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动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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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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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驱赶么?可到底此人到底意欲何为?想在他的身上,图谋些什么?又有什么能让此人看上眼?

有着追踪之能,可无论遁法还是神念,都远不如剑灵——

百思不得其解,庄无道摇了摇头,看向了这四周,目中现微现烦恼之色。

当初从那偏殿坠落时,燕鼎天只说这里有三重的地下宫殿而已。可连其自己,都不知出去的方法。

再看了眼上方的顶壁,庄无道顿时绝望,彻底绝了从上方强挖出去的念头。

方才从那边掉下来容易,可要从这边上去,却几无可能。上方居然整整二十丈厚,都是比之‘太华石’还有更胜一筹的‘青纹云石’。

这种石质,一般都是用来铸造法宝级灵器的器坯,或者鼎炉。不但坚固,更耐高温寒冷。

别说是挖出去,便是土遁之法也不用想。一旦卡在这青纹云石内,那就是进得去出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看周围,也是一样的构造。哪怕这里又浓郁了近倍的死煞之气,也不能腐蚀太多。

一声叹息,庄无道四望了一眼后,就选择了南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进。

暂时他没想过脱困,需要先弄清楚这里的结构,才能知返回二层之法。之前慌不择路,根本就没顾忌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来时的路倒是记得,可他庄无道却绝不敢原路折返回。

这个方向,也不是随意选择。被那个神秘人驱赶过来,他倒要看看,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

漫无目的,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庄无道眉头就已紧皱。似乎走错了路,这个方向,应该不是回到第一层,而是通往第三层的入口。

“如此说来,出口应该是在东面才对——”

无论是这座地下宫殿的建筑构造,残余的禁法,还是地气走势,水流动向。都分明是东升南沉之势。

正欲转身,庄无道却又微一愣神,感应到了两个模糊的气机在前方,以遁法疾行。

这水中的灰白死雾,不但能阻人视线,更隔绝着修士的神念。当庄无道感应到时,已经是极近的距离。

而那远远飞来两人,亦有所觉,在与庄无道错身而过时,都齐齐止步。可能是警惕之心极重,当先那人第一时间,就调整为了防御的姿态。身影退后数丈,如临大敌般把神念锁住了庄无道。

而后一人,则似受了重伤。不过也勉力稳住了身影,手中持住了几张符箓,蓄势待发,随时就可打出。

“你是,羽云琴?”

庄无道的目光,闪过莫名之色。他与羽云琴交过手,对于羽云琴的神念特征,熟悉之至。

至于另一人的身份,他也同样猜了出来。

“那边的那位,该不会是飞鹄子师兄?”

“庄无道,庄师弟?”

前三字还有些犹疑,后三字却是确定了的语气,羽云琴放下了戒备,同样眼神疑惑万分的,从那灰白死雾中走出。身穿着男装儒袍,面上也似男子的模样,看起来似一个毫不出众的男性散修,无半点破绽。

然而此刻的声音语气,却都与羽云琴相仿。

“你怎会在这里?”

“怎会在这里?这句话,不该我来问么?”

庄无道似笑非笑,唇角意味不明的微微挑起:“我记得离寒宫遗址,羽师姐已经经历过一次。按赤阴城的组规矩,所有弟子都仅只一次机会才对。”

“若按我赤阴城的规矩,这八千年来,从无任何外人,能够进入离寒宫遗址。如今这个铁规都能破弃,其他破例一次又有何妨?”

“然则那时,师姐你应该是在冲击筑基?距离筑基境,仅只半步之遥。”

庄无道眯起了眼,正因如此,在临来之前,他才会问都没问,羽云琴身为赤阴城的练气弟子,会否一同进入离寒宫内。

那时的羽云琴,也同样已到了进阶的极限。强行压制,只会损及己身。

“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羽云琴的声音淡然:“我赤阴城传承数千载,怎可能连一件压制修为的灵珍都没有?说到底,离寒宫内这件奇珍,是为我父亲解咒的唯一希望。身为子女,云琴又岂会放心,将此事托付于他人之手?”

“如此么?说得也对。”

庄无道收敛起笑意,同时眼看了向另一侧,同样从死雾中走出的飞鹄子。

“飞鹄子师兄,似乎受伤不浅?莫非是遇到什么不测?”

“运气不佳!”

飞鹄子苦笑道:“误打误撞,才走到了第二层。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几件百万年前,还未腐朽掉的遗珍,结果又遇到了几个散修联手抢夺。我本自忖是必死无疑,还好有羽师妹赶至,才算保住了一条命。不过能不能安然返回,还是未知。”

庄无道上线看了一眼,这飞鹄子,的确是伤势不轻。肩侧与腿部,都有伤痕,深可见骨。应该是被特殊的手法创伤,有异种真元残留,伤口完全无法自愈,仍可见一丝丝的鲜血滴落。

而飞鹄子的面色,亦苍白如纸。分明是一副气元亏损,接近油枯灯尽的模样。若还是独自一人,在这地下宫殿内行走,确实命不久矣。

不过庄无道却敏锐的察觉,羽云琴眉宇间,流露出的一丝不虞。

第三九一章布阵之变

庄无道心中了然,而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么师姐临来之前,羽师叔他可有什么交代?”

羽云琴楞了楞,目光不易察觉的撇了一旁的飞鹄子一眼。

场间顿时一阵沉寂,见在场二人,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扫了过来,飞鹄子目露失落之色,而后苦笑道:“我先回避一二。”

说完之后,又独自一人,往远处遁行而去。

庄无道却摇了摇头:“无需如此,你现在身负重伤,单人独处,恐有意外。”

“庄师弟你是不知——”

飞鹄子并未有回头之意:“我师尊昔年与羽师叔乃是死敌,恩怨不浅。不信我飞鹄子,也是理所当然。”

庄无道似浑不在意:“无妨,此间与外隔绝,又无外人在,难道还怕你出卖不成?”

“也对——”

羽云琴犹豫了半晌,才继续道:“父亲他不曾交代清楚,包括我在内,他这次总共托付了七位师兄弟,都各有交代,连身份也是保密。我这里,也只说那件灵珍,应该是在云海殿这片死灵之地范围内。越是地气戾煞聚结之地,越有可能出现。说我只要看见了,自然就能明白。”

“换而言之,你至今也不知是何物?也可能真正托付的,是其余几位赤阴城弟子?”

庄无道说话时,扫望着四周:“要寻地气戾煞聚结之地,所以才想办法进入地下是么?”

“确实,不过仍无所得。”

羽云琴把衣袖在脸上一抹,恢复了本来面貌。心中却是一阵纠结无比,感觉此刻她对庄无道这个外人的信任,居然还在飞鹄子之上。

相遇之时,就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似乎心中有了支柱一般。哪怕还有飞鹄子在场,她也不惮于说出这事关父亲生死安危的机密之事。

“原来如此!庄兄之言,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能几位师兄,早已把解咒之物取得。也可能是半个时辰后,通道敞开,等羽师叔亲至,不过羽师妹这里,亦不可就此放弃。”

飞鹄子顿住了身影,若有所思的回过了头:“说实话,我师尊与羽师叔恩怨不浅,不过却也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羽师叔是赤阴城支柱,绝不可倒下。羽师妹对我救命大恩,飞鹄子亦不敢或忘。可惜伤势在身,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你的牵累。”

“无事的!同门间相互援手,乃理所当然之事,怎能说是牵累?”

羽云琴强颜欢笑,忧容满面。不过对于飞鹄子之言,却真未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她也是茫然一片,不知该如何寻觅才好。所以少此人不少,多此人不多。虽是累赘,也无所谓了。

心里也自始至终,对此人心怀着几分警惕。

“羽师叔他所需之物,我倒是知晓一二。而且若我所料不错,应该就在附近。”

庄无道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使羽云琴与飞鹄子都吃了一惊,愕然的把目光望了过来。

尤其羽云琴,满脸的错愕之色,而后又若有所思。庄无道既然能看出羽旭玄的真正病因,那么知晓能为羽旭玄的解咒之物,并不稀奇。

那飞鹄子楞了楞之后,转而又是惭愧一笑:“让庄师弟见笑了,想不到旭玄师叔,对你这个离尘弟子,信任还在我赤阴城门人之上。”

语气里,也不知到底是在感慨,还是在抱怨。

庄无道并不理会,转而将一些蕴元石与符箓取出来,淡淡道:“二位可先帮我布阵,虽不知是不是羽师叔他所需之物,但一定可以对症,能缓解死咒,修复元魂。那东西形迹不定,不但收取时较为麻烦,也很难察觅其形迹。此处环境最佳,是最适此物生长之地。不过必须得阵法之助,才能查探其踪,将此物擒得。且只我一人,也力有未逮,也是天幸羽师叔,恰好让我遇到你们二位。”

羽云琴微微皱眉,也不知庄无道之言,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需要借助阵法之力,可为何羽旭玄会对她说,自己到这死灵之地,看到那东西就能明白。

难道说,父亲对她也未曾实言相告?

不过她心中虽是疑惑不解,却仍旧毫不犹豫,将那蕴元石与符箓接到了手中。

飞鹄子也同样接过,不过眼神却颇有些怪异:“不知庄师弟能否告知,那到底是何物?”

羽云琴闻言,眼眸深处本能的就闪过一丝疑色。庄无道亦有些犹豫,不过随即就笑道:“事已至此,师兄知道了也无妨。不知飞鹄子师兄你可知晓,死参与魂参?”

一边说话,庄无道一边拿出一张兽皮,开始绘制着阵法草图,一式两份。短时间内,他自然不可能把整座阵法,全数绘于图上,也只需将边角的部分交给二人,由其代劳。故而只有外缘处,来力求详尽。

“死参我听说过,据说是死气郁结之地,产生的一种灵物——”

飞鹄子回思着道:“此物若是生人服了,就是立死无疑。可若是由游魂戾尸之类的死物服食,却可立时提升一个等阶。对所有死物而言,都是大补之物,不过极其少见。”

“确实是少见,天一界各种药典中,极少记载。师兄能够知晓其一,可称见闻广博。”

阵法草图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了二人,庄无道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道:“这世上有人参,地参,水参,自然也有死参与魂参之属。都是某一种单一的天地之灵汇聚蕴养而成。人参可有养气补气之能,能治人一切虚症。而魂参,则专对于魂属,生于阴魂汇聚之地,生人死人都可服食。不但可缓解羽蛇死咒,更可修复人之三魂七魄。羽师叔常年受死咒困扰,不断复发。不但体内因羽蛇化寒毒而受损,只怕元神之内,也受损不轻罢?有了这魂参,不敢说能解除羽蛇死咒,可若是配合三分凰血丹,总能再拖延一些时日,四五十年内定可无恙。说不定还能助羽师叔他的元神修为,再进一层楼。魂参之效。”

“果真?”

羽云琴眼透喜意,她不求羽旭玄能痊愈,也不求羽旭玄的修为,能有提升。哪怕只能保得四五十年内安然无恙,也是好的。

“这个世间,还有这样的奇物,若能寻得,那真就是谢天谢地!”

飞鹄子一阵楞忡,随即便回过神。又仔细看了手中的阵法草图一眼,图上所绘只是边角之地,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粗略推知,当是与阴魂元神有关。

这方面,他恰好有些造诣,便轻笑道:“我伤势不轻,若遇什么兵凶战危之事,可能帮不上忙。这布阵,也还能勉力为之。”

三人再未多言,各持着符箓与蕴元石,在地面绘制着阵图。庄无道只负责核心处的阵法,二人则各据一方,分别负责东西两面。

可能真是对解除羽旭玄的死咒极其尽心,庄无道心神专注之至,也全不惜工本。

他们此刻所在,正是这地下宫殿内的一处殿堂,方圆足有三百丈之巨。有足够的空间布置,不过所需耗费的材料,也不在少数。

然而庄无道不但那蕴元石,都尽量使用三品以上,阵中所需的几十张符箓,也同样是用他手中,品质最佳的符纸。

可就在这座阵法,接近完成之时。那飞鹄子的身影,却忽然顿住,站起了身,陷入了沉思。

庄无道的动作,也微微一僵,而后随手将最后一枚四阶蕴元石丢出,落在自己的身侧三寸之外。

随着这枚蕴元石落地,地面这座阵法,瞬时就一层轻微的灵光泛出。不过庄无道并未看上哪怕一眼,而是奇怪问道:“师兄为何停下?我这里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如今就缺飞鹄子师兄你那部分。”

“我只是,有些奇怪!”

飞鹄子抬起了头,眼神更为诡异:“这座阵,似乎是名唤‘乾离截阴阵’?我却是不知,这与探查那魂参踪迹,有何关系?”

“乾离截阴阵可壮大阴魂之力——”

庄无道颇为不解,有些不悦道:“那魂参亦是魂属,平时匿而不见,四处游荡。只有用这乾离截阴阵激发,壮茁其力,才可使此物显出形迹。这有何好奇怪的。”

“听起来倒似是有些道理。”

飞鹄子侧目看向了羽云琴,不知何时,此女已站到了这座阵法的中央,庄无道的身侧。面上煞白一片,眼中则寒意凛然。

再观二人的脚下,除了一座‘乾离截阴阵’之外,赫然还有一座阵法,嵌入其中。

“正反两仪无量阵——”

正是离尘宗‘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的变种,除了雷法与阴魂相克,这座阵少了都天神雷,其余一切,都是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的架构。自然规模也小了许多。然而庄无道在阵基中所有,却都四阶的蕴元石。灵能充沛,厚重持久。

“不知这又该如何解释?乾离截阴阵是为寻觅魂参,那么这正反两仪无量阵有是何用?莫非那株魂参,还有比拟四阶邪灵之能?”

飞鹄子冷哂,身上的两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开始愈合。“这是终日打雁,却终被雁啄瞎了眼。我这一生,还是头一次似白痴一般,被人戏耍在股掌之间。”

第三九二章四大金丹

“这座阵,自然是为防阁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庄无道也就再无需装模作样,面上笑意褪尽,眼神凝冷如冰。

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是他最熟悉的守御之阵。庄无道只可惜自己对云儿临时教授的这座‘乾离截阴阵’,不怎么熟悉。

阵法嵌入之时,就不得不有所牺牲。这座正反两仪无量阵,也难免留下了不少破绽。

“你说自己被我戏耍了股掌之间,在下又何尝不如是?”

这句话,庄无道也是真心实意:“在第二层袭击我的,可是阁下?将我逼到三层,这是对我二人同怀疑念,又不能分身尾随。所以干脆出手,将我与她逼到一处?只怕我二人进入离寒宫后的行止,都尽在你操控之中?”

“这倒是没错,不过你又是何时察觉的?”

飞鹄子的唇角微挑,负手在身后,气度风范俱都别具一格:“我这一路行来,不能说没有破绽,也有不少启人疑窦处。可却也想不到,你会如此果决。”

“启疑之时,是在那七杀殿。”

庄无道坦然道:“就在星海殿入门之时,我知道那里的禁法,对灵根的要求,其实不高,与四象殿相仿。除了要求土系灵根之外,主要是限制的,当是年岁寿元,以及元神品质——”

“七杀殿?”

飞鹄子语中,终透出了一丝讶意:“居然是这样!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也就已生疑?”

“不是生疑,而是确定。”

庄无道摇着头,他不会说,手中还有天机碑残片之事。无论天机碑有无其姓名,只需一点精血,一点气机,就可辨认其身份。只是后者,需要的时间稍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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