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几个扭头往回跑,那辆坦克一声巨响,一团火光中,坦克被引爆了。 而这边日军见着接连的损失,也豁出去了,冒着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扫射往阵地上冲锋。阵地前面一片尸体,枪声密集。 另四辆坦克迅速靠拢,后面的鬼子利用坦克作为遮蔽,往阵地上冲击。眼看要冲到阵地前沿了,三营长武鸣把前沿的兄弟撤了下来,这边一拉弦,几十公斤的炸药引爆了,两辆坦克被掀的歪倒在阵地上,而另外两辆挣扎着冲到了阵地上。 三营的阵地被一下子撕开了口子,这时作为策应的一营马上抽出了一个连去增援三营。在阵地后面的三营的预备队也被拉上去了,配合阵地上的兄弟们在阵地上发起反冲锋。 顿时阵地上一片喊杀,近战环境下,靠的就是勇气。 日军的后继部队拼命想往前扑,企图把口子撕开,一营和三营从各自阵地上对三营阵地正面进行火力压制。而团里炮连的六门山炮也发出了轰鸣声,三营阵地前面被打成了火海,日军伤亡巨大,仍然拼死前进。 这时三营的兄弟们个个奋勇争先,在撕开的缺口周围,把强攻得手的日军牢牢地控制住。阵地上面沟壑纵横,坦克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最后密集的手榴弹把突进阵地的鬼子悉数炸死,那几辆坦克也被兄弟们用手榴弹捆子炸残了。 几个兄弟抬着汽油从后面爬到坦克上,把汽油顺着射击窗子往里面浇,然后拿火点了,不一会,坦克里面的弹药被引爆了,坦克发出巨大而沉闷的爆炸声,一撮子火苗从射击窗口探出老长一截。 全团苦战一个上午,伤亡上百人,但阵地基本保持完好。日军伤亡也不小,但并未伤了元气,陈锋和三营的军官抓紧时间吃饭,不知道下午又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陈锋两口把馒头吞了下去,抓了碗喝了一大口凉水,领着丁三回到团部。同时要几个营立刻把伤亡和战损情况报上来。 刚回到团部没一会,前沿又响起了炮声,看来是日军在做火力准备。上午他们太轻敌了,以为不需要火力准备,凭着几辆坦克就想突破阵地,看来上午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陈锋不敢麻痹大意,把团里的几个事安排妥了,立刻带着人去了三营的营部。 三营的人见着他们几个也不寒暄,简单把情况说了,鬼子这次可能集中了两个中队作为主攻力量,但目前进展不大。陈锋对着地图听完了战情,起身出了屋子,望远镜里三营的阵地上激战正酣,他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突然看到地图上没标出来的地形,心里立刻生了条妙计。 '转自铁血读书 http://book。tiexue。'
第二十六章 水火皆兵陈锋放下望远镜,取出地图夹子,果然地图上没有标注,在路的尽头,有一个围坝子。陈锋透过望远镜看过去,水面上好象有冰。他想了想,把二营长钟吉日找了过来,让他从自己营里抽几个兵,去围坝子看看。 二营里很快拼凑了几个兵,由老兵严大勇领着到了三营营部。陈锋把大伙叫过来,简单把情况说了,让他们几个天黑了,就过去侦察。 这边三营的阵地上,日军组织了两次进攻,炮火连天的,炸的阵地上脸对脸听不见讲话。整个下午,日军的几次进攻都被打回去了,但三营也伤亡严重。 入夜,二营和三营调换了防区,三营苦战一天,被调下来休整,二营接了三营的防区。二营的几个兄弟跟着严大勇一起,去围坝那边侦察。几个人都穿着从鬼子尸体上面剥下来的军服,把脸抹黑了,从阵地上面悄悄地匍匐着出去。 天黑了之后,就阴冷阴冷的,几个人匍匐在地上,一会儿就浑身湿了,冻的直哆嗦。从阵地上,一直匍匐到了一片落了叶子的灌木边上,猫着腰,趁着照明弹的间隙,快步钻进灌木从中。 到了晚上,灌木枝子上都挂着水,沾的脸上都是。严大勇伸着脑袋看,前边有一排铁丝网,几个人就顺着灌木林子边缘走。等到了林子边上,严大勇示意大伙停下来,他感觉前边有点问题。 果然,有个日军的游动哨跺着脚,吸溜着鼻子走过去了,大伙身上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等那个游动哨走远,严大勇爬到铁丝网边上,拿步枪别着,贴着地面别出个能钻人的缝。几个兄弟就钻过去,留下一个在边上策应。 钻过铁丝网就是鬼子的防线了,大伙心里都上下的打鼓,又走过一片低矮的稻田,前方就是围坝子。 严大勇让兄弟们在稻田的田坎那儿等着他,把步枪交给其他的兄弟,自己空着手,从后面顺出刺刀,在手上拿着,弓着身子跑到围坝子上。等喘匀了气,严大勇小心翼翼地沿着围坝下来,下面果然有水,而且还不少,水位明显比围坝子外面的日军阵地要高很多,大勇心里直叫好。 他顺着围坝找放水的地方,又走了几百米的样子,差点被绊倒了,低着头借亮光一看,是一排石头沏的沟渠,边上有个铁的绞索,下面是水泥的围坝的闸门。严大勇心里说,娘他个舅子的,就是这儿了。 然后他带着兄弟们顺着原路又回到防区,一路上小心谨慎。等到了营部,一帮子人正心急如焚地等着。陈锋见他们几个冷的直哆嗦,就让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喝点酒,围着炭火盆边上说话。 严大勇的侦察证实了陈锋的判断,这下陈锋心里有底了,就让陈章想想主意。上次负伤之后,伤养好了,陈章又回到团里,还是当炮连的连长。 陈章详细地问围坝的情况,和闸门的尺寸大小,严大勇还用铅笔简单画了图。大家又围到地图边上看,如果地图标注和严大勇的目测没问题的话,围坝里面水位至少比日军阵地上面高出了四、五米的样子。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坝子给炸了,最安全的办法当然是用山炮轰。但这个办法被陈章否决了,一是没办法观瞄,不可能炸的那么准。二是必须把闸门和沟渠同时炸掉,水才能把日军阵地给淹掉,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人过去,拿炸药炸。 这个陈锋心里就没底了,就问陈章,大概需要多少炸药。如果严大勇目测的闸门和沟渠尺寸没错的话,陈章觉得稳妥起见,至少需要三十包炸药,一个人携带三包的话,至少需要十个人。也就是说,陈锋需要派十个兄弟去冒这个险。想了半天,陈锋还是决定试试,如果能把闸门炸掉,里面的水灌出来,那么现在的日军阵地都会被泡在水里面,他们的辎重就一下子陷进烂泥坑了。陈锋觉得这个险值得一冒。 最后决定,立刻动身,两边行动起来,严大勇带路,陈章负责指挥,二营爆破队的跟着去。团里警卫连前出到阵地的前沿,随时准备接应。 等到了后半夜,陈章的人出发了,还是顺着严大勇探路的那个线路,十几个兄弟背着炸药摸过去。 晚上日军不时就打照明弹,带着惨白惨白的光往空中升,等到了顶端,然后滑向地面,大地重新陷入黑暗。 陈章和兄弟们磕磕绊绊地终于摸到了闸门那儿,大伙身上都湿透了,牙齿上下地打颤。费了牛劲,终于把炸药全部安妥,陈章挨个地检查,把线都摸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开始拧上雷管,接上电线。一个兄弟从地上拿起线捆子,往后面放,其他的人都跟着严大勇往自己阵地上撤。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陈章觉得脚已经冻的不是自己的了,棉裤筒子全部湿透,浑身上下几乎没个热乎的地方,体力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帮着放线的兄弟,两个费劲地拖着线捆子往后面爬,一路上还要时常停下来躲避照明弹和鬼子的哨兵。 最后终于把线放到了离自己前沿不远的地方,陈章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五分钟能跑到自己的防区,就让放线的兄弟先走。自己留下来,手直哆嗦,拿刺刀把线外面的包皮给划开,捆在开关上,接上电。然后手一拧,只听着一声巨响,远处黑夜中一个硕大的橘红色火球腾向空中,光亮里面碎片飞着,然后听见象是撕布,接着是低沉的轰嗡嗡的声音,围坝被炸出个大口子,里面的水冲破炸开的沟渠往日军阵地上灌。 第二天清晨,陈锋就举着望远镜看热闹,对面日军的阵地上那叫一个乱啊。整个防区被泡在水里,铁丝网跟着木头桩子一起,冲的到处都是。辎重也都泡在水里,炮口跟个水里的烂木头一样探着黑洞洞的脑袋。 陈锋看着心里那个美啊,对面的鬼子好多身上都是湿的,估计也都冻的直哆嗦,忙着挖沟排水。既然都这么忙活,不给他们添点乱子,真是过意不去。让人把陈章叫醒了,准备放冷炮。这边吩咐好炮连搞观瞄的兄弟,专门盯着人多和辎重多的地方,然后几门山炮肆无忌惮地朝日军这边轰。反正鬼子也没辙,火炮都泡在水里呢。 然后二营长钟吉日也跟着凑热闹,严大勇和营里枪打的准的被组织起来,到前沿上,朝着围坝子上面放冷枪。一个上午,日军被折腾的一点脾气没有,最后被冷枪冷炮的敲掉不少,直到下午,阵地上面的水才被排掉。水去了之后,鬼子的阵地上面就好象是个沼泽一样,原来十几辆坦克都进了水,被迫拖回去修理。 等到了中午,日军叫来飞机轰炸报复。团里紧急进工事,但还是有点伤亡。鬼子好象不服气,最后侦察用的小飞机都飞过来逞能,晃着脑袋来回扫射。 钟吉日一发火,让营里的轻重机枪开打,本想着吓唬吓唬,没想到真还打下来一架,一架飞机贴着阵地前面扔炸弹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瞎猫撞见了死耗子给打下来一架。 中弹的飞机摇晃着翅膀,想往上爬高,就见着发动机紧跟着起了火,然后炸开了。那一侧的机翼就裂成了两截子,飞机象喝醉酒一样,一头栽在鬼子的阵地上,一砰子大火,烟柱子冲到天上好高一段。 陈锋觉得这仗开始有点打头了,虽然你有飞机坦克,拼装备,小鬼子确实有优势。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有你的辙,我有我的招。 更何况,国军兄弟的身后,是几万万黎民百姓、骨肉同胞,小鬼子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非出来找别扭,那咱国军的兄弟豁了命也要跟你血战到底。 后来的戎马生涯,陈锋很多次碰见装备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对手,但那种顽强的信念却一直支撑着他,那就是,为自己的同胞打仗,无论如何,要让自己的骨肉同胞不受欺凌。 那些日子,那些人们,那些曾经为国土为同胞浴血的人们,而他(她)们则构成了这个世间最无坚不摧的武器,那就是决不屈服的民族魂魄。 整个下午,日军不断地对阵地上进行轮番轰炸,而阵地上也冒着密集的轰炸朝日军那边放枪打炮。而此时陈锋并不清楚,一场血战即将打响,这一仗也让他险些丢了性命。 '转自铁血读书 http://book。tiexue。'
第二十七章 争夺战斗持续到了晚上,日军似乎急于在阵地正面撕开一个缺口,接连组织了两次至少大队规模的进攻。远处,日军的重炮支援火力也在往阵地正面的二营倾泄弹药,在火力掩护下,日军借助照明弹,羊群子一样,乌压压地朝二营阵地上冲。 其他几个营,和团里所有的支援火力也都上了,二营的枪炮混编连也冒着炮火为前沿那边提供火力压制。 其实陈锋觉得和日军打这种沟壑林立的阵地战是最吃亏的,因为日军火力好,还有坦克,想用工事挡住日军密集的攻击非常困难。 日军的重炮象锄地一样,把二营阵地整个锄了一遍,前沿的兄弟,在火海中和扑上来的日军在阵地上面鏖战,陈锋看的直揪心。 一直战到半夜,日军借助坦克的掩护,终于在二营的正面上打开了口子。陈锋看到阵地正面已经岌岌可危了,为避免整个团被日军缠住,只好将全团向后撤。 阵地上的二营主动脱离战场,鬼子跟着就冲上来,一营和三营交替掩护后撤。一直打到快半夜的时候,团里才顺利脱离。 等到了后半夜,鬼子停下了脚步,以为国军不会再反攻了,就重新回到刚才二营的防区,开始加固工事。 眼看着阵地被夺,陈锋也是一脑子官司,就把二营长钟吉日叫过来训了一顿。心急如焚,话里就有点过,钟吉日也是被训的一楞一楞,嘴上也不敢吱声,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当晚,陈锋将教导队和二营组织起来,想夺回阵地。这次陈锋多了个心眼,没有按照以前的打法,前出埋伏,炮火准备,然后发动正面进攻。 通过这几年的作战,陈锋很清楚,日军应该很适应国军的这种打法了,如果还用这种办法,显然是正中下怀。 因为日军阵地刚刚被水泡过,几乎可以想象,很多辎重应该被撤到了后面,在阵地上面的日军应该刚刚结束战斗,人困马乏,而且重武器应该不多。 而且日军刚刚占领阵地,整个防线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换句话说,他们现在的阵地是完全孤立于火线上的,这个也是陈锋刚才命令全团及时后撤,脱离战斗一个原因。继续留在阵地上,就会陷进日军的密集火力中间。如果及时后撤,因为天晚,日军来不及抢修工事,也来不及建立完备的防线,这样一来,国军的兄弟们就能利用他们防线上的空档,绕到阵地的后面去打他们。正好,趁着夜色的掩护,日军的远程炮火很难发生作用,兄弟们打完了就后撤,可以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 这次陈锋亲自带队,唐路带着一营和三营在日军阵地的正面相机进攻,这样一来,两路夹攻,争取把刚才占了二营阵地的鬼子彻底扫平。 严大勇领着人在前面探路,陈锋亲自领着教导队,教导队队长王卫华是一肚子意见,他主要是不想让陈团长到这么危险的前沿来。但这次任务非同寻常,陈锋沉着脸,王卫华也就没敢说出来。 陈锋把军官们都叫到了一起,把计划的情况详细地说了,每个连队,甚至每个排的主攻方向都交代了清楚,然后让各个带队的军官复述,直到明白无误了才算完。 今晚是一场恶仗啊,谁家舍得新媳妇往庙上舍啊,但这不是没辙了吗?教导队这次担负了主攻的任务,陈锋心里真是捏了把汗。 头九不是九,二九三九冻死狗,尽管是南方,但晚上还是阴冷的要命。严大勇在前面开路,冻的直哆嗦,使劲忍着不咳嗽。前面日军也放了游动哨,严大勇带着兄弟们贴着地面慢慢地爬过去,手掂着刺刀,挨着工事沿子就摸过去。 那个游动哨转了身,后脑勺冲着严大勇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严大勇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跳进工事,一手捂住那个鬼子的嘴,左手拿着刺刀扎进那个鬼子的后心。 被刺刀捅了的那个鬼子身体一阵子痉挛,扭曲着想挣脱,一口咬住严大勇捂住嘴的手掌,疼痛让他狠命咬着不撒嘴。严大勇被咬的那叫一个疼啊,小时候家里穷,出去要饭的时候,小腿肚子被狗咬过,估计也就疼成这样了。 又过了一会,严大勇觉得那个鬼子慢慢地没什么劲了,身子也开始软了,往下出溜,就顺着劲把他放下来,扯了半天,手掌才从那鬼子嘴里扯出来。 他贴着工事,用刺刀磕着石头,小心地磕了四声,两长两短,这边陈锋几个人就领着兄弟们都下到了工事。教导队里几个老兵顺着工事往前摸,把几个之字形工事转角处的鬼子的哨兵都给办掉了,那几个哨兵也是实在累了,好几个都是在梦里面就被捂住了嘴,一刀给捅了。 然后教导队和二营的兄弟们就开始从外围工事往里面摸,但结果还是被发现了,日军从睡梦中醒过来,匆忙抵抗,阵地上面枪声大作。 陈锋带着教导队的一队,往阵地东边冲,那边正好配属了日军的一个小队,也是刚刚回过神来,密集的子弹往这边打。陈锋一发狠,手撑着工事的墙壁就爬到地面上,跑动着朝窝在工事里的日军射击。 这次陈锋使的是他随身带着的汤姆逊冲锋枪,是连发的,近战的时候火力猛,工事里的鬼子被压的往后收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