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不知道……这么乖巧只会让我想要欺负你吗?”邪笑着拿起旁边的酒壶,在对方惊奇的目光喝下一口,诱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挑起眉,勾玉销魂。
红了脸,尴尬地别开,“我希望你……像对他那般……”对我……
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胸口突起的两点,慕天颤抖着闭上眼,整个身体都紧绷,“轩,别这样……呃……”
尖锐的指尖沿着胸膛划下,酒水合着血珠,淫 靡而凄厉。
“那你想我怎样?”
慕天深深吸气,他很紧张,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你是在惩罚我吗?”想躲,重羽轩却丝毫不给机会,紧紧箍住他,眼里有燎原的火焰。
他忽然挺起胸膛,将胸前红 樱直直送入对方口中,转眸望进红尘飘絮,低声道,“如果你是在惩罚我,我只会感到高兴。”
如果丢弃所有的自尊,如果放下所有伪装的清高,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重羽轩怔了怔,伸出舌尖将那点濡湿,“你为何要如此喜欢我呢?”
为何?还在仙界时就喜欢了啊……
我喜欢你,喜欢成了习惯……
“嘻嘻,你贵为冽炎陛下又如何,重羽轩不喜欢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闭嘴!”
乱花迷了眼,千影绝转身便走。没关系,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凌宇喜欢就好,从始至终,我要的人,都只有凌宇。
“唔……凌宇便是重羽轩呢……”宣玉叹口气,“不管是他融合重羽轩的灵魂,还是重羽轩把他吃掉,他都不再是凌宇,不再是凌宇。”
见男人抿着唇不吭声,宣玉忽然抬头看天,“你们回不去了,从开始发生的那刻,就回不去了……
毁灭吧,毁灭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你背弃了你的尊严,背弃了你的荣耀,可是结果呢,你心心念念着的人不要你,他将你压在身下肆意凌 辱,冽炎,你怎么可以生孩子,怎么可以给个男人生孩子?”
女孩幽幽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直接穿透心脏,千影绝痛苦地捂住头,痛,阿宇,我痛……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黑暗的门开开合合,苍白色的影子,疯狂讥笑。
“冽炎,是冽炎,哈哈,给男人生孩子的冽炎……”
是谁,谁在说话,闭嘴,通通闭嘴!
“他怒了,跑,快跑,他怒了……”
“阿夜,你身体真美,尤其是在为我展开的刹那……”重羽轩,滚,滚,找你的辛慕天,我不认识你……阿宇……阿宇……
“阿夜,乖,把腿张开……”
“舔,给我舔,对,就这样,你的嘴,生来便是做这种事的……”
光影熄灭,灰色的气流,逆袭而来。
半空中的宣玉十指轻划,全身的力量汹涌而出,“毁灭这一切,我带你回到……最初的最初……”
天空投下巨大的光柱,骇人的岩浆涌进全身,墨色的长发妖冶狂舞,手臂缓缓前伸,铸造出龙形的剑身。
所有的花瓣在瞬间碎裂,远古的声音咆哮起来,翻滚着将天地掩埋。
重羽轩穿起衣服站起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墨衣的背影,拄着火红色的巨剑。
强大的声浪呼啸,景色变化如幻影,慕天公子早被震晕过去,只有重羽轩,一袭红衣,在风沙中,伫立不倒。
他张了张口,“阿夜……”
一切都平静下来,黝黑的夜空,繁星点点。
“阿夜,你在做什么?”满地残花,踩在上面,破碎的声音冰冷刺耳,上前将雕像般的男人搂入怀中,轻轻抚摸他柔顺的长发,故作镇定,“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叫我什么?”他忽然问。
“阿夜啊……”重羽轩吞了口口水,微笑着回答,眉头却不住皱起,“你是我阿夜,我不叫你阿夜叫什么?”
“你的阿夜?”
男人终于回过头,这是张不同于千影绝的面貌,嘴角总在不经意间挂着冷酷的笑容,他轻飘飘地捏起重羽轩下巴,黑色的眸子眯起,摇摇头,“我叫冽炎,记住,我叫冽炎!”
重羽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来不及说下句话,心脏已被重剑冷冷贯穿。
“啊……你……”
“第一个教训而已,”冽炎将剑抽出,修长的手指弹掉上面的鲜血,神情有些厌恶,“真脏。”
噬心般的疼痛,冰凉的气体沿着背脊扩展到大脑,脑中,一片空白。
重羽轩忽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男人压到地上,惨白的手指搭上他喉管,“别用这种目光看我,”一动胸腔里就抽搐似的疼,重重吐出口浊气,“我不管你是谁,别用这种目光看我。”
它们如此冷漠,如此不屑一顾。
“你的愿望还真是可怜,”冽炎在重羽轩头上拍了两下,打开他手,优雅起身,将人轻而易举提起,凌空滑出完美的弧度,鲜血泼洒,比洪荒的色泽还要壮丽。
冽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漆黑的瞳有阴霾一闪即逝,不过很快便被隐藏起来。
“你们几个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陛下!”
最先冲出的自然是莽撞的白虎,冽炎面上有些笑意,不过看那人想往自己身上蹭的模样赶紧退了两步。
青龙拉住激动的白虎,连同朱雀玄武,毕恭毕敬屈膝半跪,“参见陛下!”
“过来……”
冽炎向千晨星招了招手,小孩子猛扑到他怀里,“娘,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娘……青龙几人面面相觑,九万年前,魔尊陨世后他们也随之陷入沉睡,之前被主人召唤出来,哪知红色的花海中没有魔尊的影子,只有这个软趴趴躺在地上的小孩子。
他叫陛下什么……娘?
你再乱叫我就真不要你了!冽炎撇了眼跪着的几人,将千晨星搂紧,“你怎么知道是我?”
“娘亲不管变怎样晨星都能认出……”说着他将冽炎的脸扳正,凑上额头巴巴亲了口,“现在比以前还好看些,晨星喜欢!”
“陛下……”朱雀终于开口,难道是自己刚刚醒,反应不过来,“这孩子?”
“他是我儿子!”见千晨星一脸兴奋,冽炎抽抽嘴角,“你们可以暂时叫他殿下。”
“那他娘是谁?”四圣兽中,魔帝陛下最宠白虎,是以这人最是肆无忌惮,单刀直入,眼睛还一闪一闪。
“你们听不见晨星叫他娘吗?”
吐出淤积在肺部的血,红唇滴血,而最耀眼的,还是眉心那点朱砂,重羽轩眼神逐步涣散,狭长的眸子企图攫取什么一般,突然血红一片。
“晨星是他给我生的孩子,他给我生的!”
那眼中慑人的光芒立刻让千晨星颤了颤,两岁的孩子如何受的了这种威压。
冽炎将小孩子毛茸茸的头按在肩窝,目光怜悯,“云清,你真是,不可理喻。”
没有什么比被忽视更可悲了,冽炎,你是真不懂,还是在假装,假装你我如九万年前一般,不过是宿世的敌人……
你在装吧……你在等凌宇出来……不过,我怎会让你如愿!
红色的大地,铺满残缺的花瓣,宣玉缓步踱出,面上有些失力的苍白,她望向冽炎一行走远的方向,秀美轻撇,奇怪,怎么会这样?
他的戾气,他湮灭世间的仇恨,去哪了……
冽炎,你怨不得我,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第二个孩子
下邪的明宫被整个拆毁,取而代之的是红瓦红柱,浸染出古老的荣耀和血似的浓重。
帝王一步一步走上青铜色的高台,黑压压的臣民在他的威严下屏住呼吸,圣王千穹崖首先以首扣地,埋着的脸线条坚毅,“恭迎陛下!”
恭迎陛下……恭迎陛下……恭迎陛下……
直入云霄的高呼,黑色花朵摇曳。
千穹崖抬起头的时候,云层正将天际覆盖,隐约有蓝色火焰燃烧。他不禁想起之前的千影绝,孤傲,不可捉摸,一如锋利的双刃,拼着自伤七分也要伤人三分。
而这个男人,墨衣,袖端金龙刺绣,容颜如玄铁,冷冽中却有微暖的笑意。
“圣王,无需跪我。”
柔和的力道由上而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千穹崖被平托而起,长身而立,黑衣飘飘。
自此,明王永远消失在魔界的历史中,而圣王成为魔帝之下最为尊崇者,赐上邪域,改封号‘圣父’。
魔域的死亡之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如是,数场冬夏。
“娘亲……”
软软的童音,永远学不会叫‘爹爹’。冽炎头痛地将扑过来的孩子抱上王座,“青龙怎么那么早就把你放回来?”
这几年千晨星一直跟着青龙学武,青龙极为严厉,即使对方是小殿下该打的还是打该罚的还是罚,刚开始千晨星每每找冽炎哭诉,冽炎见儿子屁股都被打肿心里也有些不悦,本要去告诉青龙这孩子看起来大其实也不过几岁让他注意点分寸,哪知千晨星眼睛忽闪忽闪,小小声道,‘娘亲要是把潋焰寒招进宫,青叔叔就只会打他不会打我’。
当时冽炎自然是嘴角抽搐,一把将儿子扔出窗外,摔得他双目噙泪方才消下气。
后来千晨星倒没提这事,每天起早贪黑地跟着青龙练武,青龙问他为何突然懂事,殿下扬了扬眉,理所当然地回答,‘娘亲只有我一人了,当然要由我来保护啊。’
清冷刻板的青龙愣了愣,很不厚道地捧腹大笑,且不说这孩子把父亲叫做娘,便是保护,天,要是陛下需要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来保护,那魔域还混什么混。
青龙向魔帝陛下委婉地叙述此事后,冽炎冷冷哼了声,嘴上抿得死紧,不过青龙很明显地感觉到魔尊他老人家对这孩子的宠爱是一日重过一日,只怕恨不能天天带身上才高兴。
千晨星的年龄换算到人间,只相当于呀呀学语婴儿,但大概因为本身是‘世界之轴’,对时间空间有一定的掌控,小小的孩子硬是窜到孩童身形。
“娘亲……”
手指一点点抚摸过清丽无双的脸,你怎么越来越像他……
“娘亲!”见对方没反应,千晨星忍不住再叫了声。
“嗯,”冽炎回过神,“你还没说今日怎么完成的那么早。”
“今天我学发魔针,青叔叔当靶子,那多简单啊,我动了动嘴,时空顿时定下片刻,青叔叔只有被扎的分,”往男人怀里蹭蹭,千晨星偷偷挑唇,贪婪地吮吸熟悉的味道,“娘,你要奖励我。”
“你要的东西什么我没给你。”将孩子整整齐齐的发弄得蓬乱,冽炎眯了眯眼,难怪他喜欢搞我头发,原来如此好玩。
千晨星甩甩头,“娘……”不满地抱怨,“我来之前专门去找洋洋梳的,看看,又被你弄乱。”
“不行,你要补偿我!”
一会要奖励一会要补偿,怎么感觉我一天到晚虐待你一样,冽炎撇撇嘴,“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娘……我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那个东西……”小心翼翼瞅瞅,果然脸都黑了,垂下眸子,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前几天我出宫玩,见外面的小孩都有母亲喂奶,还都有爹,就我没有,就我没有……”
“你!”举起手险些一巴掌扇过去,见到眼睛里滚动的泪花,冽炎强忍下愤怒,放下手,全身僵硬,“去找洋洋。”
反正我看你也喜欢他的紧。
“不要,我就要娘亲!”千晨星攀上冽炎脖子,“娘,你别生气,我以后不提了,再也不提了,最多偷偷想想。”
“朱雀,把晨星送到洋洋那去!”
紫衣的女子推开门,看了眼高座上的陛下,轻叹一声,上前拉起千晨星颤抖的小手,“殿下。”
粉嫩的红唇抖了抖,“父王,晨星告退。”
两人刚走,冽炎脸色顿变,倾起身子便是阵排山倒海的呕吐,酸水吐了一地,他皱皱眉,情不自禁抚上腹部,都几年了,怎么还是这样?
幽暗阴森的地牢,散发出腐臭血腥之味。
两周的火焰映衬得男人一张脸阴晴不定,狱卒不小心瞟到眼,赶紧惴惴不安地低头带路。那两个犯人刚关进来时陛下不闻不问,近几个月倒是常来,还时不时盯着那个红衣的男子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红衣,眉心红痕如此妖艳,应该是明王陛下吧。
“他们还是常在狱里欢好?”
耳边骤然响起冷漠的声音,狱卒心里一跳,踌躇着该如何回答,魔人性 欲本就旺盛,关在牢里不做这些做什么,只可惜了另一个公子,好好的身形被明王糟蹋得不成人样。
“偶尔为之,”狱卒顿了顿,道,“红衣公子最近性情越发暴躁,若继续这样下去,另一人,只怕撑不了多久。”
冽炎挑了挑眉,“准备间房,我要单独见他。”
……
“魔帝陛下又有闲情召见本王了?”
那人端坐于座位上,窗外幽暗的光线在他脸上落下稀疏的暗痕,他微微抬头,整个面容便从阴影中解放出来,倨傲的下颌,高挺的鼻梁,而最动人心魄的,自然是那双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惑人心魄的晕眩。
重羽轩抖了抖衣服,想把上面的灰尘抖尽,牢中早已忘了年月,华贵的红衣烂如敝履,冽炎见他动作,轻笑了声。重羽轩霍然抬眼,眸中是张扬的愤怒和极烈的仇恨,“有劳冽炎陛下闭上你的眼睛,不要用它到处勾人。”
冽炎神情不变,食指在桌上轻敲,“云清,我没想到你会成这样。”
“哈哈,那又如何,我成为这样又如何!”凭什么你总要做出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凭什么你每次来看我,只要见我还不是凌宇,马上转身便走,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一步步走近,真是英俊的面貌啊,世间所有荣华都要畏惧其无上的威严,忍不住捧起他脸,轻轻靠近泛出苍白之色的薄唇,“阿夜,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阿夜……”
伸指抵在唇上,毫不费力地推开,浅笑盈盈,“难道我把你关太久,已经犯糊涂了吗?”
那力气不重,重羽轩却难以支撑般软软倒在地上,他紧紧蜷缩着身体,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滚滚而下,“呃……呃……回去,回去……”
手不自禁掐起,指尖在手心刻出血痕,冽炎紧张得要跳起来,他牢牢锁定重羽轩,灼热的目光似要把他烧成灰。
“啊……痛……阿夜……”虚弱地爬向墨衣的男人,搭上他膝盖,嘴唇张开,像条溺水的鱼,“阿夜,救我……救我……”
冽炎并没把人踢开,黑瞳越来越深沉,如纯黑的宝石一般,第六次,第六次,凌宇,已经第六次……他忽然一把按上椅子的扶手,手背隐现青筋。
啪!
扶手被捏碎,重羽轩也安静下来,冽炎颤抖着手撩开他乱发,刺目的朱砂,红得凄厉。
下意识咬住下唇,甩开趴在身上的人。
重羽轩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他埋着头低声笑,笑声阴沉诡谲,仿佛胸膛开了个洞,里面正呼呼鼓出寒风,“他输了,哈哈,他又输了!”
冽炎没有跟他多加废话的兴致,优雅起身,“云清太人多多保重,希望下次来时你疯病能好点。”
下次,又是下次,来了,又走?不带丝毫留恋!
狭长的眸子慑出孤狼般的光芒,鬼魅般跃起,一把将男人压在墙上,若有若无地在他下身磨蹭,轻舔耳际,沉声道,“你等凌宇做什么,等他来上你?他有的我也有,还一模一样,是陛下亲手让它长起来的,放心,我会满足你的。”
“云清,你该洗澡了。”
重羽轩张了张嘴,而那人,已没了人影。
冽炎出来后,又是一阵恶心反胃,他撑着树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