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足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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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仙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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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悠只能颤抖,却不敢擅自妄动,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背后是谁的大作,万一是赵孟俯的怎么办?还是元四家之一的倪瓒?天哪!她不敢想象下去了,她怎会处在这种前后夹攻的局面呢?
  他知道她不会反抗,先细细舔过她的双唇,才缓缓探入她的小嘴,那样小心、那样谨慎,就像她对待那些古画一般,他也把她当作稀世珍宝。
  雨悠嘤咛一声,小手贴在他的胸一刖想要阻挡,却躲不过他的需索、他的力量,很快的她就尝到了两人交流的味道,那好奇妙、好不可思议,她真不敢相信他怎么做得出来,印象中,他总是既古板又无味的呀!
  他将她整个人横放在大桌上,就当她是幅山水画,仔细鉴赏她的美丽。
  她不能动弹也不能抗拒,感觉到他的大掌逐渐往上移,解开了她领口上的扣子不说,还要亲吻她雪般的肌肤,来回抚弄、流连忘返。
  “老爷……您这太过分了……”她昏眩得难受,呜咽道:“如此欺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君子?”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你误会了。”他的嗓音沙哑而魅惑,像是另一个人。
  听听这什么鬼话?雨悠气得喘息不已,却让他注意到她起伏的双峰,情不自禁的把脸埋进其中,深深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不要……不要这样……”她快被吓坏了,他怎能任意轻薄,她又怎会有所反应?
  “这不能怪我,都是因为你太美了。”他把责任推卸得一乾二净。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目光也越来越神秘,雨悠有种大限已至的预感,她可能就要失去自己保存了二十二年的清白!
  “放心,我会负责的,你将是唯一的景夫人。”他看出她的惶恐,想以无数个温柔的细吻安抚她,却惹得她浑身窜过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骚动。
  “叩叩!”忽然传来敲门声,适时解救了雨悠的贞操。
  景瀚平一脸惋惜的帮把她的衣衫整好后,才沉声道:“进来。”
  梅素琴一走进书房,手上茶盘一几刻摔落在地,只见她惊慌失措的尖声大喊,“景老爷!您怎么可以对我家小姐无礼?”
  “什么?”周逸群“刚好”在外头,冲进来一看,“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来自唐家的十多位仆人“碰巧”也经过此地,众人闻风而至,顿时哭天喊地,  “小姐啊!您没事吧?这教我们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
  现场一片混乱,景瀚平仍然拥抱着雨悠,还有闲情逸致为她整理发丝,似乎对这状况丝毫不感意外。
  雨悠试着想开口,“你们别吵,我……我要立刻回桂林去……”
  景瀚平却捏捏她的脸颊,“想都别想。”
  他这时的神情带点调皮,像个小男孩,让两悠觉得自己仿佛不曾认识他,“你以为你是谁呀?”
  就在这时,更精采的戏码即将上演,只听见周岳衡大声嚷嚷,一把推开众人,让重要人物登场,“启禀老爷,舅太爷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雨悠忽然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裘常新拄着拐杖,却健步如飞,伸手一指,“景瀚平!你胆敢调戏唐家小姐,有损人家清白,你该当何罪?”
  景瀚平毫无歉意的说:“抱歉,我一时意乱情迷,我会负起责任,娶她为妻的。”
  裘常新冷哼了一声,“算你还有良心,不然我怎么跟你过世的爹娘交代?”
  “还请舅太爷做主,让我和雨悠早日成亲。”
  “就算要成亲,也得唐老爷和唐夫人点头,我这就派人去接他们过来。”裘常新转头一看,喊道:“阿群,你即刻启程前往桂林,把我这封信交给他们。”
  信……哪来的信?雨悠感到莫名其妙,舅太爷怎么才一来,就写好了信?
  周逸群双手接过信封,恭敬的领命,“是!小的这就去办。”
  眼看大事已定,裘常新顺便清理现场,“好啦!大伙儿都干活去,别在这里看热闹,很快就要办喜事了,你们可有得忙啰!”
  “是!”众人纷纷退下,把舞台留给主角们。
  就在这时,雨悠的眼光往旁一飘,赫然看见梅素琴和周逸群互相拍手,似乎在庆祝什么似的笑个不停,再仔细瞧瞧她自家的仆人们!好些人也都忍不住地偷偷窃笑。
  这下她完全明白了,她被卖啦!
  “小姐请息怒!”
  包括梅素琴在内,来自唐家的十五个仆人都跪在地上,各个神情忧虑、惶惶不安,就因为他们一向爱戴的小姐发怒了。
  “我没生气,我只是失望。”雨悠长长的叹口气,纤纤素手托着脸颊,清灵的双眸中有着无限感慨。
  “这都是我们的错,小姐,您吃点东西吧!我们求求您。”夜已深,小姐不吃不喝都大半天了,柔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饿坏了又怎么样?有谁会真正的关心我?”
  看小姐皱起秀眉、咬紧下唇,那哀凄面容更让众人难以承受。
  梅素琴几乎把头磕到地上了,嗓音哽咽的说:“小姐您别这么说,我们对您都是忠心耿耿,您……您要有个什么病痛,我们会良心有愧的!”
  “说什么良心?你们……你们心目中还有我这个小姐吗?”一想到他们勾结外人、联合哄骗,硬是把她推销出去,她心中就满是被出卖的伤痛。
  “小姐,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着想,请您原谅!”
  “别说了,我好累,想一个人静静。”
  虽然小姐这么说,但他们怎么能放心的离开?此时此刻,屋外风吹、屋内寂静,只有竹影映照在窗上,默默地诉说着夜的深沉。
  彷佛为了要打破这僵局,景瀚平推门而入,就像他已是“竹阁”的主人,事实上也是,因为他拥有景家所有的财产。
  雨悠脸色一变,却见景瀚平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左右为难,不知该听景老爷的话,还是留下来陪伴小姐?
  梅素琴一咬牙,带头应答,“是!”事到如今,只能盼望景老爷给小姐幸福了。
  既然有人做主,其它人也就跟着离开,临走前还忍不住叮咛道:“小姐,您多少要吃点东西,别弄坏了身子。”
  “小姐,我们明天再来看您,请千万保重自己。”
  大家都是看着雨悠小姐长大的,唐家上上下下都对她呵护备至!她虽身有缺憾,却从不骄纵,对他们下人总是亲切有加,才会赢得他们的忠诚与爱戴。
  但愿这步棋下得对,能为小姐带来美满姻缘,否则他们可就赔了“小姐”又折兵,对老爷和夫人更是无法交代。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景瀚平才开口,“听说你在生闷气,还不肯吃饭?”
  雨悠理都不想理他,转过头去,看那窗外竹影婆娑、月华如霜,却是个让人气恼难安的夜晚。
  景瀚平倒也不介意,打开门指向走廊,“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雨悠视线缓缓一转,霎时睁大眼,那儿有十来具打开的铁箱,里面装的全是古书、字画、瓷器和雕像,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是从哪儿来的?
  “你乖乖吃饭,我就把这些都送你。”
  “我才不要!”她又不是小孩,有糖吃就高兴、就乖乖听话了。
  “是吗?”景瀚平拿起一尊唐三彩女俑像,意兴阑珊地道:“既然你不要,这些废物留着也没用,不如把它们都砸了,省得看了碍眼。”他说到做到,双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重掷于地。
  雨悠受不住这威吓,连忙上前求情,“别摔、别摔!我听话就是了。”
  “真的?你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直到你爹娘来看你?”他乘机勒索,毫不心虚。
  “我肯!”她被逼得都快掉泪了,“你快把这俑像放下,小心点别碰着了,这可是千金难得的宝贝呀!”
  得到她的亲口承诺,他严峻的脸上才有笑意,“这些饭菜都冷了,我叫人给你换掉。”
  “用不着了。”她气都气饱了,哪能吃得了多少?
  “不行,冷饭冷菜会伤胃。”他自有主张,双手一拍,就见周岳衡领着仆人们走进来,每个人都端着热腾腾的佳肴,显然早有准备。
  雨悠见状,更是暗自气恼,看来这男人摸清了她的性子,才敢如此安排。
  周岳衡满脸是笑,殷勤地道:“老爷、夫人,请慢用。”
  “嗯!”景瀚平也不否认,随口应了一声。
  雨悠听得差点晕倒,怎么景家上上下下都和这男人同出一气?该不会他们都把景瀚平的话当真了!以为她就是景家未来的夫人吧?
  等仆人都离去后,景瀚平举箸为她夹菜,“发什么呆?快吃。”
  雨悠捧起碗,不知自己吃下了什么,只觉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他一手为她添菜,一手抚过她的长发,像是理所当然的说:“等你爹娘到了,我们就可以办喜事了。”
  “喜事?谁的喜事?”她还有点恍惚,心想,孟琦这么怏就要出嫁了吗?
  “可怜的孩子,你当真被我吓傻了是不是?”他摸摸她的脸蛋,微笑道:“自然是我跟你的喜事,我已经交代周总管去筹备了。”
  雨悠这才猛然惊醒,放下碗筷坚决的道:“我不嫁!”
  “是吗?”他也不当一回事,随口应了声,从铁箱里拿出一套书,“这些玩意放着只是占地方,还是烧了算了。”
  雨悠双眼发亮,立刻将那套书夺了过来,“别冲动!这套【琵琶记】是徽派版画的印本,栩栩如生、刻镂入微,不是一般可见的小说呀!”
  他早知她会有如此的表现,意静神闲地问:“那你嫁不嫁我?”
  “我……我……”就为一套书而断送终生,这到底合不合算?
  “罢了!”他故作无所谓,随便拿出三卷【尔雅】,漫不经心的说:“听说褒姒喜欢听撕绸缎的声音,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撕书的声音?”
  经典在前,她终于忍不住的尖叫起来,“这该不会是北宋国子监的刻本吧?我的老天,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千万别撕,对它们温柔点,这可是国宝级图书呀!”她捂着隐隐作疼的心口。
  景瀚平心中暗笑,表面上仍然平淡,“嫁给我,你想怎么宝贝它们都行。”
  “这……”天人交战、左右为难,她终于退让道:“要等我爹娘到了才能决定。”
  “那好。”他也不得寸进尺,拉她坐回桌边,“你一边吃饭,我一边拿这些骨董给你看,反正这日后都是你的,就当先清点一次也好。”
  雨悠叹口气,真不知自己怎么会被逼到如此的地步,可当他开始一一介绍时,她又欣喜得无以复加,如此复杂的心情还是生平第一遭尝到。
  “骗人!你怎么会有散氏盘?这铸有铭文三百五十七字,记载西周时期的一桩土地纠纷,它可是青铜所制,浮雕细腻,我哥哥们都打听不到,原来在你这儿!”
  “你别光顾着感叹,你这碗汤才喝了一半,不喝完我就不给你看。”
  “好嘛!好嘛!”她赶紧喝下最后半碗,又忙问:“那你有没有毛公鼎还是子犯和钟?人家连作梦都想看呢!”
  景瀚平看她忽而忧郁、忽而欢喜的表情,难得镇定的她会有如此变化,就像雕像突然活了过来,整个人显得更美也更动人了。
  他就像她,深爱这些书本字画骨董,但他更爱眼前灵动俏丽的人儿啊!
  在景瀚平的“利诱威胁”下,唐雨悠“平静”地度过了五天,唯一的烦恼就是仆人都喊她夫人,孟琦更是亲热的叫她嫂嫂。
  在这种内外夹攻、进退两难的局势下,雨悠只能天天往景家宝库躲,那儿不只奇观处处、宝物多多,更是唯一可以让她得到清静的地方。
  “这……这扇画莫非是唐寅的【山居客至】?”雨悠揪着胸口,就快承受不住这满溢的快乐,如痴如醉的低吟道:“红树黄花野老家,日高山犬吠篱笆,合村会议无他事,定是人来借看花……”
  啊——人能活着多么可贵,能饱览古今精品又是多么幸福,在这此一刻!她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危急、自由不保。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她背后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那声音的主人自然是景瀚平,他的“密探”太多,随时都能掌控她的行踪。
  雨悠连问候都省了,跟他这种小人相处,不需要客气什么。
  他静静地走到她的身旁,为她戴上一只玉镯,她这才好奇的问:“好漂亮,这是哪个时代的宝物?”
  他神秘一笑,“该有百年以上了,你看质地怎么样?”
  “这玉晶莹剔透,色泽均匀,浮雕花纹又这么精细,当然是上品了!”
  他点点头,“那你喜欢吗?”
  “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她举起皓腕,看着那青绿的玉镯在阳光中更显温润,不禁要感慨世间多绝色、艺术无穷尽。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吃了一惊,“我们景家从第一代的主母就戴着这玉镯,难怪放在你手上格外好看。”
  “什么?!”她随即会意过来,飞快地要把王镯取下。
  他不让她有这机会,一把将她双手反抓到背后,冷冷淡淡的说:“你要是敢取下这玉镯,我就烧了这座宝库。”
  烧了这座宝库?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两害权衡取其轻,她只得噘噘嘴,“戴着就戴着,不过,我只是先帮你保管而已喔!”
  “那当然,等我们的儿子娶了媳妇,你就可以还我了。”
  瞧他痴人说梦,当真可笑之至!雨悠懒得浪费唇舌,目前就先让他得意片刻,等她爹娘到了,非要他好看不可!
  “我都快等不及了。”他忽然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你爹娘再不来,我就要直接娶你过门了。”
  “不行!没有家人的赞成和祝福,我绝对不嫁!”这是她最后的挡箭牌,就算是拖字诀也好,她可不能就此投降。
  “好好,就依你的意思。”他抬起她的小脸,眼中闪烁着奇妙的光芒,“反正你的身子早就被我看过也摸过了!你是非我莫嫁。”
  他说的这什么混帐话?活像个采花大盗!她气得跺脚,使劲踩在他的脚上,可惜她力小如棉,他一点都不当回事,反而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嗯……”她想躲也躲不了,他那吸吮的力道太强,一下子就吻肿了她的双唇,甚至想探入她口中彻底品尝,简直就像头饥饿的野兽。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样?在稳重有礼的外表下,隐隐燃着烈火炽焰,让人一碰就要灼伤,直呼着烫,却又闪躲无处,只能随着高温发烧,直到灰飞湮灭。
  唉——其实这问题她也无从解答,谁教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呢?
  “不要了……算我求你了……”她呼吸困难,不得不求饶。
  他喘息粗哑!终于肯离开她花瓣似的嘴唇!但那双强壮臂膀仍将她抱得好紧,让她的身子夹在他有力的双腿间,仿佛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体内。
  讨厌!她贴在他胸前想着,这男人全身都烫得要命!这宝库里又缺少凉风阵阵,这么一来,她也变得热呼呼的,而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清爽的感觉了!
  “拜托你放开我啦……”不自觉的,她抱怨的嗓音变得又娇又柔。
  他的黑眸如夜空,窜着流星般的光芒,不知正想着什么可怕的事,她虽然猜不着,却仍直觉地感到害羞,因为……他看来就像要把她给吃了!
  果然,他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我可以把你锁在这里,没有人会多问一句。”
  “你胡说什么?”她真不敢相信!他除了是个小人外,还是个疯子!
  他似乎是当真的,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人人都知道你爱极了这些骨董,就说你想住在这儿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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