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高兴,可是四阿哥……”
四海很委屈,这两位爷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怎么就不明白呢?说得好好的四阿哥怎么就突然生气就离开了呢?啧,主子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才不明白。
“没事儿!呵呵!”胤禩也懒得理自己这个笨随侍了,真是的,这种雀跃的心情他要跟谁说呢?哦呵呵呵~看来四哥对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嘛,这下他的把握更大了些。
“走,跟爷到储秀宫去,再不去小丫头就把我给吃了!”
“爷,您答应格格的画儿还没画呢!”四海小声提醒。
胤禩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这段时间光顾着画画埋伏四哥了,都忘了答应那难缠的小丫头的事了。
说起来也怪他,有次他见小丫头每天就跟着额娘学学女红什么的,虽说还有几个妹妹,但不是年龄比她大就是比她小,再加上小丫头见着不熟悉的人就害羞的性子,居然没个能玩一起的玩伴,他一时兴起给小丫头画了几幅小人画儿,上面是胖乎乎的小丫头玩的各种情景,谁知自此就被小丫头惦记上了,每次见他都问他要画,弄的他是狼狈不堪。为了哄小孩,他画的基本是一个连贯的动作下来好几张,这样快速翻起来的时候就跟画上的小人会动似的,其实这也是他借鉴了后世看来的手法,专门用来哄小丫头的。
更凄惨的是,某次老九老十十三十四也见到了,几个小家伙一拥而上那场面不是普通人能经得起的,特别胤禛也一脸好奇,弄的胤禩心里腹诽,四哥你以为你也是小孩子嘛?
那段时间他画这种画几乎画断手,可这预订还是源源不断,后来一怒之下干脆封笔不再画这种画了。只是面对小丫头的时候总是有心无力,只得妥协,于是那些可恶的家伙就变成了通过收买小丫头来要画,更悲催的是,皇阿玛知道了还逗他,也不跟他直接要,偏偏也通过小丫头,这次就是皇阿玛要的,内容就是皇祖嬷嬷。
难度太高他拖拉了这么久还是没画成,小丫头都催了好几遍了。
“四海,你说,要不咱不去储秀宫了吧?”胤禩悲催的扭头。四海捂脸。主子你真丢人。
43、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得知消息到出发仅仅两天时间,行程紧凑,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去冷战,况且胤禩厚起脸皮来胤禛还真是没辙。
于是在出发的时候,胤禩成功的跟胤禛挤到了一辆马车上,别说为什么不骑马的傻话,事情又不是很急,骑马过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虽说是公差,但他们也没有带太多人,除了安禄四海,就带了四个侍卫,当然身手那是没的说。此行虽然不算秘密,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四哥,你出来的比我多,给我说说江南有什么好玩的?”胤禩凑过去把胤禛手中的书夺下来扔到一边,胤禛斜眼看了他一眼,自顾拿起一块点心扔到嘴里。
“哎呀,四哥,这可是你最不喜欢的莲蓉酥啊!”胤禩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胤禛被他这一声惊叫吓得一下呛着了,拍着胸口咳嗽个不停,脸憋的通红。
胤禩赶紧给他猛拍后背埋怨道:“四哥,你吃东西也不小心点!”
胤禛灌下一杯茶终于好了,抬眼恨恨的瞪了胤禩一眼,他因方才的咳嗽眼中蓄满了泪水,加上通红的脸,偏偏做出凌厉的模样,胤禩看着就是一呆,然后就是脸红,微微扭头不敢看他道:“四哥,好四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胤禛叹了口气,那不堪的心思又怎么可以告诉全心信赖自己的弟弟?想自己也不是不曾对女子有过好奇,只是自发现了自己对八弟的绮思,对女子的好奇便渐渐的淡了,甚至是深夜梦中凌晨之时脑子里转的都是八弟胤禩的音容笑貌。这让他惶恐难安,面对胤禩的时候虽然还是竭力保持平日模样,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随着胤禩转,只是他掩饰的颇好,至今也不曾被人发现。
在听八弟谈论起美人之时,他才意识到八弟也是要成亲的,且也马上到了大婚的年龄,心底居然对此有了怨气,转而想到自己也是要成亲的,虽说是被自己硬生生推迟了三年,忽而就想到了自己推迟婚期的原因,真的是为了替额娘守孝吗?忽然疑惑了起来。
“八弟也快要指婚了,可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有用吗?”胤禩不以为然,他满不在乎的枕着胤禛腿躺下,舒服的找了个姿势闭上了眼,“我们是皇子啊。端看皇阿玛的意思了。”
“是啊,皇子啊!”胤禛声音里透着难言的疲惫,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胤禩的头,胤禩被他摸的很舒服,再把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很快就睡着了。
他们已经在官道上行了三天,远处黑黝黝的山脉像只巨兽爬在地上,此时天色已晚,他们路过保定城时并没张扬,只悄悄的补充了食材便再次上路,胤禛撩起帘子看了看,路边都是树林,秋风吹过树叶四处飘飞:
“今日便在此处歇着吧,图海,去看看附近可有什么水源,阿林山去看看打只兔子什么的野味,刚过刚毅在此收拾,四海安禄你们去捡些柴火。去吧!”
“四哥一看就很有经验!”胤禩笑嘻嘻的跟着跳下马车。
“哪里算什么经验?只不过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还好不是自己一人!”胤禛摇头。
“这么说四哥曾独身一人在外过夜?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快说说!”胤禩兴致勃勃的追问。
胤禛尴尬的咳嗽两声不理他,这让他怎好说出口?他原也以为野外而已跟在家有什么不同,谁知那次喝水喝道蝌蚪,烧东西烧成了炭,就连学人家在树上睡也因为一个翻身掉了下来,当时魂都丢了一半,尤其后半夜时凄厉的狼嚎不时传来,让他再也不曾眯眼,若不是第二天便被手下找到,他可能还要再饿一天。
虽是说着闲话手下却并不闲着,康熙这点教的很好,虽是皇子,却也让他们学了各种技巧,其中就包括安营扎寨,胤禩是上辈子就会了的,因此也看不出一点生疏。
很快图海阿林山四海安禄就回来了,图海不仅找到了水源,还抓了两条一尺长的大鲤鱼,然后一伙儿人便忙活了起来。
等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哔哔啵啵的燃柴声,呼呼的风声,悉悉索索的树枝拍打声,还有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再加上几个人并不说话只默默的吃东西,便衬得这夜晚越发诡异了些。
“小娃娃,东西烤的不错啊!”胤禩正抓起一只兔腿准备啃呢,眼睛一花手中的兔腿便失去了踪影。
四个侍卫噌的站了起来抽出刀把胤禛胤禩推到了身后,安禄四海吓得瑟瑟发抖。
“别紧张别紧张,我老人家只是饿了找点东西吃!小娃娃要尊老哦!”
来人是个身着长衫的男子,虽则看起来三十多岁,但长衫破损,衣冠不整,透着月光仔细看还能看到头上的草屑脸上的灰黑手上的黑泥,端是没个正型,只是这声音苍老若五六十岁的老人,偏偏又嬉笑怒骂颇为豪迈,难道是传说中的异人?
“老人家……”胤禩想着便从胤禛身后站了出来,胤禛心中一紧,来人来路不明,他们的下落也不是多保密,八弟怎可如此大意?“八弟……”
“四哥不必担心,老人家若欲对咱们不利,就不会跟咱们废话了!”
“哈哈,小娃子不错,有胆量!”那人忽然从身后摸出一个葫芦,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递给了胤禩,“喝两口?”
“不了,家父有训:出门在外滴酒不沾!”胤禩摇头微笑。
“啧,有钱人的孩子!哼哼!行了,咱也不白吃你东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那人三口两口扯完一只兔腿,又拿了一只烤鱼,吃起来狼吞虎咽完全不怕鱼刺刺喉。
“江南生意出了问题,家父让我兄弟二人前去查看一番!”
“哼,吸血鬼!老蝙蝠!大蚂蝗!吃人的蚊子!盯人的苍蝇!”那人却忽然心情不好了起来,把刚吃了一半的烤鱼往地下一扔,嘴里骂骂咧咧的转身便走,众人敢怒不敢言。才迈了一步忽然又停下,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扔到胤禩怀里:“老子不欠你人情。此去江南,若有为难之事可凭此牌随便找个小乞丐,咱便帮你一次!哼!”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子只一晃一晃的,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踪影。
“这人颇有来头!”胤禛眯眼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
“跟咱们无关!一块破木头!”胤禩抛着那木头玩,兴趣缺缺,还以为碰到了什么隐士高手,结果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扫兴,亏他还陪他演了那么一出。
“未必!”胤禛接过牌子仔细看,这牌子是用紫竹所作,背面烫了朵简单的云纹,正面却是一个隶书的‘简’字,字不算什么好字,却给人一种自信飞扬的感觉,一勾一捺都颇有力度,此去江南未必平静,说不得什么时候能用得上,他虽是皇子,却也知道天下叫花是一家,“留着吧,说不定有用!”
“能有什么用?哎,早知道喝他几口酒了,太亏了,这鱼是白白糟蹋了!”
“主子……”图海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怎么?”
“奴才有几个江湖朋友,曾听他们说江南八省的总瓢把子便姓简,听说此人武功极高,虽是作用家财万贯,偏偏喜欢在江湖上浪荡,且行事善恶难辨全凭高兴。”
“如此说来,便极有可能真是此人了!”胤禛若有所思。胤禩摇头。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没有谁能真正掌握这批力量,若是四哥有此打算说不得会碰的头破血流。正想着忽然想起了前世四哥手下的密探血滴子,似乎便是江湖人士组成,不由摇头苦笑,四哥果然手腕高超。
“夜深了,不想了,睡吧!”胤禩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拉着胤禛就往马车去,“明儿个还要赶路呢,有事明天再说!”
胤禛含笑任他拉着,不在京城,便不必小心翼翼,那么他是否便可以稍微放肆一些?
常言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又曾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的便是眼下的情况。
胤禛胤禩无语的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情况。
那些官兵哪里去了?谁能来告诉他为何这官道上还能碰到山贼?
“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这是三个强盗,三个瘦巴巴矮墩墩,好吧有一个其实又高又壮,三个强盗拦住了有四个侍卫两个随侍两个主子的八个人,来劫道!错,劫男人!
“几位,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胤禩好奇的看了眼前的三个人一眼。胤禛一声咳嗽,只觉滑稽无比。
“擦,爷要男人,没听到啊?耳朵白长的啊?”一个声音有些粗噶难听的男人不耐烦的晃了一下肩膀。
“看毛看!没见过男人爱男人啊?”声音有点尖细的立刻做了补充。
“呵……呵呵!”大个子傻呵呵的跟着笑,口水从厚厚的唇角顺流而下。
八人看着这不知所谓的一幕只觉的嘴角抽抽,这到底神马状况?
“……”胤禩是懒得开口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家伙根本就脑子有毛病,这哪里是传说中残忍暴戾杀人夺宝的强盗山贼分明是来搞笑的。
“图海……”胤禛也不耐烦,只觉得自己这次江南之行实在诡异无比,先是一个出来抢吃食的,然后又碰到了劫男人的,这世道已经乱到这种程度了吗?
“……”图海也不想跟这仨丢男人脸的玩意儿有交集,朝着阿林山怒了努嘴,阿林山默默扭头装没看到,差点把图海气死,再看刚过刚毅,一个立刻抬头看天上白云飘,另一个赶紧蹲地上看蚂蚁爬,就是不看他。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粗嗓子的见他们只顾自己玩顿时怒了。
“就是就是,你们想跑么?告诉你们,没门儿!”尖嗓子的也怒,声音更加尖利。
“美人儿!美人儿!”大个子继续傻笑流口水!
胤禩一头黑线,为毛他有种阿布这家伙在侧的感觉?果然是被毒害的太深了吗?
“对,就那个小美人,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还有中美人儿,嗯,那俩白斩鸡也不错,你们也一起过来吧,四个肌肉男就别要了。哇哈哈,美人啊,爷爷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尖嗓子的说着说着就淫笑了起来,然后剩下两个人一起眼睛放光的看着他们四个淫笑,至于四个侍卫,直接被无视了。
“好大狗胆!”胤禛勃然大怒,怒喝道:“图海,十个数不把他们打趴下你们就给我滚回京城去!”
图海一个激灵,那三只也不敢再混了,虽说笑话好看,但皇子的笑话可不好看。
胤禛数还没数到五,三个家伙已经被绑了起来吊在了树上,口中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走吧,四哥!”
胤禛也懒得再处理这几个傻蛋,于是几个人继续前行。
马匹与马车飞奔而去,徒留三个被吊起来的家伙咒骂不停,回声不断。
44、康熙雍正朝最大的大流氓!
马车里,胤禩边想边乐,咯咯笑个不停。胤禛捧着本书也被他抄的看不下去,索性扔下放在一边:“有这么好笑么?”
“他们人不好笑,说的话好笑。”胤禩挤到他身边,把手伸到胤禛腋窝下取暖,此时已是深秋,虽还不是太冷,奈何胤禩自幼体寒,一到冬天就捂的跟只大笨熊似的,天气稍微转凉,就得随时加衣,说是婴孩时期一场大病落下的病根,好在他后来对锻炼极是重视,现在体质已是大大改善。但畏寒却已经成了习惯。
胤禛把他拉到怀里,身手扯过一条薄被给他捂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话?”
胤禩扬起脸,刚才一通大笑脸颊红润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他直勾勾的盯着胤禛:“男人爱男人,这世上真有男人爱男人么?太子……”
胤禛不敢看他,听得他的问话心中就是一动,只转眼之间又是苦笑,八弟还小,能懂什么,前有太子后有这三个二货,也难怪他好奇:“天有阴阳,人有夫妻。阴阳和合,本是人间至理。”
他避开了直接回答,却以阴阳向论,胤禩以为他看不得男男,心中不由沮丧,脑袋肩膀一起耷拉下来,只怕自己逼得太紧他反而离得越远,不敢轻易开口,把脑袋枕在他肩窝里闷闷的道:
“什么嘛,不说了。我睡了!”
“睡吧!”胤禛柔声道,待他呼吸平稳下来,微笑着悄悄的把唇贴上他的,仅仅是相触,便已是心满意足,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八弟会是他的。帮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入了江苏地界儿,胤禩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了,整个人越发的懒散,窝在客栈便不想出去……
“八弟,一起出去?”
自出京以来两人便一直同床共枕,侍卫们以为是兄弟亲密,安禄四海是早已习惯了两个主子亲密无间,哪里知道两个人各自打着让对方慢慢先习惯自己的主意?只是不曾说出来。若是两个人有一个肯稍微坦白一些,两人也不至于遭这些罪,奈何双方对为对方想的太多了些。
“不要!”胤禩把脑袋闷到被子里一动不动,胤禛看的好笑,走上前去一把把他被子掀了,就见他身子一哆嗦,整个人蜷成了团,脑袋用力的往枕头里埋,胤禛童心大起,起身把手放在水中沁的冰凉,扭头一看胤禩早已又把被子拉到了身上。
他心里暗笑,人却一本正经的问:“快点起来,不是你要看江南风景吗?”
“才不要。除了残枝败叶还有什么好看的?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在这深秋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