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执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靳秋,说道:“寒道友当真不知是什么东西?”
靳秋神色一肃,肯定的说道:“确实不知,莫非辛道友知晓,可否告诉我等,也好长些见识,万一以后碰到这等厉害物事,也好避开。”
辛执事认真的看着靳秋,缓缓说道:“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东西,能在很远的距离之外发动,而且很难防备,一是这东西速度很快,二是就算你防备了,也很少有东西能挡住,唯有极快的避开,但岂是那么好避开的。这东西就是符宝,截取金丹真人才能使用法器的部分威能而成,确实不是我们炼气士可以抵挡的。只是这种东西极其稀少,不说金丹真人的数量不多,而且就算有金丹真人愿意制做,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所以符宝这种重宝更为珍惜。几乎都被秘藏起来,免得引起他人的觊觎。”
靳秋听这话后,确实神色一变,不过是变得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好东西的,完全符合第一次听到符宝的神态。
然后他微叹说道:“这种东西真是……”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感慨。只是叹气,没有尽言。
辛执事其实还有很多没有说,比如那些打斗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这三具尸体原本就是凝元修士,而能够杀死凝元修士的人,也必然是凝元,最起码有两个,这也符合现场的痕迹,而且这三人似乎是被逐个击破,那么两位凝元修士杀死这三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他一见靳秋,就发现他身上有斗法杀人之后的杀气,虽然很淡,他依然觉察到了,而这人也是凝元修士,只是那说的话也确实能够解释他的伤和杀气,况且也只有他一个修士,不可能参与到这事里来。
于是辛执事问道:“不知寒道友在这附近有没有凝元境的朋友,我想拜访询问看他们有无发现什么异常?还需要寒道友引见引见。”
靳秋这次倒是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辛道友说笑了,想我也是才入凝元,那里有什么凝元境的朋友,就是认识的修士也没多少,目前也只认识蒲成兄,如果算上今天,辛道友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凝元境的修士。”
辛执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是打哈哈道:“既然没有,那就只能做罢,那寒道友能否帮我留意下附近的动近,如果有什么发现,还请通知一二。”
靳秋明白总算这人问完了,说道:“一定,一定。”
而那蒲成原本就不介入修士之间的纷争,而他来此,也只是此地发现这样的大事,也算是在他身发生,不得不关心一二,所以在隐晦的告之靳秋发生的事后,就沉默下来,只是默默的看着靳秋和辛晋两人对答。
正因为他不想牵入其中,所在旁观者清,也看出来这明王教的巡查执事似乎对这位寒秋道友心有顾忌,而且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况且出现在附近,怎能不让人怀疑一二。对于两人的言语交锋,他只是冷眼旁观,毕竟他一个小小先天修士,也不敢掺和到两位凝元修士之间。
见两人谈完,蒲成这才插进来说道:“此事乃是明王教的大事,我等也不便插手,不过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会通知辛前辈的,这点请放心。晚辈在这里打扰了半天,也该告辞了。”
说着又转过头来对靳秋说道:“不知寒前辈是否现在就去换疗伤丹药。”
靳秋甚至不愿和这明王教辛执事照面,只是既然遇上了,不能一走了之,那样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既然废话完毕,也应付了对方的怀疑,暂时应该没有问题。
靳秋也不想无谓的和这明王教执事交手,每次斗法都是生死大事,轻易不能动,虽然有些可惜那二长老和五长老身上人储物袋,凝元修士怎么说都有些存货,白白便宜了别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靳秋可不是为了这点东西和安家斗法的,真正的目的是解除对自己有大威胁的符宝天晶沙的危害,既然现在最重要的符宝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算是在根源上铲除了威胁。
其余的只能放弃了,靳秋只是稍微一想,就回复正常,不在理会,面向蒲成,想到这小子还一本正经的称呼他寒前辈,靳秋不禁莞尔,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回答道:“也好,我们却是不便打扰辛执事行事,如果真发现什么异常,一定会通知辛道友,那我先去蒲成兄那里换取丹药,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和蒲成一起飞离此地,往那日月当铺去了。
而辛执事只是点头应是,不在纠缠,该问的也都问,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放下不提。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他只是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说道:“到底是谁干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顾虑
别过那明王教的辛执事,靳秋同蒲成一起回到了日月当蒲的后堂,还是在他们上次见面的地方,待下人奉过茶后,就只留下两人交谈。
靳秋也不急着谈交换丹药的事,也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着清香袭人的好茶,水气缭绕间,靳秋仿佛沉醉在这茶香茶味中,良久,良久。
蒲成也不好现在就打扰他的雅好,虽然他不认为这位寒秋道友是个雅趣之人,但到底实力境界不同,靳秋虽然说平辈论交,但他可不能信以为真,可以不必太过恭敬,但必须的姿态还是要的,不然,岂不是他自己看不清,拎不明。
靳秋也不是为了给蒲成来下马威,就算他实力提升,但靳秋绝对不是那种有点实力就自高自大之辈,只是他毕竟在不久前厮杀一场,本就有些疲惫,再后面又是追剿敌人,又是提高警惕的应付那突然出现的明王教巡查执事,又是一场心理上的交锋,确实有些累了,既是身体累,也是心理累。
而到了蒲成这里,自然就放松下来,当然不是靳秋和蒲成的关系有多好,可以信任到何种地步,只是蒲成是‘晓’组织的一分子,基本上只做他份内的事,也没看到他为谁打生打死,再一个这里也算靳秋熟悉的地方,而且这蒲成的修为也难以威胁到他的安全,不然只怕换个凝元修士坐到靳秋的对面,即使是蒲成此时的身份,他也得提起几分精神戒备,这是本能的谨慎态度。
靳秋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不时的品上一口清茶,恐怕他人以为靳秋睡着了。
待到一杯茶喝的差不多了,靳秋这才放下杯子,睁开神光外露的眼睛,却是靳秋初入凝元,还有些收敛不住,或者说体内真气没有完全转换成真元,这神光外露就是此时的特征,待到真气全成真元,就由凝元初成进入小成境界,算是在凝元境界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靳秋平和的对蒲成说道:“方才那辛执事在场,不好多问,你是怎么和他搭上头的,你要知道现在明王教可是人人喊打,几乎成了修士扬名的代名词,你和他们掺和,不怕被那些个要对付明王教的修士们缠上,可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蒲成见这位寒秋道友并不提疗伤丹药的事,而是问这件事,说实话蒲成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不是每个和他做交易的修士都会关心他,而且和对方还要对脾气,这很不容易,所以蒲成对待靳秋也算不错,这也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有相互尊重,才能建立良好的关系。
蒲成也不做小女儿态,只是笑呵呵的说道:“我怎么会和明王教纠缠,只是今天在我身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总要去看看吧,不然就太对不起我们组织了,要是搞情报消息的,最后连自己身边的事都不清楚,那还怎么混。哪想到居然还有人比我快,我到那明王教分坛的时候,那位辛执事已经在了,内是也没到多久,既然碰上了,总不能不理不睬吧,况且人家还是凝元修士,我要是不识抬举,那可就倒霉了。只是才了解完那里的情况,你就到了。所以我和你一样,只是凑巧碰上的,绝对不会掺和进去的。而且我对这明王教也没什么好坏的想法,又没影响到我,我干嘛去惹他们,所以你看我和他们在同一地,还不是相安无事几年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靳秋淡淡一笑,这蒲成还是如此的爽快,有什么说什么,这样也好,靳秋也不希望蒲成掺和进去,真查出什么来,还真不好做,靳秋也认为明王教发展不长,底蕴不足,现在肯定不是那些门派的对手,之所以打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人家门派只派出先天弟子和少数凝元弟子,用这明王教做试刀石,磨练这些个内门弟子的心性道行。
因为修士们如果没有特殊机缘的话,都是这样修练,然后历练,之后再修练的路子。就像是打磨原矿宝石一样,不经过这些步骤,难以成为璀璨的宝石,除非天赋高到可怕,就像偶尔会有完美的宝石自然生成,无需打磨,但那就是特例,而非常例了。
也就是说,别看现在明王教似乎是顶住了几大门派的联合围剿,甚至还有一些修真世家和散修人士来趁火打劫,也没有彻底撼动他们。
只不过是表象罢了,因为明王教现在只是先天和凝元这两个层次上的修士交锋,并没有更高层的修士参与,所以明王以先天弟子众多的优势,抵挡住了,但当别人动真格,那就说什么都晚了。
而在这个时候站到必败的明王教一边去,无疑是不智的,而大多数人都明白这点,所以帮助明王教抵挡敌人进攻的那些修士,要么只是为了好处目的,要么只是跟某个人关系很好,出于交情帮忙,绝对不会是看好明王教会最终取得胜利,因为这不仅是实力的问题,也是几大门派这么多年的威名所致,习惯确实是一种很难打破的东西,你一旦习惯了门派的强大,除非在短时间摧毁这些门派的威势,否着大多数修士纵使不愿意战在这些门派的立场上,也绝对不是站到敌对的立场上,最多保持中立,而最多的就是这类人。
而靳秋和蒲成都是如此,蒲成这么做倒是无可厚非,但靳秋也算是门派弟子,但他是天云门的内门弟子,不说天云门逍遥自在的风格,门派也不会强迫你做这些,因为现在天云门参与的修士算是最少,而且只是他们自己的意图,门派并没有发布命令之类的。只说靳秋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山门,就可以推托掉这些命令。
说起这个,靳秋把安家主要修士灭绝,那么就无人知道载灵玉实在他身上,毕竟当初是那陈师兄亲自护道,东西也在他身上,而且当时连在远处的安家伏击团队都没看清楚陈师兄把玉实已经交到靳秋的手上,只不过后来他们没有在陈师兄几人身上搜到那载灵玉实,这才明白玉实肯定被靳秋带走了,这才一直追踪他的行踪。
但就连安家也只是推测出来的,只能算有九成把握,何况是其他不知内情的人,恐怕其他所有修士都认为安家袭击天云门护送载灵玉实的队伍,已经把玉实拿到手里。就算安家亲自把真相说出来,说他们安家忙活了一场,最后载灵玉实没有拿到,谁信,谁会信,谁肯信。
所以靳秋并不是怕回了山门,交不出载灵玉实,因为事实上没人知道玉实在他手上,只需要说明为什么还活着的他不回山门的原因就行了,但靳秋有个隐忧,靳秋自信炼气士对自己没办法,但金丹真人呢?
靳秋对金丹真人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谁知道这些和炼气士决然不同的修士有着什么样的神通,如果他们能施展密法,得知靳秋的想法,或者截取靳秋的记忆,那怕只是判定靳秋是否说的真话,他们能做到吗?这些都会打个大大的问号。
但这也只是隐忧,因为这载灵玉实再珍贵,也只是对于凝元修士来说,杳冥境界以上,就没有作用了,这就很难惊动金丹真人,至于死去的四位凝元师兄,虽然在门派中也算大事,但一个门派每年总要陨落一些,不可能总是过问,自有负责的主事,自会根据以往的旧例来处理。
所以靳秋现在游历在外,境界提升也很顺利,并不会因为不回山门而进境缓慢,或者停滞不前,那么就不必迫切的回去山门,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威胁,是的,大威胁,霜无雪的叔父霜未明,杳冥顶峰的修为,别看靳秋实力进步似乎迅速,很顺利的晋升凝元境界,就认为杳冥修士没什么了不起。
就算是以靳秋的见识来看,高上一个境界,那差距就会很大,何况别人在杳冥境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有可能已经突破境界,晋升心劫期,到了那时,可真的称得上是仅次于金丹真人的大高手。
岂是可以小觑的,何况靳秋毁了他后辈的根基,这仇结大了,靳秋在山门根基浅薄,又没有什么靠山,只靠自己的话,很难防的住对方的袭击,而且对方根本不会明着杀靳秋,只需要暗中出手,只需要同样废了他的根基,那就足够了,难道还有人总是守着保护他。
靳秋也不可能回了山门之后,依仗山门规矩,不得在内门弟子驻地斗法这条规定,就一直待在他的竹屋里,不出安全区之外。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这样纵使平时没什么问题,但心里的压力就太大了,实在不适合安静的修炼。所在在外游历,就是最好的法子,既能提升境界,又能在自己弱小的时候,避开强敌,慢慢积蓄,慢慢壮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算
只是不能借助门派的资源,修炼起来是要艰辛些,并且危险时刻也只能靠自己,不好跑回山门托庇,也就是暂时没了天云门这个大靠山,各方面都要靠自己了,而这个时候,自己只能算个散修了,还是个单独的散修,散修可是能有师傅,师兄弟的,多少还是可以照应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个散修师傅带一两个徒弟,虽然规模不大,好歹还有关系亲密的几个人,而像靳秋现在这样真正一个人独自修炼的,在散修中,也并不多见,占的比例不高。
不要说什么是那霜无雪想要先对付他的傻话,仇已经结下了,也就不必纠缠原因了,不论原因是什么,以那霜未明对霜无雪的宠溺程度,绝对不会给靳秋半分分辨的机会。
这才是靳秋最大的忌惮,就怕回了山门,被拿住行踪,那么他的危险就大了。所以明知回山门有大危险,还要跑回去,那绝不是靳秋作风。
除非靳秋的实力足够自保,也不需要能战胜霜未明,只是能自保就行了,或者,靳秋在外已经毫无进步,为了在长生途上走的更远,必须回山门聆听金丹真人的讲道授法,或者与为数不少的师兄弟们交流,以获得启发,寻到前进的道路,一切的风险就都必须冒了。
靳秋收回游思,淡然的说道:“你知道就好,不说这明王教现在是内外交困,本身为了修行也没走正路,不找他们麻烦就算对得起他们了,至于帮助他们,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必你本身也是消息灵通之人,这明王教决计不是那些门派的对手,如果真得站在这些注定要失败的人一边,下场可不会太好。就算再给这明王教发展几十年,也不会是这些门派的对手,别看他们培养的先天修士,凝元修士不少,但真斗起来,杳冥境修士,心劫期修士动起手来,还不是摧枯拉朽,先天凝元再多,又有什么用,如果再出动几位金丹真人,那根本就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就是能逃脱几个,就算大幸了。”
“说到底,像这样的修真势力之间的斗争,真正能决定胜负的,只是最高端的修士。我们修士毕竟不是世间国家军队的存在,那边人多,训练有素,将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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