厉俊臣听得不由一笑,直接碰上杯,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个年少不轻狂一把!”
姜亦儒举杯朝一旁的朱碧婵点了点,“你不知道吗?我可听她同学说,这丫头的爱慕者还不只我小弟这一个。诺,卫家那个,还有之前离开的贺家小子。那小子提前离开了,倒是聪明。卫家这小子倒是大气,有他爷爷卫元帅的风范。就是温泽这只小狐狸,也懂得距离产生美。可惜我家东小子,啧啧啧,注定专情都被多情伤。”
两人对视一眼,重重碰了一杯。
姜亦儒哧笑出声,攀上了厉俊臣的肩,“俊臣,你老实说吧,其实你这第一眼也瞧不大上那丫头,对不对?不过你这个小堂弟,性子也跟我家这只一样,认准了就不会回头。”
厉俊臣不禁开始斟酌字句,“这丫头,还是个香馍馍了?我看东辰的眼光不像是这么……”
一碰杯,一口灌下,也颇为豪气。
姜亦儒却没多少顾及,叹气,“不怕你笑话,今儿会来此赴约,也是想带这小子散散心。没想到这心没散透,却招来更多的烦心了。”
厉俊臣微愕,“东辰他喜欢……”后话他没有说出来,怕会冲撞到了贵人。
向东辰这时就像个世纪绝缘体,独自一人站在亭廊中,拿着一罐啤酒大口大口地罐着,眉眼冰冷至极,目光却火热无比地瞪着场中那个黄色的娇小身影。
姜亦儒接过啤酒,呷了一口,就朝一旁眯了下下巴,“诺,你都看到了,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那小伙子。”
那时,厉俊臣拿着一听啤酒递给姜亦儒,敬道,“姜少怎么有时间跑这儿逍遥?”他跟这位皇太子的交情并不深,但皇太子似乎跟谁都特别能打成一片儿,是矣他也没客气地跑来借机了解些东西。
萌萌一点儿不惭愧,努力跟几个烧烤老手取经学习,很快就端出一盘金黄澄亮、油珠儿滋滋冒的香辣烤盘。可惜,温泽这次没得到,就被萌萌选送到了厉锦琛和司徒烨手里,惹得温泽哇哇大叫亏惨了,就跟司徒烨抢了起来。
失败乃成功之母啊,没有糊掉的,哪来烤得好的。
萌萌暗地里吐小舌头,面上却不好意思地说,“人家不想浪费嘛!这是人家第一次作品,想让阿泽哥哥帮忙偿偿看,给点意见嘛!我现在烤这锅,肯定比那第一锅要好得多得多。”
“唉,小萌萌,你怎么让哥吃你烤糊的失败品啊?”温泽端着一盘黑糊糊的东西,跑到萌萌面前表示不满了。
这些门道儿,当然不是萌萌小姑娘会关注的,因为得了一众人的祝福和讨好,她本着几分主人翁似的精神,一直忙活在烧烤架前,欢欢喜喜地散播她的母性光辉,烤了一堆的美味儿。
众人都向卫正阳竖大拇指,卫正阳却把功劳推到萌萌、向东辰和朱碧婵身上,退居一旁。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卫正阳的说服力也不容小窥。他这样做,无疑给一众同学好友们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要想成为站在高处的人,那自然就要学会跟巨人们交朋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必然比那些仅凭自己之力攀登的人,要高出不只一个等级了。
不过几串烧肉加啤酒,商场大享、权势新贵、军界大将,跟一堆小萝卜头们互侃大山,聊得兴致勃勃,不亦乐乎。
卫正阳这个会长的组织能力,不可谓不绝。经他安排,一帮子干员们就在院子里摆起了烧烤。且还借着萌萌和向东辰的关系,使得厉锦琛和姜亦儒这两位大人物都留下了,为这日的活动添彩不少。
天色渐黯时,一方亭廊,几株苍松翠柏相环,几株寒梅欺霜并立,却尽闻得阵阵肉香扑鼻,炊烟缭缭腾升,欢声笑语中都是吃食声。
……
如此,厉俊臣也不得不担心,朱婧慈要回国了,这两人的关系会受到怎样的冲击?!
外人怎么看,完全不重要,只要厉锦琛觉得好,愿意,就够了。
深沉难测的厉锦琛,就需要一个简单可爱的萌萌小姑娘。
套金大神的那句话吧,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了一物!
他今儿也不得不承认,像厉锦琛这样出色完美的男人,并不一定就要像朱婧慈那样出色完美的女人来配。他要的,也许只是一个单纯的陪伴,一个纯净的微笑,一个没有杂芜不需要费心思的心灵,一个清澈可爱、也善解他意的女孩。他要的,也许就是女孩子才有的那种简单,这是一个成熟女人早已经不具备的特质。至少,在厉锦琛这个成熟强大的男人的观感里,才十八岁的姚萌萌,肯定要比二十八岁的朱婧慈,简单多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然而,事实是,厉锦琛在军区时,就因为她,拒绝了他的邀战,反而跟屠锐比试了一场。今天,又为了她,向众人示警宣告,几乎将她捧上了天。
嗯,这丫头根本还没长大。除了会卖萌撒娇耍宝儿,他就真没看出她一滴滴的女性魅力。要这些可爱劲儿,他兄弟家的小奶娃就能胜任了,何必还要她来装逼?!
姚萌萌这件“抵押物”,第一次出现厉俊臣眼里,真是毫不起眼极了。齐眉的流海,又大又丑的粗框眼镜,掩去了大半张明显婴儿肥的小脸。个头比起北方的女孩真是差远了,生得娇小玲珑,却是前不突后不翘,没多少女人味儿,只有一身奶味儿。
一个成熟理智、睿智狡诈的商人,会忠诚于契约,但不可能会爱上那一纸契约中的抵押物吧?!
最开始据他所知,姚萌萌也只是厉锦琛为了达到自己的事业目标,为拉近和贺晋的势力关系,所做的一项妥协的契约证明。
而且就他们这一代小辈子们一听,想都不会想要去攀,就直接摇头的。因为,不管是做设计,还是建立研究所,这一条条一项项,都要跟无数个陈旧迂腐的老规矩、老制度,以及一堆还没有死绝了的老古板们,斗智斗勇,周旋来去。
厉锦琛能拿到军械设计的国内专利,建立特种项目研究所,进而拿到了军部的大订单,这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项行业创举了。虽然现在还无法自建工厂进行生产,还必须通过军部指定的工厂进行组装装配,除了在设计和原材料这一块有些赢头,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顶多能算是不会大亏。可是举国上下,有那么多来钱稳赚的行业可以投资,也有许多新兴实业项目可以满足大展拳脚的理想,还有谁敢有他那样的气魄,选择这样难走的一条路。这条路,不仅与他来钱又快又轻松的金融贸易,完全是南辕北辙的差异。但凡是在金融市场赚到快钱的实业家们,都很难逃脱快钱的诱惑毒性,这已经是行业内一个难以改变的人性劣根性。试想想,做实力要等工期、要准备源材料、要雇佣工人、要等销售旺季、要等结帐结款,哪里像钞股这般在电脑上点一点,就能日进斗金那么轻松舒服?!
而且,厉锦琛在权利场上,也是左右逢缘,无网不利。若非他有这样的大实力,寻常的商业大鳄又怎么有资格,敢于染指向来只由帝**方内部全权负责的军械生产。由于华夏帝国与米国、星条国等资本大国的国体制度不同,诸如大多数能源产业,都是牢牢掌握在国家手里,而不是个别大资本企业手中。
在当前这个时代,能将经济一脉执于掌中的人,不受国界、地域、人种、政治所限,才是真正立于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
俗话说,乱世兵权,盛世金元。
厉俊臣的眼光一直都非常挑剔,就是承认厉锦琛早已经强过于自己,他也花了不少年的时间。若不是这次亲历刘耀的事,他也不可能从父母辈那里了解到,厉锦琛的羽翼竟然已经如此丰满。厉锦琛如今已经是稳坐帝国金融界第一把交椅的人物,从三年前慈森大厦在金融街揭幕的那一天起,那个五十六楼,已经成为帝国第二个经济决策拟定的地方,其与常委会议的地位,可谓已经不相仲伯了。
温泽乐陶陶地下了定论,并完全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小萌萌才是琛哥的真命天女!”
厉俊臣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再看向场中那对儿一大一小时,渐渐有了些变化。曾经他在那两人身上瞧见的那种怎么都不对劲儿地方,也变得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温泽怔了一下,司徒烨忍不住接道,“这小丫头可不是什么软骨头。刚才马儿失蹄时,相信不少人都看到了,她跟boss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据我所知,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共骑。”
厉俊臣眉头一沉,“什么软肋!他不需要软肋。”
温泽看到厉俊臣过来时,立即凑了上去,有些炫宝儿似地说,“哥,我没说错吧?小萌萌可是琛哥的软肋。”
温泽和司徒烨倒成了一对默契,同时向厉锦琛竖起了大拇指。
对此,卫正阳只是摸了摸鼻子,抱以一笑。至于这笑容背后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卫家的男人,自然也不是会轻易放弃认输的种。
姜亦儒叹气,“人家不是在挑衅,人家那是在宣布主权。你就真没看出来,那妞儿已经跟这男人……”话在刘立伟过来时打断了。他无奈地敲了少年一下,转出人圈儿。
向东辰眼底泛起丝丝红光,咬牙狠道,“不。我向家的男人,还会怕这种警告和挑衅。”
姜亦儒肘了小弟一下,低声道,“行了,别在这儿自虐了,回去。”
对于厉俊臣的暗示,他笑着应下了,表示不会傻得逆水而上,干蠢事儿。厉俊臣似乎很满意,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就离开了。他心下冷嘲,这些当兵的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哪里懂得权利平衡、潜规则的道道儿。
刘立伟也避开了厉锦琛的那记眼光,他朝四下看了看,想要挪到姜亦儒身边去,但转首就看到厉俊臣朝自己走来。两人照面,他客套地跟厉俊臣寒喧了一番,宛如儿时兄弟一般,但心中很清楚,这种看似亲热的表象下也不过是打官腔罢了。
朱碧婵十分诧异,她以前一直听说厉俊臣和厉锦琛关系并不好,似乎是因为幼年闹过一次大矛盾,从此就形同陌路,不,形同世仇。可现在,怎么厉俊臣处处都向着厉锦琛说话呢?!
——碧婵,不知道你跟你姐姐还有没有经常联系。有吗?很好。今日的事你应该都看得很清楚。厉锦琛现在喜欢在意重视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姚萌萌,他现在跟我们介绍姚萌萌,不仅是在宣告所有权,更是在提醒某些人……小婵,你是聪明人。希望你也能劝劝你姐,不管过去几年她和厉锦琛有过怎样的纠缠,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让她早点放下,这即是为她自己好,对大家也好。你就说,是我厉俊臣说的。如果她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
没想到这时候厉俊臣会靠近她,这让她觉得仿佛是抓到了一个救生圈儿,立即偎了上去。厉俊臣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并对她也来了一番警示般的训戒。
她直觉,这个男人比他外表的温文儒雅,要可怕得多得多。
事实上,朱碧婵也想不到,厉锦琛会那样看她一眼。比起早晨在白岩石广场上,对于她的视若无睹,她倒更宁愿也如当初一般,好过这一眼扫过令她遍体生寒,忍不住打颤儿。
厉俊臣的警告才是真正让她紧张、恐惧的。她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并极力为自己辩解。可是厉俊臣竟然转头去照顾那个朱家的小骚蹄子?!该死的,她怎么没料到,朱婧慈的这个小表妹也有这样大的魅力了?现在的这些小女生,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勾搭男人了。
——婉儿,你最好劝劝婧慈,叫她趁早收拾心情,不要再对锦琛有什么幻想了。如果她能成的话早就成了,就轮不到今天锦琛当着我们所有的面,承认姚萌萌的地位。你不会不懂,这是他的警告!
刘婉儿在那一刹,低下了头。要她像哥哥刘耀一样臣服于厉锦琛的实力之下?作梦!不管现在厉锦琛多么有魅力,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坨扶不起墙的烂泥,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幼时只会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沉默、懦弱、无能的瘦弱男孩。她绝不会承认,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强了。
——阿耀,你根本不明白他现在有多大的实力。自打他回国后,帝国的经济指数飞速上升,财政部的数字连年番翻,这都是上面那些大老板们日日可见的。你以为,瞧着这样的结果,谁敢不给他面子。这是他的实力!咱们这一轮小辈子里,就只有他有这能耐,让上面那些人拍手叫好。不然,你以为姜亦儒为什么今天会来?你以为刘立伟就真的请得动皇太子吗?
刘耀心头自是一片说不出的滋味儿,要说他这么短的时间就臣服于厉锦琛的实力之下了吗?依他的性子,和多年来对厉锦琛的观感及陈见,根本不可能。但今日之不同在于,厉俊臣的出现。
第一波便是刘家三兄妹。
宣誓兼警告的时候,厉锦琛的目光深深地划过了在场那一众人等。
……
她羞涩地红了小脸,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小声说着撒娇地话儿,惹得他眉眼唇角都轻轻上扬。这一刻浓情密意,谁也无法涉入,谁也不能插足,只有他们彼此。
一吻封缄。
他们双手紧扣,十指相缠,心跳相合,都在心里默读着一个信念,要努力在一起,给他(她)幸福和快乐。
心中的那个小爱苗儿,在这相濡以沫的一次次缠绵里,开始茁壮成长,根深入境,叶茂参天,它的枝丫还在向上,向着最温暖最美丽的世界延伸,终有一天,会开出美丽的花儿,结出幸福的果实。
他把她捧得高高的,以与她平等而视,她也愿意低下身去,与他比翼齐肩。
她没有丝毫迟疑,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送上双唇,深深帖附,浓情辗转,缠绵不舍。
女孩的声音轻轻发颤,镜片后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漾动着钻石般美妙的光,她轻轻唤他名字,如两人最浓情蜜意时的呢喃,她吐气如兰,瞬间迷醉了他,让他向来凛立于孤峰中的心一下子变得温暖而依恋,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这团温暖的小东西。
“锦琛……”
如此得来不易,她如何敢不珍惜呢?!那么她能为他做什么?
别人,她是不了解需要怎样的勇气才愿意对一个外人,这样打开心房。但是她很明白,她家大叔愿意为她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她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她凝着这双漆黑闪耀,如星星般美丽,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她能感觉到他必是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心。
他当着亲戚、朋友、兄弟、同事的面,郑重其事地把她介绍给他们,也把他们介绍给她。他给予了她最想要的尊重和信任,同时,也把他自己呈于她面前,那个他从来都不愿意提起的过去,过去的那个他,和他的世界,都在慢慢地向她打开大门。
她明白,他这是在他在向她宣告,她属于他,他亦属于她,独一无二。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羞涩难为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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