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有人送一封信给你。”
“谁送来的啊?”苏三走进自己办公室,看到桌上果然有一封信,便开门问道。
“一个小孩子,问他什么也不说。”
苏三哦了一声打开信里面只有一行字:“芙蓉里12号。”
这是什么意思?芙蓉里12号有什么秘密?是谁写的?
芙蓉里,苏三记得袁晨家有房子在那里。想到这,她的手不由自主抓起电话找莫明。
“喂。”电话那头是袁晨的声音。
“莫明……”
“苏姐姐,你又找莫长官帮忙呀,什么事呢?我们莫长官最近很忙,我看看能不能帮不到你,不过你都有罗探长了,就要事事找莫长官呀。”袁晨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听得苏三心里很不舒服。
“没事了。”
苏三放下电话,捂着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唉,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苏三又打罗隐的电话。
接线员将电话接过去很久,只听到回铃阵阵,却没有人接。
罗隐不在办公室。
苏三想了想,边拎起公文包出门,正好遇到宋总编,便说道:“我收到封信,只有这几个字。”她将信递给宋总编。
“很奇怪,你这是要去?”
“我很想知道这芙蓉里12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打警察局电话罗探长不在,宋先生,等会你能帮我再打个电话吗,我一个人去总觉得不太放心。”
“好的,没问题,你不要进去,在那等警察好了。”
苏三点点头,拎着包匆匆离去。
她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芙蓉里。
这是一个穷人住的弄堂,一条不宽的石板路坑坑洼洼,两边的房子很破旧。墙角爬满了青苔。
苏三站在12号门口,盯着里面。
这间房和弄堂里其他房子一样破旧,窗户很矮小,大白天的看不清里面具体情形。
这房子有什么秘密?
是谁送来的纸条?
苏三不敢贸然进去,决定还是在这里等罗隐他们赶来好了。
苏三站在门口,冲里面探头探脑。
这弄堂住的都是穷人,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发愁,生活重压之下没人在意别人。
不对,怎么有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苏三站在门口,闻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恶臭。
她一下子想到那个黄包车夫,原来他住在这里!
是进去问他还是站在这等人?
那个车夫,现在已经是步入老年了吧,但是这样穷凶极恶的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还是站在这等着吧。
反正已经找到这里,不怕他跑掉。
苏三这样想着,在门口来回踱步,心道罗隐他们怎么还不来?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叫声。
“啊,就命!”
这声音非常熟悉!天那,是淑凝!是淑凝的声音!
林淑凝就要做新娘子了,苏三可不想她有什么事,不管不顾,一把拉开门喊道:“警察来了,不许动。”
门被拉开,恶臭迅速蔓延开。
苏三捂住鼻子,站在门口打量屋子里的情况。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淑凝的声音的,怎么……啊……一只手无声无息从伸到她面前,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是乙醚吗?苏三倒下去的那一刻想到。
“苏苏,苏苏,醒醒。”
苏三在昏迷中被人叫醒,她啊了声,喊道:“淑凝,淑凝怎样?”
“什么淑凝?”罗隐的脸在眼前清晰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个是怎么回事?”
苏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天啊!她一把松开手里的刀子,再一看自己满手都是血,是从刀柄上流下来的:“血怎么都是血,出什么事了?”
苏三惊恐地看向罗隐。
虽然遇到那么多事,但是弄自己一身血可是第一次。
罗隐叹口气:“我赶过来你就这样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刀,衣服有些凌乱,而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指指另一边。
那个人……苏三这才发现另一边地上躺着一个死人。
而那人身上撒发着恶臭。
“他就是那个黄包车夫?”
罗隐点点头:“从现场痕迹看,似乎是杨阿根试图对你不轨,你拔刀反抗,因为你的衣服是凌乱的,有撕扯的痕迹。”
“不,不是这样,我本来不想进来,站在门口等你们,这时我听到淑凝在叫就命,我就想都不想冲了进来,进来就被人捂住了口鼻,什么都不知道了。淑凝呢,淑凝不在这里?”
苏三左顾右盼。
“没有,我来时你躺在地上,并没有其他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是苗一的声音:“这是现场,法官先生也对勘察现场有兴趣?”
“不,这是我的家,我只对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感兴趣。”
杨孟生冰冷的声音传来。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有人搞事
杨孟生推开苗一的阻拦大步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地上躺着的老人,快步走过去。
“他死了,腹部一刀,背部还有一刀,苏小姐,他和你有什么仇怨,让你在他腹部中刀后又对着背部扎了一刀?”杨孟生检查完杨阿根的尸体看向苏三,目光十分复杂。
“不是我,我进来就被人迷倒了什么都不知道,对,之前我听到了淑凝的声音。”
“淑凝?你还想把淑凝牵扯起来?淑凝什么都不知道,你害得她还不够吗?”
杨孟生看着父亲冰冷的尸体,思绪彷佛又回到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叹口气,用手将杨阿根圆瞪的眼睛合上,说了一声:“真是报应。”
他回头看向苏三,声音有些嘶哑:“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苏三摇头:“我进来就被人迷倒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法官先生,你误会了。”
她说着急忙去系自己领口的扣绊。
“事情我已经看明白了,苏小姐,正如你们查到的,这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杨孟生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杨阿根,继续讲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进来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我做梦都希望这个人死,但是他真的死在我面前,我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法官大人,现在不是抒发你个人情感的事情,请你离开这里,我要勘察现场。”罗隐说话时扶着苏三站起身。
“事情不是很清楚吗?我父亲是什么人我自己最清楚,想来是这位好管闲事的小姐找到这里,想从中得到些博人眼球的消息,比方说关于我的。”他说着古怪地笑了一下。
苏三喊道:“不是这样,我只是收到一封奇怪的信写着芙蓉里12号,找到这里我担心有问题不敢进来,一直在门口徘徊,后来听到有淑凝的喊叫声,这才冲进来的。”
“这个人年轻时候就不是好人,吃喝嫖赌什么都做,现在老了,看到年轻小姐也可能会调戏一下,只是体力不支,被你挣扎中捅了一刀,你捅他一刀也算是正当防卫,可为什么要对他后背再来一刀,太过心狠手辣。”
“不是这样,我没有做,杨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但是你不能冤枉我,你是法官,不是最公正严明的吗?”
“现在我不是法官,我只是受害者的……家属。”杨孟生艰难地讲出家属两个字,叹口气,闭上眼睛。
苏三知道,此刻杨孟生心情格外复杂,他痛恨这个男人,可是血脉相连,他现在又无法接受这个男人忽然死了的现实。
这时罗隐冷笑一声:“我也觉得奇怪,杨**官十多年来都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对这个男人避之不及,怎么今天竟然自己找上门来。如果苏三听到的真是林淑凝的呼救,这就很是奇怪了。”
杨孟生大怒:“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杨**官为自己的名利地位,谋杀生父也不是不可能的。”
罗隐冷冰冰地说道。
杨孟生哈哈大笑:“罗隐啊罗隐,我过去觉得你这个人虽然算纨绔子弟,但为人还是坚持正义的,想不到今天为了你女朋友,竟然想出这么个借口,非要把我打成狼子野心,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弑父?”
“那你来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能今天忽然跑到这里来?这可是你恨不能永远忘记的过去!”
罗隐走近一步质问道。
“因为你们的电话,我心里还是放不下,这才赶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这是犯罪现场,一个探长和一个法官却吵了起来。苏三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疼,很疼,她揉着太阳穴,费力地听着两个人唇枪舌剑。
这时门口又有人吵闹。
“我是记者,记者有采访权知情权你懂不懂?”
是李主任的声音,苏三心道不好,他怎么来了?
李主任恨死了自己,这一定会变本加厉报复的。
苏三想到硬撑着喊道:“别吵了,外面来了记者,你们要是想上头条的话,尽管吵下去。”
争执声戛然而止。
李主任冲进来的时候,房间内只有罗隐蹲在地上检查尸体。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左顾右盼,又试图向屋后走去。
跟进来的苗一一把拉住他:“这里是犯罪现场,不能乱走。”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屋子里有人在争执。”
“呵呵,你听错了吧,难道这死人还能说话。不过啊……我听说……”苗一贴近李主任的耳朵,阴惨惨地说,“火焰低的人在杀人现场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你还好吧。”
李主任这几个月终于从倒霉中挣扎出来,很怕再招惹点什么,吓得急忙又绕了回来。
他狐疑地看看周围,转念一想:不对,那个电话说的很清楚,说苏三要出事了,要我赶到芙蓉里12号,怎么死的是个老头子,苏三在哪里?
到底是老江湖,做记者二十来年,眼睛一转立马明白过来,明明是这老人死了,怎么说苏三出事呢,难道,难道这老家伙是苏三杀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苗一:“苏小姐受伤重不重?”
苗一一时没转过弯来:“没事,皮都没擦破。”话未说完,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李主任呵呵笑了一下:“果然如此,原来是你们警方包庇!”
罗隐喊道:“把他赶出去,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滚出去!”
苗一急忙带着一个警察将李主任往外推,李主任举着相机哗哗哗不停拍照,嘴里嚷着:“警察包庇罪犯,围攻记者,天理何在!警察打人啦!”
这么大动静,弄堂里的人已经被惊动了,听到有人喊叫警察打人,有些闲人混混就围了过来,场面一时失控。
此时杨孟生和苏三已经顺着后院墙爬了出去,躲在墙角,听着前面动静,苏三苦笑道:“杨法官,你是聪明人,你也能看明白,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这是有人想利用咱们下一盘大棋啊。”
杨孟生的眉头拧成疙瘩,双手握拳。
苏三只注意听着前面的动静,并没有察觉他的神情。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夜探现场
杨孟生回到家,林淑凝正在厨房忙碌,扎着围裙笑眯眯地迎上来道:“你去哪里了?等你回家吃饭呢?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咦,孟生,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下周的婚礼取消吧。”
杨孟生怅然地倒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疲惫,精神萎靡。
林淑凝愣住:“你说什么?婚礼取消?为什么?”
“我可能会连累你,我的家庭背景,会让我成为上流社会耻笑的对象,我不想你也被人耻笑,淑凝,对不起,我隐瞒了我的家庭出身,我其实并不是父母双亡,我的父亲是个黄包车夫,他不是什么好人,可能还是个罪犯。多可笑,上海滩最年轻的**官是个罪犯的儿子。哈哈!这可能成为今年最大的笑话。”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他死了没人能威胁你,那些人没有证据的。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你是个黄包车夫的儿子又怎样,寒门出身取得这样大的成绩,大家只会羡慕你佩服你啊。”林淑凝蹲在沙发前拉着杨孟生的手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杨孟生蹭地坐起来,目光炯炯。
林淑凝躲避着他的目光,侧过脸去:“你忽然间这么颓唐,我以为是你父亲去世了的缘故。”
“不对,今天苏三说听你叫救命的声音,我开始以为她只是为了攀扯我故意那么说的,现在想,当时可能真听到你的声音。”
“孟生,你是太伤心了脑子都乱了,我怎么能去见你父亲呢,是你告诉的我他早都死了呀。”
“我并没有说在哪来遇到苏三,也没说她在哪听到你声音,你怎么就知道是在我父亲家里?”杨孟生质问道。
林淑凝紧紧握住他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要疑神疑鬼了。反正现在人不在了,死无对证,他们能查出来什么,敲诈勒索我们也不怕,直接报警就是。”
“不对,不对。”杨孟生能从最底层走到今天,心思缜密程度是林淑凝所不及的。
他将所有事情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忽然想到那天接到的敲诈电话。
“那天,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听了我的电话!”
林淑凝眼中闪过惶恐,用力摇头:“不是,不是,没有,我没有听到。”
“那天你明明进来了,淑凝你是聪明人,你一定猜到我被人威胁,这件事还能和苏小姐扯上关系对不对?”
林淑凝继续否认:“孟生你多想了,我哪有听到什么。没有的事情。”
“淑凝,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父亲,他是个混蛋你知道吗?他也好,我也好不值得你去铤而走险!你和我不同,你天生就是公主,我不同,我本来是个穷小子,大不了一切打回原形,我至少过了十年受人尊重甚至嫉妒的日子,这就足够了。”
“不,孟生,你不要这样,你是非常了不起的,出淤泥而不染,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他死了已经没人能伤害到你,孟生,我永远支持你,永远和你在一起。”说着,林淑凝将脸靠在杨孟生腿上,紧紧贴着,眼中有泪花涌动,“孟生,我们会好好的,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你了,这多好的事情。”
杨孟生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颤抖,最后还是抚上林淑凝的头发,轻轻抚摸着。他什么都没问。不想问也不敢问。
深夜,罗隐和苏三又来到案发现场。
下午,李主任在门口大吵大嚷,罗隐心里烦躁没法仔细勘察现场,索性让苗一以妨碍公务罪名将他关到24小时再说,所以现在讨厌的李主任还在看守所里。
尸体已经运走,房间内的臭气却还没有散去。
俩人捏着鼻子打着手电走进去,破旧的房间里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罗隐手里拎着证物袋,里面装着苏三醒来后握在手中的匕首。
那把匕首非常长,但是无法判断到底是不是杨阿根的东西,因为杨阿根和周围人几乎没什么联系,唯一一个熟人是曾经一起拉车的,叫做田三,可是这人失踪了找不到,因此杨家的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你一点都不怀疑我?”
苏三举着手电一点点查看着。
“我只是生气,你怎么还那么冲动,不等我过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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