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做不到？在艾笛的字典里，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
比常人粗上一倍的主脉中，源力在狂涌着，比普通魔力更浓厚的力量让艾笛有充足的底气。再加上浩瀚如海的精神力，顽强的支撑起雷动九天带来的大量损耗。
还有生死轮回法杖中碰撞的生和死的力量，顿悟了规则的艾笛终于能够将这股力量掌握住，无数的元素分解和重组，就如同人类的死和生，在生生不息的创造和毁灭之中，艾笛竟然真的用刚步入史诗级的实力发动了完整版的雷动九天。
两个雷动九天在天空中翻滚着，雷光射穿了乌云，隆隆的巨响让人以为世界末日就要来到了。
广场上每个人的脸都是苍白的，那不是被雷光晃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惊惧。他们怎么也想像不到，本以为是一边倒的决斗，竟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我要撕碎你。”里肯快要疯掉了。他已经感觉到艾笛的雷动九天更加完整，威力更加的强大，不必打下去了，他输定了。
可是一股子骄傲支撑着他，让他拼了最后一点力气，挖掘处所有的潜力。
“同归于尽吧。”里肯双手张开，任由体内的魔力失去控制。他的雷动九天如同一个挣脱了牢笼的野兽，猛地爆发出无边的威力。
“砰！”雷动九天的力量首先波及到里肯，本来就虚弱的他顿时被那巨大的力道扯的粉碎，血肉横飞，当场毙命。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遭到魔法的反噬，自取灭亡。
不过里肯的死毕竟也带来了一点效果，那失控的雷动九天发了疯的咆哮着，从空中猛地扑下来，竟然把整个维罗纳都当成了一顿美餐，要把这恢弘的大城一口吞掉。
第0390章 大小妖孽
广场上一片混乱，本来只是想要看热闹，没想到却卷入了一场足以致命的危险中。无数的冒险者一边咒骂着里肯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想要逃走。
可惜人太多了，除了外围的一些人能够撒开腿狂奔，更多的人被人潮挡住，根本逃不掉。
城墙上的皇帝吓的瑟瑟发抖，大声呼叫道：“快来人啊。”
早有几个侍卫官冲过来保护，可他们的脸上也全都是绝望。那狂猛的雷动九天如同落下来，就算他们有九条命也要一命呜呼了。
巨大的混乱里，也有人并不慌乱。艾欧里亚、瑞秋、薇薇安、潘妮……所有了解艾笛的人，都没有动。他们都凝望着艾笛的身影，知道这个人往往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力挽狂澜，创造出让人目瞪口呆的奇迹来。
果然艾笛手中的法杖一摇，不屑的望着那失控的不完整版雷动九天，发出一声冷笑。
“给我灭。”
在艾笛的操纵下，更强大的完整版雷动九天发动了，天地之间好像要毁灭了，豪雨在空中倾盆而下，飓风呼啸着吹的人睁不开眼睛，雷霆一个个的炸响，让人以为耳朵快要不属于脑袋了。而最恐怖的是一道道闪电在空中交战，那激烈的撞击隆隆震动，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两个雷动九天之间的战斗，这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只有一群魔法师宛若朝圣般的望着那激烈的战况，任由豪雨把身上的法袍淋得湿透。
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艾笛和里肯为了什么决斗，忘记了里肯的死亡，他们完全沉浸在了对魔法的敬畏中。
不知是哪个魔法师先跪倒下来，很快地上就跪倒了黑压压一片，他们口中吟唱着魔法师的歌曲，满脸的庄严静穆。
雷霆暴雨闪电之中会出现这样一幕，越发让人有一种末日的错觉。不过大多数人都安静下来，他们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艾笛能够胜利。
其实他们无需祈祷，完整的雷动九天根本就不是里肯的不完整版本能够抗衡的。一番激烈的能把大地翻转过来的对撞之后，胜负便已经分晓。
这个时候，广场上又重新安静下来，豪雨渐渐的稀落，变成小雨，又渐渐的停了下来。天空中的乌云敛去了黑色的容颜，雷光和闪电消弭于无形，阳光重新洒落在大地上。若非广场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裂缝和翻起来的石头泥土，大家都会以为方才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艾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起了生死轮回法杖。他望向里肯的残骸，那稀烂的血肉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位曾经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高登菲尔将军，是不是可以宣布决斗的结果了？”艾笛的目光在人群中锁定了满身雨水的高登菲尔。
高登菲尔打个激灵，犹豫着走到里肯的残骸前看了一眼。他虽然身经百战，杀死过无数的敌人，可看到里肯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是有些悚然。
压抑着心中的惊惧，高登菲尔用尽量高的声音宣布道：“决斗的结果是……艾笛获胜。”
“哗！”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鼓掌，反正广场上的掌声先是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很快就汇聚成一片声浪。无论是出于敬佩还是恐惧，无奈还是感激，每个人都把巴掌拍得通红。他们很清楚，一位新一代的强者从这一刻起，就要光耀整个大陆了。
皇帝站在城墙上，惊魂未定的看着艾笛，忽然对李奥纳多道：“你马上亲自去见艾笛，就说我很欣赏他，希望他能赏光参加皇室为他举办的庆功会。”
里肯尸骨未寒，皇帝就做出了决断。这可是一个打击金蔷薇乃至里肯残余势力的好机会，必须借用艾笛树立的声威。
李奥纳多连连称是，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艾笛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何必去支持里肯呢。
此刻抱着和皇帝一样念头的人有很多，个个都想拉拢艾笛这个新星，可也有人不屑一顾。
里贝里阴沉的盯着艾笛，气的浑身直抖。他看了一眼身旁面如土色的维埃拉，冷笑道：“你在怕什么？”
维埃拉哀声道：“艾笛赢了，我们还有好果子吃吗？”
“放心吧，里肯死了，不是还有他身后那位大人物吗？艾笛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强过那一位不成。”里贝里阴森的道。
“你是说法神大人。”维埃拉一惊，“他不是在闭关吗？”
“所以必须马上派人通知法神大人。你想一想，如果法神大人知道他的弟子被杀死，会有什么反应？”里贝里阴险的笑起来。
维埃拉眼睛一亮：“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法神大人在哪里闭关？”
“地点我知道，不过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去报信……”里贝里幽幽的道。
“我去。”维埃拉自告奋勇道。如果艾笛真的得势，他的前途就完蛋了，他必须抓紧任何一个机会自救，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
就在他们商量着如何对付艾笛的时候，艾笛那一方已经开始庆祝了。
“艾笛。”瑞秋和薇薇安最先冲过来，和艾笛紧紧的抱在一起，她们对艾笛一直充满着信心，可这跌宕起伏的战斗却一直让她们紧张的难以呼吸，直到此刻她们还有点不相信艾笛真的战胜了里肯。
潘妮站在人群里，默默的看着艾笛，心中想：艾笛，你真的很棒。
同样默默关注着的还有斯蒂芬妮，她含笑看着这一幕，目光又扫到阿伦身上。
这位地精百货公司的代表一脸惨绿，他结结巴巴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也难怪阿伦会如此的震惊，别看他曾经看好艾笛，这一次却力主站在里肯的一方，还投入了大量的帮助。如今里肯惨死，艾笛获胜，也证明他的选择是完全错误的。
“阿伦，我曾经说过，不要小看艾笛的潜力，你却不信。现在你懂了吗？”斯蒂芬妮意气风发的道，“得罪了艾笛这样一颗新星，你知道会被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阿伦一言不发的瘫软在座椅上，许久才道：“斯蒂芬妮，我会引咎辞职。我希望你能既往不咎，全权处理这件事，修复和艾笛的关系。”
斯蒂芬妮露出一抹笑容，她遥望着艾笛想：你这家伙，我果然没看错。
艾笛的见证人们一个个的向艾笛表达着祝贺，不过他们并没有狂喜。
除了斯坦恩，其他人并不是为了投机才会支持艾笛。虽然艾笛胜了，可接下来还有很多让人头疼的事情需要处理。
里肯的身份不一般，他除了是魔法公会的会长之外，更是法神的弟子。如果法神出关之后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从法理上来讲他不能向艾笛寻仇，可谁都知道法神是个不讲任何规则的妖孽，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虽然艾笛击败了里肯，可没有人认为他有实力挑战法神。所以兴奋只持续了一瞬间，大家就开始再度为艾笛担忧起来。
“大家的脸色怎么都不好看，好像死掉的是我。”艾笛见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不禁打趣起来。
艾笛何尝不知道大家的心思，不过为将来的事情发愁，那注定永远无法享受现在。法神如果要来，就让他来吧。
尘埃落定，后续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艾笛回到旅馆中，蒙头大睡一场。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
此刻的维罗纳城里，到处都在流传着这一战的惊心动魄。艾笛已经成功的跃升为永恒大陆的强者之林，就算艾欧里亚和安东尼这样的老牌强者都远远不及了。
伸个懒腰，艾笛觉得精神不错，只是肚子有些饿了。这一战还真是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可要好好补一补。
正打算出门找瑞秋和薇薇安陪着吃晚餐，艾笛忽然瞳孔收缩，一股难以想象的危险直觉涌上心头。
艾笛停滞了呼吸，浑身的肌肉收缩起来，他只觉得后心被一柄利箭瞄准了，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人穿心击杀。
“是哪位高人？”艾笛搜肠刮肚也想象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人能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入房间。这个人没有释放出一丁点的气息，却能给他极度的精神压力，如此的手段当世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转过来吧。”一个声音响起来。
艾笛缓缓的转身，就看到房间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中年人。他的样貌很普通，属于那种一丢进人群里就绝对找不出来的人，可在他的身上却洋溢着一种极端的傲慢。
那是一种看不起天，看不起地，看不起一切生命的傲慢。那是一种真正的俯瞰众生蔑视规则的傲慢。
能拥有这样傲慢的人，在艾笛的认知当中只有一个，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法神大人？”艾笛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问道。
“你认得我？”中年人反问道，这就等于承认了他的身份。
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艾笛凝视着这位永恒大陆的第一人，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
法神圣克鲁斯扫了艾笛一眼，淡淡的道：“我听说你是一个妖孽般的天才，特地来看一眼。因为很多年前，也有人叫我妖孽。”
第0391章 五年之约
一大一小两个妖孽，两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一个是成名已久如雷贯耳的大陆强者第一人，另一个是名声鹊起出类拔萃的年轻新星。同被人称为妖孽，实力却有着天地之差。
艾笛曾经是传说级的强者，他很清楚一个传说级强者有多强大。可只有站在法神圣克鲁斯的面前，艾笛才知道游戏是无法跟现实相比的。
领悟规则之力的传说级强者，那种真实的存在感宛若一座高山，让人仰止。尤其是当圣克鲁斯刻意的散发出压迫性的气势时，艾笛只觉得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你很不错，居然没趴下。”圣克鲁斯微微笑道，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虽然很是让人不爽，可艾笛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傲慢，那一定就是圣克鲁斯。
艾笛见过三个传说级强者，对比起来的话，圣克鲁斯是不折不扣的最强一个。跟他比起来，卡西斯有一种迟暮的感觉，而剑圣则好像是锋芒毕露的宝剑，却因为至刚至强而容易折断。
比起卡西斯和剑圣，圣克鲁斯尽管就坐在距离艾笛不到五步的地方，艾笛甚至能看清楚他的每一根头发，却依然看不透他到底有多么强大。这个人就好像笼罩在一层透明的雾气里，神秘莫测。
“法神大人只要抬一根手指，我就趴下了。”艾笛苦笑着道。
面对圣克鲁斯，艾笛有自知之明。如果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五十九级传说法师，就算对于规则之力的领悟是零，对上圣克鲁斯也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胜算。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刚刚步入史诗级的魔剑士，尽管能够轻易的击败同等级的其他职业，却在传说级的强者面前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这就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是任何的药剂武器道具战术和小聪明都无法弥补的鸿沟。
明知不敌，艾笛当然不会自寻死路。他要弄清楚圣克鲁斯的来意，如果真的是要取自己的命，要知道他的空间戒指里还有几十颗高爆炸弹呢。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杀你。如果想要杀你，广场上的时候我就动手了。”似乎是看出艾笛的警惕，圣克鲁斯淡淡的道。
“法神大人看到方才的决斗了？”艾笛倒是暗暗心惊。
“嗯……你的魔剑士天赋很不错，利用暗影之花制造的领域也蛮有趣，生命之树和亡灵之心打造的法杖，亏你想的出来。”圣克鲁斯慢条斯理的道，每一句话都好似重锤敲在艾笛的心头。
这些都是艾笛最大的秘密，居然被圣克鲁斯一一道破，任何秘密似乎都无法在这个人面前保守住。
这还不算，就听圣克鲁斯继续道：“你的斩空决修炼到七八分的火候了，看来卡西斯教导的不错。从剑圣那学来的武技也还算合格。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是你怎么懂得雷动九天呢？”
面对圣克鲁斯的问题，艾笛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他实话实说告诉对方自己是从游戏里穿越来的，本来是一个五十九级的魔法师？只怕圣克鲁斯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羞辱他。
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没有说谎的可能性。艾笛总觉得圣克鲁斯的眼睛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难怪被称为妖孽。”艾笛心里暗叹。
“不方便说就算了，你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难怪里肯会输的那么惨。”出乎艾笛的意料，圣克鲁斯并没有追问。在这个人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是必须要知道的，也没什么是他放在心上的，或许这才是通悟了规则的强者心态。
“法神大人，你不打算杀了我给里肯报仇？”艾笛好奇的问。
圣克鲁斯笑起来，他的牙齿很白，保养的非常得体。和卡西斯那种老农夫的装扮比起来，他平日的生活应该是相当的养尊处优。
“里肯那个蠢货，他在一场公平的决斗中输给你，我为什么要违背法理帮他报仇？何况我对他早就不满意了，你帮我除掉他，我还有点想要感谢你呢。”圣克鲁斯的回答大大的出乎艾笛的意料。
艾笛当然没真的蠢到让圣克鲁斯感谢自己，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就听圣克鲁斯又道：“我听说你是一个炼药宗师？”
“算是吧。”艾笛并没有透露自己已经突破了神匠级。他有种直觉，在圣克鲁斯面前隐瞒一点什么，对自己有好处。
“很好，我寻找炼药高手很久了。”圣克鲁斯道，“像你这样的人才，还真是难得啊。”
“法神大人需要我做什么？”艾笛问。他已经猜出来了，圣克鲁斯应该是有求自己，这才会对里肯的死既往不咎。不过艾笛可不相信法神有如此宽广的心胸，等到鸟尽弓藏的一天，鬼知道他会不会又想起这回事。
“找炼药师当然是要炼制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