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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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纪元-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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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苏浩已经对自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否则;袁志成也不会同意思博的计划;派出极其珍贵;也千方百计隐藏其存在的“奴仆”;对苏浩进行暗杀

    正如思博说过的那样;“奴仆”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

    袁志成看过孙子袁浩与苏浩在新成都基地市里的争斗的录像。那个时候;苏浩就已经拥有与四阶强化人对抗的实力。新成都防御战的相关资料已经从空军方面传送过来。苏浩率队紧急增援的那一幕;自然也在其中。他表现的非常英勇;综合实力毫不弱于五阶强化人。

    一个普通人;在短短两年内一跃骤升为五阶强化体质;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值得怀疑。

    然而;苏浩背后还有一个王启年。同为最早一批与亚特兰蒂斯人接触的人类;袁志成对老胖子手中的底牌虽不清楚;却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连自己都有“奴仆”药剂;胖子院长手里肯定就有极具震撼力的存在。弄出苏浩这么一个五阶强化人出来;其实再正常不过。

    然而;孙湛与自己和王启年截然不同。他不属于“接触者”群体;能够利用的资源;最高不会突破人类应有的上限。连自己都无法坐到百分之百彻底解决苏浩;他又是从何而来如此坚定的信心?

    袁志成彻底失去了吃早餐的兴趣。

    他坐在办公桌前;百思不得其解。

    很晴朗的天气;太阳高悬在空中;地面上满是升腾的高温;还有积郁在空气中无法散尽的水分。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外出;身上很快就会变得湿漉漉的;有汗水;还有蒸汽。

    苏浩站在新贵阳基地机场的塔楼里;眯着双眼;默默注视着远处地平线上的废弃城市。

    那里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清理工作。经过三个步兵团从不同方向的绵密搜索;最终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变异生物。它们被全部杀绝;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毫无生命迹象的城市。

    两周前;曹蕊和杜天豪的团队分别进驻废弃城市。三万余难民给死寂的城市带来了新的活力。人们首先清理城郊的发电厂;然后对自来水厂展开全面检修。几条交通主于道上的垃圾和障碍物被依序清除。在规定的范围内;人们进入久违的高楼大厦;在各个民居住宅之间来回搜索。这些房屋虽然荒废了两年多的时间;落满灰尘;家具却没有腐朽;很多物件清洗之后仍然可以继续使用。难民们拆洗床铺;擦抹窗户;修补破损的房门和各种物件……当这一切结束后;整洁光亮的屋子再次成为人类的居室。

    河流水道一直是军队的首要维护区域。苏浩专门派出一个齐装满员的全五阶强化师团;对废弃城市周边的河道进行监控。城市外围的田地被大量使用起来;难民们从废弃车辆上拆除各种零件;组装起简单的机械进行耕种。没有变异生物的威胁;没有战争和死亡;今年秋天肯定可以得到丰收。就算没有新贵阳基地市地下农场的产出;光是凭借田地里的这些产出;难民们仍然可以吃饱肚子。

    并不是所有难民都能进入废弃城市。只有通过严格筛选的“工蜂”或“准工蜂”;才有资格成为废弃城市里的新居民。

    在这一点上;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苏浩千辛万苦才打下这座废弃城市;决不允许外来势力插手。隐藏消息也就成为了第一要务。在大多数居民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泄密的可能也被降至最低。

    和平时期;这座废弃城市的居民数量多达几百万。

    现在;只有区区几万人。

    这仅仅只是开始。

    人类因为病毒爆发损失了几十亿;剩余的半数幸存者也因为饥饿、疾病、战乱而大量死亡。很幸运;这个时空的战争强度远远不如未来世界;苏浩的逃亡也带来了很多可以被扭转的机会。有了第一座废弃城市的解放;这就意味着全面胜利的曙光。

    这是一个极其微妙的时间差。在未来世界的那个时空;变异生物将在病毒爆发后的二十多年里;才逐渐进化出第“”和“—3”等级的怪物。以苏浩麾下五阶强化人构成的部队;对现阶段的变异生物完全可以做到横扫。只要通过不断战斗获取银骨和晶石;同时不断扩大“工蜂”部队;胜负局面将以几何形式迅速演变。

    越南境内;废弃城市安沛北面。

    廖秋从床下拖出一个装满香蕉的纸箱;用力掰下一个;撕开表皮;慢慢吃着香甜的果肉。

    与最初在昆明城里与苏浩碰面的时候相比;廖秋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他不再瘦弱;身形显得匀称;拥有强壮有力的胸肌和腹肌;却并非如杜天豪那种魁梧膨胀;而是偏向于更加灵活的方面。当然;在力量对比上;廖秋肯定不如杜天豪那么强悍;但杜天豪的速度也远远不如廖秋。这种差别完全是因为黑色颗粒对不同个体的改造所产生;符合不同类型的人体;也趋向于更加合理的进化方向。

    接到苏浩要求越过国境线的命令后;廖秋立刻率领麾下的新编70补充师团沿铁路前进;一直冲到废弃城市安沛。得益于旧铁路在运输方面的便利;一整套大型基地建设组件也随同进攻部队抵达。就在昨天;刚刚完成了核心车间的建设工作。

    身穿热带款式战斗服的韩莹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满面微笑地看着正在大嚼香蕉的丈夫。

    对韩莹而言;结婚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幸福。

    她再也不是和平时期那个在学校里默默无闻;对自己感到自卑的女孩。婚礼那天;韩莹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数量之多;连她自己也无法统计究竟有多少。总之;负责统筹婚礼的老宋置办了三百多桌酒席全部坐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每个人都在举杯向新婚夫妇给予祝贺。酒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沉浸在幸福快乐中的人们并不计较这些;身穿一套从废弃城市里弄来;洁白漂亮婚纱的韩莹更是无比沉醉。

    作为丈夫;廖秋很是体贴。他一再要求韩莹呆在昆明的“城堡”;而不是陪同自己南下穿越国境。可是韩莹很固执;认为妻子就应该随同丈夫一起。那怕是刚刚生育不久;儿子在那个时候也不满周岁。

    廖秋肩膀上佩戴着上校徽章。

    新编70补充师并不属于十个在编范围的师团之一;而是按照苏浩的命令;以“工蜂”为基础;额外组建的“补充兵师团”。类似的部队;在其它集团军里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它们并不列入军部编制序列;属于战斗力贫弱的二、三线“民兵武装”。

    这当然只是对外声称的编组构成模式。实际上;廖秋麾下拥有三万余名“工蜂”。其中;有八千多人拥有五阶强化体质。有了新成都基地在武器和机械方面的全力支持;加上来自“一号蜂巢”和昆明方向的后勤保障;廖秋部队得以按计划进入越南境内;在目的地迅速建造基地。

    这个国家地处热带;植物生长茂密;香蕉之类的水果随处可见。在这间临时办公室里;还堆放着菠萝、芒果等好几种时令水果。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很快;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男人出现的门口。他佩着少校军衔;皮肤黝黑;表面满是汗水;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少校先是冲着廖秋敬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对坐在旁边的韩莹和善地笑笑。

    他叫阮文昌;是早在一年前就发展成功的越籍“工蜂”。当然;就目前而言;国籍上的区别早已荡然无存。这个曾经的越南难民;如今已成为廖秋麾下的一名队长。

    “阁下;附近村落的难民大部分已经集中。现在;该怎么处理他们?”

    病毒爆发是世界性的灾难。与国内一样;越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从老街、安平方向一路过来;廖秋所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这部分要归功于早在两年前就开始部署的小型“蜂群”。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越南并不属于核心集团的成员国。如果不是战前对期货市场稻米、大豆、小麦等资源大宗交易特别留意;发现其中端倪;以高昂代价从当时国内政府那里换取了两套基地建设组件;现在的越南国内早就没有任何政权存在。

    在和平时期;阮文昌是海防市的一名政府高级官员;也是越南人民党员。肆虐的病毒并不因为人类身份高低贵贱而导致差别性待遇。阮文昌亲眼看着自己九岁大的女儿变成丧尸;妻子在上班途中失踪;年老体衰的父亲被几个邻居活活啃成骨头如果不是因为在政府机关供职;配车是一辆性能颇佳的越野吉普;阮文昌恐怕至今仍然还呆在海防市内;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得益于炎热气候带来的高作物产量;越南国内的难民没有遇到食物匮乏之类的危机。尽管如此;阮文昌逃出海防的时候;整座城市里的居民大半已经死亡。侥幸逃脱的难民分成两股方向;一路往北;一路向南。

    往南;可以去岘港;去胡志明市。那里历来是越南政府重点经营的核心都市。就算爆发了病毒危机;也一定有着防御能力稳固的避难所。

    往北;能够抵达首都河内。任何国家都不会因为灾难而放弃此类城市。相比之下;北上应该要比南下更加安全。退一步说;就算河内的情况比这里更糟;还可以选择绕开首都;前往更北面的中国。那个国家疆域广大;国力强盛;应该会接纳我们这些逃难者。

    在这种理想化的思维驱使下;阮文昌和很多人沿着道路北上。沿途;他们不断遭遇到丧尸袭击。很多人被活活啃食;也有很多人感染病毒产生了变异。就在距离河内十多公里的一处军事哨卡;阮文昌还遇到了部分溃散的越南军队。那些军人用枪指着难民;咆哮着命令他们转向;返回被丧尸占据的城市。按照他们的说法;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国民都必须为了国家安全而战斗。各地军营已经打开仓库;对所有平民分发武器。

    难民的选择只有两种:要么拿起武器冲进城市射杀丧尸;要么拒绝服从命令被士兵一枪打死。

    短暂的整备;的确遏制的难民群中的混乱。阮文昌和多达上万的难民被裹挟着;沿着来时的公路掉头回返;抵达了位于河内附近的一处重要军营。

第一卷 第三百四三节 缅甸

    在接下来的那段时间;阮文昌感觉自己活得就像行尸走肉;丝毫没有灵魂。

    每天都要战斗;规模从数十到上百人不等。军方给难民们配发武器弹药;军人们驾驶卡车驱赶武装难民朝废弃城市展开一次次进攻。无论投入多少兵力;结局总是失败。那些原本是人类的丧尸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子弹打在身上根本毫无知觉。它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怪物;残存的生物本能除了吃人;就是不顾一切抱住其它活物乱咬。

    直到过了很久;阮文昌才知道;丧尸这种东西唯一的弱点;就是头部。

    比起丧尸;军方的高压政策才是真正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每天都有拒绝服从命令的难民被杀;军营内外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尸体。他们衣衫破烂;死状凄惨。由于天气炎热;尸体腐烂速度很快;空气里随时都弥漫着浓烈的恶臭。无人收敛的尸体就这样随意抛弃;它们很快被蚊蝇的幼虫占据;尸块残骸表面爬满密密麻麻的白色肥蛆。数量之多;简直令人头皮发麻;甚至就连最喜欢虫子的鸟类也远远避开。

    阮文昌亲眼看见过;一只贪食的乌鸦因为飞近腐尸啄食肉蛆;不小心被顺着足爪攀爬的蛆虫绊倒。可怜的乌鸦立刻被成百上千只蛆虫淹没。那些肥滚滚白腻腻的虫子在乌鸦身上乱拱;绵软的口器当然无法啃动乌鸦的身体。然而;它们却以无比庞大的数量将乌鸦摁倒;活生生窒息。然后;默默等待这只黑鸟腐烂;成为自己新的肉食。

    如果仅仅只是对抗丧尸;残酷恶劣的环境倒也勉强可以忍耐。可是难民们需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病毒;还有那些原本应该保护自己;却在灾难与死亡面前站到了对立面的军人。

    军营里的军人数量并不算多;大约只有近千。他们统治着多达数万的难民。配发的食物和饮水都很少;每天都有很多女人被召入营区以供寻欢作乐。由于难民们都被编组;以连坐的方式互相监督;一旦有人逃亡;剩下的同组成员就要接受惩罚。在这种情况下;局面只能是越来越糟;人们对“胜利”之类的话题也逐渐失去信心。

    诱发暴乱的原因;是一名上尉酒后对某个孕妇的虐杀行为所导致。他乘着酒兴;驾车冲进难民营;揪出一名孕妇;用匕首破开对方的腹部;挑出六、七个月大的婴儿;然后兴冲冲的驾车离开。

    这种野蛮残忍的做法;使附近的围观者彻底震惊。难民们纷纷相互打听并传播消息;通过各自不同的渠道;最终确认上尉的做法其实是故意的————他当天与其他人喝酒;却没有足够的下酒菜。百般无聊之下;忽然萌发出红烧婴儿肉之类的想法。据说;当天共有六名军人参与聚会。他们分食了那盆新鲜的炖肉;没人觉得不适;也没人恶呕吐;却一致认为那盆肉鲜美可口;爽嫩无比。

    孕妇的丈夫弄来很多大块的木柴;摆成焚尸架;把腹部洞开的妻子尸体放在木柴堆上。在这个过程中;多达上万的难民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人们围站在四周;看着那个沉默的男人用火把点燃柴堆;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在火焰深处被烧至焦黑;人油从尸体表面溢出;流淌到燃烧正旺的木柴表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没有人牵头;也没有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当死者丈夫拿起突击步枪;带着无神的面孔慢慢走向不远处军营的时候;几乎所有难民都跟在了后面。人们手里拿着武器;朝着每一个他们认为值得射杀;被憎恨的目标猛扣扳机。

    就这样;在短短一夜之间;看似牢固的统治彻底崩溃。

    阮文昌逃到了文罄附近;在红河边上扎了一个简易窝棚。此前噩梦般的遭遇;使他再也没有了前往北方大国避难的想法。阮文昌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他分析了目前已知的种种情况;认为这是一场世界性的灾难;而不是专门针对越南一个国家的危机。既然如此;呆在这里可能要比前往异国更安全。至少;我对自己的家乡很熟悉;也不用为了食物和水发愁。

    渐渐的;在河边定居下来的难民越来越多。除了本国的逃难者;还有一些操着北方异国强调的陌生人。他们非常友善;每个人都拥有在乱世中足堪大用的技能。在阮文昌的窝棚旁边;就有一对讲中国话的兄弟。哥哥是医生;弟弟是熟练的机械修理工。凭着几句简单的日常对话;他们很快融入庞大的难民团体;逐渐成为其中不可缺少;也渐渐被众多难民认可;甚至尊敬的人。

    阮文昌一度怀疑这两个人可能是中国间谍。后来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对方从未宣扬过关于国家主权之类的东西。他们和普通难民一样;每天都在为了衣食忙碌。医生治疗病人的方法不过是草药;简单的外科包扎还可以;大手术就绝对不行。由于缺少医疗器械;医生甚至用菜刀对一个诊似急性阑尾炎的病人实施剖腹切除。虽然没有弄出人命;可阮文昌毕竟在医院里担任过半年党委书记。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病人其实患有肠胃炎;根本不需要白白切除阑尾。

    他们对周围的难民很热情。

    渐渐的;说中国话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这让阮文昌觉得惊讶。因为那些人和自己一样;都曾经是越南国民。阮文昌下意识的认为是彼此之间加深认识的语言学习。直到某一天;医生找到自己;微笑着拿出一管针剂的时候;阮文昌的世界才真正产生了变化。

    只有“工蜂”才会主动学习汉语。在彼此同为一个族群成员的情况下;语言同化的速度极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廖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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