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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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1-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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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萧翔又惊又怒,盯着萧然,厉声道,“这样的诬陷,你也相信么?”
  
  萧然惨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你怎么知道我是听了别人的诬陷?上次魏永年死后,我本怀疑你陷害我,可你巧妙地掩盖过去了。如今却是知情者亲口告诉我的。”
  
  “是摩戈?”
  
  “你一猜就猜到了,也就是说你承认了此事?”
  
  萧翔脸上阵青阵白,呆呆地看着萧然,忽然双膝跪了下去:“三弟,我该死!是我勾结摩钩陷害你,可我没有出卖大嫂与丹儿。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失去大哥的宠爱,别无其它。”说到这儿眼泪几乎流下来,满脸哀戚之色,“三弟,是我妒嫉你,妒嫉你得到大哥的信任与器重,妒嫉大哥只疼爱你一人,我妒嫉得快要疯了,所以才昧着良心陷害你。可我没有想要危害自己的国家,没有想危害大哥的皇位。三弟,请你相信我……”
  
  膝行到萧然床前,伸手抓住萧然的手:“三弟,你打我,你打我!我该死,我该死!我是畜生!”
  
  拉着萧然的手往自己脸上打。萧然深深叹息,缩回手:“二哥,我没有怪你。只要你从此不再做这样的事,我会永远将此事埋在心底。你放心,我已叮嘱过摩戈,请他严守秘密,绝不泄露半句。此事只有你我以及他们两兄弟知道。只是……请你从此收敛些,好么?其实,只要你肯安下心来,好好为朝廷效力,大哥会喜欢你、欣赏你的。只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是,是,我明白了。三弟,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话,好好做人的。”
  
  萧然含泪微笑,轻轻拉起他:“二哥,你是兄长,不该你跪我,应该我跪你才对。快快请起,你这样折煞我了。二哥,我们是兄弟,血浓于水。我们若不相亲相爱,相互扶持,怎么对得起我们的父皇母后?所以——二哥,小弟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第三更了,抱歉,答应了写番外的,可这两天天天三更,已经没时间写番外了。一有时间就补上,呵呵~~~~




第六十八章 狼狈为奸

  离开听风馆,萧翔的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阴云,狭长的眼睛习惯性地眯成一条缝,从中射出阴冷、狠戾的光芒。侍卫统领秦冷与另一名随行侍卫紧紧跟上,看清萧翔的脸色,两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在府门外坐上轿子,萧翔沉着脸下令:“去臣相府。”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萧然那双湖泊般沉静、清澈又温暖的眼睛,听到他恳求的语声在耳边响起:“请你从此收敛些,好么?其实,只要你肯安下心来,好好为朝廷效力,大哥会喜欢你、欣赏你的。只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萧翔唇边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闭上眼睛,身子往后靠,好象要促使自己放松下来。喃喃道:“三弟,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自己受尽大哥的恩宠,又在我面前扮好人,我不会感激你的。就因为大哥宠着你,你所做的那些无法无天的事他都统统帮你掩盖过去,所以你仍然以一副忠臣、君子的模样出现在人前。而我呢,若是我这么做,大哥岂能容我?那我便是彻头彻尾的叛逆了!你别神气,我不会认输的,我会与你们周旋到底。”
  
  臣相府,华灯初上。赵昶殷勤地邀萧翔用过晚膳,将他请到书房。
  
  “王爷不是一向很沉得住气么?今天怎么如此烦躁?来,先喝口茶压压火气。”赵昶不急不缓地关上门,倒了杯茶递给他,笑吟吟地道,“臣知道你憋着一肚子火,事情败露,这风险便时刻围绕着你,即使靖王承诺了不告发你,你也依然会寝食难安。”
  
  萧翔悻悻地道:“正是!除非除去摩戈,本王才能安心。这样纵然三弟要告本王,他也空口无凭。可是本王并不知道此人在哪里。”
  
  “臣倒有一个可靠消息,不知王爷想不想听?”赵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笑容可掬。
  
  “臣相,你在本王面前还要卖什么关子?”萧翔斜了他一眼,微有怒意。
  
  赵昶忙道:“其实靖王越狱的事发生后,因为我们没有进天牢搜查,被他逃脱了罪责。可是臣不甘心,便悄悄派自己人混入天牢当了狱卒。王爷,其实……有时候一些小人物所捕捉到的信息,比我们这些天天立于朝堂之上的人所见所闻的更有用……”见萧翔再次露出不耐之色,赵昶陪笑着摆摆手,示意萧翔稍安勿躁。
  
  顿了顿,他继续道:“后来臣得到这名狱卒回报,靖王越狱后的第二天,宇文统领曾派了侍卫进天牢,在关押靖王的那间囚室里忙碌了很久,行动颇为诡秘。臣在猜想,会不会是靖王挖了地道从天牢逃出?可是又想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弄那么大的工程,似乎不太可能。所以臣便把这个疑问搁下了。”
  
  萧翔皱眉:“臣相,这事已过去,再提也没什么意义了。”
  
  赵昶摇头:“不,不,有意义的还在后头呢。”
  
  萧翔眼睛一亮:“莫非你有新的发现?”
  
  “六天前,皇上将假冒摩戈的那个人……”
  
  “你知道的,他是摩戈的弟弟摩钩,本王未曾瞒你。”萧翔今天脾气火爆,令赵昶颇有动辄得咎之感,可他依然微笑如仪,面不改色。
  
  “是,是,皇上将摩钩从刑部大牢调到天牢,关在单独的囚室里。当天傍晚,靖王带了侍卫进天牢,说是奉旨审问摩钩。后来靖王被宇文统领请进宫去,可是牢房中多出一个人,此人长相与摩钩一模一样,但被关在不同的囚室里……”
  
  萧翔腾的一下站起来:“你是说摩戈?”
  
  “不,确切地说,被关到另外一间囚室里的是摩钩,而本来关摩钩的囚室里,却仍然有一个摩钩。”
  
  萧翔一下子被转晕了:“到底哪一个是摩戈,哪一个是摩钩?”
  
  “原先囚室里的‘摩钩’,虽然穿着摩钩那件带血的衣服,但精神却还不错;而另一间新囚室里的摩钩,却分明身受重伤,虚弱不堪。”
  
  “也就是说,原来的摩钩其实已变成摩戈,而真正的摩钩被移到了另一间囚室?臣相,你想说明什么?”萧翔仍然一头雾水。
  
  赵昶避而不答,眼里却有狐狸般狡猾的光芒一闪而过:“第二天靖王就没来早朝,直至今天。而期间天牢里的牢头特别嘱咐了狱卒善待摩钩,为他疗伤。”
  
  萧翔不解地皱起眉头:“难道是我三弟将摩戈送入牢中的?可这与他突然病倒,无法上朝有什么关系?”
  
  赵昶看着他,心中暗道:萧翔啊萧翔,枉你算计过人,可毕竟还年轻,哪里能考虑得那么周全?
  
  “臣开始时也是极为费解,后来臣仔细揣测,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王爷当知,靖王曾在战场上放过摩戈,为此皇上还对他大为恼火。但不问可知,这摩戈对靖王心存感激,否则,他那天也不会出现在刑部大堂外,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为靖王开脱。”
  
  萧翔瞟了他一眼:“这个你不说本王也知道!。”
  
  “王爷莫急,听臣慢慢禀告。”赵昶仍然不温不火、姿态闲适地道,“臣猜想,是靖王将摩戈带进牢房不假,但他是借着审问摩钩的名义,想来个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萧翔怔住,眼睛看着一个没有焦点的地方,目光变幻不定,好久,才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缓缓坐下去:“臣相高见,听臣相这么一说,本王顿开茅塞。必是这摩戈对他兄弟感情极深,不惜为他一死,求我三弟帮忙将他带入天牢,偷偷换出摩钩。而我三弟的这一举动却被大哥识破,因此派了宇文方守株待兔,将还未及带出天牢的摩钩重新抓获。
  
  至于我三弟因此无法上朝,不问可知,他是受了大哥的责罚。大哥对他虽是宠爱,但也极为严厉。他犯了这样的大错,大哥没有用国法制裁他,这家法必定也够他刻骨铭心了。难怪今日见他,竟是比成亲那日瘦了一圈,样子十分虚弱。”
  
  赵昶赞许地点头:“王爷所想,与臣不谋而合。”
  
  萧翔瞪着赵昶,十分不满地道:“臣相,此事如此重要,臣相怎不早点讲?”
  
  赵昶笑道:“怎么?王爷难道想借此扳倒靖王?怎么可能?皇上亲自掩护他,天牢又属宇文方管辖,你我无凭无据,如何去告他?说不定反而被他说成是将摩戈抓入天牢的有功之臣,所以臣没有向王爷禀告此事。但方才王爷问及摩戈的下落,臣便不能不说了。”
  
  萧翔一震,似乎受到了某种启发,顿时安静下来,陷入沉思。赵昶也不去催他,只是独自慢慢品着茶,分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萧翔抬起头,两眼放光,“本王有一计,不知臣相觉得是否可行?”
  
  “臣洗耳恭听。”
  
  “本王觉得,若是派杀手潜入天牢杀人灭口,有臣相的内应在,应该不是难事。”
  
  赵昶沉吟:“臣没有把握,但不妨试试,王爷是想杀掉摩戈?”
  
  “不,不,本王想玩得更有趣些。”萧翔看着赵昶,彼此眼里都有某种意味深长的含义。
  
  赵昶等着他说下去,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已猜到了萧翔所想。
  
  萧翔慢慢往后靠进椅子里,目光投向窗外的黑夜,一双眼睛闪动着幽幽的光芒:“大哥竟然如此包庇三弟,连三弟假传圣旨、私纵敌犯都可以姑息,本王若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打击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说到这儿,他轻轻笑了一下,“三弟一向表现得侠肝义胆,想必这个摩戈对他印象极好,心存感激。本王要让他知道,他是落入了三弟与大哥共同设下的陷阱,三弟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将他两兄弟一起擒获,一箭双雕。然后……我们将摩戈兄弟一起救出去,让怀着仇恨的两个人继续纠缠三弟,此其一。其二,天牢属宇文方管辖,本王知道那个宇文非常维护三弟,既然如此,就让他承担一下失职的罪责。其三,若是大哥见到天牢被劫,而在此之前是三弟想救摩钩的,你说,他会不会怀疑三弟?”
  
  赵昶点头:“第三点臣不敢断定,因为皇上心软,责罚过靖王之后,说不定就已经打消了将摩戈兄弟二人问罪的念头。只不过……臣还想增加一点,保证摩戈恨死靖王,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
  
  “什么?”
  
  “我们让摩钩死,而且死得非常惨。”
  
  “你的意思是——我三弟和大哥不仅将摩戈骗入牢中,而且将摩钩刑讯逼供而死?”
  
  “不错。”
  
  




第六十九章 暗潮汹涌(修)

  萧翔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喝个精光,好象借这个动作做出了某种决定。然后放下杯子,愉快地笑起来:“跟臣相这样的人交朋友,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依本王看来,纵然我们行动不成,至少有人劫天牢去救摩戈兄弟,必定会激怒大哥。这样三弟要救他们不仅救不成,反而火上浇油。只要三弟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龙颜,他在大哥面前就越来越失去地位了。”
  
  赵昶轻轻一拍桌子:“好,我们一言为定,今晚便行动。”
  
  “本王去找杀手,臣相联络好天牢中的内应。”
  
  “好。”
  
  送走萧翔,赵昶回到书房,在刚刚萧翔坐过的位置,此刻赫然多出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一袭宽大的灰袍,略显褐色的头发用发带简单地扎起来,鹰眼鹞鼻,肤色微黑,看着赵昶,嘴角露出欣赏的笑意:“难怪我们大王如此赏识臣相,臣相果非寻常之人,思维缜密、头脑清晰、精于算计。穆英帝雄才伟略,年轻俊彦,竟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么?”
  
  赵昶呵呵笑道:“过奖过奖,赵某愧不敢当。我们皇上确是雄才伟略,只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再精明的人,不也有一时之疏忽么?”
  
  “很好,摩钩一死,塔尔穆更会对穆英帝与萧然恨之入骨,塔萨死灰复燃,穆英帝又该头疼了。只是穆国有萧然在,对我们始终是个极大的障碍。还请臣相再施良计,务必除之而后快。”
  
  “对付萧然恐怕不是一件易事,他武功盖世、韬略过人,自从当上大将军,几乎无战不胜、无坚不摧。”
  
  灰衣人眼中精芒一闪:“再强大的人也有他的弱点与软肋,对萧然来说,仁慈便是他的致命弱点。连他自己的兄长都要对付他,我们恐怕只需推波助澜而已。”
  
  赵昶点头,与灰衣人相视而笑,烛光照出两张脸,各自都带着一种阴森的味道。
  
  靖王府,萧然刚刚用完晚膳,秋若水扶着他回房。侍卫统领李云亭恭候在门口,单膝跪地:“启禀王爷,羌歌的密探冯逸有信送到。”
  
  萧然大喜:“呈上来。”
  
  读着密函,萧然微蹙双眉,脸色渐渐沉重。读完转向秋若水,轻声道:“我要进宫见驾。”
  
  “萧郎?”秋若水一惊,“你身上有伤。”
  
  “我无事,好多了。”萧然含笑安慰她,“水儿,兹事体大,片刻耽误不得,我需立刻进宫。放心,我很快回来,你等着我。”
  
  “王爷。”李云亭请示地看向萧然。
  
  “带三名侍卫,随我进宫。”萧然淡淡吩咐。
  
  “属下遵命。”
  
  萧潼正在暖阁中读书,闻报靖王来见,十分诧异:“快快有请。”
  
  萧然一身雪白,披一件黑色的斗篷走进暖阁,本来就高挑俊拔的身躯被黑色衬得愈发修长,苍白的脸,漆黑的眉眼,目光亮若星辰,也许因为身上带伤,他的脚步放得很轻,看起来倒反而显得无比飘逸。
  
  萧潼有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的弟弟好象一个刚从天空中降落的夜神,带着神秘的、清冷的、极致的美,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着迷。
  
  以前总是见他穿一身白衣,温文儒雅或锋芒毕露,但此刻穿上黑衣,竟好象漆黑的夜里一颗熠熠生辉的寒星,夺人眼目。
  
  “小弟拜见大哥,夜晚打扰,还请大哥恕罪。”萧然正准备行君臣之礼,早被萧潼伸手扶住:“跟朕非要这样见外么?伤得这么重,还行什么礼。来,坐下吧。”
  
  “谢大哥。”
  
  见萧然坐下来,萧潼凝眸看他。短短几天,人瘦了一大圈,因为忍痛,眉头总是皱着,鬓边还带着冷汗。明明让他在家养伤,却为何还不肯消停?想着,忍不住责备道:“朕不是禁了你的足么,一个月之内不得参与任何朝政,你此刻又进宫来干什么?”
  
  萧然一怔,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禁忌,连忙站起来跪下:“大哥恕罪,小弟并非胆敢抗旨,实是事出突然,小弟不得不违背大哥的旨意。小弟知错,禁足期满自会向大哥请罪。”咬牙吸一口气,恭敬地俯下身去,标准的臣子礼仪。
  
  萧潼心头一震,又是这样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的样子,然儿,你是真正吸取教训了,可是,这样的结果不是朕想要的……暗暗叹息,轻轻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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