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少年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中的恐惧便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拦住他们!”
话语声中,那四道光华在空中微微一顿,化为了四道人影,恰好将那少年和素问团团围住。
那少年扭头望去,只见除了先前那人之外,另外三人年纪都不甚大,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來岁,三个人中,左首那人背负长剑,双眉斜飞,神色之间,一派倨傲之意;右手拿人愁眉苦脸,两手空空,似乎新死了爹娘子女;最后一个,却是一名身穿红衣,姿容秀丽的宫装女子。
那为首之人见了二人,冷冷一笑,沉声道:“将你们身上的所有值钱的物事全交出來,我们便可以留你们一命,让你们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们交出这些。”素问望了那少年一眼,壮着胆子问道。
“这个你们就不必知道了!”
那宫装女子咯咯一笑,忽然间向那少年瞥了一眼,不怀好意的道:“小妹妹,出來私会情郎么,你别怕,姊姊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只要你们把东西交出來,我们不但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还会玉成你们的好事,你说好不好!”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素问闻言,脸上登时一红,向那为首之人瞪了一眼,冷冷的道:“你要我们身上值钱的物事,我们可洠裁粗登亩鞲悖退阌校忝且材貌蛔撸
“臭biao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为首之人听了,登时大怒,大手一挥,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來,和蜈蚣岭的蛇虫鼠蚁做个伴罢。”余下三人听了,齐声呼叱,纷纷将手中法器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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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盗遇到了贼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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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素问一见这多法器,登时花容失色,双目之中,霎时间充满了惊恐之意。
“不用怕。”
那少年微微一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随手一挥,早有一股炽热无比的洪流汹涌而出,叮叮当当一阵急响,将对方十余件法器裹了进去,这四人见势不妙,纷纷念动咒语,拼命想要收回法器,然而法力撞在那股洪流之上,直如泥牛入海一般,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四人一见,顿时脸色大变。
“前辈饶命。”
这一瞬间,那领头之人忽然回过神來,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來,大声道:
“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大人大量,饶过我们一命。”言罢,身子一伏,抢先磕起头來,余下三人一见,哪里还敢倔强,纷纷撤了法力,磕头如捣蒜一般。
“罢了。”
那少年摆了摆手,目光中现出一丝厌恶之色,冷冷的道:“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欺善怕恶、洠О氲愎瞧耍绷四忝牵还装自嗔宋业氖职樟耍几夜霭铡!
那为首之人一听,登时大喜,有磕了个头,道:“是,是,晚辈遵命,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计较,晚辈感激之至,谢前辈不杀之恩。”说着向余下三人使个眼色,转身便走。
“慢着。”
便在这时,素问居然嘿的一笑,故作凶恶的道:“你们就这么走了么。”
那为首之人回过身來,长身一揖,笑嘻嘻的道:“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素问嘿嘿一笑,道:“你们这四个小贼,当真瞎了狗眼,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來啦!”那人道:“是,是,小人瞎了狗眼,怎么就做下这等糊涂事來,该打,该打。”说着举起手掌,重重在自己脸上击打,不一时两边脸颊便已肿了起來。
素问闻言一笑,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死罪便免了罢,不过俗话说得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四人如此胆大妄为,光凭两句道歉的言语,便想就此脱身么。”那人愕然道:“我们已经认错服输,这位前辈。。。”说着向那少年一指,续道:“也说过不在追究,姑娘还待怎样。”
“不对,不对,大错特错。”
素问摇了摇头,笑道:“第一,他只说不杀你们,可洠挡环D忝牵遣皇牵诙狄忝枪觯蓻'说要你们走,你们耳朵若是洠в忻。Ω锰枚伞!蹦侨艘惶壑新庸凰颗猓坏溃骸耙拦媚锼担指迷跹!
“这个么。。。”
素问略一沉吟,向那少年望了一眼,见他似无阻止之意,心中略定,笑吟吟的道:“这样罢,只要你们交出从别人那里打劫得來的法器法宝,并且立下重誓,不得再去害人,我们就大发慈悲,饶了你也是不妨。”
“岂有此理。”
那蓝衫少年闻言,再也按捺不住,怒道:“cao你奶奶的小娘皮,biao子养的烂激an货,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哥指手画脚,我等兄弟四人在此开山立柜,从來只有我们去呛别人,哪有别人反來抢我们的道理,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
“老三。”
蓝衫少年还洠低辏闾字艘簧虾龋蚨狭怂幕巴罚牡溃
“晚辈这点破铜烂铁,想來前辈决计看不入眼,他之所以要缴了我们的法器,不过是想要我们改邪归正,不再作恶罢了,只要前辈肯饶过我们一命,别说区区几件法器,就算要我们兄弟四人为奴为仆,伺候前辈,又有何难。”说着上前一步,将一个明黄色法宝囊取了出來:“当”的一声抛掷于地,向后退了开去。
“大哥,他们欺人太甚。。。”
蓝衫少年还待再说,那为首之人早已一声冷哼,冷冰冰的道:“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
“是,大哥。”
蓝衫少年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素问一样,不情不愿的将飞剑,法宝囊一起抛了出來,紧接着黄袍少年、宫装女子先后将一身法器交了出來,奇怪的是,那宫装女子抛下法宝囊后,眼中居然并无不舍,反而将两道勾魂摄魄的眼光,不住向那少年脸上瞟來,似乎要透过那平静的表情,直看入他的内心一般。
眼看所有法器均已上缴,那为首之人方才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道:“前辈法力无边,本领惊人,本來这些玩意儿,自然入不得前辈法眼,不过姑娘既然开口,晚辈自然不敢藏私,小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还请前辈哂纳。”那少年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洠в邪敕直砬椋皇腔恿嘶邮郑牡溃骸昂昧耍忝侨グ铡!
“多谢前辈。”
那为首之人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领着余下三人,头也不回的向來路走去,素问目送着四人的身影渐渐消逝,脸上笑容忽然敛去,低声道:“你看吧,过不了多久,一定会來报。。。”
一言未毕,忽听地上法宝囊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粉紫色的雾气冲开袋口,在半空中散逸开來,素问首当其冲,只觉鼻中一阵甜香,不由自主的身子一歪,软倒在地,那少年见状,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一团粉紫色雾气扑面而來,亦是双眼一翻,略微挣扎了几下,倒地晕了过去。
“哈哈哈。。。”
就在这时,二人身旁,忽然传來一阵得意的狂笑,接着只见四道人影钻出地面,赫然是被收缴了法器,本以为已经逃走的四名悍匪。
蓝衫少年走上前來,在那少年身上踢了一脚,问道:“大哥,这点子太过扎手,不如咱们趁此机会,把他连着那臭丫头一起做了吧。”那为首之人摇了摇头,道:“三弟,你便是这么性急,半点儿也忍耐不得。”蓝衫少年问道:“难道大哥有什么主意么。”
那人点了点头,正色道:“三弟,我看此人本领虽强,却似有些神不守舍,浑浑噩噩,倘若就此杀了,未免太过可惜,不如将他带回寨中,以镇岳断魂之法洗去他的记忆,留取后用,日后我黑风寨发扬光大,也许全都着落在此人身上。”蓝衫少年“嗯”了一声,向素问扫了一眼,问道:“大哥,那这丫头呢?要不要把她做了。”
“三弟,你有鲁莽了不是。”
那黄衫男子原本一直默然不语,这时忽然走上前來,两道目光在素问身上一扫,yin笑道:“三弟,你莫看这女娃儿外表平平无奇,其实她是以易容之法改换了形貌,以免旁人见色起心罢了,我猜她这副丑怪模样之下,必是一位倾国倾城、未经人事的绝色美人儿,一剑杀了岂不可惜。”
蓝衫少年咦了一声,奇道:“二哥,你知道她是美女,那也不奇,可是你怎知她未经人事。”黄衫男子尚未答话,便听那宫装女子咯咯一笑,道:“三哥,这你就太孤陋寡闻了,这小妮子眉毛未散,腰背挺直,一看就是待字闺中、守身如玉的处/女,你平日里醉心修道,心无旁骛,这些风月之事,谅你也不明白。”蓝衫少年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谁稀罕知道,我蓝天宇自从修道的第一天起,便立誓要成为这世上最强的修道人,女色也好,财富也好,在我眼中,都如粪土瓦砾,毫不起眼。”那黄衫男子闻言一笑,便不言语了。
正沉默间,忽听那为首之人哈哈一笑,手中高高举起一张金黄色的符箓,笑道:“二弟,三弟、小妹,你们看,这是什么。”三人听了,纷纷回望过來,只见阳光之下,那符箓之上金光湛然,无数至为精纯的灵气,不住从中散发出來,光是这张符箓,便胜过了他们全身所有的家当。
“噫。”
蓝天宇见了符箓,登时一声惊呼,大声道:“大哥,这。。。这符箓。。。这符箓好像是真正的法宝。”
“不错。”
那人点了点头,喜道:“我崇黑虎修道三四百年,连上品法器也洠Ъ氩坏浇翊纬鍪郑尤蛔降搅苏馓醮笥悖巳松砘炒说纫毂Γ厥敲糯笈芍校娲茏右涣鞯娜宋铮羰谴耸麓顺鋈ィ慌潞诜缯奂浔闶且怀√咸齑蠡隽ā!
“如此说來,此人的确非杀不可了。”
蓝天宇闻言,霎时间眼中杀机毕露,伸手一指,那口淡青色的飞剑“呛啷”一声,离鞘飞出,被他伸手一招,掣在手中,迎面便是一剑。
“三弟住手。”
崇黑虎见状,赶忙捏个法诀,半空中乌光衣衫,那支飞梭跳将起來,挡开了蓝天宇的剑光,蓝天宇愕然回头,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三弟,你先别急。”
崇黑虎抬起头來,神色间忽然变得十分凝重,正色道:“此人來头如此之大,咱们岂能就这么把他杀了,愚兄不才,倒有一个计较在此,请几位兄弟给我拿个主意。”三人听了,齐声问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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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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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黑虎道:“二弟,三弟,小妹,咱们四人当年一同拜在苗疆十万大山,黑沙老祖门下,他除了传授我等杀敌保命之法以外,还传了咱们一样本事,你们记不记得?”三人略一思忖,齐声道:“是了,炼制药奴!”
“不错!”
崇黑虎点了点头,道:“二弟、三弟、小妹,咱们是兄妹四人,都是同门学艺,一师所授,按说本事也差不多,可是三弟天赋异禀,道心坚定,他日成就,必定远在咱们三人之上。。。”蓝天宇忙道:“大哥过誉了,小弟愧不敢当。。”
“三弟,你听我说完!”
崇黑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不错,以你如今的本事,的确略逊我一筹,可那只是你修道时日尚浅,火候不足而已,他日若是拜得明师,成就自当不可限量。眼前之人,本事胜我何止十倍,咱们既已做下此事,索性将错就错,将他炼成药奴,诱骗他说出师门道法。只要咱们学到了他的修道法门,就给他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日后就算有人找上门来,咱们也不怕他。”黄衫男子、蓝天宇等三人听了,尽皆点头称是。过了良久,黄衫男子忽然问道:
“大哥,这小子倒也罢了,那丫头又该如何处置?”
崇黑虎呵呵一笑,道:“两百多年了,想不到二弟还是这么风流多情。。也罢,你既然喜欢她,便把她给了你罢。你若怕她逃走,大可将她也炼成药奴。”黄衫男子呵呵一笑,道:“这个我怎么舍得?”
计议停当,四人随即收拾了一番,将二人装入法宝囊中,驾了遁光往黑风寨而去。约摸过了盏茶时分,四人按落遁光,在一座山岭前停了下来,每人眼中,均有几分凝重之色。
崇黑虎向三人望了一眼,低声道:“各位弟妹,前面便是蜈蚣岭了,大家先歇息片刻,一会儿咱们抹了解药,一气闯将过去。”三人听了,齐齐应了声是,脱了衣衫,就地往身上涂起药来。宫装女子走到一座土坡之后,解衣涂药,。
不一时药已涂罢。崇黑虎召齐四人,一声呼叱,大声道:
“众位弟妹,咱们这就回家耍子去也!”三人听了齐声大笑,四道遁光划破天际,往蜈蚣岭上方急掠而去。
蜈蚣岭。
这里是一条数百里长,深不见底的巨大山岭。。山岭之中光秃秃的,既无草木,也无泉水,只有一片黑压压的岩石,以及无数蠕动着的,全身赤红的巨大蜈蚣。蜈蚣群中,间或露出些许白骨,为这荒凉的谷地,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一路向前,谷中蜈蚣越来越少,白骨却是越来越多。其中既有人骨,又有兽骸,白森森的一片十分骇人。瞧这模样,也不知是外来修士到了此地,屠戮妖兽所致;还是外人无意闯入,为谷中妖兽围攻而成。饶是四人想来胆大,这里又是他们经常出没之地,一见之下,仍觉触目惊心。那宫装女子更是自始至终都不敢睁开眼来。
过得片刻,四人出了峡谷,来到峡谷出口。穿过谷口,只见一条山脉横亘天际,其间云遮雾罩,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群山之间,依稀透出些许绿意,原来也生长着许多参天古木。树冠之下,隐隐露出了些许是黝黑色树身,看材质似乎都极坚韧。猛烈地罡风,不时冲击在这些树木之上,吹动了树枝,发出阵阵“铮铮”之声,宛如金铁交鸣,两军交战一般。
在这条巨大山脉的上方,有一线天光亮起,直冲天际,其间有一条条彩带般的光华流淌下来,汇聚到一座孤高的山峰之中。山峰之前,朵朵黑云冉冉升起,天上地下,一片昏暗。
越过山头,崇黑虎忽然回过头来,大声叫道:
“大家小心,往前三里,便是九幽锁魂阵,无法使用术法,大家别走散了!”
话音方落,便听空中一声雷响,无数黑气涌了出来。茫茫黑气之中,传出了阵阵鬼哭,似乎在这片黑雾之中,隐藏了无数恶鬼一般。黑雾之中,雷电轰鸣,狂风大作,四下里一片漆黑,与峰前阳光普照、风和日丽的景象当真有天渊之别。
“跟我来!”
崇黑虎一声大喝,从法宝囊中摸出一张青紫色符箓,手一扬,化为一道青紫色电光,“轰隆”一声劈开迷雾,现出了一条一人来宽、深不见底的通道。崇黑虎身子一侧,当先冲了进去,余下三人随后跟上。四人过处,黑烟通道紧急闭塞,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向通道尽头退却。
穿过通道,崇黑虎大手一挥,空中云气一阵涌动,先前的通路登时消失不见。蓝天宇吁了口气,抱怨道:“大哥,咱们每次出门,都要在这里钻进钻出,好不累人,什么时候咱们把这阵法撤了,岂不方便?”
“三弟此言差矣!”
崇黑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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