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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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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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了抵制。而与此同时,即从4月9日至6月10日,却将一些战争物资和食品运往挪威以援助挪威军队。由于瑞典已完全处于德国和苏联的包围之中,又亲眼目睹了斯堪的纳维亚其他国家的命运,因而终于屈服于德国的压力,于1940年7月8日同德国缔结了一项有关过境运输问题的正式协定。其实,6月份就已经允许过境,并在当月21日议会举行的秘密会议上相应地通知了议会。报界也接到了通知,但不许发表这一消息。7月5日,外交大臣宣布了这一协定。德国休假士兵将被允许经越瑞典国境。军队和军需物资可以经由瑞典从挪威的一处运往另一处的所谓“马蹄形运输”也包括在这一协定之内。而且,这一协定也适用于那些先前被禁运的货物,虽然军需物资的运输还须取得特别许可。休假士兵应搭乘专车,并卸去武装,往返方向的人数必须均等。在缔结这一协定之前,德国已在取得瑞典的同意下,在厄勒海峡的瑞典领海内布下了潜艇网,这一事实除了那些最初参与其事者外对任何人都一直是个秘密,直至1946年4月13日经《哥德堡商务报》加以披露后,方才真相大白。
  对德国假道过境作出让步的消息在瑞典遭到了严厉的批评,特别是因为人们担心这些让步事实上可能会比所承认的范围更为广泛。当时,的确还有其他许多迹象表明瑞典对德国的卑躬屈膝。7月,瑞典从德国占领地区撤回了它的公使馆人员,仅保留了享有领事职权的官员。挪威政府自出亡在外之后,曾多次要求瑞典向其设在伦敦的政府派出一名使节,但瑞典却拒绝这样做(表面上,或许是正确的),其理由是:这样做会使德国要求瑞典撤回其在奥斯陆的总领事,反而会妨碍瑞典为援助挪威人民所作的努力。因此,两国仍是通过瑞典派驻英国的公使馆来保持联系的。同时,瑞典也拒不同意德国占领地区向它派遣使节,例如它拒绝接纳因前任公使逝世而由挪威于1940年10月派驻斯德哥尔摩的公使布尔,但在1943年11月8日,瑞典还是同意了对布尔的派遣。
  7月7日,瑞典首相佩尔·阿尔宾·汉逊对政府缔结过境运输协定的理由公开作了解释说:这一协定不再严重影响到挪威或全面战争,“它还有利于我们的兄弟邻邦恢复与外界的联系。”与此同时,他也公布了签订瑞挪贸易条约的消息。汉逊在发表这一声明之前,还对英国驻斯德哥尔摩公使以及瑞典驻伦敦公使普吕茨作了某些解释,6月20日,两位公使都得到通知:可以预期德国军需物资即将假道瑞典过境。6月26日,哈利法克斯将英国对此事的态度告诉普吕茨:英国十分体谅瑞典的困难,不过瑞典在困境中保持均衡时未免向德国靠拢得太近了。英国外交大臣警告普吕茨:英国可能不再会允许将美国飞机运往瑞典,并提醒说,美国也许为了使英国得益而自动放弃对它们的所有权。实际上,美国政府不久就征用了瑞典政府前已订购的六十架单座战斗机和五十架单座轰炸机。10月18日,美国国务卿在答复瑞典提出的抗议时作了解释说:第一,美国的国防利益迫使它不能允许发给向瑞典出口军需物资的许可证;第二,美国陆军部征用了那些飞机,这是因为美国空军为了进行训练迫切需要它们。
  但是,当时无论英国还是挪威都没有半点心意要使瑞典陷入无法克服的困难境地,也不愿把它拖入战争的漩涡,而它作为一个情报监听哨所实在是太有用了。因而,对于过境运输协定,除于7月20日提出了强烈的官方抗议外,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当然,这项过境运输毕竟成了一种永久的麻烦,瑞典的政治家们强调这个国家所面临的困难迫使它不得不保持这些让步。譬如根瑟在8月16日就解释道:从实际作用来说,国联已寿终正寝,因而,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所能做到的一切只是“使我们自己尽可能不让压迫者轻易地吞噬下去”。他在12月又谈到了瑞典的地位跟在苏芬战争时有所不同:德国对挪威和丹麦的占领已形成了全面战争的一个明显部分,因而瑞典就必须保持中立。到1940年8月底为止,由挪威送出的德国士兵约有二万三千人,送往挪威的有一万二千四百五十人。总的说来,并没有超过约定的人数。8、9月间,德国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两国于9月14日互换了有关订立一个新的协定的照会,根据这一协定,从特雷勒堡到里克斯格兰森(通向纳尔维克的北部铁路线),每周应分别有两列火车对开行驶。该协定同时还规定了要大量增加特雷勒堡和科尔斯耶(挪威南部)之间铁路线的北向运行,并对有关武器的规定做了修改;凡经确定称作轮换部队的士兵现在允许携带武器。事实上,在1940年秋季,装载德国士兵经瑞典从特雷勒堡开往里克斯格兰森到挪威的列车不是每周两班,而是每周三班。德国士兵南来北往的人数比例也有所变动,9月至11月间,送往北部的人数达八万六千零二十八人,而送返德国的则为七万三千零九十八人。此外,德国人还利用了允许输送军需物资的许可证制度的便利。第一次申请是在1940年9月7日提出的,及至同年12月底,已有四百五十辆载有军需物资的大货车驶过瑞典。
  然而,瑞典政府还是继续试图保留某些独立的象征,并继续不遗余力地抗拒德国人的压力。l940年10月,德国人要求允许一支由一万五千人组成携有军用物资的分遣队假道过境,并要求在原则上允许那些既非前往度假,又非销假返防的德国士兵过境,这两个要求最初都遭到了拒绝。但在12月5日,在现有的协定上又附加了一份备忘录,规定增加准许假道过境的士兵人数,并把他们称作“主要是休假的”士兵。就这样,到那年年底,经由挪威送返德国的总人数即达十三万三千一百三十五人,送往挪威的达十二万九千一百零五人;但有一点看来很明白,即由挪威送返德国的士兵,其中较大一部分是度圣诞节休假。1941年上半年期间,每月往返的人数各增加到三万至三万五千人;而在这六个月里,南下的人数逐渐下降了。因此,根瑟于3月1日抗议说:过境运输的发展情况明确显示出德国是在向挪威调兵遣将,而这是与协定不符合的。德国人接着提出了种种借口,因而瑞典又于3月10日再次提出抗议。德国公使维德亲王被告知说,瑞典不能接受这种局面:要么立即进行纠正,以恢复正常的均衡状态,要么废除协定。德国政府在答复时采用了威胁口吻,通知瑞典:过境运输必须暂时原封不动地继续下去,倘若瑞典反对这样做,“则将造成十分危险的局势。”不过,3月23日,过境运输已大致减少到正常范围。可是,更坏的事情却接踵而至。在苏德战争(芬兰卷入了这场战争)爆发时,瑞典政府于1941年6月25日宣布了一项影响更大、但却是“仅此一次”的让步——入境特许,准许整个一师的德国士兵假道瑞典由挪威开往芬兰。这支德国部队要不停留地通过瑞典,而且,在瑞典境内时每列火车都得听从瑞典的指挥。作为这次让步的理由,瑞典指出了它和芬兰的特殊关系,以及德国政府和芬兰政府都提出了这一要求的事实。在我们对这种特殊让步进行评价时,必须记住当时德国政府是决心要使这场战争被看作代表整个欧洲对苏联进行的一次圣战的,因此便依据这一原则给瑞典政府施加了特殊压力。同时,也必须考虑到德国军队在那一时期节节获胜,及瑞典自身所处完全孤立的境地。盟国可以对它的非中立行为提出抗议;但倘若一旦瑞典被卷入战争,他们却无法有效地助其一臂之力。尽管如此,瑞典政府决非心甘情愿地屈服于德国人的要求,据了解,在商讨如何对付这项要求的内阁秘密会议上,就有过明显的意见分歧。当时不断谣传,说什么国王本人也切望这一让步能获批准,他甚至威胁要退位,如果内阁拒绝同意德国人的要求的话。(当时的财政大臣厄恩斯特·韦福斯在回忆录中曾提到了德国驻瑞典公使给希特勒的一份报告,在这报告中维德亲王写道:国王告诉他,为了说服内阁同意恩格尔布雷希特师过境,他曾被迫“谈到了退位的问题”。在韦福斯的书出版以后,战争时期的瑞典外交大臣根瑟接见了该书作者,他在会见时宣称:在内阁会议上国王并未实际用过“退位”这一字眼,而他实际使用的言词也不大可能被解释为含有这种意思。至于被引述的国王对维德亲王的讲话,当时根瑟不在场,他认为,国王可能使用过这样的言辞是为了促使德国公使意识到瑞典反对德军过境的严重性。l955年11月12日,瑞典外交部未加评论地全文公布了维德亲王发送给里宾特洛甫的那份报告。)
  不论议会还是全国上下对于宣布内阁这项决定的反应情况清楚地说明,再要进一步作出类似的让步而不引起严重的反响是不可能的了。不知是由于这些反应的缘故呢,还是因为政府内部反对对德让步的情绪日益增强,瑞典政府曾明白表示:这是仅此一次的让步;而当德国报纸竭力对瑞典的行动作出不同解释的时候,瑞典外交部立即用官方公报的形式坚决加以否认。德军过境自6月27日开始,持续了约两星期之久,约一万五千二百名德国士兵就这样由挪威调到芬兰。那些把这个师称作“增援部队”,并声称已有更多德国士兵被输送过境的谣传后来都被否认了。随后又提出的关于德军假道瑞典开往芬兰的要求都遭到了坚决的拒绝。
  1941年夏天,瑞典对过境运输问题又作了一次让步(但这一让步至少在理论上讲并不只限于对一个交战国而言),规定了如下安排:允许“信使机”飞越瑞典国境,并在瑞典领土上着陆。不过这些飞机必须在固定的航线上航行,并在确定的机场上降落;而且作为这次让步的一项条件,这些飞机应卸除武器,机组人员应为民间乘务员,也不得携带武器并应持有民用通行证。但是德国人并不总是严格遵守这些规定,他们比盟国在更大的范围内利用了这种许可,而整个这种安排都是由于德国人施加压力的结果;然而盟国(特别是英国,但也有美国)的飞机也在英国和瑞典之间的高空中经常往返。还有一点不应该忘记的是,按照瑞典和英国之间关于由打破封锁的英国快速汽船组成的所谓“吕塞基尔”运输规定,许多货物包括瑞典的滚珠轴承和其他贵重战争物资在内都曾运往盟国。此外,还有一千八百四十九名适役年龄的挪威人在通知了瑞典政府并得到其同意的情况下被从瑞典送往英国,而且他们也知道,降落在瑞典的盟国飞机的人员通常是被遣送回国的。
  随着盟国的形势有所好转,瑞典政府乃认真地考虑结束过境运输的问题,到1943年,这就仅仅是个决定它应于何时停止的问题了。尽管德国局势每况愈下使得作出这种决定对于瑞典来说已没有多大危险性,但政府还是在1943年7月征召了额外的士兵。以对付德国人可能进行的报复。7月24日,德国预先得到通知:过境运输必须“在几个星期内”停止;8月5日,正式宣告停止。瑞典给德国的照会正文虽未予公布,但挪威驻斯德哥尔摩公使布尔则已获悉此事。不过,在过境运输停止以后,普通货物及旅客还是准许继续通行。8月6日,瑞典报纸公布了挪威政府发表的一项公告,声称:由于停止了德国休假士兵的假道通行,瑞典已排除了“在我们两国之间友好关系道路上的最大障碍”。同时,瑞典也逐渐削减了对德国的出口,并对盟国作出了一些有利于它们的让步。
  第六节 瑞典在第二次苏芬战争中的政策
  尽管瑞典对于恩格尔布雷希特师的让步间接地有利于作为德国盟邦的芬兰,但总的说来,瑞典政府对芬兰在其第二次对苏作战中的态度已有了显著的改变。1941年7月2日,瑞典“促进国防委员会”决定:不再象在第一次苏芬战争时那样成立一个援助芬兰的志愿军组织,但对于自愿加入芬兰军队的个人则不加以任何限制。这一次(根据推理),芬兰由于成为德国的一个盟友,在参与这场全面战争,因而不能指望瑞典采取象它以前在对苏孤军作战时所曾采取过的同样态度。1941年夏季发生了两起严重破坏案件(这两起案件的起因虽然从未得到圆满的解释,但都被怀疑是共产党人所策动的),它们似乎证明了就连瑞典这种已经有所改变的态度也引起了社会某些方面的极度不满。7月,当一列有五节车厢载有瑞典炸药的瑞典货运火车在克吕尔博爆炸时,光是国家铁路的损失就达约五百万克朗。9月17日,瑞典海军又遭到了一场灾难:停泊在斯德哥尔摩附近一个港口的三艘驱逐舰忽然被炸毁,船只沉没,伤亡严重。但在人道主义方面,无论瑞典政府和人民都仍继续向芬兰人民提供最慷慨的援助。在第二次苏芬战争时期所采取的最重要的措施之一便是为四万五千名芬兰儿童筹办了收容所,以拯救这些孩子免受战争的苦难,并保证他们能在正常和健康的环境中成长。
  1944年9月,苏芬停战协定签订了,于是芬兰便从苏德战争中退出。继之,瑞典和芬兰缔结了一个贸易协议,按照这一协议,瑞典向芬兰除了提供钢铁、纺织品、化学制品、若干工业产品、煤和焦炭之外,还提供了主要食品。瑞典政府还给了芬兰一项一亿五千万克朗的建设贷款,以便芬兰能够用以偿付这些货价。
  第七节 瑞典在德国占领挪威、丹麦时期的政策
  (一)瑞典对挪威的援助
  在挪威被德国人占领期间,瑞典在减轻挪威人民的疾苦方面所能做的事情实在少得可怜。瑞典的政策不得不在以下两个方面之间维持平衡:一方面,通过强烈的抗议,努力防止或减轻纳粹党的某些过分惨无人道的暴行;另一方面,极其小心谨慎,避免做出任何事情,它们可能会促使德国人阻止在挪威的挪威公民和在德国集中营的挪威犯人得到瑞典所提供的人道主义援助。
  伦敦对瑞典的这种左右为难的处境是完全理解的,这一点在1942年10月英国首相同后来出任瑞典驻英国大使的埃里克·博赫曼所举行的会谈中顺带地得到了证实(当时博赫曼被派驻英国任职是为了设法获取一些瑞典国防所迫切需要的石油供货)。博赫曼说,在第一次会谈中丘吉尔曾对他说:“你们需要石油来进行自卫,我也觉得你们应该得到石油。我劝你们要进行武装,武装,再武装。我们不希望再有一个德国人的牺牲品;我们所要求的一切便是:你们在一旦遭到袭击时能够捍卫自己,不再作出任何不必要的让步,而且能够尽快撤销那些已经作出的让步。”在伦敦的挪威政府也很理解瑞典的难处,因而不向瑞典要求提供任何可被德国人认为是“非中立”的援助。然而,瑞典政府有时还是甘愿冒德国人实行报复的危险,譬如在1943年11月,奥斯陆大学纳粹化的斗争达到最高潮时,大学的一部分大楼被学生纵火焚烧,纳粹分子宣称要把教师和学生都放逐到德国去。瑞典就马上向德国驻斯德哥尔摩公使和柏林外交部提出抗议,瑞典外交大臣并就这一问题发表了一项正式公报。德国人干脆地答复瑞典,叫它不要干涉德国和挪威间的事务,但是瑞典根据下述理由再次提出抗议:瑞典政府不能接受瑞典无权提出有关挪威问题的观点。在伦敦的挪威政府对瑞典的这种干涉表示感谢,但示意瑞典应该用停止对德国出口钢铁的威胁作为抗议的后盾,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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