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倒是有点眼熟?”
那桑吉老爷大手一拍椅子,指着他们道:“你们就是偷走我儿子的外地人?嗯?”
泽旺急忙摆手:“不是的,老爷,这是我请来的高人,是来帮老爷找小少爷的。”
桑吉又看看林小姐:“你怎么这么眼熟?”
泽旺弯着腰,走动桑吉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桑吉点点头:“哦,你胆子到是很大,活佛虽然不在了,可这里认识你的人还是有的。”
“我已经脱离了明妃的身份,没人能随便抓我。只是桑吉老爷,你这个样子真是叫我惊奇,想想我们有十多年不见了,我离开这里时你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坐在那哆哆嗦嗦不住地咳嗽呢,可是现在,还真是返老还童了啊。”
桑吉得意哈哈笑了几声:“这些年不见,你倒学了不少本事,会说话了。年轻人,你能帮我找到儿子?要是能找到我的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子?盐巴?还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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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神族(五)
“不需要。”罗隐摇摇头,“我只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罢了。”
“真相?真相值多少钱?啊,我明白了,你想要烟…土!”桑吉说到这里目露凶光,手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
“我要那玩意没用。”罗隐淡淡一笑。
桑吉看向罗隐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罗隐知道,若不说要点什么,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种人疑心极重,是不会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管闲事的。
于是罗隐说道:“听泽旺管家讲县长你龙马精神,身为男人当然都是羡慕之极的。我要是找回令郎,只想县长能透**强健身体的秘密。呵呵,大家都是男人嘛。“罗隐故作轻松。
“哦,你是想长生不老?哈哈哈。”
桑吉大笑道:“这有何难,只要你能找回我的儿子,我可以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这不是什么长生不老,只是能让人年轻一些。”
他说到这里,得意地拍了一下胸脯:“你们的汉…人词的真好,龙马精神,这个词真好听,哈哈我喜欢。”
在罗隐要求下,桑吉让管家带他们去查看小少爷失踪的那个房间。
整个城堡第一层养着家禽牲畜,从第二层开始住人。
被抱走的婴孩住在后院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就是一张大木床,窗户很小,地面上是斑驳阳光。床上铺着舒服的羊毛毯子,墙壁上也挂着华丽的羊毛挂毯,桌上是马灯、镶嵌着八宝的银烛台,一个锃亮的大铜壶,旁边是四个同样镶嵌着绿松石的铜杯子。、
苏三叹口气:“真是不可貌相,这房间里面真是别有天地啊。”
泽旺得意地道:“老爷的房间才叫豪华呢,这些不过是奶妈使用的粗家伙罢了。”
罗隐则眉头皱了一下,怪不得这个桑吉口气这么大,什么盐巴烟土都能随便开口,这县长是真有钱。
“小少爷平时是和奶妈睡的,恰好那天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奶妈家来人报信,说她的儿子病的要死了,活佛都没有办法,奶妈担心,就和我告了假回家。我想着反正是晚上了,小少爷很亏就会睡着的,就派个人去照看下就成,没想到就是那晚上出了事。”泽旺说到这里,恨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都怪我,那晚我要是守在这就好了。”
“那么奶妈的儿子到底有没有生病呢?”
“是病了,之前我就知道生病了,只是没想到病的那么严重,后来才知道报信的来之前,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报信的是想将奶妈骗走,可惜,我四处派人查找那个报信的,就是找不到,这个人一定是冒充的,也许不是我们这的人。”
“奶妈一直照看孩子,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生病,甚至病死了都没有人告诉她?你封锁了消息?”
苏三迅速捕捉到泽旺话中的漏洞。
“呃,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小少爷要吃奶的,奶妈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生病,奶水怎么能好,饿到了小少爷怎么办?”
泽旺指着那桌上的铜壶说:“看看,这里她可以随便吃喝,酥油茶、牛肉可着她吃,这些东西都是奶妈用的,谁家能对奶妈这么好?她不过是个奴隶,能有今天的日子,就是全家都为老爷死了也是应该的,何况只死了一个小孩?”
苏三明白了,这些人是不会将下人当成人看的。
奶妈的儿子生病到死,都没有人通知她,这样看来她一定也对这个桑吉老爷充满了怨恨吧?如果她监守自盗也是很有可能的。
罗隐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深夜,有人进来,抱起床上的婴儿,顺着梯子爬上墙。然后顺着绳索从高墙上滑了下去,快到地面时,踩脱了几块石头,带着那个孩子逃跑了。那么,绳子在哪里?
“那个竖着的梯子上可有绳索?”
“没哟,只有那一个梯子立着。”
“孩子是带着襁褓被带走的?”
“包裹孩子的小被子都在。”
泽旺指着床上的东西道:“小少爷被抱走时就是这样的情形,床上的东西我都没有再动过。那张纸条当时就在这里,上面写着要两万银洋。
“那纸条在哪呢?”
罗隐追问。
泽旺急忙伸手去衣襟里掏了几下,摸出一张毛边的纸。
打开那纸,上面是用木炭写的几个藏文。泽旺说:“这上面写的是拿两万大洋送孩子回家。”
苏三从罗隐手中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道:“这纸条怎么这么臭呢。”
泽旺面露尴尬,呵呵呵笑了几声道:“那个洗澡……呵呵,我……”
苏三根本没注意到他面色不对,捏着那纸条像是喃喃自语:“一股子鸡屎味,和刚才进院子闻到的一样。泽旺管家,你没事还会去照顾鸡鸭吗?”
“我可是大管家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泽旺管家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很有点踌躇满志的意思。
“那你的衣服里就是再臭也不能是鸡粪味的咯?”髻时
泽旺脸一下子红了,他瞪了苏三一眼,就把自己一只袖子褪了下来。
“泽旺,你要做什么?”
看到他开始脱衣服,林小姐愣了一下。
“我哪里臭?哪有臭?不信你闻闻。”泽旺是桑吉老爷的管家,平时在下人中作威作福惯了,第一次被人奚落臭,气的一定要和苏三讲个究竟。’
苏三站在他身边,深深地吸口气,这个人身上气味果然不好闻,不过这种酸臭气息中并没有鸡粪味,和这纸条沾染的气味是不同的。
“不用了,你身上没有鸡粪味。”苏三摆摆手。
罗隐则看苏三捏着那纸条出神便问道:“可是这纸条有蹊跷的地方?”
“是,这张纸上满是鸡粪的气味。”
‘那个,手用力摩擦的话也能有那种气味产生的。”林小姐不懂苏三怎么一直纠结于纸条的气味,便解释道。
“那是皮肤摩擦产生的,这可是纸条。”苏三扬着这张纸说道,“也许这木炭这纸条,都和养鸡的人有关系。”
泽旺看向林小姐,后者点点头说道:“苏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也许不是外面的贼进来而是这里面的贼出去呢?”
“下人中会写字的人不多吧?”罗隐决定先排除一番。
“这个,不知道,平时他们都老实的干活,不知他们认不认得字,我可以把这里干活的都抓起来,一个个问,哼,我就不信他们嘴巴能硬到哪里?砍掉他们的手脚,我看谁还能和桑吉老爷对着干。”泽旺说着转身就要。
罗隐叫道:“站住,你这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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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神族(六)
泽旺回身,瓮声瓮气道:“看来真是家贼,老爷把县城都翻过来了,就是没找到小少爷,这些家贼,不抽死几个杀鸡吓吓猴子,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那样做你什么都得不到。”罗隐问,“除了这个纸条,那贼还有别的话吗?”
泽旺摇摇头:“就是摸不清是什么意思,既然要拿小少爷换钱,总要告诉我们去哪里送钱啊,可什么都没有,留下这个纸条就再没消息了。”泽旺说到这里,恨恨地一拳砸到门框上,大木门噗通一声,可见此人力气极大。
“这就不是绑架要钱了,最大的可能是报复。奶妈呢?回来没有?”
罗隐走出房间,站在阳台上,倚着石头柱子向下看。
按照泽旺的说法,当时梯子是架在这里的,就在栏杆旁边。
“前天就是这样的。”泽旺将梯子立了起来。
“和那天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梯子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罗隐看着那梯子立得直上直下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没错,就是这样的,一样一样的。”泽旺指着梯子道。
“前天一大早,侍女玛卡就过来说小少爷不见了,我赶到这里就看到这个梯子是这样立着的。”
“从前天到现在除了奶娘不在,还有哪个下人不在?”
“没有,大门晚上十点是要锁上的,早上发现小少爷不见了,我就将大门紧锁,小少爷没找到谁也不能随意进出,都要在我这里登记的,还要搜身的。”
罗隐点点头,心想这个泽旺还是有点脑子的。
“偷孩子的人没有走,根本没有顺着墙滑下去。”
罗隐指着这梯子道:“这样角度直上直下的梯子,带着一个孩子不管是背着抱着还是绑在身上,都没有办法爬这个梯子。而且这个梯子摆成这样是没有办法翻身拴个绳子滑下去的。那个孩子没有离开这个城堡,偷走他的就是这里的人。既然除了奶妈,别人都在,那就一个个排查吧。不过……”
罗隐说出自己怀疑的结果:“不为钱,只为复仇的话,那个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错,若是内部人将孩子偷走,这两天多的时间听不到孩子哭嚎,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死了。
泽旺后背有冷汗渗出:“天啊,小少爷。”
苏三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们桑吉老爷有很多妻子吗?”
泽旺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苏三又问:“那么这个失踪孩子的母亲呢?在哪里?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孩子的母亲?”
泽旺愣了一下:“这个……这个孩子不是太太们生的,是一个下人生的,那个下人……呃……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泽旺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搓着双手,一副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林小姐道:“泽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这个……哎,怎么说呢,是昌都土司来做客,看上了那个下人,老爷就让她去陪昌都土司,她可能觉得自己刚生了孩子,有点娇气了,把昌都土司惹恼了,老爷一生气就把她浑身扒光了用鞭子在院子里给活活抽死了。是才出满月的事情。”
泽旺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人看来还没到良心泯灭,至少他还知道这是没法说出口的悲惨故事。
林小姐啊了一声:“天啊,他们还是这样,这些老爷们从来不把下人当人看,这可是给他生了个儿子的女人,桑吉老爷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苏三也气愤的不行:“他不是县长吗?不只是个土司老爷还是个县长啊,就一点都不**律吗?”
“法律?这康定城,老爷的话就是法,过去有些人以为我们老爷老了,又没有儿子,将来家业都要被别家土司分了,压根没把我们老爷放在眼里,哪成想我们老爷,那个……呃,你们汉人的话怎么形容来着……对,龙马精神,一下子年轻了好多,现在又有了儿子,那些曾经心怀鬼胎的人都气的要死了。哼,一定是他们嫉妒老爷有了儿子,勾结内鬼偷走了小少爷。”
苏三想起泽旺在旅馆说的话,他说他们县长是菩萨一样的人,忍不住浑身打个冷战。
她的手里捏着那张纸条,忐忑不安,开始她以为是一个婴孩失踪的案子而已,找到这个婴孩也是好事一件,现在怎么觉得有助纣为虐的感觉在呢?
林小姐脸色极为难看,她本来也是个最底层的农奴女儿,因为出生就被预言是神族后代,才被人霸占成为明妃,曾经的青春貌美早都被折磨的人老珠黄,她最能理解底层的这种辛酸。此刻也是内心波澜壮阔,开始后悔为什么鼓动罗隐和苏三来趟这浑水,十多年了,桑吉老爷的暴虐变本加厉。
城堡里所有的下人都被集中到了一楼庭院里,男人一排,女人一排,那些人都是衣衫褴褛,有的人还带着脚镣,衣服根本遮盖不住身上的伤口。
“伺候鸡鸭的出来。”
泽旺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喊道。
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走了出来,弯腰鞠躬道:“管家老爷。”
“说吧,小少爷在哪里?”
泽旺说着一挥手,有几个家丁拎着鞭子走了过来。那三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没有,我们是最肮脏的下人,怎么能到楼上去呢,走到台阶就会被踹下去的。”
泽旺冷笑一声:“不见血你们是不会说的,给我抽,抽死一个再说。”
家丁领命就要抽,林小姐喊道:“打人是没用的,真打出个好歹更找不到小少爷的下落了。泽旺,你也知道这些奴隶娃子都是贱骨头,最不怕打的,打死了也没用的。”
泽旺想想也是,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这样吧,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请来上海滩的大侦探查了这件事。”他指向站在一边的苏三和罗隐,苏三很清晰地感受到众人愤怒鄙夷的目光,她急忙低下头去,心里非常难受,苏三能接受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但是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严格的等级制度,在这种制度下,主人高高在上,有着生死大权,苏三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回到几百年前,这里天高云淡,风景优美,可是人的生活却是如此可怕。
“大侦探说了,根本就没有外贼,那个人不过是耍个把戏,故布疑阵罢了。就是你们中的一个人偷走了小少爷,赶紧交出来,否则把你们统统打断腿骨。”说着又指着那三个女人道,“你们身上有鸡鸭的气味,就是你们干的。”
那几个女人吓得紧紧抱在一起,一个女子哭着看向苏三的方向,满眼都是怒火。
苏三急忙说道:“是鸡粪味,不是鸡鸭的气味。”
“那有什么不同吗?”泽旺趾高气昂。
林小姐解释道:“也许是写那字条的人当时摔了一跤,身上沾上了鸡粪。这院子里到处是鸡粪。”
将人都赶到院子里的时候,泽旺同时命令家丁开始一个个房间搜查了。
这会搜查完毕,一个家丁过来报告:“没有发现小少爷。”
“不可能,小少爷不可能被送出去,一定就在这里。”
泽旺有点气急败坏了,跳着脚吼道。
罗隐问:“你们搜查了全部地方吗?鸡窝鸭窝,或者猪圈呢?”
泽旺跺脚道:“快去快去!挨个搜,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苏三紧张地看着林小姐,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这里和自己生活的文明社会完全不同,她无所适从。
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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