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玖道:“是的。”
难道要练《九阳天诀》就必须背上负重?
莫问觉得他有必要回去跟师尊报告,说不定还需要师尊上报道魁。请道魁决断。
离尘道老则道:“既然如此,那我在问你一句。你是如何练这《九阳天诀》第一式的呢?”
贾玖愣了愣,道:“也没怎么练。我只是每每拿着那两本书在发呆而已。说出来您可别笑话,刚开始的那几天还罢了,后来我老是觉得眼前有一个个的小人在跳舞,到了后来,每每合眼睡去,眼前都是跳舞的小人。如今我却是很少睡觉而是用打坐代替了。这剑也是不知不觉间就练成了。”
离尘道老和了凡道老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道:“跳舞的小人?”
“对啊,就是画在书页空白处的那些小人啊。”
那部《南华经》上面的小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每一个翻阅过这本书的人都能够描述出那上面的每一个小人,但是跳舞的小人?
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他们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念头。
虽然说很可能是小孩子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故而用了跳舞的小人来形容,可要是这关键真的在这五个字上呢?
就是离尘道老和了凡道老也不淡定了。
对于《九阳天诀》,他们也是知根知底的。这本来就是一部半归纳半总结的武学秘籍,可以说,那位道者一生绝学已经尽赋予这部《九阳天诀》之上了。如今又知道了这部武学跟剑道有关,不要说道门了,只怕消息传扬出去,连儒门和佛门都会坐不住的。
收不收回借出去的这部《南华经》轮不到他们两个来决定,但是他们一定要知道这部绝学的修炼方法。
倒是京兆府少卿没有想这么多。现在他是京兆府的二把手,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贾玖的武功,而是眼下的这桩案子。
只听京兆府少卿道:“这把剑寒气逼人,的确是一把好剑。但是如果本官没有弄错的话,这剑上跟本就没有血腥气,更不要说什么血迹了。县君,请您想一想,您真的是用这把剑杀了这个骗子么?”
贾玖道:“是啊。”
京兆府少卿不觉皱起了眉头。
莫问听了,连忙道:“贫道认为,师妹的确是用剑杀了这个骗子。只不过这把剑太短了,没有直接触碰到骗子的身体乃至是他手里的弯刀。那个骗子其实是死在剑气之下。”
“剑气?”就连负责记录的官员也抬起了头。
莫问道:“是的,剑气。剑法高深者自然会练成剑气。而《九阳天诀》这本绝学之所以难练,就在于对剑道领悟。既然师妹已经练成的第一式,能够使用出御剑之术,那他会用剑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方才师妹自己也说了,他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抱着要救自己救祖母的念头给予了这个骗子全力一击。也许师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其实他的状态已经符合了剑意,剑气自然而然也跟着使了出来。”
“剑气么?江湖中能够使用剑气的人不多,京兆府相关的记录也不多,不知道长能否为下官等解惑。”
京兆府少卿虽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可是他眼底的好奇和不解也是实打实的。
莫问道:“其实一般的武人大多数是不会使用剑气的。罢了,我就以剑术为例,与大人说明罢。在江湖上、武林中,习剑之人大多分成三类。第一类便是刚刚开始修炼,或者是因为功力不到、或者是因为资质不够、或者是因为遭人嫉妒导致早夭,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停留在这个阶段。这一类的人学的是剑招、比的也是剑招。他们以剑招的精妙分高下,就是不比剑招高下,也依赖宝剑甚多,重金求剑的人也往往就是他们。这些人中只有一小部分在经历足够、年龄足够、资质足够、悟性足够并且在机缘巧合下有望踏入下一个阶段,这个阶段他们的剑招开始返璞归真、避繁就简,显现出一派大巧不工的宗师气度。这个时候,他们往往已经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
“既然有一流高手,那就有超一流的高手了?”
莫问道:“不错。一流高手想要晋级超一流的高手,这难度要比他们从二流三流晋级到一流的难度还要高些。因为超一流的高手已经摸到道的边缘,我们修行之人往往会将他们称之为‘以武入道’。”
“以武入道。”
“是的。他们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武格已成、也领悟的剑意,就差根基和功法了。所以江湖中的超一流高手大多都能够使用剑气。剑气便是御剑术的基础。师妹既然能够使用御剑术,那么剑气对于他来说,也不是问题。最好的证明就是,师妹已经收手了却没有受一点伤。如果换了那些江湖中人,即便用处了剑气,贸然收回也会受不小的内伤。”
“道长为何说县君收手了?”
“因为贫道也会剑气。若是换了贫道,只怕在贫道全力驱动之下,那个骗子只会被劈成两片,而不是现在这样还能留下全尸。师妹,愚兄说得可对?”
贾玖摸了摸头,道:“是啊。虽然说屋里除了那些丫头婆子就我跟老太太两个人在,老的老小的小,可是对方既然敢动武,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敢手然能全力施为。哪里想到他这么没有用,居然连我一招都没有挨下来。我看见他倒下去了,吓了一跳,就停手了。当时只觉得有点胸闷,几个吐息就好了。”
京兆尹和少卿两个都已经傻了。敢情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已经手下留情了,那他全力施为,这威力又该多大?能跟这个丫头打成平手的梁丽华又是何方神圣?(未完待续……)
38问案
艺高人胆大,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适用的。这个人一看行骗不能达到目的,那么他用武力强夺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他忘记了,贾玖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别的不说,整个天下,算上周边的几个国家,在贾玖这般年纪就有这么高的武力值的小家伙还真没几个。
对方拔出了弯刀,贾母当时就呆了,可是比贾母的尖叫声更快的是贾玖的剑。
名剑金锋有多锋利?这是一个好问题。如何要写一篇文章证明一下名剑金锋跟来人手上的弯刀的对比,也许写个万把字都没有问题。但是这个人已经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已经跟他手里的弯刀一起被贾玖一剑劈开了。
屋子里一片尖叫声,好几个丫头婆子都摔倒在地,隐隐的,贾玖还嗅到了尿骚味儿。就连碧纱橱里也骚动不已。
贾母巍颤颤地跌坐在上面的填漆榻上,指着贾玖道:“二丫头,你一直带着这个?”
贾玖顺着贾母的视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晃了晃,却见贾母一脸的惊恐,只得收剑入鞘,在背上背好,道:“是啊。若不是随身带着,哪里有我跟梁姐姐的那番比试?如果没有那番比试,我也不可能成为二等县君啊。”
贾母停了停,好半响才高声道:“那可是圣驾前!万岁也在呢!”那声音里面,怎么听都透露着一股子的慌张。
贾母能不慌张么?一个不好就是抄家问罪啊!
贾玖道:“我问过了啊。大家都说。端荣长公主在草原上生活了二十年,就连簪花会上也都是骑马射箭打猎之类的。我想着,既然是要比武。那还不如用自己称手的家伙呢。毕竟我年纪小、个子也矮,一般的宝剑我也用不上。那日簪花会上带着家伙去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梁丽华那货比自己更强,一把血月剑藏在了伞里面,到哪里都带着。还有鲁静芝那货,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丫头的腰带就是一把软剑!手腕上还缠着鞭子!
这两个还是他认识的、比较亲近的朋友呢。其他人贾玖也没留心,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随着带着什么兵器、带了多少兵器。
贾母指着贾玖说不出话来。他被贾玖这副无辜的模样给气着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把清朗的声音,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师妹背着剑。太夫人一脸惊恐,这里又有个血人。师妹,太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还是换个地方说话比较好。”
贾玖一转头。却看见莫问打头,后面跟着离尘道老了凡道老,再后面则站着现任京兆尹和几位不认识的官员。
贾玖连忙过来见礼,礼毕,听莫问道:“方才我等到了大门口,却听见已经有人自称是国师的侍者,还以为自己晚了一步。如今看起来,我还真的晚了一步。”
贾玖歪歪头,道:“不晚啊。”
莫问道:“师妹没有出事。愚兄的确心喜。只可惜师妹未能留下活口,让愚兄无法了解其是否是惯犯。不然,愚兄也许可以找到其他被此人既背后之人骗去的孩子呢。”
贾玖道:“师兄。你既然不是专门审案的人,还是不要做这个活计。要知道,活人是会撒谎的,反而死人不会撒谎。就拿这个人来说,”贾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道:“你看他的手。从他手上的老茧和指腹上的痕迹看,这个人不但惯用刀。而且还是个经常练习射箭的。至于他用的是哪一种的弓弩,我这个外行人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京兆府有办法从他的尸体上弄清楚更多的事儿。身上的衣料子可以确定他的身份范围,身体上的伤痕也可以告诉我们他生前是做什么的,就是他身上的衣物的现状和手工可以让我们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里做了哪些事情。师兄,你看,这样一来,我们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了。”
京兆尹笑道:“看起来下官不认真一点,只怕也对不起县君今日的这番分析了呢。”
说着又与贾玖见礼,口称见过县君。
他可是见惯了尸体的,当然不会害怕。
普通的知府是正四品,而京兆尹因为镇守京师,他的品级要比外地的知府要高些。京兆尹的品级是正三品,而且大多是宗室出身,就是不是宗室,也是皇家的女婿。就是不是以上身份,那也是副宰相们转正之前的荣誉衔。
也就是说,京兆尹大多数时候并不管事儿,真正管事儿的人其实是京兆府少卿。不过这位京兆尹却是例外。如今的京兆府是少有的府尹与少卿俱在,而且都管事儿的局面。
即使人家摆下了低姿态,也不是贾玖可以放肆的。对方的品级比自己高,口称下官也不过是因为贾母的品级比他更高、对方对着贾母称下官而已,可不是因为贾玖。对方的礼贾玖可不敢受。见对方给自己行礼,贾玖连忙侧身避让过,这才上来给京兆尹见礼,又见过其他几位官员。
京兆尹道:“下官今日前来,是跟府上确定道门针对府上二等县君发下的莲牒的详细事宜。若不是下官耽搁了,府上就不用这虚惊一场了。是下官的过错,让太夫人受惊了。”
贾母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倒是贾玖在边上代为答道:“大人客气了。要我说,大人公务繁忙,能百忙之中来这一趟已经是不容易了,谁会想到这起子小人如此猖獗,居然来这一等将军府上行骗。也是他们活该,都不打听清楚我是为何被道门看中就上门来!真当我是病猫啊!”
莫问奇道:“我说师妹。你不觉得难受么?”
贾玖愣了愣,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莫问。道:“师兄是在问我害不害怕、难不难受?”
莫问点点头。
贾玖答道:“以前我第一次准备祭礼的时候,也吐了。后来鸡鸭鱼什么杀多了,也没了感觉。这个人算计我在先,我讨厌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觉得害怕。”
很多大人面对尸体的时候会捂住孩子的眼睛,可实际上害怕的人往往是大人,而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害怕。
贾母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碧纱橱里面了。他伸出手,示意边上的丫头们扶着他去套间里,可是他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害怕得瑟瑟发抖。根本就顾不上他。倒是贾玖,过来想扶贾母,却见贾母就跟被烫了一般,一下子打掉了贾玖的手。
这可不怪贾母。
虽然说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些。可是贾母到底是女眷,一辈子迈出二门的次数都是有数儿的。虽然说内宅女人打死几个奴仆也是大家里常有的事儿。可是又有谁会在贾母这样的贵夫人面前行刑呢?多是把人拖到角落里再说。
可以说,贾母这么大把年纪,除了家里的亲人过世,他还没有见过什么尸体。
贾母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冷静下来。道:“二、二丫头,既然国师派人来接你了,你就跟他们去罢。我就不送你了。”
看着贾母的反应。离尘道老和了凡道老都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京兆尹的反应很快,道:“既然太夫人累了,那下官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横竖莫问道长是国师指名了为县君引路的,离尘道老与了凡道老又是国师身边,经常在御前伺候的。县君在端荣长公主府上也见过了,都是熟人。太夫人尽管安心便是。”
京兆府的属官早在门口的时候就派人回去叫人了。很快京兆府少卿带着一大堆的捕快、亚裔们过来,先是确定了尸体没有移动过,又给尸体做了初步的尸检,这才过来问话。
贾母非常不自在,道:“不过是个骗子,哪里有这么多话好问的?快点把人弄走。”
贾玖倒是很大方地上来道:“少卿大人有礼了。我们家老太太年迈,受不得这些个东西。不如,您先把这具尸体收拾好。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京兆府少卿道:“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问了……”
贾玖道:“这里不方便。这会儿我们老太太要休息了。我们还是去前面说话罢。”
京兆府少卿看了看前面的三间厅堂,又看了看贾母,叹了口气,只得移步。
贾母的院子是极大的,从垂花门进来,便是边是超手游廊,正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小小三间厅房,厅后便是正房大院。因为是冬日,所以不便在穿堂里面吹风,好在那三间厅堂小是小的点,却不曾隔断,又有暖炉,倒是个适合问话的所在。
厅堂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桌椅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另有京兆府的人摆上了笔墨,还有一位官吏负责记录。
京兆府少卿请上官和几位道长入座之后,又让贾玖在绣花墩上坐了,自己在京兆尹的下首坐了,这才道:“事情的起因本官大致已经知道了。本官想问一下,县君是如何知道对方是骗子的?”
贾玖道:“很简单啊。因为曾经也有人想渡我表妹,后来我就这一问题特地写信问了莫问师兄,莫问师兄可是厚厚地写了一大堆呢。大人可要看那些信?”
少卿点点头,贾玖立刻叫人回去取信。过了一会儿,晴雯就捧着一个小匣子过来了。匣子里面果然码着好几封信,其中有一份特别厚。贾玖将那封取出来,递给京兆府少卿。
京兆府少卿接过来,细细地看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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