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这个使命自然又落到了经常与曹操打交道的郭嘉的身上,经过了这样一番布置,袁新终于初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许昌城内,一座气势恢宏的高大建筑拔地而起,屋檐上那雕刻的蟠龙在诉说着宫以工代殿的身份,这就是新近落城的皇宫。
身为堂堂大汉朝的皇帝,献在帝一直以来都成为他人的傀儡,先是董卓,再是李催、郭汜,现在,又轮到曹操了。本来汉献帝对曹操还是抱有幻想的,正是曹操使自己在危难之中有了栖身之所,衣食无忧,但当曹操当着自己的面杀死伏皇后时,当曹操带剑入宫对自己傲慢无礼时,当身边的旧臣被动辄杀死之时,汉献帝原本对曹操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他终于认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只不过是曹操任意摆布的一枚棋子而已,但是,高祖留下的血脉中却让他的内心充满着抗争,他不甘心,他要摆脱这历史的枷索,他要成为一个真正君临天下的帝王,然而,出路在何方,献帝茫然了。
伴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太医吉平走进了寝宫之内。“陛下,该吃药了。”
看着吉平,南帝不由一阵心酸,吉平也许是为数不多还忠于汉室之人,他是一个医都,但同时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一个用毒高手,只是在这庞大的政治旋涡中,他是那么的弱不禁风,看不出一丝的作用。
“你下去吧,我的病是心病,非医药所治不了的。”
献帝摇头说道。
“陛下,臣为陛下送来了一剂良方,可治帝下的心疾。”
吉平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
献帝有些沮丧的说。
眼见四下无人,吉平走到献帝的跟前说道:“陛下,久闻不怕不太守袁新仁义为本,今日他的使者已经到了许昌,不若让我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若是袁新忠心为国,陛下则可托其大事。”
“有这等事?即如此,吉爱卿过来,朕有几句话可以借你之口传给他。”
一招手,吉平来到了献帝近前,只见献帝在吉平的耳边一阵低语,半晌,只见吉平连连点头,缓缓退了下去,献帝轻叹了一口气,眼中又有了一丝神采,他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经过一路的急行,郭嘉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许昌城,这一路上,郭嘉足足跑死了五匹快马,时间紧急,郭嘉立即来到皇宫外要求晋见正在上朝的曹操,于是,郭嘉终于走上了皇宫,这个大汉帝国的灵魂所在。郭嘉倒地参拜献帝,献帝只觉眼前一亮,机敏过人的他立即从郭嘉的身上看出一丝正气所在,立即对郭嘉刮目相看起来,不过他刚要表示亲切之意时,曹操那双冰冷的眼神阻止了他,献帝只好又坐了下去,这一切郭嘉全都看在眼里,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与曹操见礼,说明了请曹操出兵的来意,曹操表示要与群臣们商议一下再做定夺,于是郭嘉退了下去,回到了驿站之中。
如同虚设的早朝一退,献帝回到了内殿,而荀攸、荀彧、程昱、刘晔等一般谋士却被曹操留下来商议。
“主公,若袁新被灭,则袁绍独大,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们,所以袁新一定要救。”
荀攸说道。曹操一点头向荀彧看去,“文若,你说说看法。”
荀彧挺身而出,不紧不慢的说道:“袁新也是野心勃勃之辈,他若击败袁绍则我军亦是危急,但现在冀州强而辽东弱,有袁新在,则袁绍无暇顾我,依我看不如以一路偏师驻扎冀州边境,一来可以提袁新的胆气,让他拼死力与袁绍撕杀,让他们两败俱伤,我方便可趁机从中取利,我军的主力则应抓住二袁开战无暇顾及我们的有利时机东讨吕布以取徐州,南攻袁术以取豫州淮南之地,尽力扩大实力,到那时,无论二袁相争谁胜谁败,我军均可立于不败之地。”
“好!好!好!”
曹操击掌大笑,不住的点头称赞,“文若真乃我的张子房啊,一切就这么办,我明日就叫夏候渊率兵两万屯于冀州边境,我亲统大军二十万东讨吕布,一定要拿下徐州。”
大计已定,于是众人纷纷告退,只有荀彧依旧立于殿内。“文若,还有什么事吗?”
曹操问道。
“主公,陛下已经年长,可以独立处理朝政了,你是否可以将大权交……”
“哼!”
还没等荀彧说完,一声冷哼从曹操的鼻中响起。“文若,你的话太多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就退下吧!”
曹操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荀彧一个人呆立于殿上。
“嗨!”
荀彧长叹一声,有些无力的走了出去。荀彧是一个可怜的人,他一生忠于的是汉廷,所以他投靠了一向以忠义自居的曹操,而现在,大权在握的曹操变了,他已经从一个大汉的能吏变成了一个乱世枭雄,更是不把皇帝看在眼中,荀彧有些迷茫了,前面的路在何方?他永远也看不清楚,只能在内心的煎熬中苦苦挣扎着。
正文 第130章 淳于琼中计受困
郭嘉从皇宫内出来后直接回到了驿站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之后开到房间中闭目养神起来,就在这时,门外通报有客来访,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头戴草帽的汉子走了进来,那硕大的草帽将此人的脸遮住了大半,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你是?”
郭嘉有些疑惑的问道。来人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之后将草帽摘了下来,一张年约三旬的面孔露了出来,只见他拱手说道:“太医吉平奉一贵人之命来见先生。”
“贵人之命?”
郭嘉那颗高度发达的大脑一下子飞速运转起来,太医吉平久居宫中,他说的贵人难道是……
吉平看出了郭嘉的想法,嘿嘿一笑,用手指蘸着唾液在木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陛”字。果然如此,郭嘉抬头轻声的问道归:“贵人有何话说?”
吉平压低着嗓门说关系密切:“贵人问,不知袁新太守是一心为国还是图一己私利?”
“我家主公以拯救天下苍生压为念,以重振汉室为己任,当然是一心为国以报陛下了。”
郭嘉义正严辞的说道。
“那就好,贵人说了,如果袁新太守能兴复汉室,拥立我皇的话,贵人将想尽办法不远千里而投,不知袁太守肯容纳否?”
郭嘉闻言心中不由大喜过望,早就听说曹操对献帝无礼之极,就连献帝的皇后都被曹操杀死了,看来皇帝是被逼急眼了,竟然想到跑到辽东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只要得到献帝,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呀,只是眼下正是用曹操之时,可不能把他惹翻了,等过了这个风头再暗中下手就是了,想到这郭嘉说道:“请陛下放心,袁太守定时刻盼陛下的到来,只是眼下辽东正遇战事,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要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到那时,我一定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把陛下带走,你看如何?”
吉平一抱拳道:“望先生不要忘记今晚之言,救贵人与水火中,在下告退了。”
吉平把草帽一戴,又神秘的走出了房门,室内又恢复了宁静——右北平,这座昔日公孙瓒的治地如今已是袅无人烟,当淳于琼与逢纪进入右北平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栋栋空旷的房屋,至于粮食,则一粒也没有留下来。坚壁清野,辽东军最惯用的战术又一次上演了,虽说老套,但这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看着身后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淳于琼只好下令在此休息,明日再行前进,一日夜急行二百里,对于这些步兵来说,已经到了极限了,很多人立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虽说士兵们叫苦连天,但如此轻松就可以拿下右北平,立了这一头功,淳于琼心里却还是很高兴的,于是他与军师逢纪对饮起来。逢纪在夺得冀州时立有大功,但战后却不被袁绍重用,失意之情溢于言表,也就与淳于琼你一杯我一杯的借酒消愁起来,二人从黄昏喝到掌灯时分才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右北平的校场处的一个角落里数十个黑衣人从地道口爬了进来。“嘿嘿!”
为首的那个黑衣嘿嘿怪笑了两声,口中嘟囔着:“军师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能猜到冀州军在校场宿营,看来今天又有的忙了。为首的黑衣人向后一挥手,几十个人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以四人为一小组人散到了校场中,在营中各处点起火来。
片刻之后,冀州军立即哭爹喊娘的乱成一团从营内跑了出来,黑衣人随即取出一个个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陶罐向人群中砸了过去,伴随着一声声爆炸声与火光,冀州军成片的倒在了地上,眼见任务完成,黑衣人立即相互掩护着消失在地道口处。
当淳于琼与逢纪从醉酒中醒来赶到时,眼中只看到一片狼藉与数百具自己士兵的尸体。死了几百人却连敌人的面都没看到,冀州军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气的淳于琼哇哇大叫,还是逢纪反应快,立即下令全军马不离鞍甲不离身,加强戒备,一直忙到天光大亮。
自从夜里偷袭之后,辽东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在袁绍派人的催促下,已经两天没合眼的淳于琼与逢纪又踏上了征途,下一个目标就是渔阳。他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右北平的同时,一只白鸽从右北平的上空向北飞去。
从右北平到渔阳的一路之上可说是风平浪静,淳于琼与逢纪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那晚的袭击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大意罢了,在全力加强戒备之下,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发生了。时间已近黄昏,经过了连续的行军,淳于琼的部下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于是在一处山谷处,淳于琼就要埋锅造饭,不过足智多谋的逢纪阻止了他,山谷之中地势险要,岂是久留之地?虽说满心的不愿,但淳于琼还是听从的逢纪之言,出了山谷到了一处平原之处下寨,埋锅造饭。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阵阵糊焦的味道传了过来,淳于琼不由大骂伙头军没脑子,连饭都做糊了,然而焦糊的味道却越发浓了起来,甚至连空气也开始灼热起来,直到这时,众人才感到情况有些不对。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无数的火苗从营寨两侧窜了起来,噼啪之声不断的响起。
“不好,中计了!”
大喊声中,冀州军向后方山谷中逃去,以避开熊熊燃烧的火势。然而就在冀州军进入山谷之时,刚才还平静的山谷却一下子杀声四起,无数的巨石向山下砸了下来,将冀州军杀的狼哭鬼嚎,四散而逃。
淳于琼依仗着武力,护着逢纪枪挑乱石与箭支,历尽千难万险最终退出了山谷,回头一看,五万部下已折了两万。两番交战,淳于琼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损兵近半,军队的士气低落到了谷底,无经无力再战,只好回驻右北平等候袁绍大军的到来。
正文 第131章 不听忠言陷险境
淳于琼依仗着武力,护着逢纪枪挑乱石与箭支,历尽千难万险最终退出了山谷,回头一看,五万部下已折了两万。两番交战,淳于琼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损兵近半,军队的士气低落到了谷底,无经无力再战,只好回驻右北平等候袁绍大军的到来。
从邺城到右北平,不过数百公里,然而就是这数百公里袁绍竟然走了整整一个月,沿途到处都是辽东军的陷阱与暗箭,道路被破坏的面目会非,当已经疲惫的冀州军到达右北平时已是深秋时节了,略微休整了一下,袁绍依然以淳于琼为先锋进军渔阳。倒不是因为淳于琼武艺如何了得,实在是颜良、文丑与张郃等将死的死、降的降,身边将领匮乏的不得以之举。不过这一回淳于琼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一路之上辽东军好像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只几日的功夫,淳于琼就来到了渔阳。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的渔阳现在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已经无法久居了,加上袁绍又快马来催淳于琼加快进军,所以只休整了两天,淳于琼又上路了,直指下一个目标昌黎。然而,又经过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淳于琼终于来到了昌黎城下,他吃惊的发现,昌黎也成了一座空城。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在一无所获之后,淳于琼又继续向东挺进了,奔向本次出征的最后一个目标…襄平。从昌黎到襄平,这一走,就又是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冀州军那身夏季的军衣已经显得太单薄了,可淳于琼却依然连辽东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从冀州到辽东,这一路上冀州军一无所获,甚至连活人都很少看到,就更不要说在当地进行物资的补充了,冀州军只能通过那绵延数千公里的补给线运送物资,但在如此漫长的距离内,一切都变得是那么的艰难。
天空开始纷纷扬扬下起雪来,冬天终于来到了,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一条长龙在向前推进着。
对于生长于黄河流域的冀州种军来说,雪对他们来说是不陌生的,但这么大的雪却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果说冀州的雪如一层轻纱,那么辽东的雪就是厚厚的被子,在西北风的呼啸声中,每向前走出一步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身上的单衣已经起不到一丝的作用了,在凛冽的寒风中,那薄薄的一层如同纸糊的一般,为了不至于被冻死,冀州军真是绞尽了脑汁,想尽了办法,后方的绵衣一时无法到位,他们就打黄羊,把羊皮扒下来割成一块块制成简陋的耳套、坎肩、护膝,将一小块羊皮的四周扎几个眼穿上绳子做成鞋子以保暖。辽东军的坚壁清野政策及运输线的延长让冀侯军的粮草也成了困难,现在一天只能吃两顿稀饭,这对于体力消耗巨大的士兵们来说无疑是远远不够的,为了生存,他们上树掏鸟蛋,挖老鼠洞,不要小瞧了老鼠洞,在辽东,有时一个洞里都可以掏出数十斤的粮食来,就这样,冀州军在咬牙坚持着,因为襄平就在眼前了,只要进了襄平,那么一切就都有了。
纷飞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缓缓停了下来,一座小小的营帐内,炉火已经熄灭了,田丰就住在这座营帐之内。相比较普通士士兵忍饥挨冻来说,田丰要好过的多,身上穿着袁绍给他的狐皮大衣,脚上踏着厚厚的羊皮靴,不过即使这样,田丰依然觉的寒冷难耐,反正在帐内也呆不住,田丰起身走出了帐外,远远的向四周望去,只见帐房外到处都是冻的瑟瑟发抖的士兵在不停的跺着脚,谁也不敢停下来,在这种寒冷的气候里,停止运动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一途了。这时,远处的一个场景吸引了田丰。只见营门外的高处,两个放哨的士兵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田丰不由苦笑一声,在这种天气里,哨兵是最辛苦的,也只有如此相互依偎才能让自己暖和一些,昨晚的雪那么大,一定把他们冻的够呛,田丰不由缓步来到他们近前,想要安慰一番。
轻轻的一拍士兵的肩膀,一股直透骨髓的寒冷传遍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之中,田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忙抬眼向二人看去,只见两个人身上竟然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甲,在初升阳光下如同两尊水晶一般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田丰颤抖着用双手在二人身上一推,两具晶莹的尸体在一阵嘎嘣嘎嘣的响声中倒在了地上。田丰不由鼻子一酸,这些冀州的好儿郞就这样死在了这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之中,从此将长眼于这块陌生的土地之上,何其可悲、可怜、可叹!田丰转头向四周望去,一张张因冻饿而显得苍白无力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田丰转身来到了袁绍的中军大帐之中。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