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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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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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光放松了点,却是不敢嘴硬了,回了个‘别来!我要睡了,明天考试呢’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于思平倒也没什么太离奇的回复,回了个‘祝顺利’,便没有再来骚扰。倒是何英晨也发了个短信来,很诚实,‘虽然想祝你考试顺利,不过要是没考上的话,能来上首都大学吧?考上最好,没考上也没关系,我会在首都大学等你的!’
  含光看了啼笑皆非,有心也骂他几句,最后却也没骂出口,只回了一串省略号过去。便不再搭理所有人,把手机关机了。
  刘德瑜见她关了手机,自己也就把手机给关了,她看了看书,又在枕上翻来覆去的,一直念叨着,“要是我没表现好怎么办,要是我没表现好怎么办。”
  含光被她说烦了,随口道,“那,我给你找份面试考题来,你看不看啊?”
  刘德瑜明知她在说笑,也半真半假,“看啊,怎么不看,你变得出来我就看。”
  含光笑道,“真的?真看?”
  “……要真会看,我就不考这个了。”刘德瑜到底还是白了含光一眼,“你就别逗我了吧,好含光。”
  是啊,刘德瑜又不指望考上国子监以后赚钱吃饭,她要考国子监,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已。考不上国子监也可以去念首都大学。她能够进入国子监的面试分数线,已经是说明了她的实力。面试没过无非是功亏一篑而已,刘德瑜不是那种追求完美到不惜欺骗自己的人。
  而她是不是呢?
  含光想了一下,有几分惊愕的发现,其实她也不是非上国子监不可。高中三年的苦读,其实根本是出自她的一种习惯……
  一百二十万的财产,已经让她有了随兴行事的资本,她又不追求华服美饰,这些钱省点都可以花一辈子了。和之前那种毫无筹码,必须拿学历来做保证的自己比,现在她已经是有了很多底气了。
  既然如此,上不上又有什么关系?能上当然好,不能上就去首都大学嘛。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全国一等的精英,不能上就说明她实力还不够呗,又何必去强求?
  “说得是。”含光也认可道,“既然不会看,那就早点睡吧,明天保持一个好的状态比什么都重要。”
  刘德瑜也是,被含光开解了几句,又自己念叨了一会儿,吧嗒着嘴就睡着了,含光等她睡着了,便悄悄走到卫生间,把那张信纸掏出来撕成碎片,分作几次冲进了马桶中去。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过早饭,自然都去复试。含光自己一人走到外语系的学院里,却一直都没迷路——好几个男生都抢着给她带路的。不过,李年半路上就把电话给打来了,直接在楼门口和她会合,把她送到了考场外头。
  “考好了我们就去吃饭啊。”她说,“你杨老师等着呢!”
  含光进了考场,方觉得男多女少——这个年代估计多少还是有些重男轻女,女生能考上国子监的并不太多。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视线,不过,现在大家都是竞争者,倒也没有多少人对她表露好感,大家都是在紧张地准备着加试的考题。
  外语系的加试肯定是专业题目,有口试和笔试,口试是现场出题自由发挥,笔试那就是一套卷子抽出来做了。于思平给她的应该是口试考题,因为含光瞥的时候还是看到了第一句话的,下面一些密密麻麻的字眼她是没看清,可能是几套备选卷子被抄到了一起。不过,虽然说没看,但其实就是那一眼,含光都是受到了好处的……她看了,看懂了,肯定会想一下这个题目该怎么破,这是多少私塾为她训练出来的考试本能,自己都没法控制。
  想过破题,晚上怎么也是翻了翻词典什么的,这就比她的竞争者都更有优势了。不过这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含光也没有歉疚什么的,看了口试考题就开始在脑子里破题写演讲稿了,等到考官下令可以开始答卷的时候,一篇稿子成形,她已经接下去开始做题。
  题目不算难,但对含光而言也不能说紧张,虽然单词量不是很大,但对词性、语法的考察比较刁钻,她做得很仔细,做完了一遍遍地的检查默读,直到考试最后一分钟用尽了才不慌不忙地交了卷。之后便是准备口试,口试是抽签叫号,她又幸运地排在较后,进去读了一遍自己写的演讲稿。——这部分是她比较担心的,因为她没有出过国,发音也许会有一定的问题。
  不论怎么说,考完了总是放松的,交卷出来,李年果然还等在考场外头,接了含光和杨老师会合就去吃午饭了。——桂思阳那边回复说桂思燕会找他,至于于元正,他数学系考试时间很长,这会儿还没有出来呢。
  虽然面试十分重要,但师父师母的表情都是很轻松的,好像对于结果是一点都不担心。三年没见,所有的精力都在叙旧上了,去年那场车祸也是惹来了李年的再三细问,得知没事以后方才纳闷道,“这件事追查下去好像也是没个结果的,到底是不是行刺都不好说——不过你下次别和桂思阳一块出门了,这事我看是冲他来的,说不定就是闽越王家那位郡主的手笔。”
  她应该是做过功课,才会对桂思阳的身世如此了解,含光心中不禁一阵感动——李年如此细心,还不是为了她?
  “应该就是意外吧。”她说,忽然想起来要联系慈幼局那边,报告一下考完的消息。“后来思阳也是时常到处外出,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至于她自己,那以后就是车接车送两点一线,也是过着日常的生活,没什么危险可言的。
  “嗯,也是。”李年想想也释疑了,“要杀他手段很多,未必非得这么嚣张。”
  说着,又高兴起来,计划着要和含光一起四处逛街,“你就在这里过年,不必回去了!反正现在考完了高考,你也满了十八岁,慈幼局那边东西收拾一下,直接搬我们家来吧!”
  她和杨老师完婚以后,住的是独栋别墅,有空间也有身份收留含光,而且含光大部分时间是住校的,也就是节假日回来,不会太干扰两夫妻的爱情生活。“这……还得回去填第二批志愿呢。”含光没想到李年居然都不打算让她回去了,不免有点汗,遂措辞推脱。
  “填什么志愿啊。”杨老师和李年相视而笑,正好,李年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道,“哦,表哥啊,怎么样?开始阅卷了没有?噢噢,快改完了?嗯,我们家小徒儿成绩如何啊?”
  过了一会,她满意地扣了电话,“成了,你上了。”
  “啊——”含光不免有几分傻眼,“这——”
  “你成绩本来也能上的。”李年忙道,“表哥就是问问而已,没帮你改成绩,放心吧。”
  不过,看她那样,如果含光不能上的话,估计表哥同志就要发挥作用了。含光是满头的冷汗:太投入准备考试了,完全忘记了,这大秦,还是个关系的世界……
  自己算是关系的受益者,也不好多评价什么,反正国子监落选的同学也能去首都大学等优秀首府,只是——和西安府的桂树一样,最优秀的教育资源,都是为又有关系又有能力的人准备的,这也算是秦国的社会风尚了吧。
  吃完一顿饭,含光到底还是说服了李年,先回慈幼局收拾东西,和同学们话别一番等等。李年反正也无所谓,遂答应下来。吃完饭后,含光还必须回小客栈去找领队老师报告,于是暂时同师父师母分手,因不久还要再见,也没什么离情别绪,李年把她送到校门口自己就开车回去了。
  含光估摸着刘德瑜也被哥哥接走了,便暂时不找她,而是想问问于元正考得如何。她一边走一边编辑短信,一不留神,拐过弯角就撞到了一个人——还好只是擦撞而已,含光忙抬起头道,“对不——”
  一抬头她就愣了一下,刚要出口的道歉也被咽进了口中。
  于思平对她温温厚厚绽开一笑,很大度地说,“不要紧,反正我也没被撞坏。”
  作者有话要说:最优秀的教育资源,都是为又有关系又有能力的人准备的,而含光就是有关系又有能力的……哎><这好歹也算公平吧。

  ☆、第75章我来看你

  含光每次见到于思平;都和老鼠拉龟一样,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对付他。这个无赖,你对他虚伪的笑,他比你更真诚一万倍地虚伪回来;把你虚伪得想吐。你要是和他不客气;他能翻脸用锁喉*;直接让你感觉自己有生命危险。——这个人,你根本都无从去预测他的下限,甚至于都没法去预测出他的心情,他到底是希望你配合还是不配合,会采取哪种态度对你,没有答案;只能自己猜。
  而且,现在看到他,她不期然就燃起了一阵心虚:虽然没看,但那毕竟是考题啊!于思平有办法弄到考题,说不定就有办法把这件事传扬出去,那到时候她可就完了,虽然不至于倾家荡产什么的,但肯定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子,和杨老师那边也完全没法解释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啊?”她只好拼命眨眼睛,和于思平装无辜,装纯情。
  “我来看你啊。”于思平说,附赠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型笑容。“考完了?”
  “考完了。”含光说,虽然明知不好,但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我——我自己的实力考完的!”
  “哦。”于思平报以鼓励一笑,“有志气,说到做到,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
  话是好话,可说话的态度却让人恼,那种逗小朋友的语气真是激人脾气,含光白了于思平一眼,道,“谢谢你哦!”
  她不欲在这个地方多说这件事——毕竟是有些心虚,便很快转了话题,“你都这么了解考试程序了,难道不知道吗?我现在要回去找领队老师报道的……你来见我,就为了和我说几句话啊?”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后来一想,杨兄必定会找你的。”于思平耸耸肩,很照应含光一般,以长辈的态度和蔼道,“想到你在杨兄跟前只怕会露馅,中午就没过去,看我对你多好,特地过来就是看你一眼,问问你考得好不好。”
  好个屁啊!含光只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她敷衍道,“噢噢,那谢谢你,见过了你也可以走啦……走吧走吧,我也要进去了。”
  虽然不抱希望,但说着她就要走开,于思平居然也不拦,只是抱着手站在当地,笑笑地看着她,含光走了几步,感觉有个人盯着,心里实在过不去,只好叹口气走回来,埋怨道。“你干嘛不走啊?”
  于思平耸耸肩,“你管我啊?我就喜欢在这站着呢?”
  他的语气有点痞了,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心情太好,含光对此人从来都是没法预测的,她索性也站着不走,和他扯闲篇。“怎么没穿长衫啊?穿了外国人的西服——穿起来倒是还挺有模有样的啊?”
  虽然现在穿衫裤的人不少,但说到礼服,一般人还是会直接想起长袍大袖的深衣,一般干粗活才会穿西方的牛仔裤和衬衫,这样也是耐脏和方便换洗。于思平穿的这种黑西装三件套,在西安府非常少见,于北京也就是偶然能够见到,多数都是金发碧眼的白色人种在穿,含光也是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居多。这三年来她为了考外语系,毕竟是看了不少英语地区的电视剧、电影。
  不过,于思平穿西装,看起来也还是那样风度翩翩,世家子弟的优雅并不因为他换了更贴身的服装而就此磨灭,反而为他添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如果没有再穿回去一次的话,他在现代已经过三年多了,但看来和含光初见他时比却仿佛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二十啷当岁的青年样。容颜俊秀、气质神秘,如果含光不认识他,只怕还会花痴一下咧。就是这一会儿,国子监里往来的女性,甚至是部分男性,也已经对他行上了注目礼。
  “你这完全就是歧视吗。”于思平笑着说,“我为什么就不能穿西装了呢?你不知道吗,鲁国一带的贵族,已经沾染了不少白人的风尚,甚至还会和白人混血,他们的后代,就是惯穿西装的。”
  含光要开动全部脑力,才能破解他话里蕴含的全部信息,她皱了皱眉,“你是说,你现在——你现在用的身份,是鲁国那边的?”
  于思平不置可否,含光觉得自己的脑子又有点不够用了。“等等,你——你去过鲁国吗你?你这么搞又是为啥——哦——”
  为啥,她很快是想明白了:为的就是打入上层交际圈呗。想也知道,秦国上层社会彼此间的关系千丝万缕,于思平想要给自己捏造一个显赫出身是很快会露馅的,不如直接捏个异国他乡的贵族身份回来,倒更方便他招摇撞骗了。
  “去过啊。”于思平对她龇牙一笑,“要不是时间不够,要做的事太多,我还想把世界各地都去一遍呢。”
  虽然这不关她的事,但含光一时也是不由得气结——好像于思平要去周游世界,不是因为自己想去,而是要气她一样。她为了这个梦想,足足地奋斗了七年,但于思平的表现,就好像他要去随时都可以去,只是懒得去一般。他说这番话,感觉就是在嘲笑她。
  这样想很小气,但对于思平来说却一点都不过分。含光白了他一眼,于思平也不生气,只是哼哼地笑。
  不过,她现在大概也明白于思平的营生了。关注古董买卖,有鲁国贵族身份,结交杨老师……
  “要做的事太多?”她问于思平,“你是不是世界各地来回地贩古董啊?现在就做这个营生呢?之前去西安也是为了这个事?”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于思平还是不置可否,不过,他又是一笑,“但我现在是有做古董……怎么样,得空了要不要和我去潘家园逛逛,也让我沾沾你的运气?”
  虽然说是运气,但看他胸有成竹的笑容,和那微讽的态度,感觉对玉簪的来历已经是心知肚明了,深深地明白含光是在倒卖自己上一世的随葬品赚钱。
  这的确是事实,但也的确有点拿不出手,再加上含光看他那样就来气,她忍了半天还是破功,不禁啐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字字句句都在惹我生气!”
  “我说什么了?”于思平一抬眉毛,故作莫名,却又笑得心知肚明。
  “你自己知道好吧。”含光哼了一声,“我要回去了……下次去不去潘家园,下次再说了。”
  于思平耸了耸肩,忽然又换了正经语气。
  “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他凶凶地说。“不许不接。”
  含光上次没接他电话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是只想脱身,免得被于思平气得吐血,见于思平露出凶相,闪人的心就更强烈了。她含糊点了点头,“知道啦……我尽量接,尽量。”
  她走了几步,越想越不对,又走回来。“等等,你老用新号码打给我,我没存啊——那这样一来,岂不是每个电话我都要接?”
  “不管。”于思平笑得温文,语气蛮横,“那就都接。”
  含光气结,不由得去摸脖子。“你知不知道每天给我打电话的人有多少——”
  这是实话,她虽然没有张扬自己的号码,但有了手机就免不得有各种人用各种手段来获取她的信息,含光也早都养成了不接不认识电话的习惯。——她以前没那个时间浪费。
  “很受欢迎啊。”于思平倒是笑了,他的态度一下变得很温和,“走吧,一边走一边说,不然,你真该迟到了。”
  “那还有假?”不免也有点小得意,“姐不是和你吹啊,连……”
  想到在脑海中印象已经有些模糊的睿王,她不禁笑叹了一声,“反正追我的人是不少,大学四年,我可要好好地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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