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仲元一直在为炸药的事忙碌。这一天,李仲元这和墨轩讨论一种新方案,张全把公孙兰送来了。看着公孙兰水汪汪的大眼睛,李仲元也愣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几个手下,包括墨轩在内,都知趣地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了,公孙兰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时已经要哭了:“……都是我哥哥不好,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他三天都没回家了。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什么也没说。”说完实在忍不住,大声地哭起来了。
李仲元慌了,他还真怕小姑娘哭,万一让外面的人听到,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他急了,对公孙兰说:“唉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哭了,是我的错还不成吗?”公孙兰哭得更厉害了。
“要不你骂我一顿出出气?打我一顿也行啊!”李仲元什么招式都使出来了,只想让公孙兰安静下来。
“真的?”公孙兰突然停住了哭声,眼中含泪地问。
“真的。”李仲元没反应过来,随口应道。
“啊……”帐蓬里响起了李仲元的惨叫声,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顶帐蓬里到底怎么回事,一会是女人哭,一会是男人叫,可又没人敢进去。直到一柱香之后才见公孙兰红光满面地出来,拍拍手,叫过车夫,坐着马车回城去了。
听完李仲元的叙述,张全不相信地问:“不会吧,怎么让个小姑娘打成这样?”
“什么小姑娘?!”李仲元叫起来,“明明是个禽兽,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她不敢来找你还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哥哥会三天不回家了。”
“对对对,”张全正好以此安抚李仲元,“这可不是我的错,她是有预谋的,估计是来打人出气的,最后选中了温柔善良的你。”
“谁说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告诉我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我怎么会在城门口和她吵一架?”李仲元拿公孙兰没办法,只好找张全出气。
“这不能怪我,我只是把现象和你说了,是你自己分析的。”张全觉得委曲。
“我不管,就是你的错!”李仲元又耍起了无赖。
张全实在拿李仲元没办法,只好投降,现在这种形势,他可得罪不起李仲元:“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先找人帮我治伤啊!”
张全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治伤……来人!去找个医官来!”
门外有人答应了一声,跑去找医官去了,不一会儿,带了个医官回来。医官一进门,就看到遍体鳞伤的李仲元,他认识李仲元,失声叫道:“李大人,你怎么练武伤成这样。”他当然不相信有人敢在这里打李仲元,所以认为是练武受了伤。
李仲元瞪了他一眼,张全也急忙对他说:“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给李大人治伤。”
“诺!”医官答应着,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开始给李仲元治伤。李仲元伤得还真不轻,虽然没有骨断筋折,不过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好地方。这个医官忙了老半天,才给李仲元上完药,然后才收拾好药箱出门,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李仲元一句:“李大人,下次练武可不能这么拼命了,差点就伤到骨头和内脏了。以后千万要小心。”
张全把医官轰了出去,才回过头来对李仲元说:“看来那小丫头还真是练过,下手恰到好处。”
“好处!?”李仲元终于憋不住了,大声叫着,“要不要我把好处都给你啊!?”
“别别别!”张全急忙拦住李仲元,“仲元,你消消气,哥哥我说错话了。要不这么着,我们一起去太仆府找那丫头算账去!”
说到找公孙兰算账,李仲元还真不敢,不仅因为公孙贺的地位和与刘据、卫青以及皇上的关系,更重要的还是公孙兰。从前世起,李仲元就到处受到小姑娘的追捧,即使是现在,因为他长得帅,气质又好,骑马走在大街上还时不时地吸引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可如今被一个小丫头打成这样,**的痛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心理受的伤害无法弥补,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强烈地冲击,而且在这么多部属面前颜面无存。他真不知道如果再惹上这个姑奶奶会被她怎么报复,一想到这他就全身哆嗦。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李仲元终于清醒过来。
“算了?”张全又问一遍。
李仲元看了看他,真想抽张全一个耳光,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长出一口气,说道:“算了,我打不过他,也打不过你,还能怎么办?”
张全一听没自己什么事了,总算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我要的炸药什么时候能成?”
“就这几天了,”看得出李仲元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要你能得第一,我一定让你带着上前线。”
“好!”张全高兴了,“这你放心,我一定得到第一。”说完,丢下李仲元独自跑去训练部队了,全然不顾背后那李仲元恶毒的眼光。
虽然张全说得轻松,可要得第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一连三天,军中各大佬一直待在建章营里,建章营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十二个营近两万人进驻建章营,皇上在第一天就亲自观看了比武,之后由于政务繁忙,比武由霍光主持,大将军卫青监督。
比赛第一天是各个单项的比试,几个场地同时进行,由于每个项目有六十人参加,最后只取前五名,所以比试异常激烈。最后,神箭营获得了步战格斗的五个名次中的三个,李陵意外地获得步射的前五名,而越骑营、长水营和胡骑营瓜分了骑射和马上格斗的十个名次,其余各营也就一两个名次,还有象南军、中垒、虎贲三个队一个都没有进入前五名。第一天下来,神箭、胡骑、长水三个营并列第一,屯骑、射声、越骑三个营紧随其后,谁能得到第一也只有等到第二、第三天的比赛了。
………【第49章 西羌之乱(1)】………
第一个团体项目阵法的比试方法已经定了下来,比赛定在第二天白天,由于是团体项目,只取前两名。晚上,张全把众将找来商议。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议的,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赢的,大家在一起最多只是分析一下形势,张全的要求只有一个,至少要能说得过去,别太丢脸就行。大家一致认为,这个项目上几个骑兵营是不可能获胜的,毕竟他们是要骑马列阵,其它营是步兵阵。
可是第二天的比试结果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中垒营得了第一,屯骑这个重骑兵营竟然得了第二,可怜的神箭营只得了第十,勉强比南军和羽林骑高一些。比试一结束,霍光立即宣布下午进行夺旗的比试,双方各出一百人,谁能夺得两面大旗即为获胜,为了防止出现伤亡,规定不得骑马。
乘中午休息的时候,张全准备布置一下,可这时,大将军传来命令,各营主将立即去大帐见他。张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简单嘱咐李锋等几人,要他们尽全力赢得下面的比试,然后随传令兵一起来到中军大帐。
大帐内已经站了许多将领,卫青坐在大帐的中间,霍光坐在旁边,几个营的主将分坐在两边。张全进了大帐,先给众人行了礼,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卫青见大家都到齐了,向霍光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霍光站起来,环视了一下众将,然后大声说道:“这次比试还有两项,不过大家不能参加了,各位需要连夜赶回去做好出征的准备,这里参加比试的人将在今晚比试完毕,明天一早回到各自的营地。”
帐内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顿时大帐内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半天帐内才又安静下来,只听霍光继续说:“大家可能有不少疑问,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明天早朝之后大家到长乐宫听宣,到时候大家都明白了。”
卫青见霍光说完,才慢慢站起来说道:“有些事情大家也不用多猜,明天一早就都知道了,大家赶快回去准备,各营都要做好出征的准备。”
大家一看两人什么都不肯说,只有站起身来应到:“诺!”然后都出了大帐,各自交待了部属几句,就回到自己的大营去了。
张全也是摸不着头脑,猜想可能是羌人或是南越有了动静,他决定先去刘据那问个明白,反正他的兵人数少,别的营来了一千几百人,营里还有一万多,而他的神箭营来了一千四百人,细柳营那还有四百多,看来动员是不用了,不如去长安城了。
想到这,他让一名亲卫回细柳营,通知李仲元做好出征准备,自己则赶回太子宫。此时刘据也想找他来,的确有大事发生,听说张全回来了,急忙叫他进来。
刘据让左右都退下,等大家都出去了,他才对张全说:“边境出事了。”
这是在张全的意料之中的,他问刘据:“是羌人还是南越?”
刘据神情很凝重,轻声地说:“两个都出事了。”
原来,当初赵信临终前对乌维单于说的话并没有完全打动他,乌维还是在处于左右摇摆不定的状态。当去年冬天,羌人要求内迁的消息传到匈奴,乌维决定再拼死一搏,联合羌人一起进攻大汉,如果不成再走也不迟。他派人到羌人各部落散布谣言,说汉人想把羌人分散到各处然后就地消灭,在汉羌和谈中制造混乱,同时对羌人威逼利诱,答应出兵帮助羌人占领汉朝的敦煌、酒泉、张掖、金城等郡,自己则只要夺回漠南的大片草原。乌维此举收到了极好的效果,羌人的几个主要部落在与终军的谈判中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于是就与匈奴联合,共同进攻大汉。他们软禁了终军及其副使、随从,并开始集合准备作战。乌维也动员了全匈奴的力量,对匈奴各部落进行利诱,准备羌人与汉人打成一团的时候好乘虚而入。当然,这些汉朝还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与羌人的谈判破裂,羌人已经集结待命准备开战了。
别一方面,南越国也出了事。以南越丞相吕嘉为首的当地宗族发生叛乱,借口樛太后与汉使安国少季私通,杀了南越国主赵兴、樛太后和安国少季,之后立赵兴同父异母的哥哥赵建德为新国主,又派人通知赵兴的弟弟,在苍梧的秦王赵光做好抗击汉朝的准备。
被路博德安排在零陵的济南国相韩千秋与樛太后的弟弟樛乐率军两千打着为南越国主报仇的旗帜直击番禺,一路上许多南越人都打开城池投降,并加入韩千秋的部队,可当他们进入番禺以北四十里时遭遇吕嘉军的伏击,南越人纷纷倒戈,韩千秋、樛乐及其部下全部战死。
“两件事怎么赶到一块去了?”张全听完刘据的介绍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怪不得如此紧急地让各营都做好准备,而且大将军和霍光两人决口不提,原来是怕影响军心。
“这么说北军和南军都要出征了?”张全猜测着下一步的行动,这样的情况的确需要不少兵力。
刘据摇摇头,对他说:“不可能的,南北两军有超过十万的军队,不过还要对付匈奴可能发动的进攻,同时留相当一部分军队在长安可以起到震摄的作用。虽然两个地方共需要十到二十万军队,不过可以从其它地方调集。”
“你准备去哪?”刘据说完突然问张全,“你要好好想想去哪个战场比较合适。”什么算是合适,刘据没有明说,不过张全明白,合适不仅是要帮助朝庭打赢这一仗,更重要的是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争取最大的利益。
张全一下还真拿不定主意,他对两个地方的自然及军队各方面的情况都不是很熟悉,不知道哪里更能发挥自己的作用。刘据见他半天没下决定,就帮他分析了一下:“西羌之战可以很快平定,但之后数百年都会再生事端,南越国道路不畅,不过我们如果水陆并进,也能在年内将其彻底平定,无论去哪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想去西羌,不过如果有可能我还想派一支部队去南越参加作战。我只想让他们积累经验,能在各种自然环境下作战。”张全还是希望有可能的话进行特种作战,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刘据点点头,既然张全拿了主意他就不必再说了,毕竟打仗的事张全要比他懂得多。刘据问他:“这个我尽力,不过要看今天的比试结果了,如果你带队出征,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张全想了想,说:“其他东西我都和李仲元说了,不过我那马太少,而且人手不足,最好能补充到三千人以上,这样我就可以有了后备兵源。”
“好,这两件事我来办,应该没什么问题。”张全的这两个要求并不过分,刘据答应也很爽快,“关键看今晚的比试了。”
张全也表示同意:“是啊,不知道他们比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早朝,刘彻向大臣们通报了西羌和南越的情况,总的情况与刘据所说的差不多。最后,刘彻还让人当场读了两份国书,这第一份是羌人联名写来的,他们要求进驻敦煌、酒泉、金城、上掖等郡,如果大汉愿意,他们可以替大汉镇守西陲,如果不愿意就要兵戎相见,要求大汉两个月内给予答复。别一封则是南越丞相吕嘉以赵建德的名义写来的,当中称赵兴与樛太后无德,所以群臣拥立赵建德为新的国主,不想错杀汉使,希望大汉能就此罢兵,南越愿永称藩属,岁岁进贡,其间的言辞中也隐隐透露出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大汉不同意,他们将决战到底。
这两份国书一宣读,朝堂上一片漫骂之声,所有的大臣都对南越及羌人的蛮横无理所激怒,纷纷要求举兵讨伐。群臣的反应都在刘彻的意料之中,如果没有这两份国书,可能会有人提出怀柔之策,可国书一读就不一样了,大汉一直以泱泱上国自居,一向视周边小国为自己的臣属,即使是匈奴,也应该划到野蛮人的范围里去。可现在自己的臣属却对自己提出了领土的要求,这简直就是对大汉的侮辱,对皇上的侮辱。所以,这个时候谁都不能,也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不断有大臣进言,要求惩戒西羌各部及南越,并说了一大堆理由,不过并没有人提出具体的方案。刘彻一看大家的意见都比较统一,决定进入下一个环节:激发将士的士气!
………【第50章 西羌之乱(2)】………
刘彻吩咐左右:“来人,宣他们两个人上殿。”不多时,上来两个身披重孝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等这两个人见礼完毕,赵周才向众人介绍说:“这两位是韩千秋的公子韩延年和樛乐的公子樛广德。”大家一听这才明白,原来这二人都是功臣的儿子,怪不得会身穿重孝。
刘彻首先发话了:“韩千秋和樛乐二位在危难之时能挺身而出,他们是为国捐躯的,其忠义之志,壮烈之气,炳辉千秋。”
刘彻一上来就定下了调子,其他人都明白了应该说什么。于是,朝堂上一片赞颂之辞,赵周在一旁听了半天,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话,于是站出来说:“此次韩、樛两位大人是为国尽忠的,陛下应当予以褒奖。”“对对对!”朝堂上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刘彻点点头,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把韩延年和樛广德找来,当然是要封赏的,他缓缓地站起来,用目光扫视了一下群臣,等大家都安静了才开口说道:“韩千秋和樛乐两位大人为国尽忠,朕追封韩千秋为成安侯,追封樛安为龙亢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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