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老天,她不但性感得跟玛丽莲梦露有拚,连眼角那性感象徵的痣都在同一个地方。”
“好有味道的女人!”
某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里,角落一隅的性感美人引起男人们的注目。美人脸儿俏、身材好自然成为吸引男人目光的首要条件,不过她会造成话题的原因,是因为这家俱乐部是针对男顾客设计的,偶尔会有女客出现,也多半是男客人携来的,少有女客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身边没有护花使者的绝艳美人是最教人注意的,注视著她以表示倾慕的人更是大剌剌的不加掩饰。
“你右后桌有个超级尤物。”
“方才进来我就发现,今晚俱乐部里的男人有九成九都注意到那性感女神了。”
男人眼神迷恋的大赞,“我看呐,十成十都有可能,如果没注意到这样尤物的男人,不是瞎了八成也是同性恋、太监。”
只是……真是抱歉呐!此刻在男人们的正后方就坐著他们所谓的瞎子或者是同性恋、太监。
今晚俱乐部的气氛太浮躁,韩映禧听了隔桌的男人对他的“评语”之后,冷漠倨傲的脸上有抹嘲讽,一言不发的继续喝著杯中物。
一个女人可以引起这样的骚动?他不以为然的心情分不清是为了那引起骚动的女人,还是那些骚动的男人。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他这人一向不太在意周遭的事,不相干的人事物他一律视而不见。
然而淡漠、目空一切不代表他就能平静独处,还是有人会想招惹。
“小姐,我有那个荣幸请你喝杯酒吗?”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著成熟的男人味,模样斯文、声音斯文,可那悦耳的嗓音却别有弦外之音。
这里有别于一般夜店,品味优雅而高尚,高门槛的入会资格显示著男人们财富地位,可即使如此,并不表示这里不会出现男女眼神意会的“交流”。
美人未语先笑,水眸微掀,秋波流转间尽是风情,抹著艳红色口红的唇有著令人遐思的春色,在微启、一张一阖中散发著勾引的气息。
“谢谢,比起先生的盛情,我更想体验一下那位先生的好意。”美丽的纤秀柔荑一指,韩映禧雀屏中选。
在中年男子的讶异中,美人离了席,直直的往她锁定的男人眼前走去。
“先生,我可以坐下吗?”
韩映禧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仿佛当她是透明人。
不请自来的美人迳自大剌剌的坐下,美丽的笑意未曾从脸上退去,可在别人看不到的心中她却很不客气的低咒了声,去你妈的!
“先生,今晚你寂寞吗?”手托香腮,迷蒙的眼像是两潭春水,柔柔的,但其实暗藏深不见底的危机。
胸前乳沟因为动作的关系更是加深了峰谷的暗影,要是一般的男人见了,想必早神荡太虚了,然而韩映禧坚毅的薄唇像是上了胶似的仍紧抿著,对美人给的机会完全不领情。
轻啜了口服务生端来的柠檬水,美人表面上依旧笑吟吟,而隔著一层皮的心中却是怒火延烧。
去死吧,王八蛋!
也不想想本小姐顶著一个活似粉刷上漆过的妆,蹂躏虐待粉嫩嫩的皮肤,照镜子还会把自己吓了一跳,想说镜子中出现的女人是谁,现在跑来这里卯足了劲的勾引你,你还一脸道貌岸然?!
啧啧啧,看了真是火大,看来不撩得你上火,就实在太对不起我今天的精心策画了。
原来,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就是几个小时前才步出潘朵拉婚纱会馆的乐祎。
呵呵呵……Wind功力之高果真不含糊,他真的很厉害耶!整形医师有什么了不起,女人要变脸得经历“流血革命”,挨完刀还得等复元,最最可怕的是风险问题,一个不小心,脸斜嘴歪,弄得不好还会颜面神经失调。
Wind式的整形可就什么风险也没有了,不满意可以重来,而且还有多款选择。
她的妆化得很浓,可却没有一般浓妆下的俗艳感,恰到好处的呈现了成熟和风韵。刚开始看镜子时,她老觉得自己像谁,直到Wind最后把一颗痣黏上,她才发觉味道是像极了美国人心中永远的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
喔,老天!她原本长得一点都不像她的说,Wind竟然能办到!
今天她算是大开眼界了。
而说到Wind的神奇,那个神算香景幽可就有辱盛名了。
Wind帮她化完妆之后,她也去香景幽那里抽了张牌,听说这是进潘朵拉的规矩,可她抽了后,那算命的什么也没说。
这种人八成是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的故做神秘,才闭嘴不说,反正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没错了。
而似乎看出她的不屑,香景幽淡笑的开口,“年纪轻轻,装得再成熟,小孩心性仍在。”
小孩?乐祎眯了眯眼,这可恶的江湖术士,他难道不知道她最痛恨别人当她是小孩吗?“我不小了,已经大学毕业。”
他看了她一眼,温吞的说:“美国资优学生教育制度健全,十来岁大学毕业不是件难事。”
露……露馅了吗?她呆了呆。“你……”他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吧?
“就中国人的观念呢,只要是未出嫁的丫头都是孩子,十七岁的丫头绝对称不上大人。”
她听得目瞪口呆的呼吸窒了窒。“你、你、你……你养小鬼调查我!”
旁边又忍不住嘴馋的吃起东西的施薇仙插口,“他没有养小鬼,他根本不是人。”神得不像人。
咦,为什么每一次都是由她来否定这事?该不该向老香要助理费啊?
我的妈呀!“他……他是鬼?”再刁钻的人一想到鬼字还是忍不住的发毛。
“是啊!讨厌鬼。”Wind一面收拾化妆箱,忍不住的发声咕哝。
华倾容的设计稿修饰得差不多了,她温柔优雅的开口,“Wind是开玩笑的,老香可是很有口碑的神算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怎么……怎么大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啊?乐祎尴尬的看了一眼同来的滕栉。
呃?他算完命后怎么一脸魂游太虚的呆样?这算命的跟他说了什么吗?
算了、算了,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一堆人注意著她隐私的感觉真是奇怪,就像在台湾夏季的海滩上裸奔一样。
“我……我不信算命的这一套,不过,我可以给这个叫老香的一个机会。”这个算命的气质很正,不像是一般的“边仙仔”,也许还可以信他一信。“我想问……有关姻缘。”
香景幽要了一些资料,拿出平时擦得发亮的龟甲和铜板,从龟甲中倒了几次铜板,说了一堆文绉绉又奇奇怪怪的话。他看出她一脸“你是在说什么碗糕”,于是拿了张纸,写了八个字后,乐祎一看就满脸通红、很不高兴的走人了。
狗屎!根本不准,亏她之前还有些相信呢!
什么叫“野合姻缘,与子偕老”?!
野合?他就是说,她要和男人在野外嘿咻之后,才能与那个人一起到老?!这……这是什么话?
真是有够&@*……
此际,乐祎在面对冷冰冰的韩映禧时,很难不想起那算命仔的屁话。
她想把韩映禧拐上床就很不容易了,以他这种古怪又八股的“控固力”脑袋,要他在野外做爱做的事,即使不把他打昏,起码要下个药让他无法反抗。
“你……不寂寞吗?”手轻拢了一下波浪鬈发(当然是假的),她风情万种的眨眨眼,眼珠子要往上一些些,不能太有神,据说这种样子叫佣懒,对男人最具魅惑力。
韩映禧啜了口酒。“寂寞的人是你吧。”
“你看得出来?!”见他似乎有兴趣了,她演得更卖力,连玛丽莲梦露的招牌笑容都出来了。
“不寂寞,不会有女人这么无聊。”
无聊?!她这么卖力演出,他居然说她无聊?!乐祎的手撑在桌沿,差一些就给他翻桌泄恨,勉强咬著牙忍了忍。
深呼吸……微笑,她现在是寻找一夜情的勾魂女,勾魂女不会有翻桌的举动,当然,更不会有想拿刀捅人一刀的暴行。
“那也要有男人了解我的寂寞呐!”幽幽怨怨的叹气,她的样子多了几分楚然,惹人怜惜。
她卖力的演出,卯足力气的卖弄风骚,可……老天,Wind是用什么把那颗性感黑痣黏在她脸上的?
好……好痒,好想抓!她现在好像可以体会得香港脚的人在公共场合发痒的痛苦。
“你认为我是那个了解你的人?”深沉冷漠的眸子半阖,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勾引成功了吗?“可以这么说。”
“在你的想法中,了解两字不需要时间做基础?”薄唇沾上杯沿,今夜的酒有些辣口。
“这不是铁则。”美眸秋波微送,第一次这样勾引男人,可她发现这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难,也许因为勾引的对象是她早想勾引的男人,她只是把平时的压抑表现出来而已,因此还挺上手的。“不过,我却知道,快乐的夜需要刺激。”对上了他依旧将情绪深藏的冷眸,她的话别有弦外之音。
压低眼睑,密长眼睫掩去思绪。“说出你的愿望。”
哈哈……乐祎又紧张又兴奋,激动得连心都绞痛了起来。他要她说出愿望耶!
“我想要……”好想笑,不行、不行!现在一笑就什么都完了。穿著三寸高跟鞋的右脚后跟毫不犹豫的往左脚蹬去,痛感拉回她想笑的情绪。
她要贯彻自己精湛的演技,手一托,她的眼神又迷蒙了,刻意压低的声音磁性而带有勾引味道。“一个绚烂而激情的夜。”
韩映禧眉一扬。“如你所愿。”
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第六章
淋浴的水声不断的由浴室中传来。
为什么是先洗澡咧?一夜情的人不都该是开了房间后就由饭店的通廊一路热吻到房间,甚至门未打开就已经衣衫不整了,待门好不容易在喘息中打开,男方就会很猴急的把女方推到地毯去,然后○○又XX……
为什么她遇到的情况和书上、电影情节中的都不一样呢?
她喜欢的男人有洁癖!她只能这样想。乐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等一下真正上场的时候,她要如何做?是主动进攻,还是由男方主导?这方面的事她只能纸上谈兵,虽说A书、A片她看了不少,可实战经验值是零。
浴室的水声搔得人心痒难耐,她不禁在脑海里勾勒著韩映禧裸体的样子,那家伙一年四季都包著西装,实在不太好想像。
会是猛男型吗?脑中出现刘德华在“大只佬”中的猛男样,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还是无油白斩鸡型?眼儿一吊,她想到皮包排骨的滑稽身材。
抑或是肉鸡型,俗称“仿仔鸡”的那种……脸小小的,脖子以下却异常的肥肿
是这样……还是那样……抑或是……想了半天,她的“人脑”合成出太多滑稽、可怕、不正常的影像,叹了口气,还真是无法想像啊!
韩阎王的身材还好吧?会不会待会儿看到他光不溜丢的身材后,她十多年来的梦就突然醒了?
脑子乱烘烘之际,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乐祎忙躺回床上,摆出最妩媚、最撩人的姿势……手托著香腮,侧著身子,引人遐思的乳沟给他露到底,修长的腿还微曲著……
浴室的门打开了,韩映禧黑发微湿,身上一丝不挂,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
“咕噜”一声,她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她原本演出来的微微上吊迷蒙的眼忽然瞪得老大。
喔喔……老天,这男人……这男人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他不是大只佬,也不是仿仔鸡,她方才真是自己吓自己。
宽厚结实的背、肩,窄削而下的腰部曲线,这男人不是肌肉男,没有偾起会抖动的六块肌,可却精瘦结实,该有的肌肉线条都在。
她凶狠的瞪住那条挡住风情的白色浴巾。
那条浴巾的存在很不受欢迎他不知道吗?
啊……著迷啊!心动呐……她专情了十多年的男人穿著衣服时高大轩昂,剥光后依旧有看头。
韩映禧拿著吹风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打算先把头发吹乾。
乐祎接过吹风机。“我来。”喔,老天!这很有激情味的声音是她的吗?
嗡嗡的吹风机声音在充满暧昧气氛的房间响起,她透过衣橱前的落地镜看著镜中的绝色美景,韩映禧闭上眼睛让她吹头发,她偷偷的把视线往下调到他光裸的上半身……咕噜,又吞下了口口水。
风情万种的大野狼对上即使脸看起来很臭、但还是很可口的小红帽,她真必须说啊,她实在等不及的想吃掉他。
“你的手在摸哪里?”臭脸小红帽开口了,胸口来回遭袭,毛手毛脚的从这边摸来又从那边抹去,他又不是死人。
“呃……”对噢!吹风机对著他的头发猛吹,可她拨弄头发的手怎么摸到他身上来了?!“嗯……哈哈……我发现你有根头发……掉、掉了,帮你拍掉。”乘机又揩了他一把。
“你眼睛真利。”他冷哼了句。
“是啊、是啊!我眼力大概可媲美老鹰。”
“你该去从军的,国防部会很需要你这种人。”
呃……她方才在胡说些什么?嗤,气氛全没了,不怕!她还有一招。“你……很会拖延时间?”暧昧的话语,包准让男人欲火中烧。
韩映禧回过身子。“你喜欢速战速决?”
“不,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手圈上他的颈项,媚波频送……来吧!推倒我吧!推倒我吧……
一记热吻来得突然,唇舌交缠的感觉有点熟悉又怀念……他这样吻过她吗?只有在梦中吧?
啊……她感动得快痛哭流涕了!原来这男人的吻是可以这么热情又挑人情欲的,还以为这块冰在这方面大概没什么情趣,也许上床这事对他而言就是连亲吻、爱抚都没有的“一杆到底”的无趣。想不到……想不到光是一个吻就教她欲罢不能的想更进一步。
随著他的巧手,火烫的欲望由所到之处蔓延开来,甜蜜中带著激情味道的骚动如同野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种照理来说应该会继续下去的热情中,韩映禧突然打住了,他撑著手臂俯视著她。
“你……”
“你的妆好浓。”
“呃?”仍沉浸在激情中的乐祎还一脸茫然。这男人有什么病?在这种要命时候说这种奇怪又杀风景的话。
“你的妆好浓,让我感觉像和戴著面具的女人做爱。”
去你的!都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咬了咬牙,她挤出笑容。“这样不是很好吗?听说有很多男人喜欢女伴戴上某女星的面具,这样才High得起来。”
“我没那种特殊癖好,不过……没有先揍女伴一顿我没有办法兴奋。”
咦?这话……好……好熟啊!猛然的吞口口水,方才给挑起的情欲退了一半。“你……”她往后挪动,坐了起来。
“假发掉了。”他好心的替她捡了起来,递还给她。
看著他递来的假发,她眼睛差些瞪凸了。“这……这……”总不能说不是她的吧?这里只有两个人,难不成是他的?
韩映禧盯著她直看,看到她心里直发毛。“你……你看什么?”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还是说好了,嗯……我记得方才在俱乐部时,你的痣是长在眼下,怎么现在它是长在人中了?”
她的玛丽莲梦露痣会长在人……人中?开什么玩笑!
顾不得衣衫不整,她快速的奔到镜子前,定眼一看——
喔喔(野兽受伤的惨叫声)……我的天!她那颗玛丽莲梦露痣什么时候滑到人中,还因为被压扁而扩大了面积,远看好像人中蓄了一撮胡子。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