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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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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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抱了一大堆磁带来,看到这么多人在,东西一放,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三角眼他们。
  她每天来看他,给他带东西吃,跟他对台词,替他叫护士拔针头,就差没帮他拎输液瓶进厕所了,就算她天性喜欢帮助人,好像也不至于“服务”这么周到吧?
  “暗恋吗?”
  尚冉陷入沉思。
  温湄把尚冉正在输液的右手轻轻抬起,把用绒布包好的鱼形小热水袋垫在扶手上,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摆回原来样子。
  昨天无意间发现尚冉的手很冰,才想到天气渐冷,输进人体的药液又是凉的,他肯定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昨天索性去买了个热水袋来给他焐一下。
  “好了。”她看着自己妥帖的安排,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看向尚冉,“你怎么了?”干吗一直盯住她?
  “啊?”尚冉回神,一张坏人脸几不可见地红了红,眼睛随之转向他处,“没,没什么。”
  “哦。”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反正一直很怪的,谁也搞不清楚。
  尚冉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昨天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
  她喜欢他?她暗恋他?有可能吗?
  不知为什么就像八辈子没被人暗恋过一样玩起了茂盛少男心。高中时又不是没有一两个瞎了眼的女生写弱智情书跟他告白,说他有魅力成绩好人长得高有爱心等等蠢话都曾经出笼,他也不就是冷笑一声“嚓嚓”两下撕掉扔掉了事。这次竟然能够这么兴奋,真算得上是旷古未有的奇事。
  他又在看她了,并且难得地表现出呆呆的样子。温湄想起了一个“再看,我就把你喝掉”的广告语,不禁“扑嗤”一笑。
  要死了。尚冉在心中不停低咒,知道——更正,是怀疑——温湄喜欢他以后,为什么她的笑容看起来都比以前顺眼很多?
  该死,如果不问个清楚,今晚他就等着再失眠吧!
  “你——”
  “嗯?”她看向他,知道他有事要说。
  是不是真的在暗恋我?虽然听起来很蠢,但是根据三角眼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高手的分析,答案为肯定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那么问出来说清楚总比闷在心里好吧?
  搞什么?听起来他很想她暗恋似的,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她说是,他是不是就要做好一直跟她绑在一起的准备?笑话!他尚冉难道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人家说喜欢就一定要给她喜欢了?这样岂不是很没格调?那怎么办?难道警告她不要再喜欢他了?谁都知道女孩子很脆弱的,万一她哭了呢?他怎么安慰她?怎么说挂瓶这几天她也算是仁至义尽,恩将仇报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没什么。”要不还是别问了。麻烦。
  “啊?”干什么啊?要说不说的。
  “啊什么啊?本来就没事。”他郁闷地白了她一眼,坚持色厉内荏的作风。
  见鬼,不问的话他又很难受,憋在心里会生病的,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生病进医院值得吗?而且上医院她八成又会过来照顾他,然后他又忍不住想这件事情,然后再憋,再生病,再被照顾,再憋……天,这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他迟早有一天会被憋死。
  好了好了,问就问吧,大不了答应跟她在一起,反正这个学期认识以来,也知道她这人除了会吃一点外其他倒不坏,就算给她个机会好好表现吧。但愿待会儿她不要太过激动,晕过去他可不负责运送回寝室——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像他这么仁慈慷慨的人不多了。
  自我陶醉完毕,才要下定决心开口问她,就听见温湄对着门口道:“咦?学妹,你怎么了?身体不好?”
  独自拎着吊瓶走到门口的女生对她虚弱地笑了笑:“我重感冒了。”
  温湄连忙搁下手里正在削的苹果,趋前接过她手中的吊瓶和背上的书包,小心翼翼引领她在位置上坐好,然后关切地说:“最近气候变化得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然后看看手表,问道:“你是刚下课吧?吃了饭没?”
  学妹红着脸摇摇头,“……没。”再晚一点过了下班时间就要挂急诊了,她家里条件不好,能省就尽量省一点。
  这个学妹是她们自己系的,大致情况温湄心中了然,却也并未表现什么,只拿起苹果削完递给她,“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我给你买东西吃去。”
  也没等学妹推辞,她就走了出去。
  在附近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匆匆回去,一进输液室,就看见学妹大松了一口气。
  “学姐,你终于回来了。”对面的男生好恐怖哦,本来就一脸恶人相了,还恶狠狠地盯着她手里苹果不放,跟偷了抢了他似的,让她任由胃酸作祟却一口也不敢下肚。
  温湄只当她是饿极了想吃东西。“来,拿着吧。”
  “不不,我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的,你拿着,我又吃不下,就算帮我忙好啦。”
  Shit,这几句话怎么似曾相识?
  尚冉的眼神顿时更为凶恶。
  “不不不,我不能吃你的东西,要不我这就把钱给你。”学妹说着就要用没插针的左手去掏右口袋里的钱。
  温湄急忙阻止:“欸欸欸,你别乱动。”
  尚冉再也看不下去,爆出一声怒喝:“烦死了!她自己有钱没处花爱到处接济别人你就大大方方收下,装什么清高?”
  两个女生同时被吓了一跳,向他那边看去,赫然见怒发冲冠男子一名,话是对那学妹说的,却满脸阴沉地死死盯着温湄瞧。
  学妹被他一吼,差点就哭了出来,把整个人躲到温湄身后不敢看他。
  温湄皱眉:“尚冉,你怎么了?”抬头瞧了眼快滴完的吊瓶,才自以为是地恍然大悟,“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请护士。”
  “不用了。”尚冉冷冷地说,看也不看她,胡乱把针头一拔,起身走人。
  温湄让他负气的举动怔在当下,等高大身影移动到门口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喂,你不要把热水袋抓走啊,学妹可以用的。”反正他挂完今天就用不着了。
  尚冉浑身一僵,一步一步走到温湄身前,怒气勃发地抓过肉乎乎的手腕,将热水袋塞进她手里,怒道:“还你!”随即大步离开。
  狗屁个特别!天杀的暗恋!原来她对谁都这样!
  第五章 是谁中了情流感?
  温湄把学妹送到位于三楼的寝室,接受人家的千恩万谢之后爬回六楼。试着敲了敲房间的门,没人应。再敲,还是没人。这才不甘不愿取出钥匙来开进去。
  里头黑漆漆静悄悄。
  怪了,阿禾去自修小洁有约会不在是正常的,但是小蘅呢?人称“咬定书桌不放松,立根原在陋室中”的苏伊蘅小姐,这么晚了又会去哪里?
  正随乱走的心绪思考小蘅出去的可能原因,卫生间那边却猛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站住。”
  温湄立刻停下脚步。
  刚才……有人说话了吗?
  没、没有吧。听错了,听错了。
  继续走,才抬脚,只听那声音又说:“还走?”
  温湄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想起了硬被廖洁奉为镇室之宝的《咒怨》好像就躺在她的抽屉里。
  好在她不胆小,她一点都不胆小。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碰到电灯开关,所以没问题的。她按照记忆向左边墙壁慢慢摸索,好的,碰到了!
  温湄开心地在心中大唱哈里路亚。
  咦?为什么墙壁是软软的、热热的?
  “啊——”两声尖叫贯穿了整幢大楼。
  “有鬼啊!”
  “非礼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日光灯终于被打亮。
  四双眼睛一齐看向温湄手的终端:苏伊蘅外套上的一粒装饰性小扣子——这颗扣子不偏不倚,正镶在某个“敏感部位”。
  温湄呆呆地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一时也忘了把手放下。
  “色!”苏伊蘅拨开她的手,扔过去一个白眼。
  “色狼。”廖洁绕着她巡礼一周,口里啧啧有声。
  “女色狼。”孔禾大摇其头,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对不起,我不是——”温湄道歉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你们故意关了灯来吓我?”
  面对她的质问,三人毫无愧色。
  “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了你?我们还要三堂会审呢!”
  “三堂会审?”现在演的是新版包青天还是玉堂春?
  “对!嗯哼!”苏伊蘅清了清嗓子,大叫:“升堂!”
  “威——武——”另外两人伴奏。
  “温氏,你给我从实招来,这几天放学后,你都去了哪里?”
  由于所在院系不同,课表不同,时间排不到一块儿,她们几个平常各干各的也不会太在意对方在捣鼓什么。今天心血来潮,想一起去剧社探温湄的班,顺便参观一下排演话剧的场面,谁知道那边的工作人员竟然跟她们说温湄已经请假好几天没出现了。
  这下问题就大了。既不在社团,又不在寝室,没有考试的现在,温湄更加不会勤快地跑去自修,那么,她每天固定的失踪时间都在哪里度过?
  原来是问这个,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去医院啊。”
  三人对上眼,各自在别人眼中读出“果然如此”四个字。
  “你真的去伺候姓尚的那小子了?”廖洁说起尚冉的口气简直就像是对女婿从头挑剔到脚的老泰山。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真难听。”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
  孔禾跳起来,“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他老是欺负你你竟然还送上门去让他使唤?有钱拿是不是?”
  温湄听出她的说辞有点问题。“谁说他老欺负我?”
  “你们剧社的人都那么说。”苏伊蘅缓缓解释,“他们说尚冉简直就把你当他的贴身丫头使唤,呼来喝去好不嚣张。”
  温湄人如其名,还是一径的温吞,只是颇觉有趣地道:“哦,他们都那么说吗?”
  廖洁看她那副被人欺负到老,临终前还觉得世界充满爱的死样子就一肚子火。“温湄,你再这样下去我真是要骂你Cheap
  Coods了,你怎么老是这么笨啊?无亲无故的你竟然也任他整到底?“索性是自己的同学倒也算了,他们系里上下宝贝她的样子也算是值回票价。现在连那个低两届的小屁孩都敢骑到她头上来,她做人真不是用失败两个字就可以形容。
  又是“cheap  goods”,廖洁的洋泾浜英语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根治了,改天倒可以问问尚冉贱货两个字到底怎么说。
  “你敢给我笑!”廖洁给她气得吐血,“这有什么好笑?枉费我们这么严肃认真想替你讨回公道,你竟然没事人似的笑!”
  温湄摆摆手阻止,“他没有欺负我。你们不用去讨什么公道。”她知道廖洁所说的讨回公道就是向她班上的人宣布温湄被欺负了,然后班长就会带领整个系的人马冲到不长眼的路人甲跟前,软硬兼施地整到对方哭爹叫娘,然后再威胁他为某件自己不经意做并且做了就忘了的大不敬之事“买单”。尚冉身边好像也有一群死忠喽哕,如果两方真的“开战”,不知道效果能不能媲美魔戒三——的一点零头?
  孔禾叹气,“温湄,你不能每次都这么好心,现在多的是只会占便宜不懂知恩图报的人,你呀,迟早会吃亏。”
  “尚冉不是这种人。”温湄仍是笑,慧黠藏在细细的眼缝里。
  三人看她一脸笃定,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一个疑问。
  他们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室友,不会是感染了某种叫做“情流感菌”的病毒吧?
  劲爆!姐弟恋耶!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停!停停停!”秦老气呼呼地甩下剧本,冲到正在和人对戏的尚冉面前,“搞什么?你要演的是一个市井无赖,很阴险,但又很愚蠢的那种,绝对不是僵尸,懂吗?不是他XX的僵尸!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会背台词就可以了?告诉你,No!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演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背课文!”
  老人家发挥当年演《屈原》时的激情,双手挥舞,声如震雷,疾言厉色。
  他能不急吗?再两个星期就要公演了,排了这么久总算渐入佳境,卡壳笑场走错位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来越少,表演上也算是找到了感觉,形势一片大好之下,坏了一锅汤的就是尚冉这粒老鼠屎!
  刚开始时,尚冉记台词速度是最快的,让他还颇欣慰自己法眼无差。谁知道到了后来人家都进步了,他却还在原地踏步,端着一张死人脸就上场,背完台词立刻准备走人,只要一有他的戏就注定NG二十次以上,让对手的情绪统统Down到谷底不说,所有人都得陪着干耗。还好除了一场没台词的情节以外,和他对戏的都是男演员,相对比较“耐操”,如果换做哪个女生被他拖累到这种程度,恐怕早就火冒三丈拍案而去了。想到这里,秦老就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如果不是憋着一口气不愿承认自己看错了人,尚冉早就被踢出剧组了——他还知道这臭小子心里巴不得这样!
  整个场中没有被怒气影响到的恐怕就是尚冉本人。他只是局外人似的瞅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别处。
  秦老被他气翻,“你!你!给我死到一边去好好想一想!下一组上!”
  尚冉仍然没什么表情,默默走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出神。
  不久后一个身影靠近,然后挨着他坐下。
  尚冉心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奇两字,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一个点发呆。
  那次以后,在社团中虽然还是经常见面,但是他再也没做出把温湄栓在身边的举动,不小心对上眼也是立刻别过头去,并且勒令自己脸上出现类似于厌恶、轻蔑的神气。
  然后她又回到了被当做“公共奴隶”的地位,开始别人还不怎么找她“帮忙”,但是自从某—次开口他却没有干涉之后,后续事件自然而然接踵而来。
  旁边的人沉默良久,终于坐不住了。“别气馁,你一定行的。”
  像现在,她就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处缝补着某件破掉的戏服,笨拙的动作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水平在标准以下,这样也敢揽了活来干!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就叫活该!
  “生气了吗?秦老这个人是直脾气,骂完就忘记了,你别往心里去。”
  最让人火大的是,他不理她,她竟然也安之若素,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见面还是那一脸的笑——对任何人都弯起一样弧度的碍眼的笑!她以为笑起来好看吗?也不想想自己眼睛有多小脸颊有多肥,丑都丑死了,他见了就差没把年夜饭吐出来,还笑,笑个屁啊!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一直聒噪个不停却无人响应,那人忍不住去拉了拉尚冉的袖子想引起他注意。
  尚冉这才回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女人。
  “你干吗?”他一张邪恶的脸看起来像是在追讨保护费,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应该躲到一边去复习“生人勿近”四个字怎么写。
  不过就是有人不知死活。
  “我看你很不高兴的样子,所以过来看看。”他好酷哦,她最喜欢这一型坏坏的男生了。(谢谢支持*凤*鸣*轩*)
  甜甜腻腻的嗓音绝对够本事让人浑身酥软,不过尚冉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哪里冒出来的?”
  女生一脸不敢置信,僵笑道:“我是曲婷婷啊,你不认识吗?”开什么玩笑?
  尚冉狭长的眉再挑起二十度。“我为什么要认识?”她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还是ET外星人?
  曲婷婷花了整整十秒钟来确定尚冉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在第十一秒上垮下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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