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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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3-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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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这个破解方法只说要在镜面上抹一点鸡血就可以,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鸡会被计画外宰杀。」晚上吃晚餐时,万里感叹了一句,「真是三人市虎,胡编的东西竟然全市几百万的人都相信了。」   

  「这可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小夏睡了一天,终於恢复了精神,和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吃饭,「这又不是很麻烦,做起来也不困难,只要有一个人做了,其他人就怕倒霉事会落自己头上,能不跟进吗?所以最后所有的人都这麽做了,这也算一种群众心理。你要知道社会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而家庭中最重要的是孩子,谁想自己的孩子出事,就算自己家没有,亲戚朋友家也会有,当然会把这个消息迅速传开。再说,就算孩子稍微大一点,也有可能被『收』啊,小心点总没错。不怕一点小麻烦,保住孩子平安,大人们都会这麽想的。」   

  「也对,至少卖镜子的、杀鸡的、卖鞭炮的人赚了一笔,也算繁荣了经--」万里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他只好住嘴。   

  夜归人酒吧这一带是商业区,底商都是一间一间临街的店面,楼上是其他商店、超市,还有部分旅店和写字楼,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会放鞭炮的,可是天色暗下来后,也此起彼伏地响了一阵了,都不知道是什麽人做的。   

  「唉,我算是知道网路的力量了。不仅正确的消息被广泛传播,连假的也可以立即变成真的,还那麽多人相信。」万里耸耸肩,「可是阿瞻啊,你也太能盖了,还地府?还收童男童女?但是,这有用吗?」   

  此前阮瞻照例沉默着,现在听万里问起,慢慢地说,「我说地府什麽的是顺着人们心中本来的想像说的,至於破解的方法,那确实是民间辟邪方法的一种,有利无害。虽然这对付不了那对妖童,但大家这麽一闹,阳气升腾,火气荡然,他们也肯定会受影响,不合理者不存在,他们不该在这里的,强留的话自然会有所不利。」   

  「如果他们被惹恼了,非要出来祸乱人,向你示威呢?」万里问。   

  「今晚和明晚我都会待在街上,而且我有帮手。如果他们想对哪一家人不利,那些镜子、镜子和符咒破解起来会发出信息,我的帮手就会通知我,我就算不能第一时间赶到,至少也能追上他们。」   

  「可是,你要小心哪!」小夏有些担心,「也许他们会利用这个对你设下陷阱。」   

  「放心咱们阮大法师逃跑的功夫是超一流的。」万里故作轻松地安慰了小夏一句,虽然他心里也有些不放心,「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帮手是谁?」   

  「少管!」阮瞻一句就把万里顶了回来,这下小夏也不好再问了。   

  其实他就是要小夏问不出来。因为他没办法和她解释这些帮手的来历,那些帮手不是人,只是一些纸鸟,是他运用了飞鸟追踪术,昨天一晚上,他折纸鸟折得手指都快断了,也差不多用了半瓶包大同的特制朱砂。   

  「但是你不要用你的时空扭曲术啊,除非逃命的时候。」万里又嘱咐了一句。   

  阮瞻点点头,「晚上我开车出去。」时空扭曲术也是运用功力才能使用的,非特殊情况,他不会随便使用此术。毕竟最迟两天,包大同就会回来,大战在即,他当然会保存实力。   

  於是,一切都按着计画进行。阮瞻找不到小女妖的所在,於是就不断的骚扰『小童』。他也不真的和他直面斗法,只是像躲在暗处的猛兽一样,随时跑出来追逐一下并不想吃掉的猎物。偏他隐藏的极好,小童捕捉不到他的行踪,又不能在吕妍面前过分施展实力,气得暴跳如雷。   

  而整个城市里都弥漫着的刚烈的炙气,也让他极不自在,感觉就像一条蛇待在种满雄黄草的园子里一样。从他妹妹的嘴里,他还知道她有几次想捉小孩,但都被及时赶到的阮瞻破坏,而阮瞻也不和她正面冲突,就只是不断的挑衅。他不知道阮瞻要干什麽,但清楚不除了阮瞻他们就没平静日子过。而且他被关了三百年,修炼出强横的法力,五年来从没受过这样的气,这也让他有了和阮瞻对战的打算。只是,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有成年人的思想和心机,所以他乾脆让妹妹别再惹事。想着要怎样才能杀得这几个该死的凡人魂魄无存,要用什麽方法才能让他们死得最惨。   

  当然,岳小夏要留着。不是她多麽漂亮,多麽有魅力,而是因为她是除吕妍外第一个那麽温柔地爱怜着小童的女人,让他感觉她也像个母亲,而他太喜欢那种爱意了,所以他要她!这个时代什麽都好,就是没有童养媳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那麽做。   

  两天,在一般人眼中平凡的两天,但在这个城市的两边,有两批人马在精心准备着对付对方。而两天后,包大同从溪头店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酒吧还没有营业,倪阳和刘铁也还没有来上班,但其他三个人都在。阮瞻一向少眠,早上睡了几个小时就已经神采奕奕了,此刻正坐在窗边,认真地在几柄削好的桃木剑上画符咒,而万里和小夏则因为要帮着阮瞻打理酒吧,正在做着营业准备。   

  「你回来了?」小夏灿烂的笑容第一个映入他的眼帘,「还顺利吗?」   

  「还好啦,你师兄我这麽高的道术,一切还不手到擒来!」他故做轻松地说着,但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还是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瞄了阮瞻一眼,见阮瞻用来画符的笔和朱砂格外眼熟,细看之下,正是自己的东西,「喂,你趁我不在时翻我的东西。」他轻喊了一声,但心里还是纷乱非常。   

  本来昨天他就能回来的,可是他一直耗到现在。他一向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可这件事真的让他没办法平静地说出来。就算现在,他嘴里开着玩笑,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撒个谎好。   

  「事急从权。」阮瞻头也没抬,还了他简简单单四个字。   

  「嗯,不错,很酷。」包大同点点头,「我说怎麽那麽多女人喜欢你啊,原来是因为你够酷。嗯,那个--我先上楼去了。」   

  「别忙啊,此行的结果是什麽?」万里拦住他,问起他的溪头店之行。   

  「也--没什麽。」他瞪了万里一眼,心里怪他多事。他自从见到那具尸体就在想要怎麽办,但现在还是没能决定,现在万里问他,让他很难回答。   

  「你是不是半路跑去游山玩水兼你的龙虎双修去了,根本没去溪头店?」见一向爽朗的包大同支支吾吾,万里不由得问道。他知道包大同虽然平时爱笑爱闹,但关键时刻从不马虎的,现在突然这样,实在让他无法做出其他解释。   

  这个藉口好!这个藉口好!   

  包大同才想违心的承认,小夏就插嘴道,「不会啦,万里,这是什麽时候,他不会耽误事的。」   

  小夏这样一说,包大同想要撒谎的决心又动摇了。也许只是巧合呢?不告诉阮瞻总是不好的。他来就是为了帮助阮瞻的,让他蒙在鼓里是不对的。再说,阮瞻看来冷冰冰的,或许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可是,还是让他想想再说。想想怎样不伤人,怎样更婉转,怎麽让他不那麽震惊!   

  「我先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喝点水,还要吃点东西。今天这天,热得像下火一样,我可能快中暑了。」包大同不太技巧地拖延着,他一向会说话,父亲常说,他能哄得死人活过来,冬天开荷花,可是今天怎麽嘴就那麽笨呢?原来,告诉自己的朋友不好的消息是一件那麽难的事。或许他应该先告诉万里,他是心理医生,可能更会处理这件事。   

  而且--那件事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大!   

  「要不,再找两个小姐给你按按摩?」万里以为包大同是把事情搞砸了,或者出了什麽丑,忍不住挖苦了他一句。   

  他抬头看了包大同一眼,见他又在瞪自己,虽然脸上讪笑着,可是神情却有点焦虑不安,不由得心里一凛,心想不是出了什麽不方便说的事吧?   

  「哎呀,你就别讽刺他了。这种天气出门一定很消耗体力的,就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呗。」小夏体贴地说了一句,把包大同向楼上推。   

  包大同向万里使了个眼色,万里有些意外,但还是跟着他上楼去了。而他们这样眉来眼去的时候,阮瞻一点也没有动,似乎没听到一样,仍然专心在剑上画符。   

  一上楼,包大同就现了本相,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怎麽办?要告诉他吗?」   

  万里听他问得没头没脑,一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过见包大同的神色,应该是很为难的事。   

  「溪头店出了什麽事吗?」他认真的看着包大同,「你说明白点,究竟是什麽事?是不能让小夏听到还是不能让阿瞻听到。」   

  「阿瞻。」   

  万里有些意外,本来他以为是小夏的。因为阮瞻经历的风浪多了,有什麽不能让他知道的。   

  「其实我不确定。因为这不符合逻辑,再说,人和人长得相像的很多!」包大同搓搓手,「我是不是在哆嗦?」   

  万里点点头,「既然你不能确定,为什麽不能告诉阮瞻?」   

  「我怕万一是真的。我是说万一,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可是--万一是真的,我怕他受不了。」   

  「他那个又硬又冷的脾气,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他。」万里觉得包大同有点奇怪,按说,他也是了解阮瞻的,「除非--跟小夏有关。什麽事只要一沾上小夏的边,他就乱套了。」   

  「和小夏有关系倒好了。」   

  「到底是什麽事,快说啊,你要急死我了!」包大同的不安渐渐传递给了万里,让他不耐烦起来。   

  「你别急,听我说。」包大同咽了咽口水,「一开始我也吓了一跳。我是说--我不是去溪头店检查那个穿道士服的老人的尸体吗?就是看看他和这对妖童是否有关--结果--结果我去的时候,尸体还没有腐烂,所以面目很清楚。他好像--好像是阿瞻的--老爹!」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极低的惊叫声!    

第四十五章三个问题         

  门开处,阮瞻和小夏站在那里。   

  小夏捂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声惊叫显然是她发出的,而阮瞻则直直的站着,即没有发抖也没有表情,只是脸孔雪白。   

  刚才包大同和万里在楼下一番做作,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实则全部看在眼里。这让他敏锐的感觉出有问题,并且这问题一定是因为他,恰巧小夏说要搬点饮料到楼下,於是两人就一起上楼了。   

  他一向怕吵,所以楼上房间的设计是很隔音的,可是万里和包大同竟然连门都没关好,使他一上楼就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对话声。不知因为什麽,或许只是感觉吧,他和小夏都不禁放轻脚步、凑到了门边,於是该听到的话都听到了。   

  身体僵直着,他一步步走了进去,心里的疑惑在不断加大。   

  「那个——阿瞻,可能只是——长得相像的人,并不是伯父。」包大同解释,他和万里都没意识到有人偷听,所以眼前的情况让他有些吃惊,不知道要怎麽表达自己的意思,「是我没见过这麽奇怪的事,所以有些大惊小怪,其实长的相像的可能性真的很大。真的真的!你也知道,我是土包子嘛,没见过世面,哈哈——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他乾笑了两声,试图遮掩过去,可阮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逼得他无处躲藏。   

  「你就说吧。」万里轻叹了口气。   

  「好吧,我说,反正是不相干的人和事!」包大同咕哝了一句,给了自己一点心理暗示,让自己更加坚信死者只是和阮瞻他老爹长得非常像而已。这样把事实说出口,对他而言更容易。   

  「我们兵分三路后,我不是就去溪头店了吗?天气热,我怕——尸体会腐烂,所以以最快速度向那里赶,其实这一路上很顺利——好吧好吧,我说重点。」包大同瞄了一眼阮瞻,咬了咬牙。「溪头店的村民因为妖童的事很害怕,这具尸体又是被雨水从山上冲下来的,因此他们还没有报警,也没有装殓,只是盖了张蓆子。派了两个胆子大的老人看着。我一提你,他们立即带我去看。我一掀蓆子——差点坐在地上,他长了一张和伯父一模一样的脸,不过震惊之后我想,他一定不是伯父。反正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他们长得就像双胞胎一样——对了,说不定真的是伯父的双胞胎兄弟。一生下来就失散了,一定是这样。」   

  包大同絮絮叨叨的说着,顺带着说服自己。可是他内心深处有如一块土地一样,不停的疯长着不安的荒草,任他拔光了一次又一次,那些荒草却以更快的速度生长起来。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早已认定那具尸体就是阮瞻的父亲了吧!   

  阮瞻的父亲是个法术和道术都相当了不起的人,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别人也许不知道父亲的真实年纪,他难道不知道吗?这两个老人虽然都有一个年轻的儿子。但实际上年龄早已走过百岁,尽管外表看来都是六十来岁的年纪。所以说,就算阮瞻的父亲真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那个没有修道的人也不可能高寿到这个岁数。   

  还有一个铁证,就是那件道袍。   

  现在已经不是道术盛行的年代了,除了拍影视剧,有谁会穿道袍。那太怪异了,所以阮瞻的父亲一件也没有。上次他带阮瞻来他家时,两个老人说起这件事,父亲一时高兴,送了他一件自己珍藏多年的道袍给阮瞻的父亲。   

  那件道袍是杏黄色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黑边,腰带上绣的是金光神咒,夹杂着七个红色蝙蝠。当时他偷看到这一幕时差点笑掉牙齿,觉得这道袍也太花哨了,没想到他那个像憨厚老农的父亲竟然藏着个这样的玩意,加上他老爹那副献宝似的神色,当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而当他在那具尸体上看到这件被泥水弄脏了的衣服时,心里的震惊却是无法言喻的。这不可能造假,那腰带上的金光神咒,只有他们这一派的人识别得出。   

  可是,他明知道阮瞻的父亲在他高中时代就已经去世了,因此这情况根本让他无法接受,也因此,他不知道要怎麽和阮瞻提起这件事,总觉得这其中隐藏这一个大秘密,让所有人都承受不来的秘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因为有感情,所以软弱,当软弱的人类遇到无法接受的事实时,就会不自觉的选择逃避,就会拚命说服自己那事实并不是真的,他就是这样,自见到那具尸体起就不断否定那绝不是阮瞻的父亲,虽然他心里明白那就是!   

  「带我去看。」阮瞻生硬的迸出四个字。   

  「去看?不必了吧!我已经装殓了他老人家,还是尽早入土为安好!」看到阮瞻如刀一样的眼神,包大同彻底放弃,「好吧,你先看看我拍的照片。我知道这对死者是不敬的,可是我想,你是需要确认一下的。」他拿出手机,「我已经尽量拍得清楚,不仅是脸,还有其它比较明显特徵,我发现他的脚心上——」   

  话没说完,阮瞻就夺过包大同的手机。他看着手机,包大同和万里就看着他的脸,小夏则还呆呆的站在门边。她隐隐约约的听明白了他们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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