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毕竟是我法相宗修士,犯了错误,自有我们处罚,而我身为师兄,管教不严,也有责任,这样吧,就让我来代替他,跟你们做过一场,也符合公平道义。就是不知你们会不会认为我这也是以大欺小?”
这左奎也是老辣,说话连捧带激,就好像他们如果不答应,反而成了罪人一样。靳秋原先心中所想,都让他说了出来,不由十分快意,看来不光是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别人也同样有这样的想法。
就这一会,他还在想用什么言语刺激一下这新参合进来的两人,好拿他们立威,现在好了,别人已经想到前头,并且做了出来,有这么好的一个契机,如何不用。
靳秋这时也得尊重一下离痕,于是低声道:“这人要强出头,怕是避免不了,师兄怎么说?”
离痕凝重的说道:“这老家伙怕是不好对付,晋升凝元三十年,九成已经是凝元顶峰,说不定已经半只脚踏入杳冥了,看他信心满满,纯粹就是以力压服我们的姿态,有些难办。”
他们两人说话,并没有避开萧鸣,萧鸣不失时机的说道:“这玄衣中年就是左奎师兄,在法相宗里,算是凝元境界中的老资格,斗法经验丰富,经常在处处理突发事件,老辣稳健,很不好对付。”
靳秋没有理会他的小意提醒,而是对离痕说道:“你现在境界还要巩固,不宜在这个时候硬拼,这事就交给我吧,想要我们师兄弟屈服,那是想也别想。”
离痕率性归率性,但还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所有没有愚昧的强出头,明知不敌,除非是拼命,否则绝对不会冲动莽撞。不过他并不知道靳秋的底细,略微担心的说道:“你能拿得下吗?千万别勉强,总会有找回场子的时候。”
靳秋回了个放心的眼神道:“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不自量力的,看我的吧。”
两人商量完毕,靳秋高声喝道:“你要想保下章宏也可,只要你能击败我,我们师兄弟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如果你败于我手,那就让他出面斗上一斗,让我师兄消气,自然完结,别做无谓的纠缠。”
“毕竟只是一件小事,也不用拔高到门派纷争的地步,只是个人纠纷,直接爽利点就行了,也别动不动就法相宗,法相宗的,我知道你们是那个门派,也别老是提醒,生怕别人不知道的,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搅局
靳秋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但是要摆老资格,他法相宗也管不到天云门头上,再如何提高身份,也得有人买账才成。
“哈哈……说的好,早就看不惯他们法相宗了,居然有人把我的心里话都喊出来了。这样的人要好好认识认识。”
却是一阵嚣张的笑声,伴随着幸灾乐祸的语言。人未到,声音就传了过来,显然是先声夺人。只是简单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叫嚣看不惯法相宗,无事生非的横插一手。
靳秋现在都有些见怪不怪了,果然是来了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碰得到。而且不断的有人加入进来,变数不断。先前还只是局限在两方当事人,旁人只是围观看热闹,并不参合。现在搅局的人还是来了,而且一看就不是善茬,又有得闹腾了。
只看这来人的张狂劲,还有这股蔑视一切的气焰,就知道大有来头。毕竟就是他自己也只是强调对事不对人,只论人个纠纷,不算门派纷争。就算最后一句,也只是警告对方不要动不动就拿法相宗的名头压人。
不等这人露面,人们便纷纷让开一条路,生怕被人误会跟这人有关联一样,只是这出场,便胜过其他人不少。透过人们让的这条路,包括靳秋在内的所有人都看清了来人。
此人最为醒目的不是穿着样貌,更不是神采气度,而是盘旋在他左臂上,肆意游走的飞天血蛭,不用说,这人正是摩云派的聂刃,也只有这个无论出身,还是实力都是上佳的人物,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同阶修士中妄言。
那原本半人长,通体血红的飞天血蛭,如今更加小巧,不光是缩小了一圈似的,连长度也缩短到一臂长,仿佛整个都小了一圈,但如果和靳秋一样,之前见过这上古异虫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会认错,只是更厉害了。
并不以大小论优劣,只看它灵动鲜活,血透如玉,相比以前的血腥野性,现在甚至生出一种晶润的特质。靳秋猜测十有**就是聂刃在童家得到的那枚血灵果,再加上他的精心培养,也难怪现在口气相比以前更大了,这是有了更强的倚仗,底气更甚。
不过聂刃不是一个人出现,其后也跟着几个神情彪悍阴狠之人,除此而外,居然还有一女修跟他并肩而立。
只见此女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靳秋甚至觉得微微有些眩晕,稍稍回神,就看到周围人等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而聂刃完全成了配角,也只有像靳秋这样,知道那飞天血蛭厉害的人,才会第一时间注意它。
以聂刃先声夺人,众人自觉让路而始,营造出来的震撼效果,完全被此魅惑无双女修剥夺。靳秋甚至察觉到许多人心神为之所夺,完全被她娇媚风情迷惑。
也只有少数人像靳秋一样,稍微失神,就恢复正常,也有冷汗渗渗,为之惊惧,这要是对方稍有歹意,他们不敢继续想下去会发生什么。
而靳秋回忆方才听到旁人提到的郢空四姝,而这位女修能跟聂刃不分高下的走在最前,应该就是那位摩云派的小魔女淼淼了。当真是媚骨天成,艳光四射。
一时间,原本两方争执,其他人等围观的现场为之一静。
摩云派一行人缓步走到内圈,聂刃邪魅一笑,偏过头来说道:“师妹可把为兄的风头全都给抢光了。还是快快收起你的艳光,不然,都把这些人的魂都快勾走了。别人可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要盯到你的身上去了。”
聂刃这话丝毫没有低声,几乎所有人的听到了。大半围观修士都清醒过来,或羞愧,或惊惧,或迷醉。不过就是聂刃这样破坏气氛的举动,还是有一些人依然固我,心神已经被迷惑渐深,这是定性堪忧,根基浅薄之人。
淼淼捂嘴轻笑,娇嗔道:“师兄好讨厌,人家哪有故意,明明是这些人定性不佳,这才出丑,那有奴家的过错。你看,不是还有许多人都正正经经,面不改色吗?”
聂刃嘿然一笑,说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些人确实不堪大用,全是废材,也只有喂我宝贝血蛭的用处。除了少数人,这郢空山上凝元中人,就没几个能让我看上眼的,大都是苦熬上来的,又无潜力,又无密法,也算是到头了,想要晋升,那是妄想。”
靳秋只是眯着双眼,静静的看这家伙表演,看来他是无论到哪里,只要没有高阶修士压阵,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聂刃旁若无人的调笑,一时间也没有关注法相宗跟天云门争执的到底是那两人,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存心来找个乐子,看个热闹罢了,心想估计也就是两派的小虾米角色起了争执,没什么大不了。他摩云派几乎天天都有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靳秋这边能静观其变,但法相宗可不行,特别还是别人矛头直指他们。原本左奎听到靳秋出言不逊,正要出手狠狠教训,谁知还有更加不把他们法相宗放在眼里的人。
待看清来人,左奎也只是深皱眉头,没有立刻发作。他虽然没有跟这聂刃打过交道,但毕竟是名气跟蔺如意一样响亮的后起之秀,倒也远远见过几面,特别是,他还是金丹真人的玄孙,这样的大靠山,确实让人忌惮,不过要说金丹真人,谁有他们法相宗多,也正是因为此,他从来都认为法相宗应该是四派之首,虽然没有被他们正面承认过。
再加上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更是让他无名火起,今天还真是事事不顺,他顺着这股怒气,以真元激发,低喝一声“吒”。这一声含怒而发,又带上真元鼓荡,当真是不同反响,那些还痴迷无神之人,仿佛被晨钟暮鼓敲响在耳边一般,震荡不休,心神激荡,一下就清醒过来。
只是这些人茫然四望,显然是心神受了影响,一时没有不能完全回神。不过这也足够了。就是左奎这一动作,仿佛将某些听不见摸不着的气息驱散一空,这演武会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无论是气氛还是关注的中心。唯独多出摩云派一行人,不过成了点缀。
再看那淼淼,已经没有方才那般魅惑人心,显然是加持了某种法术,或者运起某种功法,使得众人心神俱迷。她现在依旧妩媚,但没有方才的感觉,被这低喝冲破,她泫泣欲泪,惹人恋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刃勃然大怒,回首向声音来处看去,显然是要找这胆大妄为之人的麻烦。不过看到法相宗一行人,特别是看到蔺如意之后,收敛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蔺如意你啊,我还想说,究竟有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冲撞我们。”
“原以为是法相宗终于出了个真性情的家伙,率性了一把。没想到你就已经到了。呵呵,这护短的效率可够快的,比我们也不遑多让啊。”
而始作俑者的左奎,居然又一次的被忽略了,但这一次是别的门派弟子,有火也不能像方才那样发了。只能沉声说道:“还请摩云派的几位稍待片刻,这次是我们跟天云门的事,旁人就不要搅合进来了。”
聂刃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蔺如意都出面,对方还这么不可面子,不会是杨眉剑也来了吧,照说这小子可不是一个积极的人,我看看是谁,这么有范。”
因为角度的关系,聂刃一行人只看得到萧鸣带着几人拱卫似的分布在靳秋和离痕身边,遮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走到争执两方的中间,也看清了两人的面目,当看到双眼微阖,神情沉静的靳秋时。
总算露出吃惊的神情,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大笑道:“原来是你,还让我好找一阵子,居然在这里碰面了,你竟然是天云门弟子!难怪,难怪。”
而后古怪的轻笑,双眼在靳秋和蔺如意两人身上来回流转。而后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却是有好戏看,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该做什么做什么,刚才到哪了,继续,别冷场。”
而后便安静下来,但脸上那诡异难测的古怪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就让一干人更加莫名其妙,怎么这个比任何人都嚣张的家伙就偃旗息鼓了。甚至还有许多不知道他来历的人,直接小声的向周围打听,当得知这人就是名气极大,实力高深,且亦正亦邪的聂刃时,都静若寒蝉,便不再说他的分毫。
第二百九十四章 提醒
甚至周围有几人都咬牙切齿的,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仿佛是杀父仇人一样,甚至方才丝毫没有受到淼淼媚功的影响,只是紧盯着聂刃不放,好在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知道现在出头,绝对是有去无回,不敢妄动。而聂刃当然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只不过毫不在意罢了,他自问结过仇的人,就是想数都数不过来,那里还会怕人报复,谁敢动手,直接拍死就是,要不是现在郢空山上,而是无人之处,早就灭杀喂养他的宝贝血蛭了,现在当然只能无视了。
其他人等对聂刃的传闻又深信了两分,如果没有冤仇,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显然这家伙在外面做了不少杀劫,就像靳秋当初碰到他跟青云几人一样,为了培养他的飞天血蛭,直接用修士精血喂养。不可谓不凶残,只可惜中州广大,而且他也做事小心,要么不留活口,要么在偏僻位置斩杀没有背景之人,就算偶尔失手,也能回摩云岭避避风头,等事情淡了,再外出也就是了。
旁人心中怎么想,他聂刃也懒得揣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凶名昭昭,却是可以震慑绝大部分修士。他也不需要别人尊敬他,爱戴他,这些在他看来都是虚名,还得打发时间来跟这些废才虚伪客套,他可没这个时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怕他,让所有先天,凝元都畏惧他就行了。这比什么都管用,而且不用多费功夫,还能让他的宝贝血蛭打打牙祭,成长更快,可谓一举多得。
方才还泫泣欲泪,楚楚可怜的淼淼,此时已经阴天转晴,漆黑的眸子泛着好奇的亮光,直接问道:“师兄,莫非你认识那天云门的清秀修士,怎么一看到他,就退缩不前,安静下来,莫非你在他那里吃过亏,还是你什么时候结交的厉害人物,可是我没听说天云门除了那杨眉剑,还有什么出色的人儿,能让眼高于顶的师兄你看上眼啊?”
聂刃听到淼淼挖苦的话,笑容一僵,脸色更加古怪,随手就是一个静音结界,不让声音传出,显然是不像让人听去。这才苦笑道:“师妹不必激我,这人的来历,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看到他也十分突然,只知道他叫寒秋,以前交过一次手,手上功夫很硬。”
“但要说个怕字,那是不可能的。在这中州修真界,包括四大门派,几大世家,还有那些个散修,如果是同境界之人,还没有谁能让我吃亏,最多是我奈何不了别人罢了。”
“原先这小子还不肯对我说出出身来历,我还想,除了我们四大门派,这散修中倒也确实有些能人,不过是声名不显罢了,谁知这青衣小子居然是天云门的弟子,倒是被他误导了。”
“不过嘛,呵呵,想必他这才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跟法相宗的杠上了,果然不是其他俗人可比,总算有点心气,没有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才对,要是什么都和和气气的,什么为大局着想,什么和谐与共,那这里还有什么活力乐趣所在,整天无所事事,只是闷头苦修,又能有几人出头。”
说到这里,他又乐呵起来,卖了个关子:“至于他有什么能耐,你继续看着就知道了,最好的话,能看到他跟蔺如意这小子斗法,那就相当精彩了,也可以看看这两人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淼淼听完后,若有所思,仔细的打量了靳秋,而后说道:“看他气度神采,倒还有分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师兄说的这么强,能在师兄手下全身而退的同阶修士,可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师兄想看他跟蔺如意交手,恐怕是很难了,要知道这法相宗可是规矩森严的,有那玄衣中年在那,可就由不得蔺如意做主,除非他晋升杳冥,否则在他们宗内,资历可是最浅的一批,不过这人看起来也是经验丰富之辈,而且多半是凝元大成以上,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聂刃神情颇为不屑,反驳道:“师妹是在说笑吧。这老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积年累月熬上来的,就算是真元浑厚,资历深厚,也只是能支持的长久些,比我们多些时日修炼罢了。怎么能跟蔺如意相提并论,同一境界,自然是看谁的法术犀利强悍,两者相差无己时,才会看谁的真元浑厚些,能支持的时间长些,不过这些都还是可以类比。斗法经验意识那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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