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1。浪漫架期,桌下暗战
厉锦琛又出什么事儿了?
萌萌别下两个兴灾乐祸的家伙,就去油**厅。心想着,之前亚德尼斯跟她明说了,打厉锦琛身上的那种麻醉剂,就是大象也会在五秒钟之内倒下,厉锦琛还用了十多秒才闭眼,估计清醒时间也会比其他生物要早。根本不用担心!
切,她担心嘛呀!
大厅外,萌萌停住脚步,心下又有些别扭赌气。可是目光却不自觉地透过舷窗,朝里望去。
匿大的大厅里,同电影里一般美仑美奂,上乘核桃木的雕花桌椅,鎏金的扶手边角,大大的摩挲花朵吸顶灯,银制的餐具在桌面上闪闪发光,正前方还有垂下枣红金丝绒布幕的表演台,此时台上并无表演,不过在旁边的演奏台上有一架三角钢琴,此时婆婆大人正坐在上面一展长才,给众人祝兴呢!
那个令她来此打望的男人,却不在餐桌旁,再一扫也没看到人,瞬即觉得自己又被那两坏家伙忽悠了,厉锦琛八成还没醒,正躺在下面的船舱里休息呢!便要推门进大厅。
“萌萌,你在找我?”
突然,身侧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萌萌心头一跳,转过头,看到男人穿着一件柔软宽松的米色套头毛衣,呃,貌似还是她给他选的,搭了一条白色亚麻长裤,站在淡淡的灯光下,发丝微乱,掩去那双深邃的眼,略有些迷离的眼神从发梢后透出,瞧得她莫名地心头乱跳,开始发热。
“哼,我才没有。我来陪爸妈吃饭。”说着,她就用力推门,而门口的服务生这方看到她,立即上前来开门。
厉锦琛一抬手打住了服务生,捞住那只推门的小手轻轻一握,将人攥到自己面前。萌萌别扭地低嚷了一声,嘟起小嘴儿瞪着人。
厉锦琛一笑,抚抚那肉包儿似的小脸,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刚起来,也有些饿了。”
那声音最后仿佛低沉到人心里,搔得人心里莫名地痒痒。
灯光里,男人微微垂首,唇角的粉色弧度性感得无法言语,他握着的女孩秦首半偏,露出一截雪白柔腻的颈弯,端得美好俏丽,两人间浮动着一股让人无法靠近的暧昧气息。
讨厌,说什么饿啊,讨厌死了!
心口的那点热意,似乎一下子扩散向全身,并往某些熟悉的地方汇聚起来,让萌萌愈发羞怯,脑海里不禁又回放起之前的三天三夜。
一股夜风袭来时,顿时让她一个激灵儿,猛地回过神来,甩开了男人发烫的大手,“厉锦琛,我还在生气呢!哼!”
她一把推开了大厅门,服务生也急忙帮她拉了开。
然而男人只当女孩发小孩子脾气,紧跟而上时伸臂一把揽住了女孩的腰,重重一扣,她整个人儿都帖进了他的怀里,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将她包裹起来。他垂首低语,温热的气息从后颈处缠绵而来,简直让人双腿发软,情难自禁。
“小东西,对我诚实一点儿有那么难吗?”
“我从来都很诚实。哼!”她还是挣开了他的手,他也没有再强求。
却故意又加一句,“宝贝儿,你真残忍!”
她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挤满了手臂,搓着快步走到了餐桌边,挨着父母坐了下来,并向众长辈一一问好,乖巧无比,但故意回避开了厉锦琛深切的注目。
厉珂问着儿子身体状况,厉锦琛淡淡说了句没事儿,就一手抄走了萌萌面前的杯子,在姑娘惊讶的眼神里,和其他人好笑的眼神中,给姑娘满了一杯热牛奶,才放下。
萌萌姑娘歪歪小嘴儿,就是不碰那杯牛奶,令得在场众人谈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莫名的笑意,却都不去说破儿。
众人其实已经吃完了,这两孩子加入,让本来已经平淡的餐桌又热闹起来。
萌萌应着长辈们的话儿,谈自己的留学生活各种见闻和有趣的经历,说得手舞足蹈,小脸红光满面,显还是对自己独立生活有着几分得意的。不过,在这满满的得意里,偶时还会被厉锦琛别有用意的眼神儿给卡掉几秒,这让她心头极度不爽。
“伦敦的房子好贵,不过我运气挺好,经老乡介绍找到的房子又可爱又经济,水电气费用也算是相当实惠的了。”
说到这时,长辈们都齐声赞叹。
厉锦琛却插来一句,“那么,你跟你的邻居们相处如何?”
“当然非常好啦!他们都吃过我做的饭菜,都说我们帝国的美食棒棒的!”直觉这是来拆台的,萌萌声音立即扬了起来,那紧绷的小脸表情仿佛一只战斗中的小母鸡,目光锐亮。
厉锦琛趁机又给姑娘切了块小牛排,继续插花打岔,“哦,老外的party有什么趣事儿吗?”
趣事儿就是两次喝醉酒,一次差点儿被强x,一次直接进了警察局。这留学生活,可真是精彩得要命要命的啊!
萌萌面上端着甜蜜的笑容,周全地应答着,而在厚重的织花锦布下,一只小脚重重地踩在男人的软皮鞋上,辗转了好几下,又顺便踢了一脚。
哪知,一直认真听讲的贺大首长叫了起来,“哎呀,谁那么狠,踢得我好痛啊!”说着就捞起了桌布朝下看,其他人也奇怪地看过去,萌萌吓得立即缩回了小脚丫子,瞪了眼依然笑容晏晏的男人,口是心非地说贺大首长是得了晕船症,一切都是错觉。
众人立即心照不宣地揭了过去,为已经演奏完毕的卫**oss鼓掌,齐赞她深藏不露。
卫丝颖看到儿子来了,本来不太好的心情立即转晴,拍着儿子的肩头坐在一旁,妈妈味儿十足地询问儿子的身体状况,对于之前发生的小九九毫不知情。
萌萌隐约觉察到婆婆大人的斥场,也不想再跟男人同桌下去,迅速扒了两口饭,就说在亚德尼斯那里已经吃过了,要出去溜溜消消保饱,便闪人了。
看着小姑娘跷脚儿,众人都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厉锦琛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
在男孩们的撺掇下,亚德尼斯竟然搞来了一箱子的烟花,一群大男孩在甲板上玩得不亦乐呼。
唯一的女孩成了所有人逗弄的对象,而女孩也不负众望,轻轻松地艳压全场。
“贺英琦,你敢把我头发烧了,我就把你全身的毛都剔掉!”
“你敢!”
“哥,快借我麻醉枪。秒了这家伙五分钟起不来,嘿嘿嘿!”
萌萌借着哥哥这座庞大的靠山,全场得瑟得不得了。跟贺英琦争得面红耳赤,又被温泽的烟花舞逗得咯咯直乐儿,跟着还有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卫正阳出场学大情圣,揽着萌萌要在船头玩回《泰坦尼克号》儿。
唯有真正的男主角,一直倚在舷旁,一边静静地抽着支烟,一边淡笑着看小姑娘玩乐娇笑,目光柔沉,专注。
每当萌萌回首时,总能看到那副高大的身影,像是站在风中,与他们似是在一个世界,又似隔着另一个时空。
玩着玩着,再回头时突然发现厉锦琛不见了,萌萌一下停住了奔跑的动作,目底升起一片无措的茫然。
人呢?
心底莫名地有些愧疚,可为什么呢?
其他人见状,不由互递着了然无奈的眼神,亚德尼斯上前想要说什么,脚步突地刹住看向女孩身后。
肩头一沉,一块厚实温暖的羊毛披风套上身,身子被一副怀抱紧了紧,听到那微沉的声音说,“时候不早了,再玩会儿,就回去休息。我让厨房做了姜汤,喝了再睡。”
心里那抹奇怪的漏空感,就在这一刹都添满了,余下的只有经年难改的深深悸动。
女孩的十指,雪白青葱般,紧紧攥着深色的羊毛披风,任男人扶着肩头,站在那里,忘了时空,眼中铺满星与夜的背后,是一片沉柔包容的温柔大海。
……
萌萌难得寻着机会,终于又可以赖在父母怀里撒娇了。
“今晚我要跟妈咪睡。”萌萌抱着枕头,蹭进母亲丰满柔软的怀抱,惹得姚妈妈直笑。
姚爸爸故意沉脸道,“你跟你妈睡了,不是存心赶我,要不我找阿琛去挤一晚。”
姑娘立即发出不满地娇唤,“爸爸啦,你讨厌!”
两佬立即大笑起来,逗得女儿小脸红透直往被子里钻去。
姚爸爸宠溺地叹息一声,“明明在意人家,就好好处。别老是这么孩子气地,动不动就找父母,不嫌丢人!”
姚妈妈却帮着女儿回嘴儿,“女孩子家家娇贵点儿,受了气不找父母帮忙出气,难不成还跟着男人拼拳头啊!你今儿没看到,那三个孩子合着跟阿琛一人打,都差点儿没打赢。”
姚爸道,“谁说的。阿琛可是打赢了,都掉下花坛了。”
姚妈目光一闪,颇为锐利,“切!别以为我不懂啊,那明明就是阿琛故意放水输掉,好博取咱们女儿的同情心的。”
“也对哦!咱们女儿真是没眼水,一骗一个上当。”
“唉,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有啥办法呢!”
姚妈妈看被子里的东西动了动,笑着一巴掌拍下去,正中某物屁屁,立马乍毛弹出叫不满。
“妈,爸,你们偏心。明明就是他欺负人,把别人绑架了三天三夜呢!你们不来帮我讨伐他,还帮他说好话,赞美他能打,什么意思嘛!”
姚爸立即正色道,“这么可恶!那我们借你哥的麻醉枪使使,把他弄昏了再给他一顿教训!”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了,门都打开了,还冲着门外站岗的亲卫兵叫唤起来。
萌萌知道父亲不是在说笑了,立即跑出去将人给攥了回来。
“爸爸啦,以暴制暴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啦!”
接着,夫妻两一个对眼,齐声笑了起来。
姚爸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叹气,“瞧瞧,老婆还是心里向着老公的,舍不得老公遭罪不是。萌萌,咱们老姚家也没离婚的传统,也不能在你这里破了功。以前是爸考虑不周全,而今看来,你们小夫妻打打闹闹过日子也是正常,当年我和你妈也闹过。所以,以后你自己,就好自为知吧!”
萌萌傻眼,“爸,妈,你们,到底是来帮谁的呀?”
父母异口同声笑,“当然是你啦!傻女儿。”
可她怎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同盟军了?!
no,至少还有一个。
……
这个人,自然不做他想,非亚德尼斯莫属。
接下来几日,萌萌陪着父母旅游,在亲卫兵的故意阻拦下,厉锦琛是看得到老婆摸不到毛儿,过于严密的看守让旁人都有些唏嘘,这里最高兴的当然是亚德尼斯,和那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男生。
而最不高兴的自然是卫丝颖了。
“下个港口,我们就下船。阿琛,你跟妈妈走!”
卫丝颖在中午用餐时,一甩刀叉,下了一道霸气十足的命令,目光冷冷地刮过了萌萌那桌儿的亚德尼斯。那刀子般的冷戾眼神儿,让萌萌直觉婆婆的刀子其实是想砍在她的脖子上,只不过先给哥哥挡去了。
眼看这情况不对劲儿,厉珂急忙拉着妻子离了席哄劝去了。贺晋不得不出面打圆场,做起了和事佬。
当然,大首长出马的风格绝不可能像厉秘书长那样圆滑温和,直接就把萌萌小姑娘这个核心人物给提溜了出去。萌萌都来不及跟哥哥求救,不过求救也没用,亚德尼斯全场只敬畏贺晋这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甲板上,吹着舒服的爱琴海风,临近海港,可见远近大大小小的船支油轮进出,古老的气笛声传出,还可见岸上有古老的灯塔屹立。远处一片哄闹声里,一溜儿单帆小船破浪而来,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比赛,一片生机勃勃,情态万千。
贺晋浑厚有力的声音,轻轻震进萌萌心里,“丫头,你还要娇情到什么时候啊?把婆婆惹恼了,日后夫妻生活就麻烦咯?”
萌萌垂着脑袋,这已经恼了啦!她只顾着自己意气用事,根本没注意那么多。看着厉锦琛吃鳖,心里就有些小小的痛快。可惜,顾此失彼啊!
“哎,这儿也没外人。丫头,你要信你贺叔的话,就把心理话说出来,还有什么顾虑,贺晋给你挡着。成不?”说到这里,老首长不禁摸摸鼻子自嘲一声,“哎呀,我说这话实在是不负责了。当初还是我给你们亲自证婚,结果那臭小子真是让我没想到,竟然背着我就把婚给离了。唉!得了,萌萌,叔不怪你,这都是男人的错。”
萌萌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复杂,“叔,我觉得我……很没用,根本配不上他!当初你们搓合我们,也是为了方便他在帝国内建立更大的事业,他替英琦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我害怕,他太强了,我决定的一切好像从来没法改变反驳,我很难过……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就像废物一样,对他来说,一无是处……”
其实每一次他的温柔体贴都让人心神动摇,可是每一次想到他的强大的另一面,又让她裹足不前。她并不是想要这么娇情,可是有时候忍心不住就会退缩。并不是真的想要考验什么,只是……那是她的初恋,第一次也是最深一次的用情,遭到那么严重的打击,她对情感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贺晋瞬间就明白了,“傻丫头,女孩子总是以柔克刚。他是你的,总归跑不掉。管他再横再强,不也追着来找你了吗?!”
“我知道,可是我……”
“萌萌,你必须明白,这个世界上没谁应该为谁做什么,也没有谁有责任义务一直等着谁。我们都活在当下,许下的承诺也只应念于当下,我们谁也不能预见未来,最强的人像阿琛也只能努力去实现那个未知的未来。但说不定哪日来个彗星撞地球,或是一个什么意外,人就没了。那时候我们难道去责怪老天爷吗?!人本来就是很脆弱的动物,并不是万能的神。虽然,教皇受万人敬仰,他也终还是有很多事无能为力,难免一死。不是吗?”
良久的沉默里,思绪也随着那片海浪起起落落,幽幽旋转,悄悄沉淀。
贺晋拍拍姑娘的小卷卷,声音悠长舒缓,“你郎阿姨这十几年,可是没有任何消息、回音、蜜报地等了我十几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你看得出她心里有多苦吗?这十几年里,想要挖堂堂奥运短跑女冠军家墙角的,可不只两三个臭小子哩!”
萌萌闻言,心头可谓重重一惊。之前只是听公公厉珂提过一句,但似乎大家都从来没在意,因为郎东霞从来都是一副乐天派的模样,精气神儿十足,一看就感觉是特豁达看得开的人。根本没人仔细去想想,一个丈夫音讯全无的带着宝宝的单身妈妈,在十几年里会面临什么样的困难?!
“贺叔……”萌萌不自禁地挽上了贺晋的手臂。
贺晋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小丫头的背,“你干妈的案例是不是很有治愈效果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