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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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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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点了点头说:“不过那时我还未嫁到夫家!”

  “您以前没见过您丈夫吗?”赵大树问。

  李夫人摇了摇头说:“我和先夫虽然很早就订了亲,但并未见过。”

  “您丈夫是不是有先天性的哮喘病?”

  “赵大队长怎么知道的?”李夫人问。 txt小说上传分享

4。38 心跘(2)
“在您丈夫的遗物中有两包鳄鱼肉。”李夫人点了点头。赵大树继续问:“您丈夫是独子吗?”李夫人再次点了点头,“您丈夫和他的家人相处的怎么样?”对于这个问题李夫人有些奇怪,赵大树说:“孝敬父母,不过多了份客气!”李夫人睁大了的眼睛,赵大树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子孝母贤、彬彬有礼,但总感觉有些距离。”

  “赵大队长,您在怀疑什么?”李夫人问。

  赵大树说:“在李家是不是很少说您丈夫以前的事情?”

  赵大树说的没错,这也曾经让李夫人猜测了一段时间,自从嫁入李家,关于李木龙以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提过,她想起来了有一次母亲说起了丈夫小时候落水的事情,被父亲严厉的呵斥了一顿,父亲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母亲的,当时自己也觉得很是奇怪,如今赵大树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的。在她还未嫁入李家之前曾听闻过李木龙病入膏肓的传闻,自己的父母曾经还担忧了很久拍自己嫁过去就寡居了。没过多久自己嫁过去,原来病入膏肓只是一个传闻。

  “您丈夫的朋友多吗?”赵大树问。

  李夫人说:“李家是个经商之家,生意场上的朋友当然会很多的!”

  “我是说,生意之外的朋友,比如说儿时的伙伴之类的。”

  李夫人想了想说:“因为经商走南闯北,在家中的日子很少的。”

  “我的理解是,不多或者是没有!”

  “赵大队长,您到底在怀疑什么?”

  赵大树沉默了一会儿说:“您的丈夫可能不是李木龙!”

  李夫人震惊于赵大树的这句话,赵大树指了指照片上岑澈身旁的青年说:“他是李木龙!我前两天调查了些李木龙京师大学堂的同期同学,他们确定这个才是李木龙,因为身体不好退学回安徽老家了。这发生在十年前。夫人是什么时候嫁入李家的?”

  “九年前!”李夫人精神恍惚了起来。“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什么传闻?”赵大树问。

  脸色苍白的李夫人沉默了起来,赵大树在想,也许得给李夫人留些时间,便起身告辞了。

  潭柘寺  塔院

  一身皓色的的银奴,通身被佛字覆盖着,他左手端着一碗清水,右手握着一根毛笔,用毛笔蘸着清水在墓塔壁上书写,凌寒絮走近看着银奴清水书写的:“……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她在心中默念着,刚写下的经文在阳光的照射下隐没了,银奴依旧不停的写着。写完一座墓塔,再换另一座继续写着,写过的墓塔只是短暂的浮现《金刚经》的经文,银奴左手上的清水一碗接着一碗。在塔院的每座墓塔上都留下了《金刚经》上的经文。

  凌寒絮就这么看着在塔壁上书写《金刚经》的银奴,她能做得就是帮银奴左手中的碗续上清水。冬日的太阳慵懒的从东往西的挪动着,塔院中墓塔的身影随着太阳变换,证明世事在流动……

4。39 新春
永定门大街  夜市

  陈霖海和秦罗衣在馄饨摊上吃着馄饨。新年就快要到了,卖春联的摊子多了起来,满眼看过去火红的一片,看着这满眼的红,秦罗衣没来由的感觉暖暖的,他想起了在竹海,他、银奴和老爹一起过新年。酒是他和银奴酿的;,桌上的山珍是老爹打的;写春联的红纸是他和老爹在镇上买来的,他研磨,银奴写:绿竹别其三分景 红梅正报万家春 春回大地……

  陈霖海顺着秦罗衣的目光也看见了那一片火红,笑了笑,放下馄饨钱,拉着秦罗衣,走入火红的一片。

  “这幅好,这副好!惠通邻里,门迎春夏秋冬福 ;诚待世贤,户纳东南西北财。横批:吉星高照。”陈霖海挑了一副念道。

  “这副也不错!黄莺鸣翠柳,紫燕剪春风 。横批:莺歌燕舞。”

  “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这个我老爹最喜欢了!”

  “和顺一门有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 百福不奢求,只求平安二字!”

  “你倒是不贪啊!”陈霖海说。

  “走过生死,能求的只有平安了!”秦罗衣说。

  陈霖海看着秦罗衣,“走过生死??”

  秦罗衣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着,今天的秦罗衣感觉和以往他陈霖海认识的有些不同。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秦罗衣说:“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当你的阔少爷,要去当教书先生?”

  “嗯…为什么?阔少爷不是那么好当的!”陈霖海说。

  秦罗衣回过头来看着陈霖海,陈霖海说:“要经常关禁闭的!要活在标准里,行为要合乎陈家的祖训。知道陈家的祖训有多长吗?”秦罗衣摇了摇头,陈霖海说:“把纸铺满永定门大街才能够写完!”秦罗衣张着嘴。陈霖海笑了笑说:“当教书先生?嗯…我喜欢孩子们那一双双发亮的眼睛。”秦罗衣睁大眼睛看着陈霖海,陈霖海笑着说:“你也有一双发亮的眼睛!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很大,大的无边。我愿意做孩子们看这个世界的一个窗口。”世界?秦罗衣想起了他了解的世界就是四方的戏台。“除了那四方的戏台,有个更大的世界等着你去发现呢!”陈霖海猜到了秦罗衣所想。

  “我可以吗?”秦罗衣问。

  “当然可以!”陈霖海摸了摸秦罗衣的头说:“你是个好学生!”

  “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可以吗?”

  对于秦罗衣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陈霖海有些疑惑,今天被这种疑惑笼罩了一天:“罗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秦罗衣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说:“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城外盈姐家

  栾盈云的院子外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在排队等候着栾盈云分派着清粥,人有些过多,栾盈云和小戒手忙脚乱。赵大树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反应不过来,施粥那是富人积善名喜欢做的事情,对于栾盈云一个清平的女子,自己也是温饱不济。

  “栾盈云,你还真是个奇女子!”赵大树喃喃的说,他挤过人群上前帮忙。对于突然出现的赵大树,栾盈云和小戒很是一惊,赵大树笑了笑:“来结善缘的!”栾盈云感激的笑了笑,小戒却还是一脸的警惕。

  忙碌了一天,喝着那清粥,赵大树从来没感觉这碗清粥是如此的美味。

  “真是不好意思,只有清粥了!”栾盈云歉意的说。

  赵大树笑了笑:“我可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美味的粥了。”小戒横着眼看着赵大树,赵大树说:“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坏人两个字?”

  “你今天来不会正好路过吧?!”小戒说,栾盈云推了推小戒示意他不要如此说话,一边对赵大树一脸歉意。

  “确实不是路过!”赵大树说,“有句熟话:好人会有好报的!盈姐是个好人!”

  “赵爷,您说吧!什么事?”栾盈云说。

  赵大树看了看栾盈云,放下手中的碗说:“盈姐!”

  栾盈云说:“和明湖春的案子有关!”

  赵大树点了点头,小戒转过身来看着盈姐,盈姐对小戒说:“不要紧,我没事!小戒炉子里的煤要过了,家里正好又没有煤,你去隔壁张妈家借些来!”

  小戒听盈姐这样说,是想支开自己,并没有挪动半步。

  “小戒!”栾盈云唤着小戒,小戒看着赵大树不甘愿的出门而去,刚走出大门并不远走在门外站着。栾盈云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小戒,小戒不得不离开。栾盈云确定小戒已经走远,重新回到屋中对赵大树说:“赵爷,您问吧!”

  赵大树说:“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他!”栾盈云沉默了,屋中特别的安静,赵大树都不敢过重的呼吸。栾盈云找来铁钳拨弄着煤炉中的火,说:“他是谁?其实我也说不上来!”火把栾盈云的脸映的金黄,赵大树想起庙里的观音菩萨来,“人与人的缘分被一根绳子给系着,这根绳子是怎么系上的不清楚,又在你不知的时候断了!”栾盈云像一个在讲梦语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记得的是他脖子上的那块胭脂胎记。他写着一手的好字,是读过书的人。”栾盈云闭上眼睛回想着与那人的缘分,一切开始于那桃花飞舞的季节,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贫贱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那年的平谷桃花开得特别的美,美得差一点就能灼伤了双眼,赵大树曾经也去过平谷,也见过那满眼的绯红,但他没法想象那能灼伤双眼的美丽。这个故事仿佛从戏文中蔓延下来的,一副绣着海棠花的锦帕,两个原本不相连的人,在那桃花灼伤双眼的美丽中相遇,不知过去不知未来,苦海中有了一丝甘甜,故事的结尾没有戏文的圆满,平谷的桃花还是每年都开,不过再也不会美得炫灼双眼。

  赵大树看着漆黑的远方,远方有什么,一片桃树林?他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灯亮着的地方,想着灯下那个埋头绣花的女子,煤炉中的新煤是不是续上了?!

  一枝海棠姻缘系,二面桃花印泪痕;三生石上卿名刻,四月花雨惊梦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40 悬浮(1)
廖府别院  书斋

  初静独自一人下着围棋,在黑白的世界里面穿行着,静如深谷溪边垂钓;动似戈壁荒城厮杀。黑棋步步为营,白棋以柔克刚。小小的四方,大大的天地万物。银奴看着初静,想起自己第一次教她下围棋,棋子是自己和她一个一个用溪边的石子打磨的,棋盘是老爹刻得,那原本是一个大石台。用山中的岩石做成的黑白颜料,一个个小石子变成了黑白棋子。

  “盘面有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线,共构成361个交叉点。在盘面上标有几个小圆点。这些小原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 棋子分黑白两色。围棋的下法:一、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二、棋子下在棋盘的点上; 三、棋子下定后,不得向其他点移动; 四、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有些应接不暇的看着自己不停变换的手语,一脸的似懂非懂。

  他上前从白棋盒里拿了一枚棋放在了棋局中。

  “松气三角!”初静轻声的叫道,她抬起头来,“妙棋!”银奴摇了摇头,初静知道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脸在笑。她拧着双眉苦思着反击之法。

  安叔端着茶炉进来,银奴接过,煮上了红袍,茶香四溢,在茶香中初静的皱眉开始舒展,她转过身和银奴一起喝着功夫茶……

  明湖春

  印碧儿没想到赵大树带她来的地方会是——明湖春。还未踏进明湖春她有些怯步了,赵大树说:“碧姑娘对这有特别的记忆吗?”

  印碧儿轻声的说:“这里不是有鬼杀人吗?”

  “碧姑娘相信这世上有鬼?”赵大树问。

  印碧儿说:“万物都是生灵,万事都有存在的可能!”

  赵大树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碧姑娘放心,赵某在前,如有厉鬼,赵某来挡!”印碧儿淡定笑了笑,先一步往前走,赵大树再次笑了笑。

  这明湖春因为血案,生意惨淡。不过还是有些不怕的主。芙蓉阁的花魁出现引起了些骚动,不过看见身后一身戎装的赵大树也只能望而却步了。他们直接来到二楼。不过这回赵大树走在前,一边问身后的印碧儿说:“碧姑娘可光临过此地?!”还没等印碧儿回答,赵大树接着说:“明湖春的爱窝窝味道可真不错!”

  “赵大队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印碧儿说。

  “李木龙每次在这儿用过餐都会打包一份爱窝窝,您说?他给谁预留的?”赵大树说。

  “爱吃爱窝窝,恩客送上些,是常有的事儿!爱窝窝不是贵重之物。”印碧儿说。

  “李木龙也是姑娘的恩客!”赵大树说。

  “赵大队长您太拐弯抹角了。”印碧儿说。

  “碧姑娘是个聪明人!”赵大树说。

  “赵大队长想知道什么?”印碧儿说。

  “李木龙是谁?”赵大树问。

  印碧儿再次淡然一笑,“赵大队长怎么问我呢?行中规矩不过问任何关于恩客的出处,认得只是金钱的多少!”

  “姑娘不想说!”赵大树说,他没有再问,领着印碧儿来到案发的那个房间。“李木龙在找人,姑娘想必知道!”

  印碧儿看着那扇门脚步有些僵硬,不过马上调整了过来,躲过了赵大树那双猎人的眼睛,“赵大队长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碧姑娘真是滴水不漏!”赵大树笑了笑,心里暗暗称奇,可惜了印碧儿沦落了风尘。“听过栾盈云这个名字吗?”

4。41 悬浮(2)
“赵大队长您是在问读书的人知不知道孔孟?”印碧儿说,“风尘中人也有识孔孟之人的。”

  “碧姑娘伶牙俐齿!”赵大树说,“李木龙找的是栾盈云,十年前翠云楼的花魁娘子!”

  “谢谢您告知。”印碧儿说。

  “碧姑娘未入芙蓉阁在哪?”赵大树推开房门自己先行进入,房间保留了原样,不过血迹斑斑已经不在。

  印碧儿莲步轻移,脚步好像在避让着什么?赵大树在想。

  “李木龙并非李木龙!”赵大树说。

  “赵大队长在说绕口令吗?”印碧儿说,她贴着墙壁走着。

  “您不觉得惊讶吗?”赵大树说。

  “不问恩客出处,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印碧儿说。

  “姑娘有一件淡黄色的披风。”赵大树说。

  “披风很多,有没有淡黄色的,等奴家回去看看自己的衣柜再告诉赵大队长!”印碧儿。

  “碧姑娘如果是男儿身,可以去做状师了。”赵大树说。

  “谢谢赵大队长的提议,这辈子成不了男儿了,只能修下世。”印碧儿说。

  赵大树坐在李木龙惨死的那个位置上,趴在桌上,就像当时李木龙一样,印碧儿身子一紧,转身看往别处,赵大树猜测她当时就在现场。他起身转到身后的屏风后,“翠云楼的血案发生时,姑娘多大?”

  印碧儿转身没看见赵大树只听到声音,赵大树从屏风侧探出头来笑着说:“躲猫猫躲这儿挺好的。”印碧儿目不转丁的看着赵大树,“吓着姑娘了!”印碧儿摇了摇头,紧缩了一下身子,赵大树说:“姑娘穿得单薄了些。”

  送走印碧儿,赵大树并没有离开明湖春,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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