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遇到了一柄陆远都不知道的,这柄来自其他世界的宝剑。从材料上讲,斩云剑用的材质胜过玄铁万倍,剑身原本的材料经过磁化处理,已经是常温下最接近超导体的材料,内力传导上的损耗小到极处。
只见青色的剑光一闪,陆远还剑入鞘,随即转身离开,身形一闪便到十丈之外。待陆远立定,谢逊平伸的大刀,这才“咔擦”一声分开,刀头自距离把柄一掌的地方断裂下来。不待刀头落地,谢逊伸手一抄已经稳稳的握住刀背,身形连跳,又向后退了十数丈,随即藏身树林中,消失不见。刚才陆远的轻功和宝剑,委实让人惊惧。
“谢兄!”彭和尚大吼一声便要追上去,被陆远拉住。“喝茶喝茶”,就要请彭和尚继续坐下饮茶。彭莹玉转念一想,若自己是谢逊,此时必是先取出刀中的东西。如果无法抚摸出来,那就分成几部分问不同的人呢,谢逊饱读诗书,自然能分辨其中的内容真假。如果真的是兵书,陆远等人便是他复仇的唯一期望,他更不会毁去兵书。
果然如两人所料。
半个时辰之后,谢逊果然去而复返,拿出几张丝帛避开陆远二人冲到船上,遇到人便问内容。船上的人都被彭和尚交代过,不识字的就直言不认识,识字的他拿出什么就念什么就是。
一直到太阳偏西,谢逊才失魂落魄的持着几卷丝帛过来。再不顾及二人,重重坐在茶几边,随手拿起一杯茶就喝,却被呛到剧烈的咳嗽。陆远和彭莹玉都见到他满是风霜的脸上,两行带着丝丝鲜血的清泪自空荡荡的眼眶流了出来,心下恻然。
谢逊这一下午听的尽是“数灶识兵”“野战十法”等等,哪来的武功秘籍!何况谢逊虽然没读过《武穆遗书》,岳武穆是南宋年间北伐黄龙的英雄豪杰,距今才过去不到百年,谢逊对岳家军“兵无形,善野战”的名头如何不知?和这手里的兵书比照,真假一眼可鉴。
可怜他大半生心血,一朝尽丧。就是再真豪杰,也忍不住流泪。
待到半晌,彭和尚这才双手接过谢逊递过来的几页丝帛。想起毕生心愿有望实现,忍不住手指颤抖。接过帛书后,为了避嫌,却是当着谢逊面从前到后通读一遍,这才起身匆匆而去。
彭莹玉回船抄书,陆远随口说起王盘山之会后,江湖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一直说到途中遇到张翠山一家三口,谢逊听到他们被天鹰教的船接了上去,轻轻松了一口气。陆远并没有提张翠山接下来的命运,是因为他对此人实在是属无好感。尤其是幼年时伤在殷素素的手里,更是把这笔账算在整个天鹰教上。这几年在他的策划下,天鹰教被少林僧俗弟子势力联合打压的苦不堪言,只能守着宁波府几地苦苦支撑,早没了当初席卷江南的势头。
如今哪怕是有救张翠山的机会,他也不会伸手。
谢逊只当张翠山有张三丰护着能出什么事,知道他们安全到了中原便好。
“我想杀了圆真”,陆远说完这些不待谢逊开口便直接说道,“我需要你告诉我方法。圆真天赋极好,身兼混元、少林之长,他的厉害谢法王应当很清楚。”
“为什么?!”这次轮到谢逊诧异。他自然是极想杀圆真,可是这年轻人见面不过几个时辰,就扬言要杀同门,偏偏声音里透着一往无前的味道。
“圆真先是害死空见神僧,现在又挑动八大门派和明教的矛盾,在少林内也拉帮结派搞风搞雨,实是我少林大害!我没办法拿那些证据指证他,所以直接杀了就是!”陆远说的内容虽然激昂,语气却平淡的仿佛不当做一回事一般,“我有多少事情要做,哪有那个西洋时间陪他消耗!”
谢逊一时间目瞪口呆,啼笑皆非。
次日,众人先是从船上卸下大批的物资用具,然后彭和尚便急急登船,扬帆南下。陆远要学习对付圆真的办法,当然不是朝夕之功,于是就直接在岛上住了下来。
彭和尚记挂着反元的事情,恨不能早一天飞回中原,普及武穆遗书。两人约定一年后见,就各自分开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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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岛上学拳
转眼经年。
清晨,太阳不过是刚刚从海面升起,红橙橙的铺满半个大海。
冰火岛地处北方,水汽深重。此时不过九月,一夜的秋风刮过,早晨便撒了满岛的露水。
陆远站在海边不远的地方,面朝东方的位置,吐气收功。白色的气息如同蛟龙一般飞出丈远,才被海风吹散。
这九阳神功练到今天,终于到了水火相济、龙虎交汇的最后关头。
九阳神功醇正浑厚,一口纯阳气自内向外升腾。功力积累迅速,根基稳固又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是普天下一等一的绝世神功。当然不会像百度说的那样,后期有散功焚身的危险。更不会像张无忌那样,需要乾坤一气袋才能彻底大成。
原文中说张无忌“未经明师指点,只是自己暗中摸索,体内积蓄的九阳真气越储越多,却不会导引运用以打破最后一个大关”,所以最后借着乾坤一气袋,凭着侥幸才一口气冲破数十关卡,练至九阳神功大成。
金庸书里,多是这样功力浑厚却不自知也不会处理的人物,无论是石破天、段誉,还是张无忌、觉远。
陆远跟随空性神僧习武多年,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自九阳真气蓄满之后,陆远就引导着一一突破玄关,历经三年时光才到了这最后一步的大门前。闯过去,九阳神功就大周天圆满,彻底进入了内外相生的境界。那时真气的浑厚程度,江湖无人能及。即使原著后期的张无忌也比不上一步步踏踏实实走到最后龙虎交关的陆远。
“风向变了”,谢逊走过来,站在远处说道。
此时谢逊已经换下那身兽皮衣物,身上穿着的是陆远带来的青衫。头发规规整整的梳洗干净,束在发冠里。胡须修成山羊胡的样式,整个人一见便道是个儒雅的书生,连头发也染成了黑色,不再是过去宛若狮子般蓬松的金黄色。如今的谢逊,就是站在熟识的人面前,也不会被认出来,委实变化太大了。
“这么快就一年了啊?”陆远感慨着,摇了摇头。抬手便“呼”的一声一拳向谢逊打去,谢逊反手切他脉门,陆远左手遮拦,谢逊直接陆远双目之间……一年间两人不知打了几百次,互相之间都熟溜之极,转眼便拆了几十招不分胜负。此时两人从岸上打到水里,为了拿稳拳势,都是双脚站桩般插在海沙里,加上拳风激荡带起的海浪,两人全身上下都是**的,很是狼狈。
谢逊面色一整,右手引开的时候,左手成拳于肋下隐蔽挥出。陆远也是同样挥出一拳,两手碰的撞在一起时劲气四射,海浪向两边推开,水珠如箭般散射,却是都施展出了七伤拳对打。七伤拳威力极大,沾身的瞬间就劲力直透脏腑,江湖上除了金刚不坏神功这等内外兼修的挨打功夫,再没武功能防得住。陆远九阳几近大成,身体自生护体罡气,也不过能抵消一部分伤害。
七伤拳就好比带了“透甲”属性的武器一般。无论是“破甲”还是“穿甲”属性,都要先破换盔甲才可以杀伤。唯独“透甲”的属性,是绕过盔甲直接伤害内部,堪称作弊。
这一年来,陆远传《少林九阳功》给谢逊,助他调理练七伤拳留下的内伤。谢逊则将崆峒派的《七伤拳经》和混元霹雳手成昆的《混元功》,一字不落的教给了陆远。两人还通过分析,大致知道了成昆(圆真)隐藏的绝活“幻阴指”的路数。
两人每天交手,各自的武功都大有长进。陆远此时的武功已经远在谢逊之上,他如果用出融合了七伤拳和混元功的天山折梅手,百招之内就能击败谢逊。只因陆远的天山折梅手自从融合了七伤拳,明了了内外的道理之后,彻底走上了神而明之的道路。
陆远每天练习时,都用公园老太太打太极拳的速度,慢慢的打着天山折梅手。在其中感悟着阴阳、正反、内外、去还等等的境界。此时的天山折梅手,已经尽去童姥一辈带进来的狠辣和乖戾,代之奥妙无穷的味道。谢逊有时也站在边上,却只能忽而觉得宇宙降临,忽而觉得清风明月,竟无法知道陆远练的是何种武功,心下震惊无比。
一年来的相处,谢逊也知道了陆远必会杀了圆真。知晓前因后果之后,仇恨犹在,心底却有种因果循环、造化弄人的感慨。因此这次就打算随陆远返回中原,只要成昆授首,他就隐名埋姓出家为僧,再不管江湖的事情。
两人噼噼啪啪的也不变招,只是一味对拳,感受着对方拳劲在体内的激荡和变化,然后用九阳的真气化解掉。直到谢逊一不留神,真气外泄将衣袖噗噗的震碎,陆远这才收拳向岸上飘去,各自回去清洗更换衣物不提。
************
待到下午,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一处山崖。
这里算是岛边的高点,如今已经人工平整过,周围栽种些花草,场中竖了一个实心的石桌和两个圆凳,同样是石头削制的。普天下的三把神兵利器,冰火岛上便有其二,制作这些实不费什么功夫。一年来除了练武,陆远也向谢逊请教一些烧制瓷器、种茶饮茶的学问,也是自得其乐。
谢逊心态日渐平和,知道便无所不言,不知道便说不知道,也不争什么长短。可以说谢逊不发疯,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来了!”
陆远轻轻说了一声,站起身向远处望去。
两人无事,只要晴朗,便在海边饮酒聊天,等待海船。这一日刚刚坐下,便看见一艘巨舰出现在遥远的天边。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一直到了傍晚,大船才安稳的在海湾停靠下来。上面放下数艘小舟向岛上行来,远远看见带头的,正是彭莹玉和尚!
数人登上岸来,还不及叙话,彭和尚就劈头一句,“张翠山张五侠夫妇于张三丰百岁寿宴上自尽身亡!他们的孩子张无忌遭人暗算,身受重伤。”
谢逊身子一晃,喊了一声“无忌!”,仰头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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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很好,我看了一整天。
第二十五章 圆真
待到谢逊醒来,感觉趟的床榻正在微微摇晃,屋里没有旁的声息,但听见舷窗外呜呜的风声,显然已经到了海上。
正当他想起身下床,一只手忽然按在他的肩上。以谢逊之能,居然未能发现边上有人,不由的肩上一用力就要用出“懒扎衣”来摆脱。
“谢兄”,听到这声称呼,谢逊忽然就放松下来。原来身边之人竟是陆远,想来是自己昏迷后就一直守着,谢逊不禁心下感激。想起当初刚见陆远的时候,少年人的声音,偏偏处处做出成年人的举动,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到后来数次交手,陆远内力浑厚圆融,拳法招式神妙无方,这轻视立刻就消了泰半。再后来见陆远虽然沉默寡言,多数时候不是练功就是练拳,但处理事情手段老辣,看人看事入木三分,到了这时候,谢逊早已经把他当同龄人对待,当初那一点轻视不知觉就消失不见。
他在想着陆远的事情,陆远也在想自己的事情。
刚才陆远守在谢逊身边,闲来无事,就一边饮茶一边琢磨着拳法的精要。忽然见身体一停,整个人好像跳到体外看自己一样的观察起来。这种念头就好像一转念似的,来也无踪去也无踪。陆远上下一瞧,看自己就好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般,身体笔直的坐在青竹椅上,左手捏右手袖子拾起,右手圈臂成圆持杯欲饮,这姿势……怎么就透着一股子装腔作势的味儿呢?!
长叹一声,放下杯子。陆远虽然刚刚及冠,却已经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便是在寺中,一面主持这少林别院,一面沟通着遍布江湖的俗家弟子们。如此陆远免不了权威日重,除了几位首座,其他圆字辈儿的中年僧人都不敢大着胆子叫他一声“师弟”,都是称“赭石”以示亲切。低辈分的弟子更是称“赭石禅师”而不名。
他正这般想着,谢逊却醒了,也就把心思抛开一边,照顾起谢逊来。
陆远将张翠山夫妇自杀的前因后果仔细分说了一遍。陆远刻意躲开八大门派的纠纷,因此事情的进展和原著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却是在少林这边。少林和武当的是非,早几年就掰扯清楚,武当虽然没有明着低头,却也承认理亏几分。所以这次张三丰百岁寿宴,少林并没有做出“三大神僧迫武当”的姿态,只有方丈带着几个弟子前往,做足了贺寿的姿态。
反正是非已经清楚,武当过后总要有个交代。
说完之后,谢逊却没有如预想般激动。
“因……果,果然是因果啊。如果弟妹当年不曾起心思害人,那翠山就不会夹在师兄和妻子间难做。如果谢某当年不滥杀无辜,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要除魔卫道……说到底,都是因果!可惜这业报,应该报在我这个瞎子身上才是!为什么我罪孽深重却还活着,我那义弟行侠仗义却不得善终!”
谢逊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有和别人说的意思。
陆远在边上看着,明白谢逊终于有了皈依佛门的心思!谢逊本人学富五车、文武双全,性格又坚韧固执,这样的人,谁能去说动他信佛?只有他自己才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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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半石半木的斗室,一盏点着豆大光亮的油灯,一名身着灰袍天命之年的老和尚。
老和尚也不咏经,也未练功,只是在摇晃的灯火下静静的坐着,像在追思着什么。
当三更的梆子刚刚响罢,有人轻轻的在门外叩了两下。
“师傅,慧觉求见。”一个小沙弥推开房门说道。
“让他进来,上茶。”小和尚应了,不半晌带了一个中年和尚进来。再不做声的摆下两个粗茶大碗,各斟了半碗粗茶。将茶壶搁下后便行礼退了出去。
待到小沙弥走远,老和尚这才持茶碗饮了一口,问道:“说吧,何事?”
“师叔容禀”,那慧觉和尚赶快行礼,回道,“此前师叔曾吩咐弟子,注意魔教的动静。弟子撒下的眼线忽然回报,说魔教的五散人、五行旗都在急急的向光明顶赶去,便是远在宁波府的天鹰教主殷天正,也不见人影,想来也是去了光明顶。”
老和尚闷哼了一声,“魔教四大天王,青翼蝠王行踪诡秘,紫衫龙王早就远走他乡,金毛狮王谢逊生死不知,剩下的就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如今这些魔崽子都聚到光明顶,定是要商议什么重大阴谋!你可有方法探知一二?”
“弟子……弟子在光明顶尚有数名人手,只是安插的时日尚短。那些人密议阴谋,必定要屏退左右,恐怕,恐怕……”
“你去吧,我知道了。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问。”
待慧觉走后,那老和尚面色阴沉的在房间内踱步数次,终于下了决心。先是留书一封,让小沙弥明日代交给方丈。随后便收拾了一个不大的包袱负在背上,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老和尚法号圆真,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间神僧的弟子。空见去世后,圆真因得了达摩院几位渡字辈份师祖的支持,也掌了一方势力,算是实力派领袖。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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