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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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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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你等等。”郎中保在寻找顾客中身材和傅静相近的人,等了五分钟,才发现一个。服务员小姐打量了“模特”,很快帮挑了一套,他想了想又说:“还、还有,内衣也要。”
  “是胸罩吧?几号的?”服务小姐又问。这个可不好随便盯人,连服务小姐也不敢看,他支吾道:“你、你看,不大不小就行了。”说完假意低头点烟。在监狱时,女警和家属的内衣经常被盗,大多是变态的犯人干的,但愿服务员别这么看。
  傅静还在房里嘟哝,大概正用吹风烘衣服,郎中保叫出小保姆,递给她刚买的衣服。
  五分钟后,傅静衣着整齐地走出,莞尔一笑:“挺合身的,有眼光,还是名牌,我…,哇!我得走了,明天再跟你讲价钱。小小生日快乐,拜拜!”
  “拜拜,又不和我吹蜡烛,真没劲。”小小一脸不高兴。
  郎中保跟在后面说:“我、我送你,有车。”
  “咦!”傅静很惊奇,“没有吧?你还清债务啦,有车?”
  “没有,没有,是客户借用的。啊!债务也差不多还清了,剩点尾数。”郎中保自从找到光碟生产线,意外获巨奖后,可以说是时来运转,又连续找到几个欠款人,债务基本还清,手头也相当宽裕,要不,也不敢随便帮傅静买名牌。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还清债务以后。”傅静想起刚认识他时,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自己干吗会对这个人如此关心?
  “是、是想开一间咨询公司,我叫小陈帮打听,怎么办手续。”郎中保目不斜视地开车。
  “干这行,赚钱可能容易,不过,踩法律边缘,你可要小心。”傅静感觉自己像一个大姐姐在和小弟弟说话。
  “我会的,有敏感的事,我找小陈。”郎中保到这时,才敢看镜子里的傅静。
  “我的眼睛肿吗?”傅静也从后望镜看见了自己的脸。
  “有、有点红,你、你哭过。”郎中保转头望了傅静一眼。
  “是,我哭过,我还想哭……。”傅静突然扑到车头,“哇”地大哭。“我和他分手了,在一起四年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四年,为什么要分手…。我不知道…。今晚我好伤心,我不想去开会……。我想回家,送我回家……。”
  车子停了,傅静哭累了,抬起头,郎中保已不知去向。往窗外望,检察院就在不远。
  “用这个敷眼睛消肿快。”傅静刚想下车,郎中保回来了,递给她一袋冰。
  傅静已恢复常态,接过冰袋,有些羞涩地说:“谢谢你,我去开会了。”
  分手啦?刚才傅静哭,郎中保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居然有点高兴?哭得这么伤心,合合好好也正常。曾听陈士风讲过,他和唐建红也是吵吵闹闹,哭哭笑笑过来的。
  碰上红灯,郎中保点燃一支烟,左手倚出车窗。停在他旁边的是一辆摩托车,开车的不怕热,居然戴一顶全密封的头盔,后座的人口叼一支烟,红灯倒计时只剩五秒了,还在从衣服里掏火机。咦!不对,掏出的可能是枪!
  在部队时,有一项训练,观察对手是掏武器还是掏别的东西。这项训练保住了郎中保一双眼睛,或者说,救了他的命。枪响时,他的左右手恰好挡住头脸。受伤的面积真大呀!从疼痛能感觉出,是支土制沙枪。
  周围变成死一样寂静,手背、左肘、左肩、还有额头,像被无数根针螫。残余的硝烟,呛得他猛烈咳嗽,咳了一阵,神志清醒起来。还在路口,得把车开走,左手搭上方向盘,再也使不出力,右手扳挡位赶紧来帮忙。车子开动,向路的远处望,那顶夏天极少人戴的密封头盔,很容易辨认。
  可能交警也没郎中保更熟悉这座城市的道路。看清那只头盔的方向,他并不追赶,绕另一条道走,在一个交岔路口,遇上了那辆摩托车,开车的人已将密封头盔换掉,但他记得开枪人,意外的是,连开车人也是认识的。
  是他!在渔港宾馆交手的那个小个子。虽然摩托车一闪而过,可那张脸,铭心刻骨。
  市区里人太多。郎中保没有采取报复行动,这条路,往火车货运站走,他在脑子里算计,哪个地段最好动手。摩托车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保持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跟随。
  进入车站货场路段了,路面窄,车辆少,看不见一个行人。郎中保猛地换成五挡,紧踩油门,高速超过摩托车,方向斜打,车子横挡在路面停下。摩托车眼看要撞上,急速地拐了个九十度,驶进旁边的另一路口,郎中保跟进去,前面有座跨铁路的“烂尾桥”,正是他想要的。
  摩托车驶上“烂尾桥”,速度不慢反快,腾空跃起,飞过十几米宽的未合拢缺口。不过,后座上的人掉了下来。
  “王八蛋!”怒火中烧的郎中保在缺口处停下了车,破口大骂。
  “救命!”摩托车后座掉下的人两手攀在缺口处的一条钢筋上,双脚悬空,离下边的铁路有十多米高。
  “为什么向我开枪?”郎中保慢慢走近那人。他知道,这一枪不会是和小个子打架的报复,一定另有原因。
  “有人出钱,是你的熟人,拉我上去我全告诉你。”那人的话,让郎中保大感意外。
  “熟人?叫什么,是男是女?”郎中保实在不敢想象会跟哪个熟人结仇?
  “男的,喂,拉我一把,大哥,我一只手脱臼了,我真的跟你说,你出钱,我马上去打他也行。快、快!”那人只剩下一只手攀钢筋。
  郎中保也不想看到摔死人,用还有劲的右手抓住那人的后领,抛进桥里。
  “哎哟,他妈的,我两只手都断了。”那人重重落地,声音极大。
  用力过猛,郎中保额头出的血漫进眼睛,身上出的血也像汗水一样粘住衣服,左边身子动弹不得。开车是不可能的了,他拿出手机,吃力地给陈士风打了个电话。完了,靠车轮坐下,想再问那人几句也没力气,他真担心陈士风来到前会昏迷。
  “天啊!出了什么事?”陈士风来得很快,“不是说小伤吗?怎么不报警,我刚值完班在回家路上,不然就糟了!哦,是这家伙干的?”他拿出手铐,把地下那人反铐住。
  郎中保精神一振,和陈士风简单说了经过,从地上站起,恼怒踢了那人一脚:“接着说,到底是谁指使?”
  “哎哟!别打了,我什么都说。高个子,人很俊,见过一面,真的不知道名字。哎哟,你拿我的手机,上边有他的号码。”那人大声呻吟。
  陈士风把那人身上的手机掏出,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一小时前,频繁打进打出,他调了录音功能,按下发射键,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搞定没有?别打死,我只要他有个纪念……。喂,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他妈的这信号……。”
  这时,气笛响起,火车从桥下经过,引起很大的震荡,郎中保摇摇晃晃坐倒。陈士风急忙收起手机扶他上车,人单力薄,把他拖上车,自己也气喘吁吁,再想去拉地上的那人,已无影无踪。
  “真他妈蠢!”陈士风开动车还在咒骂,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他有点心惊胆颤,忘了提防那人会跳上桥下的火车逃走。
  “昨晚送你的车,和以前不同了,哈哈,好像开车的人也不一样。又有人失恋喽!”
  早上班,傅静和方科长同时到达,两人一同走进办公大楼。
  “得了,你再年轻二十岁,欢迎加入角逐。”傅静反感引人注目,但和方科长不见外。
  “哈哈!那倒也是。”方科长又大笑,“可惜咱生不逢时啊!”
  两人有说有笑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王局长一脸严肃地站在窗前,和两人问了早,说:“吕德旺那个案子,你们准备一下,交法院吧。让当事人吃一颗定心丸也好,时间太久了,拖下去不是办法。”
  “喂!王局。”方科长大吃一惊,“刚刚初窥端倪,你就叫结案。怎么啦?有阻力?”
  傅静也感觉奇怪,说:“是啊,这个案疑点太多,现在结案,法院打回来也难说。”
  王局长皱眉道:“你们照我说的做,其他的话以后再说,小傅,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方科长也不争辩,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唉!冤枉,又一锅夹生饭,但愿法院吃得下,不然,我们就惨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傅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给方科长的茶缸也添满,“说不定王局和检察长他们另有打算。”
  “尽管我持悲观态度,但有你在就不同了。”老方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这会独自招见你,我猜,八成与你家老爷子有关。”
  “不可能吧?”傅静紧张起来。
  “嘿嘿,尚方宝剑啊!虽然我讨厌这玩意,不过,确实管用。唉!什么时候我们办案不须要它,那腐败也差不多根除了。”
  方科长时常有悲天悯人的过火牢骚,傅静一般是只听不答。向他回了一笑,喝口水,走出办公室。
  “请进!”是检察长的声音。傅静跨进局长办公室,果然检察长和王局长坐在一起,她不敢坐,站到他们身前。
  “也没什么,小傅。哦,请坐,请坐。开门见山吧!是这样的,我们想让你爸知道这个案子,但……。”王局长像很为难,欲言又止。
  傅静明白他的意思,照程序,要到她父亲手里的材料,得经过市委、高检院、省政法委,甚至省委,直接送去是越权,等于违犯纪律。
  “别紧张,这不是正规的卷宗。”检察长比王局长要随意,“哈,你看,你们王局一夜没睡,亲自当打字员,写了这份简明扼要的简报,对,这只是一份内部简报。你爸工作忙,就当给他看一个离奇的故事,消遣、消遗嘛。哈哈!”
  傅静也给逗乐了,笑说:“就怕他睡不着觉。我试试吧,他在家从不跟我谈工作。哦,对了,那我们要他做什么呢?”她想起老方说的尚方宝剑。
  王局长和检察长对望而笑,起身说:“没什么要求,他看过就行了。”和傅静一起走出办公室又交待道:“最好,嗯,最好别让他知道是我们的主意。”
  一整天,傅静都在想,如何实施这件事?最后决定下午提前一小时回家。
  从检察院出来,忍不住向四周张望,昨晚散会,以为那个知道给她卖衣服的人会在门外傻等,谁知不见踪影。真是根木头。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人家凭什么来等自己?你失恋关人家什么事?自作多情。想到失恋,心里黯然。以前高勇追求时,接送上班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她也曾为之欣喜过,这可能是每个女人幸福的一个内容吧?她不后悔昨晚的选择,只是也不见得开心。神情恍惚中,公共汽车过了到家的站也浑然不觉。
  父母果然没有回来,傅静把那份“简报”扔到茶几上,父亲的习惯是,碰上不喜欢的电视节目,随手从茶几上拿东西看,不管是什么。
  穿了人家买的衣服,不能白穿,顺便陪小小吃餐饭吧!算是昨晚不陪他
  第十四章
  人狂有祸,天狂有雨。
  天晴了一个多月,太阳大概累了,白天躲进厚厚的云层中,可雨还是下不来。空气变得闷热潮湿,到了晚间,雨像是从地上冒出。地板湿漉漉,楼梯扶手也是润的,最难受的是,身上的内衣裤和皮肤连成一体。
  从院子走进别墅这一小段没有空调的路,家龙步履如飞,柳姑也不落后。上楼进了卧室,家龙飞快脱掉外衣领带,柳姑说:“我要洗个澡,这鬼天,哼,到香港那边有你受的。”
  “没关系,我也需要减肥。”家龙脱得只剩内裤,长时间没刮的胸毛,长出了黑黑一撮。
  柳姑用浴帽把长发罩住,拉上帷帘,把衣服一件件抛出。家龙接到最后的红内裤,在上边亲了一口,一起扔出浴室,自己先在淋浴下冲洗了一阵,拉开帷帘,跳进宽大的鸳鸯浴缸。
  “真想知道处女时,它是什么样子的。”家龙又抚摸柳姑椭圆形的乳晕,颜色越来越黑了,乳头也开始变瘪。
  “那时,只有一个人见过。”柳姑像在回忆什么。
  “老师?”家龙的声音像一个吃醋的丈夫。
  “不是,他在后。”柳姑发出一声轻叹,“唉!我命真苦,过这么多年了,和你说也不要紧。我被一个当官的强奸了,十八岁那年,暑假从大学回家。我父母四处告状,最后被那个当官的整死,当时,你们老师刚好调到我家那个县当副县长。明白了吗?”
  家龙换手去抓另一只乳房,说:“明白了!古典故事,接下去一回叫,洪清官明镜高悬,弱女子以身相许。我想知道那个当官的现在何处?他妈的,艳福不浅,我叫大光再去打这个落水狗。”
  “你不是了解你老师吗,他怎么会留落水狗给你打。”柳姑的大眼睛是她身上惟一不见衰老的地方。
  家龙一怔,手也从乳房上滑下,大笑说:“对、对!太久不见他,差点忘了他的作风。最了解他的是你不是我,我现在连他儿子也嫌弃,只好退避三舍,但愿他留我当个落水狗。”
  “你不是落水狗。”柳姑的纤手从水中探到家龙两腿间,“落水狗哪有这么英姿勃勃?哼!我知道,你是搅混水,再混水摸鱼,而且已基本算是大功告成。”
  “哈哈!那你干吗不检举揭发呢?”家龙托起一只乳房吮吸。
  “讨厌,痒死了!”柳姑扭动身,浴缸里泛起水浪。“揭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我理解。唉!有时候,真想跟你走。”
  家龙抬起头:“忠贞不渝二十年还不够吗?痴情女子现在已成了稀有动物。你就是死,也进不了洪家祖坟!”
  “稀有动物才需要保护。”柳姑缩进水中,只露出头。“听说现在民政局长的案子,越来越受上边重视,我要一走,他到死也不会原凉我。我和律师商量过,大不了去自首,像你说的,我们的客户都不是什么好官,没必要对他们守信用。供出这些人,将功补过,资金我说多少就是多少,反正我一个人知道,最多坐三五年牢,这样大家平安。”
  “你、你居然有这种打算?”家龙大吃一惊,从水中坐起。
  “这是命!”柳姑的眼神很坚定,“我不想看他一世英名,到老了毁在我身上。对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有什么结果,帮我照顾我女儿,过两天,我再给你转一笔款。好吗?”
  “好吧!我答应你。”家龙已经提不起欲望,这个女人其实也在利用自己,他心灰意冷。这时,挂浴缸边的电话响。
  “什么?你、你在我门外,我、我马上叫人开门。”
  放好话筒,家龙有点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对柳姑说:“你的清官,披星戴月来拜访,这是几年来的头一遭。”
  柳姑大惊失色:“他不会知道我和你……。”
  “放心吧!他不是来捉奸的。再说,你不跟我,也会找别人,这个他心知肚明。”
  家龙有意刺激,赤条条跨出浴缸,走出卫生间。卧室的空调太冷,连打了两个喷嚏,穿上衬衫打领带,又一起脱下,换了一件睡袍,趿拖鞋打开门。
  连续打了两天两夜的游戏,大光快睁不开眼,叮叮终于靠椅子睡着了。你个死人头,输了吧?哈哈!
  被解雇是好事,不用按时上班了,特别是家龙也不怎么去上班,大光经常放大假。最令人兴奋的是,敲诈勒索轻意得手。打电话给洪卫东第二天,大光的信用卡上多了两百万。不过,叮叮是花钱好手,除了买下这套房外,还买了一部法拉利跑车,不到一个月,信用卡又恢复原状。叮叮说,那鸟镇长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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