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天下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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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天下为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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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跟他说了,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主儿。

    算来算去,也只有这个二丫头能够跟他商量些个。

    至于贾玖愿不愿意跟他说这些话,王夫人从来就不曾考虑过。因为他已经听说了,当年他进了佛堂,贾玖就曾经为他说过好话。在王夫人看来,贾赦又没有出事儿,贾琏也好好的,邢夫人虽然躺着,可贾玖又不是邢夫人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当初贾玖在贾母的院子里面的时候,邢夫人都不知道经常去照应些个,还比不得自己对探春呢。要知道,贾玖背后可没有一个赵姨娘时时出来恶心人。

    王夫人也是被憋闷得很了,这才跑来找贾玖说话。见贾玖不接话,王夫人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自讨没趣了。

    换了别人,只怕略略坐坐便走了,可换了王夫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主儿。见贾玖不开口,王夫人也放软了身段,道:“二丫头,你知道么,你跟你们太太真的很像,你们太太也是这样,对着外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也只有对着自己的人,脾气上来的时候才会不中听。也许在内宅的手段上,你们太太差了一点儿,也玩不过家里的那些奴才,可是在这大方面上,他从来不曾错过。”

    贾玖这才抬起了头,道:“我们太太?”

    “是的。”王夫人答道,“怎么,你也认为你们太太会至今躺在屋里,全是我的错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王夫人道:“你是这样想的么?罢了。我承认,你先头的太太是我动的手,还有你那位已故的嫡出的大哥哥。不过,你以为,如果没有人暗示,以我的手段,真的能够害死你先头的母亲和这府里的正经的长房嫡长孙?”

    贾玖道:“婶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将鬓角的一缕头发抿到耳朵后面,道:“我不过这样与你说。不是我心狠,要你先头太太和你大哥哥的命,而是有人要你先头太太和你大哥哥的命,不过是借我的手来做这种事情罢了。我的确做过取而代之的梦,但是我也知道难犯三尺萧律。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这个胆子做这样的事儿,而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之后,我才放开了胆子。这样说,你可信?”

    贾玖定定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道:“我信。但是这样的话,婶娘你不该与我说。”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可惜的是,如今,你们家的几个,我也只能够见到你罢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二丫头,我来找你,也不过是吃定了你心软。宝玉养在老太太跟前,哪怕你已经回了你父亲这边,只要老太太还是这府里的太夫人,只要你每日还要给老太太晨昏定省,你的闺誉,一样要被人质疑。哪怕你身边有一堆的嬷嬷也一样。别人在面前不会说,在背后总是会说的。”

    贾玖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王夫人道:“婶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道:“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跟你这样一说罢了。宝玉那个孩子,说他聪明,他对很多规矩都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他那些疯话会给家里的姐妹们带来多大的伤害;说他糊涂,可他说话也很有条理,有的时候,说起话来,更是一套一套的。就跟你方才说的那样,他不过是男孩子,就是再玩些年懂事儿也是不妨的。可是,二丫头,你已经不小了。若是你的名声被他坏了,你可想过自己的将来?”

    贾玖道:“婶娘这是来警告我么?”

    王夫人摇摇头,道:“我来找你,一是因为你可能是唯一帮得上我的人,二来,自然是因为事情关系到你的名声你的未来,你不会不在乎。如何,你现在可愿意跟我谈一谈了么?”

    王夫人不愧是王夫人,终于为自己打开了一道门。

    贾玖盯着王夫人,道:“我明白了,婶娘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王夫人答道:“有关宝玉的前程。”

    贾玖道:“只要宝玉的那块石头一直存在,宝玉的未来就注定了。”

    王夫人道:“可是你也说了,那块石头就是我为了揽权所以弄出来糊弄人的。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要跟你商量的,便是宝玉的婚事。”

    王夫人也知道了贾宝玉的那块石头有多要命。为了自己的儿子,王夫人不介意把黑锅扣在自己的头上,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他是个母亲,为了他的孩子,他什么都愿意做。(未完待续)    孟夏已过,仲夏终于来临,就连风中也传达着属于仲夏的气息。卯时将过,金轮高悬,怕热的人,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水珠子。

    在如此让人容易心浮气躁的时节里面,在这清凉殿里,偏偏回荡着似水的琴声,曲调清正,却又细密绵长,恰如女儿家的心事,如泣如诉、如琢如磨,纵然有心,却依旧在那方圆之内,恪守着应有的规矩。

    一曲罢,琴声止,抚琴的人已经放下,听琴的人却迟迟未能回神。

    直到茶香在室内弥漫,鼻尖也被碧螺春的味道充满,长乐公主这才反应过来。

    “又是端午时节,你又要回去了。”

    贾玖笑笑,道:“有聚有散,有散有聚。因为有分别,才能够期待下一次重逢,不是么?”

    长乐公主道:“你可知道,我新近得了一句话,却是扣在心弦,久久不能放开。每每思之,却是心头阵阵疼痛。”

    “是什么话?让你如此忧虑?”

    长乐公主答道:“我听说,人与人之间,重逢的次数是有限的。听了这话,我这心里就宛如真扎一般,竟然开始害怕分别。”

    贾玖一愣,叹息道:“公主,你可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了?”

    长乐公主正要回答,却见他身边的司赞女官走了过来,行礼之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方才退下。

    长乐公主坐直了身子,端正了脸,正色道:“有动静了。”

    “哦?”

    长乐公主如此如此解释了一番,又道:“那个薛宝钗,以为把底线告诉了夏守忠就能够得到对方的好感。却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以为人家得了好,就一定会帮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么身份,夏守忠身为内廷首领太监,又岂是轻易能够收买得了的?更何况京里这么多的内侍,他能拒绝得了那个?只怕从此以后。那薛家将不得清净了。”

    贾玖叹息了一声。道:“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么?”

    长乐公主立刻瞪起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在同情他?”

    贾玖摇摇头,道:“同情?那倒不至于。他会走到这一步,跟他受到的教育、跟他本身的性格是分不开的。只不过。即便心思不纯,他来了我们家这些年,对我却是恭恭敬敬的。而我,却算计了他。纵然有千万理由。可是他不曾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他了。”

    长乐公主道:“你总是这样。下手的时候干脆利落。事后却在这里唧唧歪歪。就跟你说的那样,是你算计了他,却也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自己心生贪念,又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没错。那一百万石仿太湖石是你给他的。你是贾家的人,是荣国侯的女儿,哪里就懂这修园子的事儿?一百万石。那是你毛估估的需要动土、需要堆山叠石的总数,而不是那园子里面需要的太湖石的数量。那个贤德妃的省亲别墅不是他统筹的么?具体需要多少石头。他会不知道?他若是个聪明人,早就应该知道适可而止,在你愿意帮忙的时候,就直接说明所需具体数目,而不是跟现在这样,不但把那一百万石仿太湖石全部拿下,还借着你的名头跟道门又定了许多。看他的模样,竟然是要将京师里的所有园子的太湖石都包圆了。”

    贾玖叹息一声,微微低下头,却不说话。

    长乐公主见此,哼了一声,道:“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那个贤德妃还是得了他的话,才跟父皇建议,借此机会让内府大赚一笔的。如今,贤德妃可是丢尽了脸面了。你大概不知道,父皇可是有一个月没有踏进凤藻宫了。”

    向贾元春提议、把贾元春捧起来,等贾元春起来之后,又立刻坑了贾元春一把,自己却大赚了一笔。

    且不说这仿太湖石是不是他们薛家自己的东西,如果换一个时代背景,能玩出这么一手,这薛宝钗也能够称得上是古代闺秀版的洛克菲勒。单单从商人和生意的角度上来说,他玩得的确漂亮。可惜的是,他偏偏生在这样的时代。这个时代,可不保证商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且,这省亲别墅一事,本来就跟政治有关。用商场的那一套涉足政治之事,薛家的命运可想而知。

    薛宝钗,可惜了。

    贾玖的神色,长乐公主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也恼了。

    “这个薛宝钗实在是太大胆了。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的话,只怕他和他们薛家,终究会一败涂地。我们的贾郡君可是十分的怜香惜玉呢。怎么,心疼了?”

    贾玖不觉啼笑皆非:“公主,怜香惜玉不是这么用的。”顿了一顿,道:“事情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这个薛宝钗也许心态不够正,也许他有许多不得已之处,也许他有许多值得人同情之处。怎奈,我必须优先选择保全自己。”

    长乐公主笑道:“这才像话。你自己的事儿还操心不来呢。偏生就闹上了他的事儿了。罢了,不说他了。倒是你,等过了端午,我派人去接你,可不许你推脱。”说着,又顿了顿,却不等贾玖开口,道:“不许提你那个表妹。他要守孝,本来就不宜被人打搅。再者,你不是还有两个侄女儿么?交于他们又有何妨?他们比你还大一岁。若是这样的事儿都摆平不了,将来又能如何?”

    贾玖听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长乐公主道:“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个表妹有这么好?你为他忙上忙下,还跟长辈顶嘴。在此之前,你也只为你父亲的安危而那般不给长辈面子。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贾玖想了想,道:“长乐,你对我家的事情并不陌生,那你也该清楚我们家的那些人的性子。你说,我那位婶娘的贪欲。可为了几万两银子就消停?”

    长乐公主道:“怎么可能。只怕你们家还有林家的产业钱财都归了他,他都不能满足呢。我甚至都怀疑,连国库和我父皇的私库都不一定能够满足他的**。”

    贾玖答道:“是啊,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我那位好婶娘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一旦开了口子,就难以再拒绝他了。第一次是几千两,帮他应付大节过礼,第二次就会是几万两。帮他代付田地款项。之后便是一次又一次。次次有借无还。说不定,等林妹妹一家要搬出去了,再来看这账本。上面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那么巨大的数额,他肯定是还不上的。要怎么解决呢?自然是只有让债主消失一个办法了。横竖只是几个小孩子,出事能不容易么?即便别人问起来,他也可以推脱说。都花在园子上了。林家赔上的钱财、赔上了性命,朝廷。万岁替的背了黑锅,只有他……”

    这是很明显的。

    贾家骄奢是事实,但是那个省亲别墅才是大头。省亲别墅是谁的?皇帝的小妾贾元春的。谁下的旨意?皇帝。贾政上折子请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驳斥?君心难测。

    然后。皇帝的政敌们正好宣扬,是皇帝贪图臣子家的钱财,故而才有了省亲别墅的事儿。不然。怎么这么巧,那边林如海才咽了气。这边贾元春就要省亲,贾家就要修省亲别墅了?

    不管怎么样,林如海能够在盐政上呆那么久,可见他是个能够平衡各方势力,让各方都不能完全满意却也能够让各方基本满意。这样的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别人看他也许是各种不顺眼,等他死了,未必没有人不会记挂着他的好处来。看到林如海在盐政上兢兢业业,把自己的儿子、妻子和自己都赔上了,结果自己的仅剩的女儿还被人如此作践。

    那些官员们会怎么想?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们又会怎么做?

    君敬则臣忠。

    两千年前,先贤们就已经道尽了君臣之间的长久之法。

    君敬则臣忠。

    臣子虽然不那么尽善尽美,却也是恪尽职守。结果,这样一个臣子,在死后都不得安宁。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其余的臣子会怎么想?又有几个会继续为朝廷卖命?

    所以,先贤们早就说过:要求臣子忠心,君王首先要对臣子保持一定的尊重。君王不尊重臣子,那么,日后被臣子背叛,也就成了必然。

    长乐公主叹息一声:“君敬则臣忠么?所以,你是为了父皇才布下此计?”

    贾玖点了点头:“是。这也是道门保持沉默的真正原因。一百万石仿太湖石,无论是他价值一百万两银子也好,无论是他价值两千万两银子也罢。比起大齐的安宁,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为了压住下面的话,我必须在三年之内填补上这里面的亏空罢了。”

    长乐公主道:“亏空?怎么算?五百万和两千万,相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贾玖本来还想说自己差不多已经还上了,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改口了:“安心吧。这两年,我们弄的那些庄子,你不是已经看到好处了?大不了,我把庄子的份例都转给道门便是。”

    “我不许。”长乐公主一听,立刻急了。他抓住了贾玖的手,道:“那是你跟我一起弄出来的。为了那个,我们费了多少精神?你又日日在灯下一次又一次地推演,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心力气力。好容易才见到起色,你竟然要把他送人!如果,你把那些庄子送人,那,那,我,我……”

    贾玖答道:“长乐,你是公主,在很多事情上,你要比我自由许多。就好比这庄子的事情一样,你不觉得我们的摊子铺得太大,而我掌握的份例,未免多了一点么?”

    “怎么会?我还觉得,你拿得少了呢。作为首倡者,出力最多的你占据的份例不过一成有余。这哪里会多?”

    贾玖摇摇头,道:“长乐,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你是公主,只要你不涉足某些事情,只要万岁对你的信任依旧。那么,无论是掌握多少钱财,在万岁看来,都是不碍的。可是我不同,我本来就是勋爵贵胄家的女儿,背后又站着道门,我手里掌握着太多的财富。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那些庄子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贾玖答道:“置办那些庄子,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安置流民,让那些因为战乱而失去家园的百姓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致于挨饿受冻、不致于落草为寇。当然,这些庄子首先就必须自给自足,方能够养活那些百姓。在过去的一年里面,我们做得很好。不,应该说是太好了。历经大战。朝廷拿不出太多的钱来赈济灾民,加上长乐,你与两位长公主殿下的名头,让我们得到了许多无形的好处。朝廷力有未逮。道门却有人手富余。所以,才形成了如今的局面。道门出力最多,所以得到了近三成。兰陵长公主、嘉善长公主两位各得两成,唯有长乐你。因为不肯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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