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
“他儿了要出国留学,想让我帮下忙。”楚怀亮说。
“像他那样的一个厅级干部,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人脉还不广么,这事还要你帮忙,他什么路子没有。”楚怀瑜道。
“还不是想让大哥帮点钱忙。”南世清浅笑道。
“就是,这些个人啊,”楚怀亮长透一口气说,“明明自个儿腰包鼓鼓的,硬是还要讨些便宜,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既然提出要你帮,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拿地什么的到底是帮过我们不少,但是要注意方式,别留下什么尾巴让人去揪。”楚跃告诫道。
“这个我知道,也没具体管,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都是静开阳负责的,我也不会去插手的。”楚怀亮扬扬眉头说。
一听是静开阳负责,楚跃和南世清就放心了。静开阳部队有不少高官战友,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朋友多得很,行事果断,绝不拖鱼带水,是个多面手。
楚跃问楚怀亮最近忙什么,几个分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楚怀亮说了个大体情况,各分公司都还不错,全国上下都在大兴土木,就连个小县城都有打造国际大都市的雄心壮志,到处在造城。说尤其F市的公司状况最好,越做越大,在当地已是龙头企业,政府频频伸出橄榄枝。楚跃听了满心高兴,南世清和楚怀瑜听了心里是明镜似的,有你自己亲自在那安家落户,大半时间呆在那,不好才怪。
“什么时候得空我也去F市看看果思哲,这段时间坐在办公室老会显出他的身影,不会有什么事吧。”南世清对楚怀亮说。楚怀亮疑惑地看向楚怀瑜,楚怀瑜偷偷地向他摇遥头。
“他很好啊,公司财务被他管得井井有条,日子也过得不错,和我那同学惠亚东时常见面啊。”楚怀亮略一迟疑说,“这段时间公司业务量较大,他忙得晕头转向的,你要去看他要不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那就算了,也就突然想起来的事,他那么忙就不去打扰他了,有空电话联系也一样。”南世清不在意地说。
元旦后的一个周末,晏家安夫妇来访,衷小军夫妇也抱着小孩来了。
南世清奇怪了,问道:“怎么约了一起来,你们不知道楚怀瑜出差了?”
睢瑛笑道:“奇了怪了,我来看我的所长大人,又不是看他,他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呵,关系大了,他不在没饭吃啊。”南世清郁闷无比,说实在话,他实在是削个苹果皮都会割手的。
“楚老板不是叫钱姨过来帮忙么?”衷小军见没有其他人在家便问道。钱姨是墨格香的一员工,就是以前帮南世清打扫卫生,现在时不时为南世清和楚怀瑜做钟点工的,话不多,挺和蔼的一中年下岗妇女。
“她买菜去了,要不等下我们出去吃吧。”南世清说,“也没想到你们一来都来,钱姨买的菜肯定不够。”
“咦,怪了,那臭小子一般出差不是拣我们上班的时间么,这次怎么周末也出差了。”晏家安问衷小军。楚怀瑜没在那岂不是白来了一趟,来这就是想吃他烧的菜呀。
“这次有急事。”衷小军脸色微红地道。
“不会在外面有相好的吧,背着清清跟人家约会去了。”晏家安故意挑拨道。
“他敢,要那样我阉了他。”睢瑛叫嚣道。
南世清听到这话,不禁暗自摇头,这女人什么人,生了孩子之后说话就更没遮没拦了。
“这人啊,还真得要有人疼。”晏家安这家雀又叽叽喳喳开了,对衷小军夫妇说,“你看看我们清清,比以前更有韵味了,越瞧越像明星的范儿,别以为只有女人是用来宠的,男人也一样。”说完还别有意味地看了冀玲玲一眼。
“你这张破嘴整天吵吵,就不怕一朝哑巴了。”南世清笑骂道。
“你是瘦了还是受委屈了,我虐待你了么?”冀玲玲瞪了自家老公一眼。说得大家都笑晏家安胖了,肚子都怀孕了。
春节前夕,还没到放年假的时候,金算盘员工因为一纸通告欢舞雀跃,比放年假更开心。
通告中说,金算盘公司和跃美集团在经纬二路合作建了一栋商品房,面积有120平方米和160平方米两类,凡是在金算盘工作满五年的员工都有资格集资,每年统一以公历12月31日为截止日,按员工职务和在金算盘的工龄来算积分,积分高的优先挑选楼层,价格按平方不分楼层实行差别价,120平方的940元一平方,160平方的980元一平方,等员工入住后,在金算盘工作满五年之后,房产权证归属员工。五年内被公司开除出去的,可按离开时的市场价格补交价款获得房产权,也可退房,公司将退回集资款,并支付商业银行同等利率的利息。五年内自行辞职的,公司按每月1000元的租金扣除所居住时段房租后退回集资款,但不支付利息。夫妻双方都在公司的,可选择各自集资,一人一套,也可选择合并集资一套,夫妻俩集资一套有最优挑选楼层的权利,通告中同时列出了积分的计算方法,贴出了楼盘的效果图、设计图以及两种不同面积房子不同方位的结构图,集资款不能一次性付清的,余额可按银行按揭的方式支付,由员工自己选择扣款金额,每月公司从工资里扣,并按银行同期利率加收利息。也就是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在公司呆满十年就可以获得均价967元每平方米的住房一套。
这下金算盘算是炸开了锅,个个兴奋不已,要知道C市这时的房价均价在4000多元一平方,伴月湖边有的楼盘高达7000多一平方,差距太大了,另外,楼盘是跃美开发的,质量好不用说,其造型设计也是C市最有名的。每个员工心里都清楚,这是所长南世清上台后实施的新政,为员工谋取的高福利。经过几年的来来往往进进出出,金算盘留下来的员工大都是在南世清手上招进来的年青人,有很多的员工还没呆满五年,但呆在公司就有希望,毕竟从当前形势看,市场上的房价肯定还会上涨。
一栋楼六个单元共192套住房,安顿整个公司员工那是绰绰有余,余下的作为公司资产,对外租赁,公司员工优先拥有租赁权,租金按市场价格算。
在苑巧莉和文雅、冀玲玲等人的统计调查下,第二天公司就公布了截止2004年12月31日符合条件的第一批员工,公司100多号人,暂时符合条件的只有40余人,有不少人虽然只隔个把两个月,但也没办法只有等到下一年了。中层干部中只有大厅经理明宏楠和稽核部部长睢瑛没达到五年的时限,大厅副经理竹庆华、咨询部部长鲜于丽萍、综合科科长虞蓉思算是元老了,都有优先挑选权,最让人意外的是,通过规定的积分方法计算,终红梅、阮爱英两个保洁员和文仁强这个前司机的积分和评估部部长岳健之、人事科科长文雅、账务部部长来爱华的积分不相上下。名单在大厅一张贴,员工们是感慨不已,因为完全按规定的条款来套,公平公正,没有人有异议。尤其是终红梅和阮爱英两人,当听到这个消息时眼泪都出来了,虽然是在金算盘创立之初就进来了的老员工,但一直是和过道厕所打交道,想不到公司也把她们纳入其中,虽说集资款再低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金额,但这么一来,自己相比家里的老公儿子要有能耐得多,老了老了还能挣得一套房。
楚怀瑜虽说书城临近年关事务较多,但还是抽出时间去金算盘看热闹去了,毕竟这次是南世清人生的一个大手笔。尽管金算盘近几年来底子越来越雄厚,但十六层的建筑就是仅建筑成本也不是一个小数目,金算盘能这么有魄力祭出这招,全仗阚乃臻大力支持南世清的守才创财计划,就是这样,金算盘还是有股东在闹退出。在看到金算盘掀翻了天的喜庆场面,楚怀瑜心里暗暗为南世清高兴,毕竟这是收买人心的最有力的一招。今年过年的大红包,金算盘可算是送得大呀。
“陈斌,你这群魔乱舞的瞎高兴个啥,名单里又没你的名字。”楚怀瑜老习惯地找到陈斌。
“过两年不就有了。”陈斌指着张贴在公示栏中的通告说。
“唉,要是也能进你们金算盘该多好,有房子有美女,神仙似的。”楚怀瑜故意拖长腔调说。
“楚老板真谦虚,我们待遇再好怎么比得过你。”陈斌猜想楚怀瑜心眼里还是瞧不起他们这高兴得过了头的场面,心道你这公子哥哪会理解我们这些奋斗在社会底层升斗小民的心情。
“你们阚主任和南所长真是了不起,能想到这招,那都是不折不扣良心大大的好的资本家。”楚怀瑜概叹。
“那是,你瞧那些女员工们的兴奋劲,都爱死我们所长了。”一向内敛的陈斌口不遮言脱口而出,“这么有魄力,我们为他卖命都值得。”
不好,这是个危险信号。楚怀瑜心里一惊,看样子南世清这次不但收买了人心,还博得了不少芳心,看来还得进一步筑牢篱笆,以防野狗趁虚而入。
第九十二章
到了过年时,楚家没去年那般热闹了,去年是几家人聚在一起过,今年却是一家分成几家过。楚怀瑜跟着南世清回他老家了,陪姜克英在乡下过年。楚跃夫妇和庹竞梅母子也全部到了乡下,去了离南世清家也不太远的奚家村,跟汪教授老夫妻团聚去了,留了田妈一人看家。楚怀亮说公司年关事多,静开阳和庹竞松都有私事要办,自己要去每个分公司视察一下,得在外过年了。
楚跃他们在奚家呆了两天就回了C市,楚怀亮也在正月初四回了家,楚怀瑜和南世清一直呆到初六才回来,楚跃便定在初六晚上吃一顿团圆饭。一家人说说各自的见闻,谈谈亲友间的近况,倒也其乐融融。
楚跃老头子从奚家回来一直很兴奋,在南世清和楚怀亮他们面前絮絮叨叨说些奚家所见所闻,特别大肆宣扬他孙儿楚维嘉的聪明,说是奚子恩为人家把脉他也会学着一副老中医的神态,小手放在他奶奶和妈妈的手腕上,有模有样。这小家伙有时乖巧的要命,把几个老头子老太太哄得是前俯后仰,有时又调皮得很,抓着小鸡来拨毛,趴在狗背上把狗当马骑。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一起对楚维嘉又是捏又是亲的。
“哎哟,这小家伙和老幺小时候那是一个德性,真是可爱得要死。”楚跃对楚怀亮称赞道。
“我那么可爱,怎么小时候挨了那么多的打骂,这小子调皮怎么倒成香饽饽了。”楚怀瑜不满地道。
“又来了,你也不嫌害臊,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侄子争宠呢。”楚怀亮笑骂道。
“那时我们忙得要死,你那调皮就是添乱,我和你妈哪有耐心由着你。你哥就不一样了,打小就乖得要命,三四岁时就帮你妈添柴生火帮着喂猪草,你生下来之后,大部分时间还不是你哥带着,上学都带着去。哎,现在想想都觉得亏了老大,小小年纪干了多少事啊。”楚跃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过去。
“啊,所以哥就成了你们手心上的宝,我就成了狗尾巴草,没爹亲没妈爱了。”楚怀瑜故意一副尤怨的口气。
“有比较才看得到差别啊,谁叫你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这就叫‘君本无罪,怀壁其罪’。”江美娟笑道。南世清听了心里暗自发笑,这老太太老毛病又来了。
“你那时要是有你哥一半,我们做梦都会笑醒,要怨就怨自己不听话吧。”楚跃含笑道。
“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楚怀瑜满脸悲戚作哭诉腔,“妈,我是这位老先生亲生的么,不会是你从哪家孤儿院抱养的吧?”
“你个死小子,怎么说话呢,打死你个没脑浆的家伙,叫你既生瑜何生亮,当初要知道是你这么个东西,生了阿亮后就不该让你也跑来这世上。”楚跃作势要打楚怀瑜,大家也都被楚怀瑜这活宝给逗得大笑不已。
“哥,你和嫂子再生一个给我玩玩吧。”楚怀瑜对楚怀亮说。
楚跃这下子到底是没忍住,隔着江美娟一筷子打在楚怀瑜头上,破口骂道,“不正经的家伙,把你侄子当玩具么,有本事自己生一个。”
“大过年的你老人家怎么还打人呢。”楚怀瑜抱着头叫道,“我现在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怎么还拿我当靶子使呢。”
“年都早过了,不打待何时。噢,你也知道自己是成了家的人,到现在一张破嘴还是像从油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多大的人了,有没有个正形。”
“不给拉倒,我还不稀罕呢。”楚怀瑜低声喃喃地道,“过段时间说不定我就有自己的呢。”
楚跃没听到楚怀瑜在咕嘟什么,对南世清说:“世清啊,这小子平时也这副德□。”
“可不是,整天被他那张嘴折磨死了,叽叽喳喳的。”南世清含笑道。
“他要再油嘴滑舌的,狠狠揍他一顿。”楚跃也笑道。楚怀亮心想,恐怕那张嘴不是叽叽喳喳折磨你,而是另外一种既幸福又快感的折磨方式吧。
“我哪敢啊,他比我身强力壮多了。”南世清举起杯子敬楚跃的酒。
可怜楚怀瑜心里是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冤屈,这都有理没处说去了,在家是奴才似的侍奉他,时不时还要遭受点“家庭暴力”,可到这倒什么都成了他的不是,可见嘴巴上能讨得便宜并不是什么好事,嘴上过瘾了身心却遭了罪。
南世清又端起酒杯敬楚怀亮,说:“大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好说,什么事?”
“我公司有不少大龄男大龄女,平时吧工作压力也大,又每天早出晚归的,社交面窄得很,耽搁了找对象,想和跃美搞几次联谊活动,给他们创造些机会。”
“哈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公司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楚怀亮高兴地道,“等你们上班了,我们好好谋合谋合这事。”
“这事做得好,做老板的为员工们着想,员工们自然就有归属感,工作起来也就更有动力了。”楚跃对南世清提议的事大为赞赏,回头又冷冷地对楚怀瑜道,“你也学着点,别整天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干事业就要花心思在上面,你那吊儿郎当的,也就只能黄鼠狼嫁女儿,小打小闹。”
“怎么又扯到我了,还让不让我活啊。”楚怀瑜哭丧着脸说。
吃完饭回去时,江美娟对南世清和楚怀瑜说:“明天你们就不用开火了,到这来吃吧,冷锅冷灶的省得麻烦。”
“明天就不来了,今天这就算给你们拜年了哈。”楚怀瑜抢着说,“每次来都要挨打挨骂的,谁受得了。”
“又不稀罕你来,让世清一个人来。”楚跃佯怒道。
“明天想去给端木老师拜年,就不来了。”楚怀瑜对楚跃说。
“哦,这样啊,应该的应该的,帮我向他问句好。”楚跃赞誉地说。
两人回去后,憋了几天的楚怀瑜很是放纵了一番,把南世清给累得腰酸背疼,一睡睡到了早上九十点。醒来赶紧把楚怀瑜给打醒,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端木卫国家。本想把礼送到了,坐坐就回来,结果被东载霞强留下吃了午饭。回来的路上南世清一直叫困,到家就去上床补觉了。南世清一头钻进被窝,边脱衣边吩咐楚怀瑜这里准备下那里准备一下,分派了一大堆任务给楚怀瑜,让他一人把家里整顿下,说是衷小军和晏家安他们知道他俩回家了,怕他们过来拜年。
楚怀瑜骆驼似的忙前忙后,忙乎了一两个小时才搞定。便坐在罗汉床上看些报纸,还没坐热屁股,家里的可视门铃就响了。按键一看,原来是自家哥哥、蒯建文和晏家安夫妇,心想,这几人怎么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