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顶替终不是最好的办法,太后要是想听曲媛婉抚琴,那势必就要穿帮,这样忧心的日子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就让曲易清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发间白发也滋生出不少,样子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到底苦尘大师会不会前来?”端坐在前厅中,呆呆愣愣地望向房外,又是下雪天。。。。。。
已经连下了两天只要明日再能下一天就会实现苦尘大师所说,只是这次可能过三天?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相爷!相爷?”唤叫声有轻转重。
满怀的焦虑让他将自己与世隔绝,久久过后他才听到唤叫声,抬起头看着站立在身前的人,恍惚道:“什。。。。。。什么?”
“相爷宫里头来人了。”望着还处在混沌状态的曲易清,安富上前跨进一步回道。
“宫里头来人了?浅顺人呢?怎么不请进府?”听着安富的话,曲易清几乎是跳着站起了身,左右张望了一下都未有见到浅顺。
“相爷浅顺总管这几天不是被您派外办事了么?这几天由奴才照顾相爷,轿子刚到府外奴才就赶来通知相爷了。”
安富有些纳闷,这相爷这几天都已经不知询问过他多少次浅顺的去向了,那恍惚的神情更是引起他的疑惑。
“哦!”
安富的话让他猛然清醒,对啊!
浅顺正是因他怕苦尘大师赶不及前来而派出去寻找其下落。
希望浅顺能给他带来好消息,不过目前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多想,朝安富点了下头后踏步向门口走去并说道:“跟本相去府门口迎接。”
曲易清匆匆赶至相府门口,门外已经站立了一位身穿内宫太监服的公公,看到曲易清的出现也是急忙朝他走来,来到曲易清的身前跪身恭敬道:“奴才给相爷请安。”
“快起来明公公,您跟本相请安这不是折煞本相么?”曲易清看到对方跪下急忙扶住他的手说道。
“奴才给相爷请安那是应该相爷实在是言重。”
明公公嘴上抱怨着可是那满脸的笑容于站直的身子,可是半点没有阻挠曲易清扶他起来的意思。
“明公公乃太后身前第一大红人,又是首领太监,本相的话可是一点都不重,公公能大驾光临真是让丞相府蓬荜生辉。”
马屁就算他官居丞相也不得不对需要拉拢的人拍上一拍。
这明公公可非同一般的宫中太监,姑且不说他位居宫中太监首领,光是那张油嘴就让他在宫中左右逢源。
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大红人,他的话可比他这丞相的话有分量多了。
别看明公公年纪已过中年但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唇红齿白一笑倒也颇有几分俊逸,那双拿着拂尘的手更是白皙如玉。
“丞相可真是。。。。。。奴才这次前来是带着太后懿旨来得。”明公公听得心花怒放,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笑得甚欢。
“哦?有劳公公!”
此刻就算还未听到圣旨中的内容,但是凭借他的头脑还是能猜测出圣旨中的内容是什么。
这也是让他额头都不由泌出汗水的原因。
两人边说边步入前厅,进入前厅后明公公朝前厅正前方走去,曲易清则是在离他一臂之隔处站停等候着。
“丞相曲易清跪接太后懿旨。”
脚步停下后明公公便转身不再客套,只是朝曲易清点了下头后,便拆开了手中包裹圣旨的一个黄布袋并高声喊道。
“臣跪接太后懿旨。”曲易清双膝跪地,低头恭敬道。
“太后有旨。。。。。。”明公公将圣旨打开后便大声宣读起太后懿旨。
曲易清听着,果然太后懿旨的内容跟他先前的想法是一致的。
是来宣召曲媛婉在二月十七祭祖并宣其祭祖过后陪同皇上入宫共进晚膳。
直到懿旨接到手中曲易清,他才不得不相信太后竟会为此特意下了懿旨。
看来对曲媛婉太后还是非常的重视,这也更加让他肯定只要曲媛婉能嫁入宫中必定能为嫣然报仇。
只是内心中的不安让他感到惊慌,离二月十七也不过半月不知这半月里苦尘大师是否能前来,要是不能。。。。。。
紧握手中的圣旨,脸上不敢有丝毫的慌张色浮上,端着笑容对明公公说道:“公公难道光临丞相府,今日懿旨已经宣读完毕是否可以赏脸留下来用晚膳?”
“丞相好意看来只能延迟到下次了,这次奴才宣读完懿旨还要赶回宫复命,丞相可千万莫怪。”明公公拱手回绝道。
“那还真是遗憾,也只有如公公所说下次了。”曲易清顺着明公公的话说着,脸上满是遗憾之色。
“那奴才就先告辞了,丞相勿送。”明公公朝曲易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相送后便转身跨出了厅门。
“明公公好走!曲某人恭候公公大驾!”曲易清在明公公身后说道。
明公公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曲易清点了点头,脚步依旧朝前走去,没多久身影便已消失。
直到看不到明公公的身影,曲易清才步向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望着手中的圣旨久久未有出声。
这道懿旨虽来得好但也同时提起了他一颗心,真不知是否能顺利的度过这一关。
现在只求老天爷怜悯不要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要是到这里被夭折那他就算死也难以瞑目!!
一手紧握着懿旨一手朝边上茶几摸去,摸到茶杯揭开茶盖便举起茶杯朝嘴中送去,冷却的茶水奇苦无比让他皱起了眉宇,喊道:“安富!!”
一直站立在前厅中的安富看到曲易清要喝茶时就想出声提醒,可还未出声曲易清就已经发出暴怒声,吓得他急忙上前躬身道:“相爷奴才在。”
“混账!茶都凉了还能让本相喝吗?”
也不管茶杯中是否还有茶水就朝安富身上扔去,怒意将他整张脸都染成了紫红色。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让他们重新沏茶!”安富惊慌地接住茶杯,身上则是被溅起了一身茶水。
曲易清怒瞪了一眼安富后便拂袖走出了前厅,独留下安富满脸无辜的抱着茶杯发呆。。。。。。。。。。。。。。。。。。。。。。。。。。。。。。。。。。。。。。。。。。。。。。。
两日后清晨
曲易清整个晚上几乎没有入睡,终于连着三日都是下起了大雪。。。。。。
要是他想得没有错今日一早苦尘大师就会前来,浅顺想来也必定很快就能返回相府。
这一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合眼总是不停地询问安富什么时辰,到最后干脆起身下床看书等待天明到来。
一夜的难熬终于过去,梳洗过后他便前往前厅等候苦尘大师的出现。
望着门外的景致果然是冰封三朝艳阳照,三天来的大雪又使气温下降冰封的现象持续了三日在今朝的艳阳下才开始了解封。。。。。。
廊檐上那结冰的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一滴滴落下,从门内往外望去就像是在下雨。
焦急地在前厅当中来回踱步,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揭开合上茶杯盖。
起初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早已冷却,这次安富学乖了总是不停地换茶水,就是怕曲易清又在没有注意下喝下冷却的茶水到时候他就要平白被训。
“安富去大门口看看有没有一个老和尚经过。”久等不到大门口前来通报的曲易清忍不住让安富前去探视,深怕苦尘大师会过门而不入。
“是!奴才这就去。”安富躬身回话后便匆匆走出了厅门。
站立在厅门口朝前张望着,着门板,心中的焦虑让他又开始不安起来,到底苦尘大师会不会来?
是不是苦尘大师那几句诗根本不是他所想得那样?
要是并非他想得那样为何到现在都尚未出现?时间在一点点推移,转眼间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现在都已经是辰时。
安富在大门口张望了一会都未有见到什么和尚便又匆匆赶回了前厅,前脚才跨进厅门就听见曲易清急问声的响起。
“安富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大师?”一见到安富的身影出现在厅门口,曲易清就大步上前问道。
“相爷奴才在大门口看了半天都未见到你口中所说得大师,现在已经是辰时了相爷是否让他们传早膳上来?”
安富指着天色回答完后询问道。
“不吃不吃!!现在本相哪有心情用早膳,再给我去大门口看,一个行人都不能看偷了,要是苦尘大师路过而你没看到看本相到时候怎么处置你。”
焦急的让曲易清的脾气都暴躁了许多,对着安富就是一阵炮轰。
安富在曲易清的怒吼声中跌跌撞撞地再次出了厅门,神色紧张的朝大门口走去,嘴中咕哝声不断。
无法停下那慌乱不已的心,眼皮也像是跟他作对似的跳个不停,长时间的站立加上一夜的未眠让他感到身体有些疲倦。
本想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可才坐下那急躁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下来,最后只能站起继续站立在厅门口遥望前方。
“苦尘大师。。。。。。苦尘大师。。。。。。你可真是让曲某寝食难安!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现身?”
站立在厅门口口中喃喃出声,脸上有着浓浓地倦意。
时间在曲易清的眼内时快时慢,一个时辰下来几乎将他折磨的又苍老了几岁,身体此刻只能依靠在门板上支撑起,要不是心中强烈的欲念支撑这他坚持下去,想必此刻他早已趴下。
“纷飞大雪掩尘埃,冰封三朝艳阳照;端钵踏世野云游,繁花美景赏星亭。。。。。。”
口中已经不知念了几遍这苦尘大师所传给他的话,脑中混乱如麻。。。。。。
就算如此还是绞尽脑汁想着诗句中的含义是否他那里会意错了。
“纷飞大雪掩尘埃,冰封三朝艳阳照;端钵踏世野云游,繁花美景赏星亭。。。。。。”
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念着,想着大师的话应该就是他会在大雪连续下了三后前来相府。。。。。。
相府。。。。。。赏星亭。。。。。。那最后三个字就像是一道闪光划过他的脑中也猛然将他混沌不清的脑子敲清。
不再多等手抵住门板站直身体,双腿一阵悬浮差点让他跌倒,抵住门板的手不敢收回提起喊道:“安富。。。。。。安富。。。。。。”
安富在下人的传话下急匆匆赶回前厅,看到靠在门板上的曲易清,忙上前说道:“相爷奴才还是未有看到什么和尚打相府门口经过。”这次他不等曲易清询问就开口说道。
“快。。。。。。快扶本相去赏星亭。”
安富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看到安富就急唤他扶着自己前往赏星亭,要是他没料错苦尘大师必定是在赏星亭。
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光是在大门口派人等候没有在赏星亭派人守候!
安富不敢多语扶着曲易清走出了前厅朝着清梦园而去,不解这相爷怎么一会焦急的命他前往大门守候,现在又是亟不可待命他扶着前往赏星亭。
一路上曲易清几乎是依靠这安富在往前移动,想要见到苦尘大师的心愿支撑着他走进了清梦园。。。。。。
一踏入清梦园他便将目光直直投向赏星亭寻找着身影,希望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道洪亮的佛号让曲易清浑身一阵,身体上的疲劳也像是在这道佛号中被消解,推开安富说道:“安富命人准备茶果糕点!”说着便直朝赏星亭而去。
安富则是转身匆匆离去,此刻他的脚步倒是显得有些凌乱无力。
曲易清踏步朝前走动着,透过稀散的树枝他看到一位袈裟在身背对着他的身影。。。。。。
心中的激动根本无法形容,眼眶中有阵发热,十五年了,十五年他每年都会派人去邀请苦尘大师但是每次都是徒劳,没想到十五年后的今日他总算是见到了他。
一直不明白为何他要躲避自己十五年,这一次他能前来一切的等待都化为了泡影,他不在乎。
“易凡。。。。。。”因激动让他唤出的声音带有了丝微颤。
身影缓缓转身,苦尘大师脸上并未有任何表情,平淡的像是一杯白开水跟曲易清的激动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苦尘大师看上去跟曲易清的年纪差不多也不过四十开外,但是由于常年云游四方显得比曲易清要健硕的多。
脸上也留下了风霜洗礼过后的痕迹,双眼中则是流动着慈祥,他跟曲易清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在苦尘身上能看到阳光跟感觉到温暖,而曲易清则是表面的祥和,骨子里却冰冷如霜。
“阿弥陀佛!曲施主贫僧法号苦尘。”苦尘在曲易清唤出那个已经扔却的名字时脸色微变,不仅开口提醒。
“是是是苦尘大师,我找你这么多年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曲易清现在根本不想去计较那么多,猛点着头并上前想要给苦尘一个拥抱,只可惜苦尘身影一晃便躲过了他的拥抱。
“施主,贫僧这次前来是因跟令爱还有点孽缘,命中注定事让贫僧不得不前来。”苦尘合掌对曲易清道明自己为何来。
“那为什么要事隔十五年才来?”不明白,既然知道跟曲媛婉有着孽缘为什么要隔这么多年才出现?
“这来于不来也是因为这段孽缘还未到时机。”苦尘脸上早已恢复平静,对曲易清的询问他只是淡然的回答道。
“呵呵。。。。。。现在还不晚,来得很及时苦尘!!”已经不想去追究什么时机不时机了,能在祭祖前赶来就还来得及,这就够了。。。。。。。。。。。。。。。。。。。。。。。。。。。。。。。。。。。。。。。。。。。。。
苦尘大师所说得话对于现在的曲易清来说已经无所谓,时间并未晚只要在祭祖前出现就一切都来得及。
苦尘望着脸上表现出放松的曲易清双眼不由一敛,暗暗叹了口气,说道:“贫僧倒是宁可用命寿来化解跟令爱之间的这段孽缘。”要是能用十年的寿命换取不来丞相府他也愿意。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顾忌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
曲易清脸色一沉对于苦尘的话他表示出不满,苦尘未出嫁前本事小他四岁的亲弟曲易凡。
曲易凡从小就聪慧过人,更是对佛法情有独钟;五岁那年他就已经能将金刚经全文朗朗上口并一字不差。
十岁就已将佛教经书全数看完并能倒背如流,就在他十六岁生日那天因收到一串稀有的七霞琉璃佛珠而竟萌生出出家的念头。
要不是家中双亲以死相要挟想来年仅十六岁的他就已经投身佛门了。
因他怪异的想法十六岁以后几乎都是被关在房中不得出府,先前两年曲易凡表现的强硬,但最终还是屈服并且跟双亲说要参加二年后的国试。
对于从来未有仕途之心的儿子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是让父母亲很是开心,并且在未来的两年里曲易凡所表现出来得刻苦更是让全家人都相信他已经转变。
二年后曲易凡二十岁参加国试期间,父母亲原本满心欢喜的在家等候他的回归,却未有想其他考生都已返家可曲易凡却迟迟不见回家。
出于担心双亲让曲易凡前去询问,却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竟是曲易凡根本就未有考完甚至是进入考场后只是交上了白卷就大刺刺的走出了考场,至于去向却无人知晓。
从那以后曲易凡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要不是在五年后他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励皇国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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