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一起渡过了漫长短暂的九个月了,忧心忡忡使时光停滞,蹴蹴不安日坐愁城度日如年 。虽说只有几天的时间,时光在痛苦的女人面前变成了挡不住的乱箭,把她们迷茫的面容射 得千疮百孔,把她们的肉体都射穿了,她们想躲也躲不掉,没有人可以躲过时光。
到了去集市的日子,媚娘从病榻上爬起来,天掉下来她还是要去集市,她己经卖给别人了, 她们的思维就是这种直线式的。当她们把身子卖给别人的时候,这个大脑也卖给了别人,那 个大脑里考虑的问题自然也是别人的问题,她己经有权利支配这个大脑,思维被别人摇控着 ,她们怎就没想到把自己的悲惨不幸的遭遇和忧愁全买给他们,将能独立思考问题的大脑留 给自己。
雪又下了,媚娘到集市的时候,集市上只有一个猎人和两个被冻死的穷人。她等了好一会也 不见屠夫来,她冒着雪站在悬挂市旗的木柱下。在没有开市的日子里,只有一些迫不得己的 穷人才会到市上来,因为这是犯法的,要死的人不怕惩罚,她不止一次犯法了,所以她并不 想马上逃走,当她看到远处冒出几个人影时,心里有几份惶惶,那个猎人也惶惶不安。
不过,过了一会便好,他们看清了过来的几个人不是官吏。是几个同样危险的男人他们像饿 疯的野兽,远远地就盯着媚娘和猎人,她看出了他们的不怀好意,他们在打媚娘和猎人的注 意。
媚娘想跑到猎人那边去,脚却挪不动,猎人腰上挂着他的猎物和一把短刀,站在那里巍然不 动,那几个人看着他俩,当这些人看到雪地里还有两上冻死的人时,于是改变了主意,他们 互相做了一下手势,用绳子套住地上的死尸,拖走了死尸。
望着这伙人远去,媚娘松了一口气,现在己过了开市的时间,屠夫没有来,媚娘估计自己弄 错了日子,她想再等一会屠夫不来她就走,明日再来。
过了稍许,屠夫没来猎人走了过来,他问媚娘:“你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媚娘说:“我 己经把自己卖了,可是那个买我的人没有来。”
“那你自己走就算了。”
媚娘理了一下衣衫道:“不!我不能回去我家里还有两个吃饭的,如果我回去我们都会饿死 。”
猎人停了片刻,接着问:“你们家离这里远吗?”
媚娘道:“不算很远,在东门边。”
“我的家离这里很远,以前只听别人说过这里有个集市,今天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可是不凑 巧,一个商人也没有碰到,所以我不想回去想看个究竟再走,不知今晚我是否可以去你家, 我饿了,想烧一把火吃点东西。我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土屋,冬天可以卸寒,无论乔多大的风 ,下多大的雨下多大的雪都不怕。”
他很喜欢说话,这给媚娘的印象就是个好人,好人才开口说话,坏人是不是会同他人交谈的 ,坏人做什么事不用同别人商量。
猎人问了媚娘许多关于都城和集市买卖的事。他发现媚娘对这些都很清楚,觉得很奇怪,一 个女人怎会知道这么多,女人就是畜牲,女人跟畜牲没有什么区别,怎么也长了一双男人一 样的眼睛,男人一样的大脑,什么都看见,什么都装进了脑袋,他对这个自己来卖自己的女 人产生兴趣。在这个世界上敢到集市上来的男人都不多。她一个女人竟敢往这里跑,这在猎 人看来是不可思意的。
她聚然去过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国家,猎人自己是个百之三百的晋国人,对晋国的事也没有 她清楚,对晋国有多大自己也不清楚,在他看来齐国鲁国在东边,那就是太阳出来的地方, 那个地方一定没有这样的冬天,一定不会下雪,宋国在西南边,那里肯定没有早晨,那是太 阳落山的地方,只会黄昏,只有生在晋国的人才能看到早晨和傍晚,因为晋国在东西南北的 中间,所以晋国有中年,他以前一直认为,晋国的四周都是野兽出没的地方,人们说到的那 些国家,也像晋国一样很遥远,四周被怪兽包围着。没有庞大的军阳是冲不出它们的封销的 。
现在看来是个错误,她一个女人都敢在黑夜里行走,在几个国家之间窜来窜去,她还知道晋 国的那些王公贵族穿的是什么衣裳,长的是什么个模样,他简直无法想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
到了媚娘的家,猎人才觉得她很平常,这里还有两个女人和晋国所有的女人一样,和他见过 的所有女人一样,面黄肌瘦病病殃殃,在男人面前就像个胆抖的动物,她们遇到任何一个男 人,都是那样畏惧,只要他们手里拿一个鞭子,要把她们往那里赶她们就会往那里去,在她 们脖子上套一根绳索,她们比山羊迟驯服,想牵到那里就牵到那里。
媚娘把猎人带回了家,立刻为猎人烧火取暖,猎人则在身后取下一只白色的雪兔,挑在刀尖 上烧烤,兔肉的香味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她们的涎水都快淌下来了,这不是她们嘴馋,人到 了缺衣少粮都是这个样子,没有比肉食更容易诱惑人。挡不住的香直扑她们的鼻孔,她们不 用思考这香是什么,不用动脑筋,所有反应都是条件反射,四体发软肠胃打绞,她像世上的 任何东西都不见了,只有一附开仗的肠胃悬在嘴巴下面。
猎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她们的神经。她们看着那只兔子在猎人手上翻来翻去。 兔子从白色成为黑色又变成红色,那锋利的刀尖,既挑着那只免子的下腭,也挑在她的心头 。
她们从猎人脸上的表情就能判断这只兔子烤到何种程度了。她们看得出他是一个富有的人, 他大概经常可以吃饱肚子,所以烤兔子不慌不忙。没有那种恨不能一口将兔子吞下去的急不 可奈,他烤的才认真,不光用鼻子靠近去闻熟香的程度,且用手指在兔子的各个部位都揿一 下,并尝一尝手指尖味道。
她们的六只眼睛,就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在兔肉和他的手指、鼻尖、嘴唇间移来移去,当 他舔着手指尖的时间,她们的唇齿似呼也品尝出了那香美的滋味。女仆和夫人一直在担心, 这只兔子是否有自己的份,如果没有那也很正常,什么时候过他人将烧烤的肉食分与别人, 这对当时的人说来是侈望,要是能尝上一口那就太幸福了。
好在猎人马上住手了,他取下尖刀,用手将兔子撕开,自己留下了一小半,一大半给了媚娘 ,媚娘再舍不得分这半块兔肉,她在头上咬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夫人,夫人同样是在头上咬 了一口,又递给了女仆,女仆尝了一点之后又递给了媚娘。
三个人你传给你,我递给她待到猎人吃得丁点不剩,那只兔脑袋才吃了一半,猎人不管她们 如何慢,他觉得不甚饱,又抱起瓦罐喝了许多冷水,就认为可以了。
搞女人是男人的本能,不管时代怎样发展,社会怎样变化,男人要搞女人不会变,男人总是 女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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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愉快的一天,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在这个世界上, 男人的欲望需要满足,女人愿望也需要满足,男女有别,需求不尽相同,谁能说男人的愿望 都是合理的,女人的欲望就不合理?或相反,女人的欲望都合理的,男人的愿望都是不合理 的,若是非要说某一部分是合理的,某一部分是不合理的,这种某一部分说,又怎么合理得 起来。
这个世上有男人的同时就一定有了女人,他们合起来是一个完整的人,因此,他们决不存在 部分合理或部分不合理,他们要不就是都合理,要不就是砌底不合理,如果是这这样,他们 就不会共同存在,他们就不存在,在他们存在的时候,在他们有强烈的愿望和要求的时候, 他们就一定是合理的。他们从不合理到合理而来,从合理到不合理而去,这才是最合情合理 的解释。合理的事物使他们共同受益,不合理的事物使他们共同受损,他们不一定明白这个 道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当老天让他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要享福他们只一起享,要遭孽他们就要一起遭孽, 他们必须捆在一起,互相扶持依靠,无限地开拓他们的外延,让不合理的,不合男女之理的 ,成为合理的男女的世界。他们应当共同把握一个理,而非各执一端,你争我夺,他们既有 男女这种天缘,就一定能找到天地之合,就能够冲破善良的邪恶真诚的虚伪,美丽的丑恶的 一时一地的封销。老天既让他们具有思维的能力,他们就一定能够明白男人女人的道理。既 让他们生存在在这博大的自然界中,他们自然会获取在洪水、火灾、地震、瘟疫、博杀中生 存的机遇。和人们可以观察到的其他的生命不同,人虽然是从大自然中走出来,人越来越不 自然,人己经成了自然的对立物,而其他的生命种类,它们始终是自然的,它们繁衍在自然 之中,维系着自然的面貌。反应了自然的特性,这种差性决定了,也许人是唯一可以永生的 生命,要么就是人是唯一由于自身坠落毁灭的生命,人拚命地拓展自己的世界,远远地逃离 了自然界,创造人的老天是允许的,但是人还有一个神秘的统治者,不知是否容忍。想必是 不容忍的。因为所由人类这般逃脱下去,谁也无法统治它,就不会再有统治人的存在。
男女的交欢,是男女的最大满足,不知这是幸福的开端,还是不幸的开端,是谁在为人类的 行为仲裁?谁为人制定了行为准则?我们无法获悉。
有了这一夜,猎人再不愿走了,对他来说己经满足了,他再也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在这样 的降冬里,有一间干净的房子,有一张床榻,有一堆火,另外加上一个陪他说话陪他聊天 的女人,他还需要什么呢?什么都不要了,这就很好。 书包网
几日之后
几日之后,他带来的猎物都消耗遣尽,他不能去吃这些女人的东西,他该走了,临行前他对 媚娘说,他还会来的,等他打到猎物就来,他太喜欢她了,这不仅仅是指肉体上的快活 , 更多指她的周游列国的见识,还有古老的历史,很多媚娘都快遗忘的东西,都因为他的到来 激活了,他喜欢天子和她当初听到的己不是一个样,她只记得一些事件,那些事情发生在前 ,那些事情发生在后己记不清,想到那里她就讲到那里。
讲得多了,日子就好过些,就象是从苦海里抬起了头,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感谢他、感谢这 个男人给她带来的转变。
媚娘一直把他送出了北城,希望他能早一天回来看她。
她进城后又走到了集市。
这一个开市的日子,泥泞的雪地上坐着一些等候交易的商人,她首先看到是那个粮商。她走 到粮商的面前告诉他没有看到屠夫的人,粮商给了只红薯给她,看着她没有任何可以说的。
她就站在粮商的身边啃着那只红薯,红薯吃完,屠夫出现了,那屠夫背着一只羊头东张张西 望望,从一排商人面前走来。
屠夫见了粮商和媚娘,跟粮商说了几句,然后把媚娘扯到跟前,托起媚娘的下巴,歪着脑袋 左右瞧了一下,捏捏她膀子,拍拍她的腰,还弯下身子把媚娘的大腿前后都摸了一下。
对粮商说:“她瘦了不少。”
粮商应答,“是的,她瘦了不少。”
“别的地方瘦一点没关系,这两条大腿可不能瘦。我看好的就是这腿上的肉。
“你真的打算吃她肉?”粮商问
“是的,我什么肉都吃过了,就是没有吃过女人的肉,”屠夫肯定地回答,“不过她也许还 有别的什么用处。比方说我用了之后还可以将她转让给别人。所以我是不会吃亏的。”
说完屠夫地牵着媚娘的手走了。
屠夫住在城邑的西北片,那里有一个三间二头房的土院,一户人家是否有钱仅看房屋的地段 ,院子的大小就能知道,这是一个比较富足的人家,共有父子三人,靠杀猪杀羊为生,屠夫 是专门管屠宰和卖肉,他的两个儿子则负责出门买猪买羊。
他带着媚娘回到家,他的两个儿子还以为父亲买了一匹马回来了。
他进门时,推开门扯着嗓门喊道:“儿子!来看一下,老子买的这匹马!”
他把媚娘丢在院子里。转身去将院门扛起来。两个儿子懒洋洋地从土屋出来,找着哈欠说道 :
“老爸,咱们家买马做什么。”
当他们看清是个人高马大的女人时,立刻兴奋起来。
“噢——这马不错。”
你两个儿子像他们的父亲一亲,站在媚娘的面前,先托起她的下巴,歪着头看看她的两边的 脸,再去捏捏她的膀子,拍拍她的腰,接下来就是去摸她的大腿。检查后,对他们的你们说 :“她身上的肉好像不是很多。”
屠夫扒开他们,“是饿成这个样子的,在冬天的第一个集上我买她的时候她还很不错。屠夫 让媚娘转过身,双手奉着她的屁股说,“你们摸摸这个屁股就知道了,这屁股很大,肉是松 软的,说明是刚刚瘦下来。”
他放了手,两个儿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托起媚娘的两边的屁股,捏捏屁股上的肉,几乎 把屁股上的每一地方都捏到了。
“这屁股是很大”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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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则在媚娘的屁股上恶狠狠地拧了几下,“就是不知这块肉好不好吃。”
“你们放心,这肉味道一定不错,我从来不做吃亏的生意。先让你们骑两天,最后再决定怎 么处置”署夫说。
这父子三人的体形长得滑稽得很,和外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他们三人走到一起 ,就再明显不过了。
父亲头小,两只脚特别大,两个儿子,大的是手脚特别长,小的是头和止身特别大,没有脖 子,像是两个大东瓜连在了一起。如果把父子三人的肢体全部拆下来,重新组合,那拚凑成 一大二小还说得过去,他们现在的这个身架,会让人产生不少联想。
就像媚娘听说过的,盘古刚刚开天地的时候,还没有人,后来就捏了许多泥上丢在外面晒。 他每天是外都要把这些泥人搬到屋子里去。早上再搬出来,一天突然下起大雨,盘古来不及 收捡,就用一保大扫帚将泥人统统抱进了屋里,所以有的人生下就缺胳膊,有的人天生的就 少腿,这父子三人大要概是盘古看到那些泥人头脚不在一处,又重新将泥人头和各部份拼在 一起。太匆忙,把大人和小人的各部位混洧了,就拼出这样的父子三人来。
如果这样说,我们就可以原谅这父子三人的罪恶,是老天搞错了他们,算是老天对他们不太 公平,他们天生不幸,他们要报复老天,在这世上做坏事积恶果。
媚娘是一个牺牲品,是替老天尝还他们的,他们三人不分白天黑夜,轮流把媚娘当马骑,天 亮后父亲对他的儿子说:
“从今天起,你们就代我去集市,我在不能去了,我把实话告诉你们,这匹马我只买二条腿 ,其余都是别人的,我现在对她产生了好感,不打算杀她,更不打算再让她回到那些蠢货的 身边去,所以我不能再到集市上露面,省得他们找我麻烦跟我要人。”
他的两个儿子同意了。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又过了两天
又过了两天,他老子又对两个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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