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事情一南已经与我说了,这里不易多留,先将孩子送去集团吧。”现在只有太阳集团总部大楼才是最安全的。
就算是自己家的安保力量,也许都不能防备的住薛成父子俩。
出身黑道的人,与他们讲任何事情,都不保险。
“那就拜托哥哥替我先照顾帛泯帛洹了。”韩优雅轻轻的抱了抱这个身材顷长的男人,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淡淡笑笑,吩咐育婴嫂与小女佣上车。
焦伟敛了眉头,好看的脸上有股阴霾在笼罩,问:“你不跟我走?”
“我不去了,家里还有婆婆,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那里。”薛婉琴虽然在许多年前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妈妈,可是现在她是自己的婆婆,是李一南的妈,她不能丢下她不管,一走了之。
“薛婉琴是薛成的女儿,他不会拿她怎么样。”焦伟有些不忍将她再次回去,双眸中全是忧愁。
“她是薛成的女儿,同样的,她也是我的妈妈。”韩优雅淡淡笑笑,拽着焦伟的手轻轻摇晃了下,撒娇道:“哥哥放心吧,帮我照顾好孩子就好。”
“当然,他们是我的外甥。”焦伟缓缓的舒口气,也不再说。
派人护送她回去,自己带着孩子先走。
他明白,现在只有孩子安全,这个小女人才会有底气。
既然当不了她的避风港,那就做她最结实的后盾吧。(未完待续)
第286节 交权
“妈妈。”韩优雅是从正门进来的,光明正大。
薛婉琴正陪着薛成与薛敏在偏厅喝茶。三人见她,脸色不一。
“我没记得你出去呀,我的好孙媳。”薛成冷冷笑笑,语调有些嘲讽,搅合果茶的玻璃棒停顿时在水晶杯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薛敏只是淡然的笑,丹凤眼微眯着,让人永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优雅刚才是从侧门出去的吗?”薛婉琴在为她开脱,说着就起身过来拉她坐下,“估计会下雨夹雪,你可要注意了。”
“无碍,我只是出门时忘记与外公和小舅打招呼了。”韩优雅自顾自的倒了杯温水,丢了两块黄糖在里面。
“你这身子是该注意,但这天气,我想我那两个重外孙应该更得注意些才好,伤风感冒对于那么小点的孩子可不好。”薛成说。
“孩子睡了,育婴嫂会管好门窗的。”韩优雅温婉的笑,小口的抿着杯中变成暖橘色的糖水。
“父亲,先来点餐吧。”薛婉琴唤了从首尔带来的厨娘过来,准备置办中午饭。
只是薛成却根本没理会低头站在他身侧的厨娘,单指敲了敲水晶杯壁,说:“琴儿,你弟弟接这家主也有些日子了。”似乎是在专心聊家常。
“其实不管是阿敏或是阿秀再则是阿林当这个家主,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不提这家主还好,一提薛婉琴心里就不舒服,对于其余几个哥哥的死,她还年幼,不太记得,随着时间的久远。也就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了。
可薛秀和薛林却是陪着她一路从小到大,不管他们做再多错再多也是她的哥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对这亲情就看的更在乎了些。
她明白生活在薛家的悲哀。也许说不准哪天就会失去亲人手足,可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父亲为了薛敏来直接了结掉薛林性命的做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都是一母同胞的孩子,差距为何要这么大?
在见到薛亦柔薛亦娇两姐妹时,她想哭,哭不出来,自己这个做姑姑的,仿佛什么都做不到,就算连哭都不能陪着她们。
她有些心寒。偶尔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是不是苍天保佑,让自己生为女儿身,不用担惊受怕的在这家里过活。
也会想会不会自己是个男子,也会被逼成薛林那般,不为证明什么,只为有能力保全自己?
手足相残的悲哀,她在过了生命过到一半的时候体验,这种感觉,很不好。
“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用懂,这是男人间的事情。”显然,薛成对她的这个回答很不高兴。
“我也不想懂。”薛婉琴自嘲的笑笑。端起面前的见底的水杯,一仰而尽,估计是把那白水看做了白酒。
“你弟弟接这家主有半年多了。”薛成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父亲比我清楚的多,我这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薛家的事情更是丁点不插手,现在都当了奶奶,也没心思算计什么,只想着看着孩子们长大就好。”薛婉琴现在说话有些带刺,如果换在寻常。她根本不敢与薛成这样说话,但现在她心中有火气。有悲伤,自然尖锐刻薄了些。
“很多东西一南帮忙料理的不错。过度也很好,只是现在薛家那些叔伯们却担忧的有些多,所以我这次来,是想与一南谈谈。”
听到这话,韩优雅垂了眸,实在想笑,这薛老狐狸说话也太委婉了些,还真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还真不如直接说李一南现在占的股份太多,他们不安心,想绑自己的孩子回去当定心丸来的合适。
“父亲想与一南谈,我给他打电话就是了。”薛婉琴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可还没拨号就被薛成将手按下,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韩优雅说:“有些事情,还是我先与优雅商量下比较好。”
该来总是会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薛老狐狸这下子是要表态吧?韩优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无害笑靥,纯然的望去薛成,问:“外公是想说什么?”
“一南要忙集团的事情,你身子又不好,两个孩子都还是男孩,其实不如让我带回去帮你们抚养几年,等你们都安定下来,再接回去也好。”
这样好吗?韩优雅真的没觉得有一点好。
摇了摇头,韩优雅坐直了腰身,朗声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觉得孩子还是跟在父母身边的比较好,外公身子也刚恢复,还是静养比较好,这么小的孩子太爱闹腾。”
“我只是帮忙教育看管,孩子自然是有育婴嫂带的。”
“外公如果说这个,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可谈,我的孩子,只能在我身边,我没奢求过他们能怎么样的出人投地,我只是想随时看到我的孩子。”韩优雅态度很坚决。
“这个当初可是一南自己亲口答应的,我现在来,也不是强人所难,只是履行他当时的许诺。”薛成说话一直不疾不徐,对于韩优雅过度直白的态度也直接忽略。
“那是一南与外公说的,我不在旁边,也没有听到,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是我的,谁也做不了主。”为娘则强,这是韩优雅现在才明白的态度。
“优雅,你要为孩子考虑,在薛家长大的孩子都很安全……”薛成不说话了,薛敏却是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让韩优雅怔了那么一瞬间。
这无非是间接表白如果不送去薛家,自己这两儿子性命堪忧吗?
“阿敏,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薛婉琴不乐意了,语气比刚才更为冰凉。
四人在偏厅的茶座中对峙,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僵硬。
谁也不肯妥协。
李一南赶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暗的像锅底,除了黑什么颜色也没有。
雪还未来。雨先行。
只不过三步的距离,就将他的肩头淋湿。
“老婆。”他进门,没换鞋。只是拿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发梢中的水珠,大步走去韩优雅身后。从后轻轻的揽着她。
“一南回来的正好。”薛成淡淡的笑笑,也不管李一南这明显将他们忽略的态度。
“外公有事找我为何不去分部的办公室?”李一南拉一只凳子过来坐下,搓了搓手掌,捂热之后将那双冰凉的小手暖在手心里。
“私事。”薛成顿了顿,直接挑明了说:“我这次路过多伦多,是来接孩子的,但优雅恋子,所以我想了想。退一步,接帛泯回去。”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李一南呵呵笑,直接回绝。
“你——”薛成直到现在才变了脸色,语调不喜的瞪着李一南。如果目光似火能烧死人,怕是李一南早已体无完肤。
“外公要的也不过是薛家的股份,我能转让给小舅,包括我名下薛家所有的生意人脉,我也能全部交出来,只需要小舅给我个保证,永远不再来我家。现在就能办转让。”李一南从木然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夹,直接推了过去,“我已经签字了。只差一句承诺。”
薛成目光中一闪而逝划过一丝震惊,可是常年的谨慎让他没有翻开查看,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只不过是为孩子好。”
“其实有些东西说太明白了真的不好。我不姓薛,也没想过拿走薛家的一分一毫,所以拿这些股份换些现钱也不错,留着养儿子。”李一南说话时一直带笑,对于这数额惊人的资产根本不在意。
“这个当然好。”没想到,薛成到是这么容易的就松了口,唤了律师过来仔细检查了转让合同。当即就让薛敏签了字,随手划了许多张支票出来。
李一南接过。很是轻松的揽着韩优雅说:“够咱们去瑙鲁过一辈子了。”
“也好。”韩优雅浅浅的笑,只是神经中的那种紧张却没有消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前后三小时,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
等餐厅过来通知吃饭的时候,薛成竟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父亲是要一起用饭?”薛婉琴的话,说的有些冰凉淡漠,没有一分的挽留。
“这饭是要吃的,毕竟是最后一顿。”薛成在笑。不像是离别,更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也好,给外公和小舅布碗筷。”韩优雅是想看看,他们是要做什么。
果然,饭还没进肚里,就有人大肆肆的从正门进来,伏在薛成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
韩优雅不自觉的就有些紧张,但眼角余光瞄到李一南处,他却还是那样的安静淡然。
“优雅一直舍不得孩子,所以我这个做外公的也体谅,让孩子陪你吃完最后一顿饭再走。”
薛成的话比外面的惊雷还要让韩优雅胆战心惊。
她就那样呆愣愣的看着有人将孩子抱进来。
包裹着淡绿色小包被的婴孩,没有声息。
那是薛婉琴给孩子买的被子……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薛婉琴将铁筷拍在桌上,站起的身子气的发抖。
“两个孩子,我带走一个,等过几年阿敏稳定了,会让人通知你们来接的。”薛成说的大言不惭。
韩优雅说不出任何话,只是感觉有一抹冰凉从脚底肆意到身体里,直冲脑顶。
只有李一南有些烦躁的蹙了蹙眉,淡淡的问:“外公就这么喜欢孩子?难道是小舅不能生育?这随便抱个孩子就回去传宗接代?”(未完待续)
第287节 金孙
“一南,这不是我对你不放心,我这是为帛泯好,也是为了薛家好。”薛成一副得理的模样接过手下怀中抱的婴孩。
李一南面色不喜的落了筷子,叹口气,淡淡的问:“外公确定您抱着的是帛泯吗?为何我看着不像呢?”
此话一出,便有人开始慌乱了,嘀嘀咕咕的在薛老狐狸耳边说着些什么,韩优雅却是像被抽了筋骨的鱼一般,滩在了椅子上。
“那不是帛泯。”李一南有些心疼,伸出两指抹去她鬓角的汗珠,将凌乱的发丝抿去耳后,牵着她的手,会意得笑了笑。
韩优雅恍惚之中又望去薛成怀中的婴孩,那是与帛泯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看不到脸,只是李一南这般说,她就信。
无论怎样,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问题,只是……这个孩子到底是谁?是哪里来的?
“既然一南说这孩子不是帛泯,那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薛成笑的颇有深意,干瘦的手掌在空中摆了摆,便有人迅速接过孩子往外走去。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薛婉琴有些紧张,她离的远,听不到李一南与韩优雅的低语,只是本能的看着那个孩子在心痛。
那是她的孙子,不能有半点差池,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我薛成不喜欢替别人养孩子。”薛老狐狸将眼抿成了缝,语调中全然是冰凉。
薛敏在旁边只是品茶,安静自若。
仿若旁边的一切都是幕布中玩偶们的热闹,与他无关。
“把我的孙儿还给我。”薛婉琴踩着小高跟追了两步就被人拦下了。两个黑衣大汉面色不喜的凝着她。
“你到底要把孩子怎么样?父亲?说到底,那也是您的重外孙。”薛婉琴扭过头来,满眼含泪。
出生在这样的家中,她似乎从未后悔过。可这家中的所有人,好似都是铁石心肠,不懂得爱恨情仇。都被利益蒙了眼,落的个现今死的死。伤的伤,痴的痴……
“妈——”韩优雅稳了稳心神,强提起一口气撑着身子起来走近,将薛婉琴搀了过来坐下,白净的小手覆在那些许有些颤抖的手上,用力的按了按。
薛婉琴偏过头看她,双目中有恐惧,有痛苦。有煎熬。
“没事。”韩优雅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好看,至少脸色是不好看的,却也扬起了笑,微微的摇了摇头。
李一南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不然那男人现在也不会稳若座钟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细嚼慢咽。
他的侧影还是那样的完美,像是刀客悉心打磨出来的玉雕,与窗外那风雨欲来时的黑暗浑然天成,透着星点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打雷了。
“哄——”的一声。至少让韩优雅和薛婉琴都不自觉的颤了那么一瞬,继而挺直了腰背,透过人墙看那条幽深的走廊。
刚才抱着孩子的那黑衣壮汉已经不见了人影。外面除了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也就只有雨水冲刷大地的声音格外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袭来,隐隐约约的,有些急促。
“处理好了?”薛成的话在这极度抑郁的空气中,有些可怖,和着冷漠的笑意。
“处理?你是要怎么处理我陈家的金孙?”有道陌生的声音在远处嘹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刚才抱着孩子离开的那个黑衣大汉被人像拎破烂一般的拎进来丢去一旁。
脏兮兮的身上雨水裹着泥巴,和着鲜血的颜色。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不见方才的威武挺拔。
薛成带来的人见到这幅情景。立马警戒,很有规律的分成两拨。将薛老狐狸和薛敏护住。
是陈少楠。
韩优雅望着向自己走来的那人群中左侧位的那一身藏青黑宝丽来西服的男人,心沉了沉。
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知我陈家是怎么得罪了薛老,竟然能教你不远万里亲自来对我这不过四月的金孙下手?”为首的陈家白发老人眸光犀利,手中的白玉拐杖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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