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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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真仙-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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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口角

    有此热闹景象,正是应有之意。物品互易就是个不错的理由,也难怪这临时坊市交易的修士并不很多,但确实是聚集的好地方。

    在这里,靳秋完全感受不到临战时的紧张,也丝毫没有压抑紧迫的气氛,简直就像是约定聚会,携手郊游一样。不知是修士们对血河魔教没有放在心里,还是知之甚少,不挂于怀。

    反正靳秋的感觉就是上层修士只是简单交代敌人来历,也没有过于重视他们,至少是在宣传口径上,或者说是宣扬不到位,再或者别的因由。

    不过靳秋也不好多说什么,审慎之人,自然能从公开的资料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消息,并做出相对的安排,但其他的人,恐怕十分消息,能信七分就算很好,何况还是这样模糊不清的资料。

    也只有真正开过眼界,才知真伪,才知敬畏。不过这些也不是靳秋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在郢空山上,可不只有他们这些小字辈,金丹真人都有两人,其他心劫修士也有不少,他们心中,自然有数。

    靳秋也不用操这个心,也不会去操这个心,以他现在的位置,只需要保住自己和队友,再影响一些交好的人就可以了。

    靳秋摇摇头,暗叹现在想这些做什么,血河魔教的事,遇到时自见分晓,现在多想,徒然伤神罢了。于是和离痕一边走向这临时坊市,一边轻笑道:“你看这里的摆设怎么样?我觉得很像我小时候的地摊铺子,没有高门大户,旺铺群楼,但胜在灵便爽利,各种精巧小物件,实用也便宜,那时我可是经常拿着几个铜板,来回挑拣,很是愉快。”

    离痕跟靳秋边走边说,笑着回应道:“看来你进山之前,童看过得不赖。不过你这话,是不是在说我们修士连那些市井之人都不如,杂乱无章,东一摊西一摊的,完全没有修士应有的风范?”

    靳秋摆摆手,笑眼迷离的说道:“你误会了,我是在说这景象,让我回忆起来往事,稍做感慨,哪里需要上纲上线的,我只是觉得熟悉亲切罢了。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那有资格居高临下的去评判别人。”

    “就算是类比,我更多的也是觉得这才是修士的本性,交流互易,随性而为,这是本色,那里是凡俗可比。”

    离痕还未说话,就有一人插话进来,原来两人边走边说,已经走进了临时坊市的范围,并非两人无有察觉,而是心底坦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何还只是两人间的闲聊。

    只是旁人听了,气量小的,还以为是两个新来的不知收敛,对这里的人评头论足,大放厥词。

    “青衣小子还算懂点规矩,这里哪个人不是贤人达士,后学末进要懂得谦虚谨慎。”

    “那葫芦小子,四处张望什么,说的就是你,大言炎炎,不知天高地厚,这里可是你们放肆的地方,不要以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不知检点,胡乱评点。”

    这话说的又快又急,而且声音不小,显得十分不满和气愤,但也为靳秋两人指明了说话人的位置,当靳秋和离痕愕然的看向说话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身金红两色长袍,束五彩攒花长穗宫绦,配带着一面三足金乌长鸣日中的玉牌,登着青缎小朝靴,面目俊朗,神色高傲的瞪视着两人,仿佛他们做了天大的错事而不自知。

    只一眼,靳秋就知道这打扮的像王孙公子多过修士的家伙,绝对不是一个气量大、能包容的人,就他佩戴的那面玉牌已然表明了他的身份。

    是的,正如靳秋是天云门弟子,有身份玉牌一样,其他三派同样有证明身份的玉牌,而靳秋也在初入内门的时候,也被告之其他三派玉牌辨识之法。

    也正像靳秋当初诘问牛家长老牛金一样,中州四门派的身份玉派更是广为人知,而在这修士云集的郢空山上,相信也没人有胆子作假,只需要输入一点真气到身份玉牌之中,就能分辨出真假,因为别人是没有办法使得身份玉牌产生变化的,这是门派弟子的身份标示,独有的,唯一的。

    而这三足金乌正是法相宗的标示,据说是法相宗开派祖师的法灵正是这上古神兽的三足金乌,法相宏大,通天彻底,焚烧三界,不在话下。当然,只是法相宗的宣传,毕竟如此久远的事,谁也不知真相如何。但这三足金乌便成了法相宗的宗门标示。

    靳秋所在天云门的标示便简单些,就是那冲入云霄的巍峨险峰天云峰的缩影。

    摩云派的身份玉牌上则是一柄冷厉冰寒带着血滴的三尺青锋,象征摩云派所坚信的优胜劣汰,胜者出头的激烈竞争门风。激活后,三尺青锋如万千剑影归于一剑,彻底斩碎这点血滴。

    水云殿的身份玉牌上则是三道水纹,简约淡雅,也是颇得门派风格。激活后,三道水纹如氤氲水气,水云殿群落则是若隐若现其中,寓意深刻。

    四门派身份玉牌上标示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另一面都会署上门派大名的古篆,这样即便有人不识,这一面的门派名称,不需辨识,直显其意。

    但是靳秋从来未有将身份玉牌置于如此显眼的地方,只在需要证明身份的时候,才会将其从储物袋中取出,比如方才进山之时,就是如此,而靳秋熟悉的人中,如离痕,杨眉剑和丽雪颜都是如此。

    不过这法相宗的高傲修士还算有些心机,只是将这一面展露出来,没有展露门派名称的那一面,否则真就太过做作了。

    而在靳秋观察那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两人,见到两人身上显眼处没有佩戴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头仿佛抬的更高了些,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也更明显了些。

    靳秋察觉到的,离痕也同样看到了,不过两人根本就没有顾忌,反而对他的作态呲之以鼻,什么时候,拿身份压人就如此坦然了。

    靳秋还在细细打量的时候,离痕可没有靳秋淡定,何况他还是指明说他,眉头深皱,对这人不客气的说道:“哪里来的野人,是长辈没有教导好,还是自己缺乏教养,不知道随便打扰别人说话,是很粗俗,是很不礼貌的。”

    “是了,既然是没有教养,也确实不能苛责讲求礼貌。”

    更可气的是离痕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的盯者他腰间玉牌看着。

    这让法相宗高傲修士十分难堪,就是傻子也知道对方明知自己是法相宗弟子,但依旧十分强硬,还敢如此戏谑,甚至是辱骂诬蔑。

    如果是在平时,他也许会思考下,为什么对方敢这样做,有什么倚仗,看如此明显作态,根本没有把自己法相宗弟子的身份放在眼里,绝对是有恃无恐。

    但他才刚刚经历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心理正烦闷,才走到这里,就听到有人言语无状,正找不到地方发泄无名怒火,正好碰上,再看两人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稀奇,就知道是新来的。

    看样子也不像是门派弟子的气度,没有那沉稳的气度,倒像是闲散惯了的散修,也没看到身上有什么玉牌佩戴,就认定了是才来的新进散修,就算谈论之事,跟他关系不大,但绝对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两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以发泄他在别处受的气。

    而且更让他笃定的是,按照时间,这应该就是前两批大规模来人的后续,而门派很三次派遣人员,也都没有前两次的精锐。以他的判断,来得越晚,说明无论是心态意志,还是实力修为,都比不上之前,这就更让他兴奋。

    再没有什么比欺负教训两个新嫩更让他撒气,正好让自己舒心。这就是典型的痛苦向下转移,在自己不如的人那里受气,自然要把气撒在不如自己的人这里。

    但想像中的唯唯诺诺,小心认错没有,反而是明目张胆的反驳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白皙的脸色通红一片,这是被气的,他大喝一声:“那里来的野小子,蔑视诸位道友还不算完,居然敢污蔑我法相宗。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原本在周围各做各事的修士们静了下来,饶有性质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他们倒没有觉得两方谁对谁错,而且远处见到这里异动的修士也急步走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就算是前后都听到两方三人言语的修士,也没觉得是在污蔑他们,只是觉得仅仅是两方人的口角罢了,对于这样的口舌之争,他们兴趣不大,也不会支持反对哪方,便不会参与进来,但绝对会看看热闹。

    所以这法相宗高傲修士话中所言,根本没有赢得旁人的附和,但他报出自己法相宗弟子身份时,少数人还是吸了一口气,毕竟就算是四门派中,法相宗也是势大的,难免觉得这两个新来的要吃亏。

    这高傲修士也感受到了这点,所以愤怒稍减,得意渐起。不过,如果他知道别人只是因为两方差距过大,而看不到好戏惋惜,并不是忌惮他身为法相宗弟子而惊叹,肯定要气的吐血。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夙真

    但是众人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出现,无论是离痕还是靳秋,在看到他佩戴在外的身份玉牌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出身,离痕更是作得明显,所以根本没有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不过,让两人意外的是,这高傲修士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话也喊完了,道理也强占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动手‘教训了’,怎么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这里禁止私自斗法,特别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余,肯定有禁令。

    靳秋与离痕只是对望一眼,了然一笑。离痕更是挑眉道:“既然你要教训我们,怎么不动手,莫非只是与那口舌之辈一样,嘴上快活,手上稀松。我们修士要有纠纷矛盾,自然是斗法定局,不会这个也要我们教你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低声轻笑,显然对这高傲修士嘴上说的厉害,要如何,如何,但动起真格来,就软了下来,就算不会偏袒谁,但如果自己说的话都做不到,只会扯虎皮作大旗,自然惹人看不起。

    不过也有明白警醒之人低声说道:“这是不敢动手,至少是不敢先动手,你们还记得十天前的那个凝元修士吗?倚仗实力,公然先行动手打伤了一个一言不合的家伙,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巡执的心劫修士制住。甚至在不知道来人身份的情形下反抗,结果被冻成冰块一般,扔到思过岩那里禁闭了三日,出来的时候,连呼吸都带着寒气,再也没有心气高傲,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你们说,有这前车之鉴,谁还敢无视禁令,私自动手,那就是找不自在,你们要知道维护秩序的可是心劫修士,你们谁见识过心劫修士真正实力,没有吧,我也没有。但我知道,对付我们这些个先天、凝元境界的,那是毫无悬念,就像抓小鸡似的,一逮一个准。”

    “所以啊,只要不是失心疯,或者不怕死的家伙,其他人根本不会先动手,要打也不会在这里。别说不知道这条禁令,每个上郢空山的修士,第一时间就会被通知到的,也就没有所谓不知情了。”

    “我看这两方斗起来的可能就很低了,至少不可能在这里打起来。”

    这人低声说话,声音并不传远,显然用了手段,也只有周围几人听得清楚。

    近处的几人也十分同意这人的判断,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非常认可这人的分析。

    靳秋也由得离痕出面把事情闹大,两人都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还是别人惹上头来,更不会低头,特别是这种不怎么样,还好对付的家伙。而且根本也不需要靳秋出头,离痕就能搞定。

    要知道这些年的历练可不是白饶。那可是真刀真枪,风里来,雨里去,血火铸就的。所以只看离痕拿住让对方先动手这一点,靳秋就十分自若。只要对方出手,他们就已经赢了,而不出手,更是让旁人瞧不起,说了大话,又不敢动手,一样会被人鄙夷,无论两样怎么选择,离痕都不会吃亏。

    至于对方实力,那怕是凝元修士又如何,就算是资深凝元,也不会这么快击败离痕,靳秋可是坚强的后盾。如此,就更不惧了。

    所以靳秋只是淡然处之,而离痕则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一旦对方动手,马上坚决还击。

    面对两人的反应,特别是离痕的强硬。法相宗高傲修士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特别是周围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修士之后,这性质就已经变了,不再是他寻两个新来之人撒气泻火的问题,而是法相宗威信是否受损的问题。

    从他个人的名誉问题,上升到了门派的声誉问题,这不是他想要的,但又是情势所迫,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是他想软就能软的时候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的再次喝道:“你这人好不晓事,念你们初来乍到,我好心相劝,你们却不领情,还好我身为法相宗弟子,谨守宗门教导,宽大为怀,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只需要你们认个错,向众道友谢罪,我就略过此节!”

    离痕见这人有自己借机下台,服软但依旧放不下身段的意向,更不会退让了,他从来是吃软不吃硬,像这样既想保住颜面,又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的人,想的可真好,但这可能吗?

    离痕冷笑说道:“我还真奇了怪了,我们两兄弟在这里说话,哪有外人插嘴的道理,偏还给我们兄弟俩下拌子使坏,还这么理所当然,你是能在这里做主,还是能代表众同道。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还是自觉高人一等,颐指气使,你凭的是什么?”

    如果说方才还有缓和的余地,那么现在就彻底撕破脸面了,剥开了一切掩饰,剩下的就不是言语能解决的了,只有一方将一方彻底打倒,击败,否则难以化解。

    法相宗高傲修士脸色已经铁青,也没有羞恼后悔,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不是随手打压两个新进上山的修士出气,而是踢到了铁板,不光自己法相宗弟子身份没有任何用处,甚至没有激怒对方先行动手。

    反而被逼到了死角,真正的退无可退。而且周围围观的修士愈来愈多,不过也不意外,毕竟地方就这么大,出了点什么风波,自然会吸引不少人到来看热闹,毕竟任何一个修士都不是安分的主,那里有热闹,自然就跑到哪里。

    但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如果因为自己把法相宗的招牌砸了,特别是自己抬出法相宗后,别人不当回事,而且自己居然因为顾忌惩罚,而不能维护宗门声誉,那后果更是灾难性的,绝不是在这里先动手被惩罚一番了事,而很有可能被整个法相宗排斥,让所有同门鄙夷,可以说以后在师门之内根本混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就抛却了所有后悔,恼怒,痛恨的负面情绪,决心一定,马上就要动手,哪怕不胜,哪怕顷刻就被巡执修士锁拿,也只是一时之痛,只当是没有擦亮眼睛的代价。

    就在这人神色一定,面容严肃将要出手之际,就是离痕收束心神,准备迎接攻击之时。一声娇喝传来,打断了将起的冲突。

    “章宏,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声音方止,一名女修领头,带着三位修士朝法相宗高傲修士走去,显然这人就是章宏,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这章宏听到训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面带喜色,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一伙的,说不定还都是法相宗的同门,靳秋判断着。

    而周围看热闹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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