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项允冲迫不及待,想毫无阻隔地碰触那柔软的肌肤。
他解开她衬衫的钮扣,拉开她的上衣,露出样式简单但相当洁净的白色内衣。
“别看!我的内衣……不好看!”她羞赧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前。
“我想看的不是内衣,而是其它更美的东西。”他好笑地吻着她的唇,一面将手伸到她背后,轻松地将胸衣的扣子解开。
他取下那块挡住视线的布条,双眼随即惊艳地睁亮了。
“好美!”
白皙似雪的圆润,完美地座立在纤瘦的胸前,顶端嫩红的花蕾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着。
他忘我地伸出手,轻抚一只小巧的乳房。
“允冲,别……”蓝怜浑身一颤,忍不住轻喘起来。
“交给我!把自己给我,我也把自己给你,让我们拥有彼此。”……
壁炉的火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花在漆黑的壁炉中闪烁着,山区夜晚的低温,使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不断发抖。
“我们该起来了。”
项允冲自蓝怜体内抽出,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做预防措施。
如果是以往,他绝对不可能忘记,但蓝怜实在太美好,竟让他连这个最重要的预防动作都没做。
他亲吻她光滑的额头,喃喃说:“怜,对不起!我忘了做预防措施,如果不小心有了孩子,一定要让我知道,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嗯。”蓝怜红着脸点点头,有了他的保证,她便什么也不畏惧了。
就算真的有了孩子,她也愿意为了他生下他。
“我们去冲个澡。”
“好──啊,地毯!”
项允冲一抱起她,蓝怜立即低叫一声,因为她发现洁净的米色地毯,被红色的血迹沾污了一小块,看起来相当显眼。
“糟了!有没有清洁剂?得赶快洗干净才行,不然可能就洗不掉了。”蓝怜焦急地说。
“没关系,就让它留着。”项允冲毫不在乎高级的地毯被弄脏了。“那是我们的初夜纪念,我要永远留着它。”
“不要啦,都丢人!”蓝怜羞窘地捶打他的肩头。
“哈哈哈……”
项允冲不理会蓝怜的抗议,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两人又在浴室缠绵了一回,才换上干净的休闲服,回到壁炉前。
项允冲重新在壁炉里生起一堆火,然后到后头的厨房,找东西给蓝怜吃。
他端着两大盘食物回到壁炉前刖,发现蓝怜趴在地毯上,不断探头四处张望,像在寻找某样东西。
“你在找什么?”他放下食物,好奇地问。
蓝怜美丽的明眸不安地瞟着壁炉旁的圣诞树,红着粉脸狡赖说:“没有呀!”
“还不老实说?看我搔不搔你痒!”项允冲放下装满食物的大餐盘,扭动的十指狰狞地向她伸来,当真准备上前“行凶”。
“好嘛,我说!我在找!有没有其它的初夜纪念。”
项允冲听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仰头哈哈大笑。
“宝贝,你想太多了,我没那么风流!”他停止大笑,正色说:“我只带过你一个女孩到这里,所以这间房子里,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初夜纪念。”
他在她面前蹲下,捧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诚挚地说:“我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蓝怜的眼眶红了,她将自已投入他怀中,哽咽地喊道:“我也是!我也发誓,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碰我。”
“那你要牢牢记住,你这完美的躯体,全是属于我项允冲一个人的,不但不许让别人碰,就连牵牵手也不行,知不知道?”
“我知道。”
她仰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保证的吻,而他也热情地回吻她,给予同样的保证。
那时,蓝怜真的以为他们能够天长地久,谁知才过不了多久,这个誓言就全然破灭了。
怎么办?她怀孕了!
蓝怜望着验孕剂上浮现的红色记号,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先前的怀疑没有错,她真的怀孕了!
怎么办?她应该告诉项允冲他们有了孩子,但──他人在哪里?
想起他,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寒假结束前,他突然失去联络,几次到他家询问,管家都说他不在,后来甚至说他出国了。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之间不是一直很好吗?既没有争吵,也没有第三者介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断然失去音讯。
她被拋弃了吗?
蓝怜缓缓蹲下,抱着尚还平坦的腹部失声痛哭。
她才刚尝到恋爱的甜蜜,现实却像残酷的冰雹,转眼间就将她甜美的梦打碎。
不!她不相信,他的誓言那么动听,他的眼神那么真诚,她不相信他所说的全是谎言。
她倏然起身往外冲,她要再去找项允冲,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他问清楚。
蓝怜迅速冲出家门,来到项允冲的住处,想再找他问个清楚。
到了项家门口,她发现项家的管家正在围墙外的信箱去信,她想起前几回管家避重就轻的答复,怀疑他有和项允冲串谋骗她的可能性,所以趁他没发现她之前,悄悄从没上锁的大门溜进去。
她来过项家几次,对项家的地形还算了解,为了怕被人发现赶出去,她从庭院里种植的树林间穿过,绕到主屋的后门,再从厨房溜进项家的豪华大宅。
蓝怜一进入项家就拔足狂奔,她已经无暇兼顾腹中的孩子是否会有危险,她只想尽快找到项允冲,将一切问个清楚。
沿途,几个打扫的女佣看见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她却连停下来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一口气跑到项允冲的房门前,正想伸手去碰他房门的门把,一双白净细长的手突然从一旁冒出,按住她的手背,阻止了她的举动。
蓝怜侧头一看,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她从末见过的男孩,年纪比她还小,大约只有十四、五岁左右。清秀的面孔和他手上的皮肤一样白皙,不算长的头发整齐地覆盖在额前,是个相当灵秀好看的男孩。
“你是谁?”蓝怜皱着眉问。
她和项允冲交往三年,也来过项家好几次,从来不知道项家有这号人物存在。
男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能进去。”
男孩脸上,有着与他的年纪明显不符的沉静。
“你有何资格阻止我?我偏要进去!”蓝怜倔强的小嘴一抿,绕过他的手臂就想开门进去。
此时她不顾不得什么礼貌,一心只想尽快见到项允冲。
谁知那个男孩也相当固执,俐落的一伸手,再度挡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手拿开!”
蓝怜气坏了,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眼见就快见到项允冲了,他却一再碍着她的路!
“我说过,你不能进去。”男孩仍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与声调。
“让开!”
他愈是阻止,蓝怜愈肯定项允冲一定在房内,于是乘隙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拍击门板。
“项允冲,你出来!项允冲——”
“快住手!如果你再这么做,我就要请你马上离开了!”
男孩飞快上前,抓住她拍打门板的手,他年纪虽轻,但力道不小,一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就无法动弹,她不禁怀疑他是否练过功夫。
虽然无法继续拍打门板,但蓝怜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用力扯开嗓子,朝门内大喊:“项允冲,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项允冲,你出来!”
“请不要这么做!”男孩用力将她往后扯,想将她带下楼,蓝怜两脚紧踩着地面,就是不肯轻易离去,她非见到项允冲不可!
“雅人,怎么回事?”
房门倏然开启,一个半裸的身影走出来,他赤裸着上身、面孔僵硬冷漠,显然正为了被打断某件事而感到不悦。
“允冲──”
蓝怜还来不及为了见到项允冲而高兴,就从开启的门缝间,看见一个女孩在他房内,正遮遮掩掩地用被单藏起自己裸露的身体,蓝怜一眼就认出,她是曾经公然扬言,要从她手中夺走项允冲的信息系学姐──魏冰兰。
项允冲和她上床了?!
她面孔一白,脑中嗡嗡作响。
她一定神智错乱了,否则她怎么可能看到这如此荒唐、不可思议的事呢?
项允冲明明答应过她,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那么此刻在他床上的人又是谁?
她拼命摇头,泪水不断飞迸而出,怎么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实。
“你有什么事?”项允冲满脸不耐,望着她的眼神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有什么事?”蓝怜难以置信,他居然用如此冰冷、毫无感情的语调问她有什么事?
她是他的女友,他突然不吭一声的消失,连句交代都没有,难道她不该来找他吗?况且──他还与别的女人上床!
她模糊的泪眼直瞪着门缝内羞于面对她的赤裸背脊,一颗心逐渐冰冷、死去。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你真的和魏冰兰上床了?”她沉痛地问。
“魏冰兰?谁?”他眉头一扭,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看,一时恍然大悟。
“你是说她?哼,当然!不过你可以放心,她冷硬得像条死鱼,和她上床一点乐趣也没有。或许──压根比不上你!”
他邪佞的眼,上下打量她姣美的面孔与玲珑的身躯,像打量一块美味的甜点,一旁的男孩露出些许惊慌之色,上前道:“少主,您不能……”
“闭嘴!”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那男孩迅速闭上嘴,垂着头退到一旁。
“你变了……”蓝怜心痛地摇头。
望着他冷酷无情的面孔,邪佞的黑眸,她已经无法从他身上看见那个宠爱她、呵护她的男孩。“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寒眸一凛,冷冷地说:“我究竟变了多少,得依你了解我的程度而定!雅人——”他转向男孩,亳不留情的下令。“赶她走!连房里那个女的,也顺便一起撵出去,如果要假装矜持,就不要主动送上门来,简直无趣至极!”
他走进房内,不一会儿,裹着被单的魏冰兰尖叫着被推出门外,房门又砰地合上了。
蓝怜和魏冰兰一起被排拒在门外,她向着紧闭的门扉,心中不禁燃起熊熊的恨意。
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得想用尽一切的方法伤害他。
蓝怜眼神冷冽,缓缓将手移到自己的腹部,紧缩成拳。
她的爱情死了,这个孩子也不应该存在!
她要拿掉这个孩子,薄情寡义的项允冲,没资格让她为他产下孩子!
“蓝怜,你要不要紧?”
黄色的出租车在蓝怜家门前停下,一个大约长蓝怜一、两岁的男孩,搀扶着面孔苍白如雪的蓝怜,小心地跨下出租车。
蓝怜虚弱地摇头,眼泪像流水似的不断流出。
大约半个钟头前,她动了人工流产手术,让那个因美丽的谎言而产生的孩子,彻底自她体内消失。
她好痛!
疼痛的不只是她的肉体,更是她的心,因为是她亲自做下决定,杀死了她的孩子!
虽然那是项允冲所留下的风流孽种,但那也是她的骨肉呀,她难以相信自己怎么会如此狠心,扼杀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她倒在许哲远怀中,失声痛哭。
“哲远,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杀死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为了报复项允冲,残忍地夺走孩子的生命呢?我好可怕!我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蓝怜,别哭!”许哲远紧张哄道:“你才刚动完手术,千万别掉眼泪,我妈说女人小产就像生孩子一样,一定要好好调养才行,不然将来会有很多毛病的。”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像我这种狠心的女人,活该受尽折磨。”蓝怜掩面痛哭。她醒悟得太晚,孩子的性命,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别自责,这也是没办法的决定,你才刚才大一而已,就算留下这个孩子,你也没有能力养活他,不如早点拿掉得好,免得孩子陪你一起受苦。”
许哲远是个实际的人,现实永远比浪漫重要。
“可是我还是难过,那毕竟是我的孩子呀!”
“别多想,等过一阵子就会好过多了。”许哲远柔声安慰。
“哲远,谢谢你肯陪我,还有瞒着我妈和阿姨,也谢谢你。”蓝怜感激地向他道谢。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许哲远是蓝怜一位表姨妈的儿子,算是蓝怜的表哥,由于两家住得近,所以交情不恶,常有往来。
“乖,别哭了!”许哲远轻拍她的背,低声哄道。
她无力将头靠在许哲远怀中,哽咽地啜泣。
男人都是不可信赖的骗子,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蓝怜紧抱着他的腰,放肆地痛哭,她和许哲远都不知道,离她家门前不远处的树丛后,一双愤恨的眼正冷冷地瞪着他们。
项允冲的双手紧握成拳,冰冷的黑眸直瞪着依偎在陌生男人怀中的蓝怜。
他才刚历经丧亲之痛,如今又得承受女友变心的折磨。
寒假结束前,他接到从瑞士传来消息,他的母亲与继父在一次雪崩的意外中丧生,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因为年纪太小,没与父母一起去滑雪,因而侥幸逃过一劫。
他接获消息,哀痛逾恒,来不及通知蓝怜就匆匆赶往瑞士处理善后,他将母亲与继父安葬在瑞士,然后将小他整整八岁的妹妹接回台湾。
他那日本籍的生父,得知出事的消息,立即来电要他带着妹妹到日本定居,但他考虑到蓝怜人在台湾,所以婉拒了父亲的好意。
他万万没想到,离开台湾才不过短短两个星期,她就能迅速勾搭上别的男人!
瞧瞧他们拥抱的亲昵模样!
原以为她是个独特、纯真的好女孩,他才会毫无保留地爱上她,没想到她竟是这种朝秦暮楚的女孩。
项允冲像折磨自己似的,眼也不眨地直瞪着他们紧密相拥,直到许哲远送蓝怜进屋然后独自离去后,他才上前敲门。
蓝怜才刚躺下,敲门声便响起,她又拖着虚弱的病体出来开门。
“谁?”
她打开门看见项允冲,立即防卫性地挺起背脊。“你来做什么?”
“你的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本来想找她理论的项允冲,一见她白得吓人的脸色,立即担忧地问。
“不关你的事!”蓝怜想起刚失去的孩子,眼泪立即在眼眶里打转。
都是他这个负人汉的错!若不是他,她就不会被迫拿掉腹中的小生命!
她的反应激怒了项允冲,立即让他将原本尚存的一丝关怀拋到脑后,他铁青着脸,上前揪住她的手质问:“刚才送你回来那个男的是谁?”
“你是说哲远?”他看到哲远送她回来了?
“那奸夫叫哲远?”她竟敢这么亲热地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说谁是奸夫?”难听死了!
“难道你想否认,刚才你没和他亲热地拥抱?”
蓝怜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来了,却躲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他这样的行径,令她感到气愤。
“我想和谁拥抱,都不关你的事吧?你有何资格来质问我?”
“你忘了你正在和我交往向?难道非要我在你身上烙印,你才会记得你是我的女朋友?”
“原来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嘛!”蓝怜讥诮地说:“在你做了那样的事之后,还有脸说我是你的女人?”
“那样的事?什么事?”项允冲垂眸略微一想,立即明白了。“你是指我不告而别,突然失踪两个星期这件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