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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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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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本来他这种情况早就能够去投胎了,可是因为他的尸体还没有火化,所以他一直有牵挂,不肯去投胎。不过他真的一直非常安分,像你们今天碰到的这种情况还真没有人碰见过。我怀疑他现在也被控制了。楼顶上的十二个冤魂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被幻境迷惑掉下楼去了。那栋楼的二楼很奇怪,没有鬼,平常晚上也没有人,没有人到那里去自修,听说是因为口腔系的一个解剖室在二楼的顶头,有一次他们上解剖课,嫌解剖室空气不好,就把尸体拉到走廊里面来解剖了,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在二楼自修了,这样一来,那里人气就非常弱,按理来说,那里人少,就应该鬼多才对,可是偏偏这栋楼里面,每一层都有鬼,就是二楼没有鬼!我觉得二楼很有问题。”

“二楼会不会是个什么交界?今天我和简单走楼梯下来,在三楼四楼灯光忽明忽暗,好像进入了一个结界,可是走到二楼就好了,但是离开二楼,却直接走到地下室。也就是说,从二楼往下,又是一个结界,也许有什么高人,在二楼设了屏障。”我想起今天走楼梯的经历。

“是呀是呀,从二楼下来,明明只有一条楼梯可以走,怎么会凭空出来一条直接通地下室的楼梯呢?而且在我们走下最后一个楼梯之前,看到的景象都还是一楼,走下最后一个楼梯,马上就变成了地下室的景象。”简单帮我回忆。

“照你们说的情况,二楼很像是被设了屏障,但是这个屏障却不会是人设下的,至少不是佛道两派的人设下的,因为如果有佛道两派设下的屏障的话,我们身上的法器会有感应的,说不定,看似最风平浪静的二楼,偏偏是最凶险的地方。沈芳,你比较了解里面的地形,说说二楼除了口腔系的解剖教室,还有什么?”三戒问道。

“顶头是解剖教室,然后过来是楼梯,然后厕所,然后教师休息室,然后几间普通教室,然后楼梯,然后有间音像教室,然后楼梯,然后又是几间普通教室,然后厕所,楼梯,哦,对了,楼梯旁边有个比一般教室小一点的教室,是一个标本陈列室。”沈芳回忆着二楼的整个地图。

“为什么把标本陈列室和解剖教室分开那么远呢?以前我听说一般都是把标本陈列在解剖教室里面的嘛!”简单不解的挠挠头。

“我也不知道,本来好像是在一起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而且那个陈列室好像很久没用过了。”沈芳说。

“你进去过吗?”我问沈芳。

“没有,我虽然是鬼,可是还是不想看那些支离破碎的人体。呵呵。”沈芳笑了,如果看得见,我想她还会吐吐舌头。

“我猜想,问题就出在那个标本陈列室。明天白天我去看看。”三戒说。

“能进去么?”我问。

“好像有个老师一直在里面的,可能就是负责看管那个陈列室的老师。”沈芳说。

“那就一切明天再说啦,上闹钟,睡觉咯……”简单开始往床上倒。

我虽然累,却睡不着,转过身时,三戒在旁边的床上,也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招手让他过来,他我床边坐下:“也睡不着吗?”

“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也坐起来。

“什么事情?”三戒问。

“我以前中学的事情,听说曾经有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没有任何痕迹,没有挣扎,什么都没有,就是失踪了。”我说,然后把堂哥讲给我的故事讲给三戒听。

“她们也有可能走入了未知的结界,就像我们在明孝陵一样,虽然我们还在那个空间,可是却没有人能看见我们,而我们看到的世界也跟大家所看到的世界不一样,她们也许还活着,只不过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世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们碰上了什么妖物,吸尽了她们的精血,然后把她们弃尸在很远的地方,或者掩埋,我听说有很多妖啊,精阿的东西都可以让地面瞬间裂开再瞬间复合,这样要让尸体消失真的是很容易。不过也许有其他的可能啦,没去看过那地方,我可不敢乱下结论。”三戒说。

“我们学校,有很多很多的槐树,还有柳树。”我想起来,又补充道。

“那就难怪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槐树是最容易招鬼的,柳树是最容易成精的,不过还没听说槐树柳树需要尸体做肥料,你要说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现在的大学吧,还很容易理解,我们学校有那么多樱花树。那等放假了我陪你回去看看咯。”三戒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看表,三点整。

学校里面很安静,虽然上海是个不夜城,可是校园的夜晚,确是如此的宁静。窗帘没拉,月光很好,偶尔还有一两声虫鸣。

我默默的,轻轻的握住了三戒的手,没有看他,他也没有挣扎,也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指。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隐约歌声。

虽然隐隐约约,听上去很遥远,却每一句都那么真切:“安睡吧,小宝贝,玫瑰轻轻的爬上你的床,安睡吧,小宝贝,玫瑰亲吻着你的脸,安睡吧,宝贝,我的宝贝……”

是一个女人的歌声,好像在哄小孩子睡觉,是摇篮曲。

歌声很远,听上去缥缈,却又好像是故意唱给我们听的,每个字都让我们听得清清楚楚。这附近并没有居民区,后面是一大片废墟,听说有开发商买下来准备盖公寓,但是现在还没有开始动工呢,学校里面就更不应该有这样的声音了,这声音从哪里来的呢?

我看着三戒,他也正不安的看着我。这轻柔而安神的歌曲,却让我们烦躁不安起来。

三戒的额头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我想我也一样。

我用双手捂住耳朵,可那歌声细细的,穿过我的指缝,钻入我的耳朵,我开始头痛。

我抬头看三戒,却看见他的身体里正向外突出一些硬硬的黑色的尖尖的突起,像某种甲虫,他的脸也变得恶心而恐怖,眼睛向外突出,似乎变成了苍蝇的复眼,那双长着硬壳和细毛的手居然还想伸过来抱我,天哪!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的三戒,居然是个怪物!我忍不住想要尖叫,张开嘴,却发不出声来。看见自己的舌头伸出来,红红的,越伸越长,就快要舔到三戒的脸了。难道我也是个怪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产生幻觉了!我开始闭上眼睛默默的背诵道德经,却背不下去,背着背着,经文居然被我背成了那摇篮曲的歌词。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耳朵里都是那歌声,突然一本书盖在了我的头上。世界清静了,额上的汗也渐渐退去了。我睁开眼睛看见那本道德经盖在我的头上,再看三戒,还是三戒,我们熟悉的三戒。

我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慢慢的流下泪来。三戒伸手抱住了我:“你的意志太薄弱了,太容易被幻觉迷惑了,偏偏你又那么喜欢管闲事……真为你担心。”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也抱紧了他。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轻轻的亲吻我的额头。

早上被简单的闹钟吵醒的时候三戒正抱着我睡,还好简单这家伙睡得像猪,连闹钟也叫不醒他,三戒爬起来去推简单:“起来了,快点!”

“嗯,我要睡觉嘛~别吵……”

“开始考试拉!”我在他耳朵边上大喊一声。

他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然后乖乖的起来,奔赴考场。

三戒送我到宿舍楼下,自己则准备去那个标本陈列室看个究竟。

我上去的时候,可心她们还没起来,我也有些晕晕的,也上床去睡了。

快中午的时候,被警笛吵醒。我们起来拿了毛巾牙刷准备去洗漱的时候,突然撞到了正准备跑进来的菠萝。

“别去啦,没水的。”她看着我们说。

“为什么?”我茫然的看着她。

“你们还不知道啊?那总听见警笛了吧!”菠萝走进来。

“天天听见,宿舍旁边就是马路,有什么奇怪的吗?”芷晴问。

“这次不一样哦,这次可是停在咱们宿舍楼下的……”菠萝神秘兮兮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嘛!”可心抓着菠萝的胳膊。

“楼顶的水箱发现了一具尸体!”菠萝一本正经的说,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说说,说说……”我也来了兴趣,凑过去问。

“国庆节的时候爸爸说我很不用功,还说我胖了,让我回到学校要跑步,所以我这几天早上都起来跑步,顺便读英文,就在下面院子里,今天早上,我看到楼上跑下来几个mm,找阿姨,说水管里面流出来的水很脏,还有怪味,没法用,阿姨就跟她们上去看咯。你们也知道嘛,我们一二三楼用的是直接打上来的水,四五六楼用的是上面水箱的水,然后我就看见阿姨又跟她们下来了,还说,可能是水箱生锈了,她跟水电科打电话,让他们来看,然后阿姨就到值班室里面打电话。那时候大概刚八点钟多一点吧,水电科的人快十点才来,来了之后就先把水阀关了,上楼顶去了,然后上去折腾了半天,就听见上面有人大叫,然后看见几个人跑下来,到值班室打电话,我还在楼下的秋千上读英文嘛,听见他们对着话筒大叫,说楼上水箱里面有尸体,让警察快点来,然后警察就来了呀。”菠萝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样的尸体?”我问。

“没看见,不让上去。不过现在没水,为了水箱不继续上水,把下面总闸关了。”菠萝撇撇嘴,“所以你们没办法刷牙洗脸了。”

芷晴和晨晨拿了纯净水去刷牙,我和可心拉着菠萝上去看热闹。

六楼已经围了很多人,几个警察和学校的保安守住通往水箱的梯子,我们挤过去一看,居然有上次简单他们出事情的时候跟我们谈话的几个警察,就跑过去套近乎。

“小杨哥哥,又是你们来呀?”可心一脸可爱状的看着那个年轻的男警察。

“呵呵,怎么每次有事情都有你们两个呀?你们两个也太爱凑热闹了哦!”旁边年轻的女警察认出我们两个了。

“是啊,哦,不是啦,我们刚好住这栋楼嘛。”我赶紧澄清我们是无辜的。

“哦,那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那个姓杨的男警察随口问。

“可疑的事情?没有啦,我们是女生宿舍,一般没有外人能进来的,阿姨眼睛可尖着呢,那些来推销的经常都被阿姨抓出去。”菠萝回答。

“哦,对了,最近一个星期这栋楼连续有人来报失窃……”旁边的一个保安好像想起来什么。

“都丢了些什么东西?”那个女警察问。

“手机,电子词典,还有,还有女孩子的内衣裤……真是变态,连这种东西也偷……”正说着,上面的人用黑塑料袋抬着尸体下来了,大家纷纷闪开。

“队长……”那个男警察迎上去。

“我们先带尸体回去给法医检查,现场已经初步勘察过了,不过还是要保护好,就麻烦学校的保安了,小杨,这里是女生宿舍你在这里也不合适,就先跟我们回去,小胡,你再留一下,然后询问一下楼里的学生,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队长吩咐完,就准备走,突然又转过头来对那个叫小胡的女警察说,“特别是一个星期以内的事情。”

那些警察陆陆续续走了,可心跑过去拉住那个女警察:“小胡姐姐,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们帮你吧。”

“好呀,我还记得,你叫可心,她叫与其,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小胡指着菠萝。

“我叫凤离,大家都叫我菠萝。”菠萝自我介绍了一下。

“好啊,那你们跟我走吧,我们从六楼开始,我询问她们的时候你们帮我记录下来他们发现的可疑的事情。”小胡说。

问到609的时候,一个叫陈菲菲的女孩子说:“一个星期以内吗?那好像没什么,不过国庆节前那个星期有一天,我们也停水了,去问阿姨的时候,阿姨说水箱正在清洗。今天我们跑下去跟阿姨说的时候,阿姨还说,不是刚清洗过嘛,怎么又有问题了。”

“能确定是哪一天吗?”小胡问。

“让我想想哦……嗯,那天中午我们演出,是二十九号。”陈菲菲说。

“就是国庆节放假之前最后一天。”菠萝补充道。

“还有什么吗?”小胡又问。

“还有?嗯,我好久没看见我们舞蹈队的陈宜妃了。”陈菲菲说。

“具体说说吧。”小胡拿出本子。

“陈宜妃也是学校舞蹈队的,我们两个人关系很好,而且名字听起来蛮像的嘛,大家都说我们是姐妹俩,陈宜妃就住在619,就是对面的水房里有个梯子通到房顶水箱去的那间,她今年大五,哦,因为她大三的时候去读德强的,然后今年六月份她们宿舍的人都毕业了,就剩她一个人了,然后因为今天也盖了很多新的宿舍,新生都有地方住,所以没有安排人进来,她就一个人住那间嘛,有的时候我也到她宿舍去玩的。那天我们中午演出完之后,回来准备卸妆,发现没有水,我就说我去楼下问问阿姨,让她在她自己宿舍先收拾东西,因为她家在外地嘛,她说要回家的,要赶下午三点的火车,然后她就回她自己宿舍了。我从楼下问过阿姨上来的时候,她宿舍的门锁着,我过去敲了半天,还叫了几声,她都没有答应,我想她已经走了,就没有再叫了。十一假期回来之后,我们好几次排练她都没来,我去她宿舍敲门也没有人,我打她手机也关机的。我想是不是她打算在家里多待几天……可是我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也没法打电话问她,今天听说出事情了,我就想,不会是她吧?”

“你有她的照片吗?”小胡问。

“有的,不过是我们演出的时候拍的,都化妆了,不一定看得出来……”陈菲菲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影集,打开指着里面一张十几个人的合影中的一个,“这个就是陈宜妃。”

“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小胡问。

陈菲菲迟疑了一下。

“哦,我只是带回去比对一下,因为我还没有见过尸体,不能确定是不是,等案子结束了就还给你。”小胡连忙说。

“那好吧!”陈菲菲抽出照片递给小胡。

小胡留了电话给陈菲菲:“如果再想到什么,打电话给我吧。”

我们从陈菲菲宿舍走出来,可心问小胡:“你们队长说主要了解一个一个星期之内的事情,是不是说,经过他们初步的检验,尸体死于一个星期之内呢?”

“应该是这个意思,不过尸体被水泡过之后他们的判断也有可能有偏差啊。”小胡说。

“那一个星期之内的话,就应该是国庆节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假期没有什么人在,出事情也不会有多少人看见啊。”菠萝说。

“对了,刚才你们保安说,你们有人来报失窃,手机这些东西丢很正常,内衣裤也丢?”小胡突然问我。

“嗯,你看到下面有个院子嘛,有时候天气好,我们就把衣服晾在下面院子里面,不过晾的人多了,就难免会收错,内衣裤都差不多的嘛,也不一定就是被偷了。不过听一楼住的人说,她们把衣服晾在自己阳台上,有时候就有变态的男生来偷内衣裤的,反正现在大学扩招,质量也就良莠不齐,没办法。”我耸耸肩。

走到603的时候我们朝旁边的601看了看,已经挂上了明锁,还用牌子标明:储藏室。看来学校也真是煞费苦心。

603的门敲了七八下才有人应答:“来了。”

她来开门的时候脸色苍白,目光中有掩饰不了的恐慌。

“同学,我是公安局刑侦队的,来了解一些情况。”小胡解释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女孩子慌忙想要关门。

菠萝急忙用手一挡,门没关上。

“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没有恶意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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