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看照片上的这张脸，多有棱角？这鼻子也不对啊？最关键的是这双眼神，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刚才那人的眼神很慵懒，一点斗志都没有，明显是个老机关了。”鸿飞还要说，但发现林大的脸色不对劲儿，赶忙收住了话头。
送档案的参谋笑了，“难怪鸿飞没看出来，我这个老师化妆的本事绝对是有一套。”
老师？虽然材料里写明这个人现今在陆院工作，但他会是教课的老师令鸿飞意想不到。“你说这个死胖子是你的老师？哈哈，开什么玩笑，他能教你什么？”
参谋太了解鸿飞了，平时他总是这么一幅松松垮垮、玩世不恭的样子，所以笑着摇摇头，“这人在侦查指挥系任教，教我还不是正对口？”
林大可不乐意了，“什么叫死胖子？看了照片你都没认出来，这功夫就够你小子学得了。说说印象。”
鸿飞不了笑了，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咱们掌握的材料太少了，除了知道他炮兵出身，这期间立过一次三等功，得过几次嘉奖外，就没太有用的了。这些只能说明，这人炮兵技术应该还不错，也能带兵。只是这些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老黄历，说明不了什么。”说完看到林大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眨了眨眼睛，笑着对林大又说：“哦，对！还有兴趣广泛。”说这拿出一张纸，大声朗读：“钢琴五级、围棋业余三段、作文大赛二等奖……”
“你读得这是什么破玩意儿？”没等他念完，林大一把抢了过去。
“啧！这样的人不去考状元真是太屈才了。”趁着林大看那份材料的时候，鸿飞笑着总结道。
原来是一份高考时随档的个人简历。“谁要你说这些了？”林大不无光火的问。
面对林大的置疑，鸿飞从容的说：“同时能玩这么多花样，还都小有成绩，而且样样都写在档案里。说明他这个人喜欢炫耀，家事不错，人也够聪明，喜欢尝试新事物，喜欢挑战。这种人恐怕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特种大队服过役，又在陆院指挥侦察系任教，很明显他是冲咱们来的。”发现林大不再说什么了，鸿飞有些得意，习惯性的有搓了搓手，兴奋的探问林大的口气来了。“不过林大，他好像还不是咱们军区的人吧？难道说我们要有一次跨军区的大演习了？”一想到此，就能叫鸿飞馋得直流口水。他打内心渴望一个对手，一个真正势均力敌的对手，这样演习才精彩，这样的胜利才够味。
“他只是A师借调来的，目的是要试验他弄的一个新系统。”林大很轻描淡写的说。
“切，那咱还看它做什么？”在这个顶头上司面前，鸿飞始终不改一贯的作风，把手上的材料一甩，不无轻蔑的说，“咱们和贺师长的A师已经打了不少回交道，几斤几两咱还不知道？如果不大换血，他就是把国防大学将军班的学员都请来又能有个什么用？”
“傻小子，你不想想，大队长干什么要你来一起分析这个人？”参谋喜欢鸿飞这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抓弄着鸿飞有些扎手的小平头，笑着提示道。
“我……”鸿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林大，不再如刚才这般嘻嘻哈哈了，很郑重地又拿过这份档案更仔细的看了一遍其实早已牢记在心的材料。最后认真的说：“这份资料的确太粗略了，在特种大队部分，只说了担任分队长。至于说现在的陆院部分就更粗略了，具体教什么都没写。而且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比如，他为什么会离开特种大队？里面给出的理由是承担演习失败的责任和家庭原因，可是他提出离开的时间离演习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在说叫一个分队长承担这样一个责任，这显然不大符合情理。还有，材料上说他每年都会在学报上发表论文，可到现在他还是一个讲师，而且军衔也一直没升。”鸿飞喘了一大口气，不无牢骚的总结道：“这个人真是个谜，甚至我们连他在特种部队哪方面突出，担任过什么位置都不知道。对了，大队长您刚才提到说他要试验一个系统，那是一个怎样的东西？”
“你想他会透露给我们吗？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但要是提前说出来……，嘿嘿！就不好玩了。”
“那他这次来是？”
林大没有马上回答，停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首先，是刺探。其实呢，是给咱提出了限制。最后，无疑是在下战书了。”
“下战书？”鸿飞本想说，他也配！可转念一想，这个人算起来也是个特战的前辈了，应该说也有这个资格。赶忙该口道：“还限制条件？”其实这也并不新鲜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随着他们连胜纪录不断累积，上级总会提出各种增加难度的限制条件。例如，事先不通知演习地点、对手和战友。在限定时间内，拿下某个重要目标等等。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限制条件。他要求我们设立用于联系的指挥部，并要设立在演习区域内。”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为了分散B大队的兵力。鸿飞压根儿就不相信，A师会对B大队的老巢动什么脑筋。虽然自己也曾这样干过，而且取得了很大的战果，但就是在当初他也觉那是命运女神的眷顾，就更不用说对B大队充分认识之后了。但该把守还是要派人把守，这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本着一切从实战出发的思想，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尽管B大队的进攻往往是长途奔袭，直升机机降，即使指挥所放在大后方也没关系；但这个分散兵力的哑巴亏自己说吃还必须要吃，没有一点还价的理由。其实真正困扰鸿飞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不能把档案里、照片上的这个人和刚才看到的那人有机的统一起来。到现在潜意识中，鸿飞还是不能理解肚子大到这份儿上的人普通的400米障碍怎么能过关。想到此他猛地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脑中驱逐出去，不过事与愿违，这顽固的想法似乎注定要赖上他一样。
“对了，”他冲着参谋说，“你曾经是他的学生，给我们多介绍介绍他的情况吧。他是叫什么课程的？哪方面是他的强项？他为什么会离开特种大队？特别是他的这手化妆的本事。”鸿飞不无夸张的在肚子前面花了个大大的半圆，“这个不会也是他的化妆成果吧？”
“哈哈，你呀！”这夸张的手势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你还别说，他这肚子我还真不知道。”刚还笑呵呵的参谋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当时是去陆院进修，所以……”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大家就明白这位是怎样一个好学生了。“不过，关于他的好多事儿我还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是院里的风云人物了。”
风云人物？鸿飞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看照片上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旁边的姓名一栏中赫然写着两个字：“潭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