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强化人?”
陈尚的意识很清醒;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关键所在————从头到尾;都没能看清楚欣研的动作。她的速度明显超过自己的视觉极限。除了高阶强化人;没有第二种解释。
这感觉很糟糕;很可怕。
就像几秒钟前还在自己脚下哀鸣畏缩的老鼠;突然之间变成体型庞大;有着尖利獠牙和爪子;正对着你身上最肥美屁股流口水的老虎。
欣研用指甲慢慢触摸着陈尚颈部粗大的血管;感受着液体早指间缓缓流动的温热;用悦耳动听的声音说:“给你的卫兵下令;立刻放了子卫。”
陈尚有些迟疑。
倒不是他对欣研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他忽然明白:对方的目的就是子卫。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放人。开什么玩笑;这女人的强化实力比我更高;一旦放了子卫;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对她进行约束。到时候;她对我想杀就杀;想奸就奸……
带着脑子里纷乱如麻的念头;陈尚抬起头;目光与对面壁橱金属边框接触的一刹那;他的双眼陡然瞪直;嘴巴也不由自主张大。
“等等不要……”
“砰————”
惊叫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大枪声;空气中迅速弥漫开刺鼻的火药味儿。很快;这味道已经被浓烈的血腥覆盖;与之伴随在一起的;是声嘶力竭的惨叫。
到处都是散落的人体血肉和骨片;墙壁被喷溅的鲜血染成一片酱色;两米多远的地板上;横放着一条短腿。原本与膝盖连接的部位一片稀烂;韧带和肌肉组织从被血浸透的布料边缘拖拉出来;断口中央的骨骼一片鲜红;黏黄色的骨髓表面泛着血色;仿佛奶油蛋糕上打翻了一罐草莓果酱;光是看看就觉得很有食欲。
陈尚身子半侧着;圆瞪的双眼扩张到极致;恐惧和痛苦使整张面孔彻底扭曲。他弯着腰;用右手死死捂住伤口————他的左腿只剩下一半;膝盖以下的部位被全部炸飞;大量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出来;多得令人震惊。
毫米弹头的威力巨大;如果不是欣研控制着射击角度;即便一枪命中腿部;飞溅的弹片和爆炸威力;足以使得陈尚当场毙命。
“立刻放了子卫”
欣研站在血泊中央;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沿着肩膀两边滚落。她把滚烫的枪口抵近陈尚后背;在对方杀猪般的惨叫声中;以冰冷沉稳的口气说:“我没什么耐心;我会砍断你的手脚;你仍然可以活着。你有的是机会尝试子卫正在经受的痛苦;时间很多;我们一样一样慢慢来。”
走进陈尚办公室的时候;欣研趁其不注意;从墙壁上弄到了一块碎渣。她发现墙壁中间的隔层填充物是泡沫;这就意味着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说不定还有某种电子消音装置。以陈尚的地位和权势;制造这样一个房间;当然可以杜绝、缩减被外人窥探的几率。何况;他的目的是自己。堂堂集团军司令在办公室强奸同僚的妻子;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只能成为笑柄和把柄。而陈尚消除声音的种种作为;却成了欣研敢于痛下狠手的关键。
没有更早的动手;是为了确保安全。
和许仁杰一样;陈尚在办公室里同样安装了小型激光发射器。这种高能聚变武器威力强大;欣研虽然强化实力高达五阶;仍然无法达到或超过光线的速度。她必须诱使陈尚一步步离开座位;离开办公桌;与激光发射按钮之间保持足够的距离。只要对方走进自己的绝对控制范围;就意味着生死关键已经被自己牢牢捏住。
陈尚脸色一片灰白;却仍在犹豫。
他不确定欣研是否会真的杀了自己?还是如同刚才诉说那样;把自己整成残废?
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老子为什么要在关上房门以后启动隔音效果?早知道是这样;就该把门敞开着;让所有人进来围观老子骑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抖擞雄风。
欣研凶狠泼辣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究竟放不放?”
陈尚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呻吟着;满面凄苦和惨痛;仿佛随时待毙的老人。
欣研眼里闪过一丝狰狞;右手迅速移动;对准陈尚的右腿;再次扣动扳机
动作实在太快了;陈尚甚至没能感觉到枪口移动;也不知道欣研什么时候开的枪。只是右腿遭受剧烈撞击并传来剧痛的瞬间;他的大脑才再次被恐惧笼罩。
陈尚杀猪般惨叫起来:“我放我这就下令放人————”
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她会毫不犹豫一枪轰爆自己的脑袋。就算没有自己这个集团军司令;对方同样可以在这里上演救人、战斗、逃离的剧目。她的强化能力高得可怕;说不定外面卡车上那些女人都是这样。
见鬼她们哪儿来这么多强化药剂?究竟是四级?还是五级?
王启年;科学院……我怎么把这些因素给忘了?高阶药剂肯定已经开发成功;说不定已经投入量产。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很强;其实在人家眼里;只是一头什么也不知道的猪。
痛苦、后悔、疑惑、恐惧……带着种种强烈复杂的念头;奄奄一息的陈尚用力按下肩膀上的通话器;拼着最后的力气;以尽可能正常的语调;命令刑讯室立刻释放子卫;将他交给在司令部大楼外等候的姜婉琦等人。
子卫像破麻袋一样被女人们拖上卡车的时候;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为了节省时间;姜婉琦等人的动作甚至比刑讯官更加粗暴。她们根本无法顾及这样做是否会给子卫带来更大的痛苦;唯一的补救措施;仅仅只是给他戴上早已准备好的氧气面罩;尽量维持生命。
欣研如狂风般出现在大楼前的台阶上。她身上沾满了血;红得令人心悸。血滴沿着战斗服光滑的表面缓缓流下;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条触目惊心的断线
卡车引擎早已启动;车队先导已经驶出19u集团军指挥部前面的空地。欣研刚刚跳进最后一辆卡车车厢;整个车体立刻进入疾驰状态;咆哮着冲出大门
第一卷 第二百九五节 逃亡
“陈尚那个老家伙就这么心甘情愿白白放人?”
“他很怕死;听到放人就能活命;当然会照做不误。”
“他为什么要抓住子卫?”
“他想强奸我。”
“你杀了他?”
“我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摆在桌子上;然后就走了。”
姜婉琦对欣研在办公室里的经历很是好奇;接二连三的发问;言语中不断带有惊叹和怒意。这种对话简单的交流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立刻被车队后方传来的激烈枪声中止。
欣研转过头;看了一眼车尾方向;淡淡地说:“他们追上来了。”
陈尚的脑袋就摆在办公桌上。充满恐惧的眼睛圆睁着;颈部切口整齐平滑;整个断口浸泡在血水里。
如果不是陈尚想要趁乱伸手摁动激光发射器;欣研也不会痛下狠手。按照原先的计划;最多只是把陈尚打晕;固定四肢;使其无法动弹;然后趁机逃出19u集团军的控制范围。
走出办公室;欣研以最快速度击倒门口守候的两名卫兵;没有停留;一直冲进卡车。
这些动作瞒不住别人;最多几分钟的时间;凶案就会被发现。虽然临走的时候;欣研破坏了司令办公室里的主控电脑;却只能稍微起到延长一点点迟滞对方的效果。
整个车队依然朝前猛冲;坚固粗大的轮胎毫不留情碾过地面。它们连续闯过两道关口;横在道路上的栏杆被撞得四分五裂;守卫哨卡的士兵被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按警报器;却被站在车顶负责狙击的监察队员一枪命中头部;当场炸开。
欣研从车厢里抱起一具单兵机炮;熟练地系上肩膀扣带;纵身跃上卡车顶部。她看着车队后方升腾起的滚滚浓烟;俏丽妩媚的眼里满是冰冷杀意。
当陈尚在远程通讯里拒绝许仁杰要求的时候;欣研就知道事不可为。在道义面前;卑鄙总是显得游刃有余;令人愤恨;却只能对其无可奈何。
所有卡车都经过改造;安装了特殊防弹甲板;动力部分全部换装成小型晶石发生器;车内重要零件经过反复检修;确保能够高速行驶;不会出现任何故障。
并不是所有卡车都进入了19u集团军核心控制区。通过第一道外围哨卡后;就陆续有卡车“掉队”。它们要么是刹车失灵;要么是轮胎打滑;要么是司机或车上某个人内急;需要就近方便。这些借口合乎情理;很难让人拒绝……就这样;在沿途十几个哨卡周围;都拉下一至两辆卡车。值班军官和哨兵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却没有对这些卡车实施驱赶;也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
司机和车上的人都是监察队员;车辆牌号和身份证表明她们的确是在编人员。最重要的一点————她们都是女人;很漂亮;英姿飒爽;在军营里通常很难见到这种景象。而且她们落落大方;即便值班军官和哨兵偶尔开几个带荤成份的玩笑;也总是顺应人意的接上话题;让你心痒猫抓;欲罢不能;却无法真正贴上去;得到真正的实惠。
p步兵师;七号哨卡。
一辆黑色涂装的卡车停在警戒线内;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见驾驶室里坐着一名年轻的黑衣女子。她扎着头发;神情严肃;目光注视着仪表盘;不时转动钥匙;一次次点火;却无法使引擎向往常一样进入运转状态。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性中尉坐在旁边;注视着她的动作;偶尔抬起头;用颇为暧昧的目光飞瞟;很是内行地说:“可能是油路阻塞;也可能是电路上的问题。最好是把车子拆开看看;把问题搞清楚就好办多了。”
女人摇着头;淡淡地回应:“先尽量试试吧我们今天晚上还要赶回去;拆开修理的话;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来不及就在这儿住一晚。”
中尉这话引来女人一阵侧目;他连忙修正话里的错误:“前面五公里就是师部招待所。别误会;我可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为你考虑。”
女人脸上的冷漠稍微缓和;却依然在摇头:“以后再说吧我再试试能不能发动起来……”
旁边的哨所里;五、六个同样身穿警卫局黑色制服的女人;被两倍左右的男性军人围住;嬉笑着聊天。
守卫哨卡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唯一的娱乐;就是在电脑上看看和平时期拍摄的电影电视。这里毕竟不是前线;没有成群结队的变异生物;也没有规模庞大的难民群。之所以在军事控制区内设置哨卡;只是为了防止小概率的突发事件。虽然目前整个世界都在与变异生物作战;可间谍这种东西永远都会存在;只是人们的警惕性和戒备心理已经大不如前;变得松懈而散漫。
难民都被外围哨卡拦住;这里处于19u集团军中部;平时很少能看到女人。偶尔有几个;也都是通讯营和机要科室的人。那些女兵长得不怎么样;脾气性格却很牛。她们走路总是仰着头;一副正流鼻血;望天止血的样子。这种自抬身价的做法很是令人反感;却总有士兵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徘徊。
军营几乎是清一色的男性世界;周末外出休假必须轮换。尽管大家都知道外围营地可以找到比这漂亮得多的女人;花费也不算贵;可每月轮换一次总觉得时间太久;就算不能得到;看看相同性别的丑女;脑补意淫一下也好。
外人当然不会知晓黑色颗粒对身体的改造秘密。无论士兵还是军官;都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女人感到惊讶。因为她们实在很漂亮;身材和相貌拥有惊人的美感;仿佛和平时期棒子国的整容流水线产品。很自然的;在哨卡守卫者眼里;这就是足以吸引自己的最美丽风景。
并不是所有人都丧失了警惕;值班军官虽然同样很喜欢这些女人;仍然保持着必不可少的戒备。他分别联系了71集团军和警卫局总部值班室;按照对方出示的军人证明;输入信息;结果显示资料吻合无误。看着电脑屏幕上与眼前女人毫无区别的相片;值班军官只能摇摇头;对自己神经过敏的举动自嘲着笑笑;彻底打消了最后的疑虑。
士兵们拿出糖果想要与女人们交好;女人们拿出香烟进行交换。她们言谈举止得体大方;不像专业**女那么放荡;也没有大家闺秀那么拘束。很大方;偶尔会做几个亲昵的动作;却一直谨守着不可突破的底线。“不经意”的轻微肢体碰触;总会使得围在四周的士兵们心旌荡漾;玩闹气氛也越来越热烈;丝毫没有最初的陌生感。
很快;女人们借口阳光过于刺眼;有损皮肤保养;恐怕晒黑……
就这样;她们爬上警戒塔;走进哨卡内部。士兵和值班军官则盛情邀请女人们共进晚餐。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与师部和总部连通的网络连线被悄悄掐断;重机枪卡槽被灌注了快于胶水;监控屏幕下面的大堆电线被脚勾出来;拖到触手可及的位置。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所有女人佩在后腰上的远程联络装置;突然发出剧烈震动。
按照约定;这是欣研在集团军司令部得手的信号。
没有任何预兆;士兵和值班军官眼前原本笑扉如花的女人们;瞬间变了颜色。她们目露凶光;神情冷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痛下狠手;挥舞拳头和手掌;狠狠砸向各自选定目标的肋下、侧腹、后颈……
几秒钟内;整个哨卡彻底失去了防护和警戒能力。无论军衔高低;所有守卫者全部躺翻在地上;陷入晕厥状态。
他们毕竟都是军人。只要不对计划构成障碍;就没必要造成杀戮;剥夺生命。人类的对手是变异生物;不是自己的同类。
挡在道口的钢制防护栏朝着两边缓缓移开;露出足够宽敞的路面。预先拖出的电线被全部剪断;两箱炸药从卡车上拖下来;接上遥控插头;摆在路边。警戒范围内所有监控探头全部断绝电源供应;架设在哨位上的联装机炮被几拳砸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修复。
驾驶室里的女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她不无怜悯地看着旁边被自己打晕的中尉;摇着头;叹了口气;抬起脚;把这个刚才还对自己献媚的男人用力揣了出去。
丈夫战死已经一年多了。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想要身边有个知寒知热的男人关怀自己。中尉的表现还算不错;他至少没对自己动手动脚。如果多接触几次;说不定自己会动心;选择他成为自己的第二任丈夫。
要怪;就怪你出现得太晚;而且时机不对。
不过;我也算对得起你。
至少你还活着;没有死。
除了这里;沿途所有通往19u集团军指挥部的公路哨卡;都在上演着近乎相同的一幕。女人们只是确保道路畅通无阻;拆毁能够对自己造成致命威胁的远程武器。她们都是五阶强化人;无论军官或士兵;在她们面前丝毫没有防备之力。哨所内外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昏迷人员。当然;其中并不排除可能造成脑震荡;把人活活打成白痴的可能。
通过地面传递过来的震动越来越强;可以清楚感受到卡车引擎的强劲与张狂。
车队后方尾随着几十辆车。那是从集团军指挥部一直跟过来的追逐者。有轻型轮式战车;也有军用重型越野车;一路开着警报器;发出令人心悸的刺耳尖啸。
他们一直在紧紧追赶;丝毫没有想要放走杀害司令官陈尚凶手的意思。隔着大约百米的距离;可以清楚看见挡风玻璃后面一张张愤怒无比的面孔。
沉闷的枪声从车队后方传来;一辆轻型步兵战车释放出一蓬蓬子弹;多管重机枪在车顶塔座上喷吐火舌;准确命中欣研所在最后一辆卡车的尾部;发出“叮叮当当”的乱响;溅起一片刺眼的火花。
如果不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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