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不停,一直行到靳府老宅,停在了后门空旷的大院里,接下来如何安排,自有作为家主的靳风行安排,靳秋只是陪着母亲回了小院,服侍母亲吃了点清淡的食物,就劝说母亲早点休息,毕竟受了惊吓,又来回赶路,很有些疲倦,也就从善如流,听取了儿子的意见,回到屋子就睡着了。
靳秋哄好了母亲睡觉,当然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却又不放心母亲的安全,靳秋知道陈家能一次出动两位先天修士,恐怕就是他们的极限了,不然绝对不会浪费人手,只要有点头脑就知道集中力量,毕其功于一役的道理,万万不会在这种生死之间的大事上糊涂,但靳秋就是担心自己出门后,要是有武者上门,却是没人抵挡了,毕竟陈家在汉水镇经营的时间要长得多,对靳家渗透的也十分厉害,难保没有安插的探子,已经把靳秋救**人的消息传递过去了。
所以他虽然没有办法把这间屋子布下类似他在天云山上的竹屋那样的守护禁制,但布置一点幻术禁制,他还是做得到的,不能硬抗,只需要困住一段时间就可,事不易迟,靳秋马上行动起来,随手打出幻术禁制,虽然功效不强,欺骗不了拥有灵觉的修士,但困上个把普通人,却是足够了,而且这幻术禁制也只能维持半天,到时就自己消散了,但也足够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袭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靳秋这才满意,只要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放手去做了,下好禁制,靳秋悄然无息的离开了靳府,这时已经不早了,太阳的余辉懒散得照耀着,仿佛知道马上就要消散,所以提不起精神。
靳秋方才为母亲准备食物的时候,特意露了一面,亲自到厨房里说明要求。
这也是顺手使得一个小手段,然后就不再露面,并且吩咐附近管事,不论何人,都不要靠近自己的小院子,自己要闭关修养,任何擅自闯入,惊扰自己修炼的人,严惩不待,并让他转告家主,就算是另一个小手段。
安排好事务,靳秋乘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隐身来到了占地更大,建筑群更多的陈府,这座府宅相当大,算是汉水镇最大的几座府邸之一,靳府在镇西,所以直接从西边回来,并没有惊动多少人,这西边大多都是住着一般富商,富农,靳府也是这些一般富商的一员,毕竟他们靳家只是新起的小家族,到现在也不过两代,陈家所在汉水镇东边,那里是县衙,本地豪商的府宅,真正的老牌势力都在这里,镇里最有权势的一伙人都在这里。
靳秋穿过整个汉水镇,这才进到陈府,此时夕阳西下,离靳秋和侯六那伙人约定的时间也不多了,靳秋利用这段时间,就是要先熟悉陈府的格局,以便找到陈家主所在的地方,好在这汉水镇的建筑风格相差不多,而且靳府修建之时也是参考了陈府等几家最有实力的府邸格局,所以比较相似,而靳秋只是稍微寻找了一些时间,就发现了这点,于是按照靳家主屋所在,找了过去,果然发现这里的防备最是森严,只看守在附近的几位武者,个个眼神锐利,气息彪悍,就不是靳府中那些外表壮实,实则水准一般的护卫,只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陈家底蕴深厚,
而此时的陈家主屋灯火通明,毕竟黄昏降临,光线不足,稍微富有的人家都会点起蜡烛,作为照明之用,靳秋无声无息的靠近,根本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因为大门紧闭,所以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罢了,靳秋在附近又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确实就是陈家主的所在,也就潜伏下来,耐心等待,等待着混乱的来临,等待着护卫的调离,等待着主屋里的反应。
太阳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下,就连最后一点余辉也隐没无踪,而月亮此时还没有升起,正是月升日落的空白期,天色越发的暗淡,护卫们在主屋附近点起了火把,照亮了主要的道路,却是为了让陈家族人来往主屋禀报事务时更为方便,不用自己提着灯笼,更为重要的是为了避免毛贼借助夜色来袭,安全上的考量更为紧要,其他只是其次。
也没有让靳秋等待多长时间,前面突然传来惊呼,以及惨叫,呼喝的声音,还有隐约的物品撞击的声音,紧接着最外围保护的一批护卫在一个首领的命令下,迅速前往援助,而剩下的护为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注意的周围的动静,丝毫不管前面的混乱,显然对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着足够的警惕和谨慎,而且分工明确,
不一会,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护卫们的检查下,通过了层层防护,站在主屋面前,敲响了大门,恭敬的说道:“禀告家主,陈福有事相报。”
然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用多礼,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陈福应声是,便小心推开大门,进入之后,又小心的关上大门,不让发出声音,就算是发生了这么紧急的事件,作为陈家的管家,陈福也是丝毫不敢逾礼,规矩却是做足。这才见到家主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便几步上前,带了仓皇的颤抖,说道:“禀报家主,不知哪里来了一伙捍匪,闯入我陈家,见人就杀,在前院里肆意破坏,还四处放火,虽然已经有大批护卫前去支援,但他们像泥鳅一样滑腻,虽然只有十来人,但并不强攻,专门往薄弱处下手,所以相持不下,一时间也拿不下,还请家主拿个主意。”
陈家主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但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那就把我的护卫都派过去吧,尽快剿杀这伙匪徒。”
管家陈福却并没有任何喜悦,而是大惊道:“这怎么可以。”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又或者是惊觉自己说话的对象是家主,而非是陈家下人,赶紧诚惶诚恐的请罪道:“小人一时失态,还请家主责罚,但小人还请家主收回成命,最后的这批护卫可是为了保护您的,如果都派了出去,那家主的安危还怎么保证,小人想不到还有什么比家主的安全更重要的,还请家主明查。”
陈家主对于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很是满意,但此次却是没有同意他的请求,而是异常固执的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下去吧,赶快领着护卫前去救援,如果连一伙贼匪都拿不下来,我陈家还怎么在汉水镇立足,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此事从速。”
看到陈福虽然摄于家主权威,受了命令,但面路不甘,陈家主还是多说了一句,温言道:“不需担心我的安危,只要你们把这伙贼匪剿灭,陈府自然就安全了,我的安全就更不用说了,快去吧。”
管家陈福带着家主的命令,把所有护卫带走,前去剿杀闯入破坏的贼匪。一时间主屋附近安静下来,陈家主依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因为有敌来犯而显得焦躁,反而气定神闲,比往日里还要镇定,尽显一派家主风范。
似乎是自语,但声音却不大不小:“多久没有毛贼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世家了,这么做不仅得罪我们,就是其他家族也会同仇敌忾,恐怕官府的脸面也不好看,毕竟这可是在府衙边上做案,是什么人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呢?这几乎是同时得罪了汉水镇所有的势力,当直是魄力十足啊。不知道靳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秋确实进了房间,方才随着管家陈福前后脚进来的,之所以等待,就是想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但只是些寻常手段,也就不在意了,但听到陈家主要把所有护卫都撤去支援,就感觉有些古怪。
直到陈家主最后自语的一段话,这才明白人家其实早就猜到自己来了,不过靳秋没有显身,就是看看这老家伙还有什么花招。
但陈家主似乎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对于空旷的屋子说道:“听说修士都是自负的人,确实如此,虽然你们确实有自负的实力,但可不要小看所有的人,凡人也有凡人的智慧,也许你还不知道,陈家毕竟在汉水镇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事能瞒过我,更何况是这么关注的事,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厉害,居然连两位神使都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我知道你迟早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你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不过这么做,反而让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因为我架借他人之手,尚且不愿意在镇内动手,毕竟一旦事发,后果太过严重,会引发所有势力的敌视。但是你就不同,做为修士的你,又怎么会顾忌世俗的樊篱,所以传来贼匪攻击陈府的消息,我就知道你来了。”
“其实从事败之后,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找来的,毕竟有太多的破绽,特别是侯六那伙人还是我们暗中支持,怎么也脱不了关系,怪只怪两位神使实力不足,其他的都是枝节。怎样,我说得这么清楚,不知靳秋你满意吗?”
突兀的掌声响起,靳秋的身形突然显现出来,面带赞赏的说道:“精彩,原本我还以为要怎样做,才能让你说话,没想到你也是明白人,看来倒是不用费手脚了。果然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侥幸得来的,你能坐稳家主的位置,并且这么多年来,把陈家打理的兴旺发达,可称得上是老狐狸。”
“更惊人的是,居然还能和修士勾搭在一起,这一点,我倒是非常好奇,不知精明的陈家主能否给我解惑。”
陈家主有些复杂的看着靳秋说道:“想不到,当初的小小孩童,是怎么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这才是世事无常,我倒是羡慕起了天云兄,能有如此出色的儿子,想必在九泉之下,也是欣慰的。”
靳秋却是神色不变,只是眯起了眼睛。
陈家主也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苦涩的说道:“我自知难逃一死,只希望你能放过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陈家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也知道,在陈家,神使也只会找我,而且为了保密,就是我也不能经常联系他们。如果不信,让你看些东西,你就明白了,随我来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诉说
说完就打开机关,顿时露出了密道,靳秋却没有动,只是淡然的说道:“不必了,还是直接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吧,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也不想滥杀无辜,也没有意义,想来你也知道修士的能力,但如果你有所隐瞒,我想让陈家陪葬应该是不错的主意。”
陈家主身体一颤,就恢复了正常,终究不敢违逆,于是配合的关上了机关,不再提密室的事情。而且他终于明白修士的可怕,这种淡然的决定一个家族几百口人的生死,就是权势再大的人,也不会如此淡定,仿佛微不足道一般。
所以陈家主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因为他现在才明白,这人不是他之前接触到的神使那样的人,同一个阵营里,再怎么紧张,也不会有这种随时都有灭族之祸的感觉,因为那时神使还需要陈家,纵使自己触怒了神使,最多也是自己身死,而只是会换个家主,但现在面对的靳秋不同,敌对的修士对付凡人,这太可怕了,陈家主完全明白对方绝对不是威言恐吓,而是真得有这个想法。
靳秋从陈家主的表现中,看出他是一个非常在乎家族的人,不仅从他方才的言语,还是愿意为家族自愿赴死的勇气,都可以证实这点。不然在明知道自己会来的情况下,怕死的话,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也不会在知道自己来了,还把所有的护卫支开,这也是靳秋刚刚想明白的,也就是方才感觉古怪的地方,试问,在这种外敌入侵的时候,把自己身边的保护力量派出去,是何等不智,就是管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做为家主,他会不明白,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陈家主不希望屋子里的动静被人知道,然后陈家最核心的武力被靳秋尽灭,算是为陈家保留下元气,即便他死后,陈家也不至于迅速衰落下来。
而且从他数十年的努力,把陈家从只是一般本地家族发展到现在的汉水镇首屈一指,就知道他对家族的感情非同一般,而像这种把一切都奉献给家族的人,靳秋同样见过,就是靳家的老家主,靳天云。
像他们这样的人,会把家族看得非常重,凌驾于一切之上,所以只要用这一点来威胁,绝不会错,因为方才虽然是靳秋在查问陈家主,但老奸巨猾的陈家主始终掌握着主动,从一开始的先声夺人,喝破靳秋的行藏,再到后来要带靳秋去地下密室,无不说明这点。
仿佛不是靳秋在逼问,而是他主动的要表明一切,不管是他有心如此,还是做家主做管了,事事为主,但现在可由不得你。而且靳秋从不认为在这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情况下,还要遵循别人的意愿,下什么地道,靳秋是修士没错,但还没有到无视一切的程度,要是这老家伙把他带到地下深处,再炸断支撑,活埋了自己,岂不冤枉,靳秋可还没有学会土遁,千万斤重的土石压下来,逃都没有地方逃。
而且以这老家伙现在的态度,同归于尽的可能太大了,自己何必冒险,就算发现了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最多是佐证他的话语罢了,靳秋岂能如此不智,。
而陈家主到底有没有这个想法,谁也不知,而地下密室有没有自毁的机关,同样也只有陈家主明白,所以在靳秋点明拿家族来作威胁之时,陈家主微微一叹,回到椅子上坐下,准备说话,而靳秋也仿佛在自家一样,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注视着陈家主,那意思就是你快说吧。
被抓住了弱点,陈家主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配合的说道:“在说这件事之前,有必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话说五六年前,靳家家主还是靳天云,此人也是精明厉害之人,白手起家,二十余年就从无到有,硬生生的在汉水镇建立起了靳家,不仅经商天赋不得,为人处事的手段也是厉害,和不少家族都有不错的交情,渠道也是通畅,更和官府打得火热,说起来,当年我和他多少也算是有点交情,可惜的是,福祸相依,怀璧其罪,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件宝贝,非常奇异,只要带在身边,就能让人神清气爽,头脑冷静,任何时候都能做出理智的决断。而他带着这件东西足足有二十余年,正是有了这件宝物的帮助,他才能有现在的成就,但是人太过顺利,就会有得意骄狂的时候,所以有一次在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之后,喝得太多,加上心情甚好,露了口风,还说将来要传给后人,让靳家永远兴盛。”
“虽然是酒后失言,但也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毕竟这世间的宝贝太多,而和靳天云喝酒和都是颇有家财的富商,并没有当一会事。可惜的是,我们陈家作为‘神’的外围,就是专门寻找这些有奇异功能,或者有奇异现象的宝贝。所以我就呈报给了田神使,由他判断这件宝贝是否有价值,通常情况下,都是些人间普通的宝贝,神使是看不上眼的,而我在这些年间,也没有进献多少真正的宝物,但即便如此,陈家也得了不少好处,这才有机会发展壮大,不然你以为家族想壮大,就是那么容易的,不是出一个精明的家主就可以的,很多家族的家主并不比我差,但也只能维持家族的现状,只要不倒退,就算不错了。更多的家族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靳秋打断了陈家主的家族论调,直接问道:“你们的‘神’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实力构成如何,组织结构如何,行事风格如何。你先把这几点说清楚。”
陈家主虽然有些恼怒被人打断,特别是自己说的高兴的时候,但也明白此时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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