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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情什么的，倒是没必要还了，咱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拿手扶着下巴，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感觉黑掉了的翡翠，伸出一根手指问道。
“你认识琥珀吗？”
第五十二章 三十年后，你死了我怎么装逼
并没有拐弯抹角的去套话，凪单刀直入的向翡翠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她不想对这些想要依靠别人的恩泽才能存活下去的家伙有太多的交集，不能去指责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选择，凪不指望每个人都能像凯撒那样的中二一样越挫越勇，向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存在发起挑战。但如果面前的女孩真的和琥珀有什么很重要的关系的话，凪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她从这些人中拯救出去。
听到凪的问题，翡翠脸上的笑容一滞，她愣了一下，猛地低下头，翡翠强迫自己将内心之中的波动平复下去。琥珀，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人跟她提起过了，在琥珀被买走之后不久，她也被自己的主人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富商家做女仆，虽然过着寄人篱下，饱受欺凌的日子，但是她始终都没有忘记琥珀在她临走前留下的那些话。“没有人会在乎你，多可悲啊，活不下去的话就自杀吧，不要想着在依靠我了，蠢货。”，自杀吗？翡翠曾不止一次想过这样的选项，但是在不断被人当做商品转卖的她却一次次坚强的挺了下去，因为她的心里咽不下这一口气，凭什么，凭什么她一定要自杀？她要证明给自己姐姐看，即使没有你琥珀，她依旧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还能摆脱掉奴隶的身份，成为出人头地的富人，不，不止如此，她要想办法搞到爵位，成为贵族，然后在有朝一日以贵客的身份拜访那位瓦里埃尔子爵，然后在她那个依旧当牛做马的姐姐琥珀面前好好的当年欠自己的全数奉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萝莉穷，现在跪下来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花钱从子爵大人这里把你赎回去哟，琥珀。”——连到时候装逼用的台词翡翠都想好了很久，好想狠狠的去打那个抛弃自己的姐姐的脸啊，翡翠不止一次在做梦时意淫过这样的画面。
“您说，琥珀吗？”抬起头，翡翠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不解的回到道，“如果您指的是那种宝石的话，我倒是在维吉尼亚小姐的首饰柜里见过。“
“不认识吗？”
凪看着说话不像作假的翡翠，有些惋惜地说道，她不大确定翡翠究竟有没有说实话，因为在她刚刚听到自己问题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了不太寻常的反应。
“难道您是说一个叫琥珀的人吗？”
翡翠一拍手，像是刚刚才明白凪的意思似的询问道，然而在她的内心之中，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琥珀，这家伙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啊，那个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瞳如梦魇般在翡翠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但是现在的她离自己梦中的目标还是太过遥远，她依旧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女仆罢了，而且还是一个生活在吸血鬼中的人类奴隶，虽然维吉尼亚待她不错，可是这并不改变她是一个无能的家伙的事实。如果被琥珀知道她现在的窘境的话，一定会笑话她的吧。
“没错，那孩子和你长得真像呢，又傻又固执，看见你，就好像琥珀她活生生的站在咱面前一样。”
凪有些惆怅的仰头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翡翠道，她曾经想要拯救琥珀，然而最终却弄巧成拙，非但没有让琥珀恢复健康，反而毁掉了她的身体，连灵魂都不得安息的被囚禁在了下落不明的金苹果中。
“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活生生的是指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悲伤的眼神，就好像在缅怀亡故的友人一样？翡翠的脑海中突然窜出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想，尽管不愿意去相信，然而这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琥珀她，嗯，现在的情况不大好，”凪总不能告诉翡翠琥珀小姐她现在身体被自己玩坏了而灵魂被弄丢了吧，含糊的说出了琥珀现在不妙的情况，看到翡翠立马脸色大变的凪很快便意识到了翡翠绝对是和琥珀关系匪浅的，否则她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的境遇产生这么大度反应呢，“你果然是认识她的吧，她变成那样子，咱也有错，所以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咱提好了，也算咱对琥珀的补偿了吧。”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啊魂淡！”冲上去抓住凪的衣领，将小巧的凪提到空中，翡翠对着面色尴尬的凪歇斯底里地大叫道，“那种魂淡不是应该长命百岁的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给我死掉啊魂淡！”
如果琥珀已经死掉的话，自己这些年来的坚持，自己刚刚狠下心来做出的决断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意义。所谓胜利，必须要建立在失败者的痛苦之上才能给人愉悦，就算自己丢掉全部的尊严，拿这幅其实已然不纯洁的身体去取悦迪奥又能如何呢？成为高阶的吸血鬼又能如何呢？还不是有一天像维吉尼亚一样失去迪奥的宠幸，然后沦落成城堡中一个不起眼的吸血鬼女仆为迪奥服务？
“放肆！”
一拳打在翡翠的脸上将被抓起来的凪救下来，黑着一张脸的瓦里安声嘶力竭地叫道，他不知道翡翠是发了什么疯，明明刚才还在好好的配合着自己的计划，转眼间居然对凪做出了如此无礼的举动。开什么玩笑，凪是维吉尼亚吩咐下来要他们好好招待的贵客，现在呢？不仅挑选食物的行动一波三折，凪甚至被一个人类的仆人抓起来对着脸怒吼，这等侮辱，哪个高贵的吸血鬼能够忍耐？就算凪不亲手灭了自己这几个弱鸡，等到维吉尼亚回来他们也是要大难临头，就如他们计划着抛弃维吉尼亚一样，维吉尼亚何尝不想找个借口处理掉自己这些拖油瓶？
“这家伙是个疯子，您别急，我这就把她开膛破肚，血祭给您谢罪。”
既然敢对凪这般无礼，谁知道到时候被送到迪奥面前时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如果维吉尼亚看在这些年主仆情分上最多就是把他们逐出城堡的话，惹怒了迪奥那真的会遭到生不如死的处罚的。黑着脸一步步走向被自己打飞到一边的翡翠，瓦里安悄然的露出了自己嘴唇下尖锐的獠牙，不要怪我啊，翡翠，我给过你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惜是你自己不珍惜。。。。。。
“凪大人，您刚刚说我有什么要求的话，都可以满足是吗？”
还没等凪阻止瓦里安杀人灭口的疯狂举动，捂着自己肿胀的右脸从地上缓缓坐起来，偏着头俯视着冰冷的黑色地板的翡翠突然开口道。
“啰嗦！咱不是说了这是为了补偿琥珀的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凪觉得翡翠应该就是琥珀的姐妹没错了，既然如此，帮她点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么就先帮我杀了这个让我很不爽的家伙好吗？”
抬起手，抓住将手伸向自己脖颈的瓦里安的手腕，在对方充满杀意的眼神中回过头，明明脸肿胀的向猪头一样，看起来相当的可笑，然而翡翠却对瓦里安不屑的一笑，翻着翡翠色的眼瞳淡淡的问道。
第五十三章 强行五五开
像看虫子一般注视着身后带着浓重杀意的瓦里安，翡翠却感不到一丝一毫的畏惧，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掉吗？然而名为翡翠的女孩不是早就应该死掉了才对嘛？她像是瘟疫一般诅咒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无论待她是好是坏，她的历代主人都接连遭遇着不幸，而现在，唯一激励着自己努力的活下去的存在，她憎恨着那个姐姐琥珀，也先她一步离开了这世界。
“你这贱人！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什么！”
用力甩开被翡翠抓住的手腕，瓦里安咬牙切齿地叫道，明明只是个人类罢了，却总是在藐视着身为吸血鬼的自己，她还不明白吗？除了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外她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麻烦鬼罢了。
“喂喂，你这家伙给咱搞清楚了，咱是说可以帮你点忙，可不是帮你杀人放火哟。”
从背后抓住瓦里安的衣领，凪顺手便将这个暴躁的家伙用力的向后一摔，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吸血鬼像是气球一般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重重的撞到了墙上，骨折了七八处的他像是一个坏掉的提线木偶般以奇怪的姿势跪坐在地上，红色的血浆渗过黑色的布料侵染了他漂亮的燕尾服。
“谢谢。。。。。。”
抹掉嘴角的血迹，翡翠扶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冲自己噘着嘴的凪，这就是高阶吸血鬼的战力吗？那个平时在自己看来人力不可战胜的瓦里安在凪的手中就像一只蚊子一般弱不禁风。
“想要离开的话，咱可以想办法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就算是作为维吉尼亚的贴身女仆，在这种吸血鬼家族中人类始终是弱势群体，反正凪最后也是要从城堡里把露易丝就走的，多带一个翡翠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不，那样的话大可不必，”摇了摇头，翡翠并没有答应凪的提议，她闭上眼，像是在做着什么抉择，然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郑重地向凪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引荐我去见一次迪奥大人呢？”
离开这里？乍一看是一个不错的提议，翡翠并非厌恶着人类的世界，但是，她就算回去又能如何呢？一个出身低微、孤苦伶仃的女孩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呢？无非是找一个新的主人重操旧业成为一个女仆罢了。但是侍奉过多位主人的翡翠很清楚，那些在世人面前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绅士淑女在家里可能是怎样暴虐和喜怒无常之人，翡翠知道他们是因为在社交是不得不戴上和善的面具而无法将内心的压力排解出去才会变得如此的，但是理解他们并不代表翡翠愿意心甘情愿的去当他们排解压力的出气筒。比起去赌自己能找到一个好主人，她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至少维吉尼亚待她很好，不仅不会把脏活累活全部甩给自己，甚至还在没事时教自己读书写字。
“你还是要走这条路吗？”
凪以为翡翠会在看穿瓦里安的伪善后改变自己的主意，然而从那双固执的眼瞳中凪却发现，翡翠依旧没有放弃那条充满着风险的路。
“并需要您替我说什么好话，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就可以，让我见一次迪奥大人。”
用力的点了点头，翡翠认真地答道，只是这一次，她不在是为了活下去而冒险，将生死置之度外之后，她想要追求一些过去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而为了得到这些，就必须让自己有站在舞台上和凪这样的强者博弈的资本，她并没有什么成为魔法师或者武者的资本，所以她想要变强，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如果见迪奥一面就可以成为高阶吸血鬼的话，那你头顶那些居民岂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没有资质的话，即使被转化了也只是徒耗资源的废物罢了，而想要靠自己的美貌博得迪奥的青睐，在凪看来不仅是一件抛弃做人的尊严去祈求恩赐的乞讨行为，而且成功率绝对不可能像瓦里安他们想象中那么高，不是非常喜欢的话，大概不仅不会被转化，反而会被迪奥玩弄一番后当成晚餐吃掉吧。
“失败吗？”偏过头，翡翠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如一滩烂肉般倒在地上痛苦的**着的瓦里安，她从来不是一个乐观过度的家伙，或者说她是个悲观主义者也没错，“人们惧怕失败是因为他们害怕承担失败的后果，但现在我的心中诚如明镜，即使死亡也不能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动摇，那么即使失败了又能如何呢？”
看到瓦里安的惨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吗？凪不知道在这短暂的邂逅中发生了什么才使翡翠她的心性大变，但是正如她所说，可怕的东西从来不是失败本身，而是在失败之后必须要承受的惩罚，而这惩罚越大，我们就会越害怕失败。但是，假如这样的惩罚并不能恐吓到人的话，所谓的失败也就变成了一件无所谓的事。
“咱明白了，让你和迪奥见面倒不是一件难事，不过见面的时候他的心情十有八九是不大好的，如果不想冒险的话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现在的凪可是连迪奥到底住在城堡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但是既然和维吉尼亚制定了将迪奥引到旅店的计划，那么只要把翡翠带到那里去，想要见到迪奥就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那种时候家门口起火的迪奥心情如何也是不想而知了。
“那样的话更好，愤怒会使人摘掉自己伪善的面具，成功与否对我来说都是迪奥大人一念之间的事情。”
即使凪明确的暗示了她，翡翠依旧没有一点退却的意思，她不在乎成功的概率到底是百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因为对于她来说结局只有两个，成功或者失败，所以它们五五开，嗯，就是这样。
“凪，让你久等了——欸？”
换上一身和刚刚没太大区别的黑色连衣裙，抱着为凪带来的新衣服的维吉尼亚像她离开时一样风风火火的从门口冲了进来，然而看到飞溅的满地都是的血液和躺在地上**的瓦里安，她一下便傻了眼。
“等咱换完衣服就出发。”
并没有解释些什么，心情有些沉重的凪从维吉尼亚手中接过衣服便一个人径直向黑暗的里屋中走去，独留不明觉厉的维吉尼亚看着仿佛凶杀现场的家里在风中凌乱。
“你小子是不是又给老娘惹麻烦了，嗯？活腻了是不是！”
好不容易拖着重伤的身体爬到维吉尼亚身边，还没张开口像主人伸冤的瓦里安当头便被维吉尼亚用穿着高跟鞋的脚丫踩了一脸。
“老娘回来在跟你们几个算账！”
用凶恶的眼神扫过再次颤抖不已的一众部下，维吉尼亚恶狠狠地叫道，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不过她只明白一件事，就是这帮蠢货不仅没有按照自己的命令好好的照顾凪，反而把对方给惹毛了。
“好了，这件事不怪她们。”
换上一身和维吉尼亚很相似的黑底白色蕾~丝边连衣裙，从里屋中走出来的凪顺手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黑色斗篷套在衣服外面，将连在斗篷上的兜帽戴到头顶，凪有些无语地看着正拿自己可怜的眷族们的维吉尼亚道。
“切，算你们好运，跟我来吧，凪，我刚刚打听到了有一条地道能直接通到旅店的地下室里。”
甩了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眷族一眼，维吉尼亚朝凪招了招手，率先走了出去。
“到时候咱回来接你，在这之前反悔都可以哟。”
走到翡翠身边时，凪的身形一顿，用只能被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然后也不等翡翠有什么反应，她便加快脚步追到了站在门口等她的维吉尼亚身边了。
第五十四章 贼船什么才不要拉咱一起上啊
虽然比不上之前见到的地下都市那般夸张，但是建筑在城堡之下的地下室面积也大的吓人，不仅横向在城堡本身的地基范围上扩宽了数倍而且还是多层的复合式建筑，像瓦里安和翡翠他们居住的地方其实只是地下室的第一层罢了。
“跟紧些，这里以前是负责关押犯人用的地牢，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