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对拯救说:“下一个肯定就是溜达了,我必须把玉佩给她送去,必须阻止这个极致的形成。不管情况再怎么不正常,至少明天上午9点16分之前段娜是不会有事的。如果处理好了,我们就能获得几天的缓冲期;如果处理不好,段娜他们就会一个个地走向死亡,紧接着还有四五百条人命……”
拯救脸色白得吓人,显然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思维的速度一时有些跟不上。
半天,拯救才颤巍巍地问我:“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什么坟墓方向的事的?”
我一愣:“这他妈不就是文学院的基本课程吗?”
拯救摇了摇头:“我听都没听过……”
我又一愣,紧跟着就恼了:“娘的,你们文学院平日里都教了你们些什么破东西?这是中国的传统文化!操,文学院不教哪个院教去?蠢货,一群蠢货!连自己的民族文化都抛弃了,天天把英语放到第一位,文学院的存在有个屁用,你们到底是英语学院还是中文学院?!你们学中文有个屁用!我他妈开始后悔考你们文学院的本科了,你说三年多的时间你们学了些什么?”
就在我大发牢骚时,监护室那边传来一声欣喜的叫声:“陈医生!陈医生!快来,快来!病人的生理技能正在恢复正常!”
不等医生过来,段娜的父母首先欢喜地又哭又笑起来,院领导们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们探头一看,场面都一片混乱了。
拯救刚开始并不相信我的话,尤其是在梦中受到的保护更是嗤之以鼻,听到了护士的话,拯救目瞪口呆,终于相信了。
我一看护身符真的起了作用,赶紧对拯救说:“老洪,你赶快去校医院给七月飘雨和老六也戴上。在溜达没有真正安全以前,一切都以谨慎为重!”
正要离开医院,我的手机突然来短信了,打开一看,是小狐狸的。
“哼,原来是田中一色狼!你不是日本人!色狼哥哥,有空我请你吃饭,谢谢你救了我。”
我终于找机会踹了拯救一脚:“娘的,你办的好事。”
然后赶紧回复短信:“别听那家伙瞎说,陈如月好点了吗?”
一会儿短信又回过来了:“色狼哥哥,你让我查的事情我看了,陈如月用两个号登陆的论坛,一个是明明如月,另一个是……”
“沙洲幽女!”我禁不住叫了出来。
一开始我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我一直在怀疑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鬼,怎么会利用电脑发帖子?
我一直在琢磨,尤其是老江被附体后我便更加肯定,鬼只不过是一股异世界的精神能量,它们不能自己去发帖子,只能是控制了某个人的精神,通过人的手把帖子发出来。从明明如月的宿舍出来,我就在想最后电脑上的那个帖子,当时奇怪她怎么会浏览到自己的照片。只是当时我失血过多,头晕脑胀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考虑问题,现在看来,那不是明明如月自己打开了那个帖子,而是受了沙洲幽女的控制在发关于自己的帖子!
这个女人倒是挺懂得与时俱进的。
我来不及跟拯救细细解释短信的事情,回头赶紧对拯救说:“好了,没有时间了,赶快走!”
说完,我就和拯救走出了中医院。
这一走不要紧,却引出了一个故事。
刚才的医生并不认识我们,自然也不会对我和拯救有什么印象,他们遇到这种事情多了,天然就形成了免疫力,不会与病人家属纠缠,而我和拯救恰恰就是冒充的病人家属;段娜的父母赌咒发誓说自己就只有段娜一个女儿,决不可能再有两个儿子;院领导们一直都在焦头烂额地安慰段娜的父母,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们两个文学院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这样就出问题了,医生记得清清楚楚受了我们的拜托,接了我们的护身符,段娜也实实在在地脱离了危险,护身符也真真切切地脖子上挂着,而段娜的两个“哥哥”也实打实地凭空消失了。一大帮人惊讶不已,医院本来就是一个邪门的地方,大家于是都认为遇到了救苦救难的神仙。
这当然是后话,我和拯救听了后只是笑笑,谁都没有点破,就让段娜和她的父母都认为是自己修善积德的回报吧。
骑上拯救的车,又借了他一百块钱,便立即向东校冲去。拯救去了西校校医院,给七月飘雨和老六送护身符去了。
我一边骑车,一边别扭地掏出手机给溜达打电话,电话好久才通,手机里传来了溜达慵懒的声音:“喂,干吗?睡觉呢?”
我一看表,都快下午五点了,人家竟然还睡得着。有什么办法,女生就是用睡觉来美容的。
我赶紧说:“溜达,我一会儿到东校找你,马上就到了。”
刚说完溜达就在那边喊:“你个神经病!本姑娘不见你!来了也不见!”
“由不得你见不见,不见也得见!”我狠狠地扣上了手机,心想,今天就被你揍断几根骨头我也得去见你。
六条人命啊,六条人命!
正文 三十七 溜达惊变!
到了研究生宿舍楼下,赶忙把车锁到一边,拿出手机拨溜达的电话。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
就在我开始忐忑不安的时候,溜达终于接起了电话,还是睡意朦胧:“喂?干吗?”
我赶紧说:“溜达,我在你楼下,还没起床吗?”
“起床干什么?明天没课,好好睡一觉,干吗?请我吃饭?”溜达一边打呵欠,一边咕哝着说。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请你吃饭行吧?你快下来,找你真有事!”没办法了,又被宰了一顿。
“嗯,乖,这才像话,等着哈,我换下衣服。”溜达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寻思着只要你肯下来就行了,幸好还跟拯救借了一百块钱,要不然下来喝西北风去?
不过我实在错误的估计了溜达的耐性,本以为换个衣服三五分钟就下来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五十分钟,我急得心里奇%^书*(网!&*收集整理都冒火了。
就在我以为溜达又补了一个回笼觉还没起床正要再打电话催她的时候,溜达哼着歌从楼上下来了。我一看表,下午六点整。
“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快点!起个床用得了一个小时吗?”
“嘻嘻,人家是女孩子嘛,需要梳妆打扮的。”
我心里说你还真耐得住性子,脱口说道:“行了行了!二十五六不上学在家都当俩孩子妈的人了,还扮什么清纯!啊——”
一声惨叫,我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溜达正得意洋洋地举着拳头向我示威。
溜达的家庭条件比较好,换句话说就是大家千金,大家千金的生活方式自然与我们这些人不同,受到的教育方式更是不同。就在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埋头啃书时,人家溜达已经在开始接受素质教育了。
这一拳就是素质教育的结果,我们每天上五点半上早操锻炼身体,人家溜达却是天天练散打和跆拳道锻炼身体。这一拳下去,打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喂,有那么严重吗?人家才用了一点点力气而已。”溜达一脸无辜人畜无害地看着我。
“一点点?女匪,没错,就是女匪!”我呲牙咧嘴地捂着肚子艰难地站了起来,却不敢还击。这丫头的cS挑遍了整个BBS无人能敌,而且只选恐怖分子的角色,外号就是女匪。我别说还手了,连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谁知道这女匪下一拳会打到哪里。
“切,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纸扎的一样,这么不抗打。”溜达一脸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拜托,大小姐,注意用词!”听溜达这一句极为暧昧的话,我气得哭笑不得。
“冒骨丁地我打你一拳试试!这是太阳神经丛,可真会找地方打,你的教练真他妈够缺德的!”我比划着被打的腹部,狠狠地揉了几下。
溜达一抬脚,我立即条件反射地跳出了三尺,远远地戒备着。
溜达一愣,随后明白了,鄙视地说:“看把你吓的!不是请我吃饭吗?上哪吃去?”
我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丢人丢大了,赶忙掩饰着说:“沙场吧。”
“我要吃火锅鱼!”溜达立即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要求。
我摸了摸口袋,苦笑一声,都寅年卯粮了还不放过我,但话又说出口了,没法收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着:“走吧,走吧,你个丫头,就别想吃点便宜的东西。”
热腾腾的火锅端上来了,怎么都觉得我比那条被大卸八块的鲇鱼还要凄惨。我心里说,你倒好啊,死了就死了,一死百了,万事皆空,我活着还得受多少煎熬啊。你说我怎么把玉佩给那丫头呢?生日,生日早就过了,平白无故地送人玉佩算怎么回事?总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吧?不行,坚决不行,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
“吃啊,怎么不吃?甭客气,多吃点,跟在家一样。”溜达一边吃一边反客为主地招呼着我,好像这顿饭是她请我一样。
女匪!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却不敢说出口,只能恶狠狠地朝着那条倒霉的鱼身上使劲。
“我饱了,剩下的都归你了。”溜达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很大度地说。
我一捞剩下的东西,差点气歪了鼻子,鱼头鱼尾鱼排,只剩下这些了。
我恨恨地啃着鱼头,溜达又把青菜倒了进去,不一会儿又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不是饱了吗?”我气恼地问。
“青菜有助于消化,有助于美容。”溜达振振有词地说。
遇到个女匪还有什么说的,除了认倒霉还有什么方法。
结帐的时候我一脸肉疼,比胳膊上的伤口还疼。
“哟,咋了?胳膊还受伤了呢?谁欺负你了?跟姐说,姐姐帮你出气。你看,不就是请我吃个饭吗,看你脸板得跟个棺材似的。”
“我牙疼!”我气哼哼地回答,“走吧,送你回宿舍。”
“都七点半了,吃饱了喝足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用你送。”吃完了,喝完了,没心没肺的本质露出来了。
“我到你那里上会儿网总行了吧!”我恼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行!宿舍就我自己,明天没课,她们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了,就我一个人在宿舍,不方便!”溜达一口回绝。
“一个人更好,人多了才不方便!你是有人在不方便,没人在也不方便,反正就没方便的时候。不管了,今天一定去。”我能不去吗?要真的不去,明天起床就得给人收尸去了。
要是宿舍有几个人在,我还得考虑考虑晚上要不要打扰她们,现在就溜达一个人在,我就必须去了。有几个人在好歹还有个照应,没人在指不定出什么事,今天晚上来干什么我还没忘。
在溜达的抗议声中,我坚决地跟闯进了她的宿舍。研究生宿舍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楼管员,进入女生宿舍不用受到盘查。
到了溜达宿舍,溜达马上变了一个人,不再像在外边那么嚣张了,一下子又成大家闺秀了。
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鼠标,心想怎么把玉佩给她呢?想了半天,还是直接给吧。
“丫头,过来!”我朝在外边泡茶的溜达喊,“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溜达端着茶杯进来了。
我把玉佩拿了出来,晃了晃:“送你的,辟邪的玉佩。”
溜达摸了摸我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奇怪地说:“这没发烧啊,东方,这几天没犯什么毛病吧?前天晚上还把我喊下去,莫名其妙地坐了半天,一句正经话也不说,装什么深沉呢?”
“给你你就戴上,废什么话,羊脂玉,三百块!”我把玉佩从盒里拿了出来,把玉佩又往上加了个价码,谎报一下军情。
女孩子对首饰有天生的喜爱,溜达自然也不例外,马上抢过去仔细把玩起来。
看了半天,溜达抬头问:“东方,别整这一套,有什么事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少说也花了你半个月生活费吧,无功不受禄,说吧,什么事?”
我心里说,你给我最大的帮助就是赶快把玉佩戴上,都八点了,再不戴上,三天后我就要给六个人收尸了。
“没事,就是想送你点东西,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平日里承蒙你的关照,也该表示表示嘛,赶快戴上吧!”我发现跟女孩子打交道就是累,平时还好说,在这关口上我又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又不能罗嗦,把我都快急疯了。
“你会这么好心?你不说清楚我不要。”溜达又把玉佩放回了盒子。
“你戴上!”我急了,拿起玉佩就要硬往她脖子上挂,“就是送你的,让你戴你就戴!”
“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溜达也恼了,“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要,指不定要把我卖了呢。”
“你!”我气得七窍生烟,“把我当什么人了?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告诉你的!”
“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要,我凭什么平白无故就要你的东西?”溜达寸步不让,十分警惕地看着我,想从我身上找出什么阴谋。
时间已经过八点了,一秒一秒地接近九点钟,我的心越来越急躁,这可怎么办?遇到这么一个倔强的女匪,什么招我也使不上,只有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
“不是,那啥,你说我还会害你不成?”我急得语无伦次,“溜达,真的,你戴上,你先戴上!”
简直是越描越黑了,我越是这样说,溜达的警惕性也就越高。
“神经病!不理你了,天不早了,赶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溜达摸不清我想要做什么,采取最干脆的方法,直接下逐客令了。
事情还没办好,没有保证溜达的安全,我怎么能走?一走就是几条人命,你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是这么犟呢?
我的语气中都带着哀求了:“溜达,真的,我不会害你的……你听我的,把它戴上,不要逼我……我真的没有恶意!”
溜达见赶也赶不走我,讲道理我也讲不出来,便气恼地坐在电脑前,自顾上网去了,扔下一句话:“好!你不走,行!你自己觉得合适你就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想走了就滚出去!不过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溜达身后的电子表上的秒针一下下闪着,八点半了。
我不敢再耽误,拿起玉佩走到溜达面前,硬往她脖子上去戴去。
“你,你要干什么!”溜达惊怒异常,唰地站了起来,立即动手防身。
我没料到溜达的反应竟是这么迅速和激烈,不几下就被溜达反拧着胳膊摁倒在地上。
我疼得大叫:“放手,放手!别把伤口撕裂了!溜达,放开!”
溜达又加了把劲,怒道:“行啊,没看出来,东方,你还是这么一个伪君子!软的不行你还来硬的了!姑奶奶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嗯?!”
说完再加一把劲,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完了,伤口可能撕裂了。我疼得满身的冷汗都出来了,大喊起来:“溜达,放手,放手!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听了这句话,溜达这才放开我,一把把我推开,我疼得浑身发抖,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把胳膊放到眼前一看,只见鲜血渗透了纱布,一会儿就洇红了一片,没几分钟,血又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溜达厉声问:“说,你想干什么!”
我半跪在地上,冷汗遍身,疼得浑身打着哆嗦,既说不出话,也站不起来,剧烈的疼痛几乎使我晕了过去。溜达见我半天没有吭声,便转到我面前,刚想开口说话,一见满胳膊的鲜血,顿时惊叫起来:“东方,怎么了?你没事吧?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溜达慌忙把我扶起来,费了老大力气才把我搀到椅子上坐下,我疼得直冒冷汗,无力地摇摇头:“没……没什么……今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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