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要你不要出手嘛。这下好了。”徐正抱住坠下的陆若云说道。
“老大。云儿~~~~~~~”陆若云玉脸闪过一抹艳红。
“很好。很好。本座已经很久没有尽过全力了。嘎!嘎!”泰蓝说完拿出一面红色小旗朝天空摇了摇。
天上的血云顿时变得浓郁起来。翻滚着似乎埋藏着巨大的杀机。徐正看了看天空。眉头皱得好深。
“噬天血幕!”从道心元婴来看,这诡异邪门的血云从头到尾透露出一种邪气。
风止了。空气变得燥热。整个荷池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举目四望却又看不到声源的出处。心莫名地烦躁起来。负面情绪如潮水一般从灵魂深处汩汩而出。
端坐于胸前的道心元婴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缓缓收回指天指地的左右手,抱朴于下丹田处。
道心元婴的庄严宝相天生就克制邪恶妖力。一圈淡淡的金光顿时从徐正身上闪现。噬天血幕的“噬心”再也伤害不了他一分。
恢复清醒的徐正叫了声:“好险。居然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徐正看着周围陷入疯狂状态的陆氏兄妹和沈丽等人,连忙在他们身上都蒙上一层驱邪的金光。
泰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终于收起轻视之心。只见他把旗子往天空一祭。旗子如脱弦的箭飞到血云的中心。血云顿时已血旗子为中心旋转起来。立于空中的泰蓝微微咬破中指把鲜血涂于眉心正中。细长的双眼神光大发。
“不好。这么多人在这。”
徐正感觉到泰蓝的杀机此刻才到了最甚的时候。
“自己目前的能力是绝不可能布下象七星护宫阵那般的大阵的。甚至连七星护宫阵的起首式一道六式灵诀都TMD可以要我小命。晕!没办法了。”徐正无奈之下,只好赌一把。
只见徐正闭上双目心神内守。双手慢慢在空中挥舞起来。看上去似乎漫无目的,可是又有种说不出的自然。挥舞之间,空间的能量慢慢发生了变化。
结印的时候到了。
徐正如一位盲人一般一式又一式的专心着自己的手印。白光如遥远的星光一般一点又一点地不断闪现在周围的空气中。白光出现的速度随着徐正每一式灵诀的打出,开始变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有规律。而徐正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玄武印!
“玄武”是一种中级水性防御阵。分二道十二式。
此时的徐正,全身就象被正在被一台强力抽水机在抽水一般。灵诀打到第十式的时候,真的是油尽灯枯了。
陆若云发现了徐正的不对劲。她是水性之躯。对周围这么大的水性能量波动体会是最深的。
“老大。让云儿帮你一把。精儿!快去帮老大。”陆若云召唤出与自己心血相连的水精说道。
冰肌玉骨的水精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拍着她薄薄的小翅飞到徐正身边来。然后举起她柔嫩嫩的小手,咿呀咿呀地念起口诀起来。
一股白光如水流一般从徐正脑门缓缓流进。正后继无力的徐正此刻得到支撑迅速地结下后两式手印。灵诀刚落,只听见周围不断响起“开。开。开。”的巨声。玄武阵终于结成功了。
徐正感激地望了望若云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水蓝可爱的水精此刻小屁股正坐在若云手里唧唧喳喳地抱怨自己刚才是多么的贪得无厌。
“我晕!真是怪事年年有。”
徐正看着水精那略显黯淡的身躯,心里也挺替陆若云心疼。心虚之下徐正从手镯里拿出一颗碧潮石递了过去。
水精只用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嗅了嗅就听到一声开心的欢呼。她用她那晶莹剔透的大眼朝徐正眨了眨,就带着宝贝飞快地隐入水魂珠去了。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不由一笑。
“正弟弟。你这用的是什么武功啊?好美啊!姐姐真的好开心这段时间还有你。”沈丽勉强站起,娇脸嫣红地说道。
她发现自己和周围人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被一张张白色的光网纵横交织的保护起来。头顶五米左右的白色光网正不断化解着外边红云下起的血雨箭。
泰蓝看到这样的情景。细长的双眼陡然一扩。被称为一代降头大师的他此时也起了争强斗胜之心。只听他厉啸一声,一个个大如水牛的血灵杀掌都朝阵法的同一位置攻去。
徐正抹去头顶的虚汗,看着在阵外不断发飙的泰蓝,暗道:玄武阵最多还能熬一柱香的时间。怎么办?
忽然间,徐正银牙一咬对陆若云说道:“若云。老大想借你碧玄伞一下。好吗?”
陆若云点点头,有些羞涩地从口中吐出翡翠色的碧玄伞。碧玄伞伞面零星布着许多闪着不同光芒的灵石。伞柄处还挂着一段短短的红樱。
徐正接过碧玄伞,捧在手心,盘膝入定: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领悟碧玄伞的器心。虽然广水派的碧玄伞必须要有元婴期的修为才能正常施展。而我没有。
阵外的泰蓝见如此光景。那小子居然还有心情参悟宝物,不由拉长了脸。只见恼怒的他飞身而起,似是要硬闯玄武阵。
可当泰蓝正要投身到纵横交织的白光中的时候,他的身影陡然停了下来,嘴角忽然泛起一阵嘲笑。
嘎!嘎!他在笑他自己。笑他今天是怎么呢?心境居然变得如此之差。难道他忘记了埋在沈丽身体内的生死虫吗?
陆若云的表情从惊骇到莫名其妙迅速地变换着。那如花的面孔时刻注视着泰蓝的种种奇怪举动。
泰蓝想强闯阵时那无敌的气势已经把陆若云对玄武的信心降低到零点。可更令陆若云心里发毛是泰蓝的笑容。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无时无刻不透露着邪恶的意念。
漂浮于空中的泰蓝随手在空中虚画了几下。一个神秘的血符闪着红光旋于空中。
“这恶魔到底想做什么?”陆若云心中想到。她不自觉中把对泰蓝的称呼从贼人升级到恶魔。出于心里的对未知的恐惧,手里的澜仓剑又握紧了些。
当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阵外的泰蓝身上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沈丽的眼睛已经由黑转红,又由红转成血红。
随即那娇嫩的身影无声地倒下去。如雪的肌肤开始泛起一层若隐若现的蓝光。
“沈丽姐姐。”陆若云把昏迷的沈丽抱在怀里惊叫道。
“妹妹。象是苗疆蛊术!”陆查查表情凝重地探了探沈丽的手脉后总结说道。
“是泰国降头术。”一只休闲无比的手掌轻轻按在沈丽的背心上。
“老大?”陆氏兄妹欣喜道。
“为我护法。别让外面那个老杂毛钻了空子,”徐正只用陆氏兄妹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是。”陆若云与陆查查立马严阵以待地站立于阵眼两边。
被迫放弃悟器的徐正,用混沌真元在沈丽体内在坐地毯式的搜索。因为徐正有过一次和降头术打交道的经验。这次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许多。
“嘎。嘎。臭小子。别白费力气了。只要你肯顺从于我。今晚其他人我可饶他们一命。”泰蓝笑得更冷厉了。
徐正依然闭目盘坐于沈丽后面。对泰蓝的话置若罔闻。徐正在沈丽体内发现了两团闪着蓝光的能量场。
混沌真元与之接触的时候,徐正的直觉告诉自己:它们之间是有着联系的。那隐秘的联系仿佛穿透于这个空间之外。
徐正略微犹豫了下,便分出十道真元开始包围两团分居于沈丽小腹和胸口的蓝光团。
处于小腹的“生虫”马上感应到危险,拼命的开始选择没有真元逼近的方向逃逸。而处于胸口的死虫却开始原地旋转起来。看上去更象是一个蓝色的旋涡。
沈丽表皮也跟着亮起更甚的蓝光,几秒钟的时间,沈丽被逼迫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徐正连忙收回贴于沈丽后背的手。表情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大。沈丽姐姐她,,?”清丽无双的陆若云轻声地问道。
“很麻烦。若云。”徐正站起身盯着阵外空中的泰蓝,心里变得矛盾起来。
泰蓝嘴角的笑意便得更浓了。只听他说道:“生死虫。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你考虑下吧。今晚还有的是时间。”说完,泰蓝伸出苍白析长的手,一把将浮于身前的血符抓碎于空中。
失去了血符指引的生死虫,如同没有了油的汽车终于在沈丽体内偃旗息鼓。
冰凉的夜,盘踞于山腰的味城山庄早已灯火寥落。菏池边,残枝败叶在风中无力地摇曳着。泰蓝背负双手静静的立于空中等候着。
“生死虫。好歹毒的术法。”徐正的心头忽然感到一阵无力,毅然走出了玄武。
“老大!”陆氏兄妹跟着想要冲出来。可是刚一接触到玄武的结界处,一抹白光把他们挡了回去。
“若云。查查。老大对不起你们。”
走出玄武的徐正目光平静地看着泰蓝。说道:“泰蓝。你一代宗师。希望你是言而有信的人。”
泰蓝阴柔的声音缓缓地传到徐正耳中。正如他的身影缓缓地接近。飘的是那么慢,以至于飘过之处,还能看到他似是多出的分身。
“当然。不过妇人之仁是要接受惩罚的。去——死——吧。”
身法快到如此速度,比起“穿晴空”也不惶多让。空中留下了残影是理所当然的。
徐正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一片红芒在眼中迅速地放大。
“真是太苯了。他——居然——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就当徐正万念俱灰的时候,鼻间忽然浮过一阵少女的清香,眼前闪过一袭衣影。
整个菏池上顿时传出一声令人断肠的娇咛,红色顿时弥漫了徐正整个面容。而泰蓝一掌击出后,首次有些匆忙地全力倒退。
“丽姐!”
徐正被突如其来的改变惊呆在原地。而嘴角依然再溢血的沈丽如一片从枝头折落的青叶,软绵绵,直扑扑地倒在徐正怀里。
生机已绝。捧在怀里的沈丽,生命如捧在手心的细纱一般,无论自己怎样地想要握住,想要挽留,,它依然如我行我素,东去不回。
风仍在吹,月光如此的凉,徐正茫然不知所措。
“徐正。我的弟弟。姐姐终于不用再拖累你了。咳咳~~”沈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两片薄唇与夜色招相辉映。
“不。”徐正摇头大吼道。忽然一根纤纤玉指拖着一丝血渍封住了嘴唇。
“你听姐姐说。生与死是每个人人生必经的两站。弟弟你不要为姐姐太伤心了。姐姐在世间爱过,恨过,活过已经觉得很值了。特别是认识了你这个好弟弟,而让姐姐挺过了最黑暗的时候。姐姐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亲爱的弟弟~~姐~姐看见天使了~~~啊!!妈妈——”
冰凉的手指缓缓地从嘴唇边掉落。徐正只觉得心也随之掉落,摔成碎片。
“泰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一双比噬天血幕还要血红的双眼出现在夜里。
道心元婴终于再也坐不住,曲指成剑,口中念念有词,金光过后,只留下一团金色的细沙盘旋在胸口心灯周围。金沙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地围着心灯盘旋了两圈,忽然以漫天花雨的形式在身体内爆开。
徐正的表皮已经渗出丝丝鲜血。想强行发动正在参悟的“流星沙河”与泰蓝同归于尽。却意外地发现心神和自然失去了联系。
徐正展开内视之法,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道心元婴消失了。只留下一点心灯在那忽悠着。周身流淌着莫名的金线,正是这些金线锁死了自己所有的修为。
“连你都离开我?好~~好~~好~!”徐正发疯地大叫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中已经乘满了泪水。
泰蓝看到徐正的变化,眼中透出一丝惊喜的光彩。遂再不犹豫,把血灵杀掌提至极限,飞身而至,击出这天地为之色变的一掌。这一掌正中徐正胸口。
空间在这一刻忽然被禁锢。如果拼进泰蓝全身灵力的一掌居然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不能让泰蓝惊讶的话?那么现在泰蓝发现自己全身的灵力都不受控制的往对方身体留去的时候,恐怕会让这位一代宗师泰蓝惊骇不已。
“锁元功!臭小子。你和印度波若神僧是什么关系?”泰蓝浑身微颤地说道。此时泰蓝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连问话的语气都透露出一丝害怕。
走火入魔的徐正正处于昏迷状态。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泰蓝的话。一代宗师泰蓝也立刻发现了不对。
泰蓝的想法刚从心头划过,接下来的变化马上验证了他的想法。
只见泰蓝张目欲绝的眼神似乎表明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一代宗师,居然最后败在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八岁的女孩身上。
一道道乳白色的光辉神圣而又威严地开始遍部整个菏池周围。泰蓝的噬天血幕被直冲云霄的光柱击成粉碎。
“哇!”泰蓝一连喷出三口鲜血,才收回手劲。身子却不听使唤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十步,十一步,十二步,泰蓝细长的双眼终于露出一丝疲乏和绝望,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如一滩烂泥一般往地上一跪一扑。原来泰蓝从收回手劲的那一刻起,浑身骨架已经被震散。他是硬凭着近百年的修为连退十二步的。
临死之前,泰蓝仍禁不住一瞥眼前那绝代却致命的风华。
“神甲?我——”泰蓝最后的惊喜,切断了他脆弱的心脉。头一歪,一代宗师就此客死它乡。
玉婷收回水云玄甲,莲步轻摆至昏迷的徐正面前。她微微前倾着身子,用她白玉般的手探了探徐正的情况。立马那似乎尘世都承受不起的绝世秀容上弯起两行黑柳。那微微前倾的姿势更是把一片雪白暴露于尘世中。
美景维持得极为短暂。玉婷的妙指已经在徐正胸前开始拨弄起来。一段复杂精巧的蓝光随着玉婷的妙手很快没入了徐正的胸口。
“修正品仙经居然也会走火入魔。这个坏蛋!总是多事!”玉婷拿出胸前的如意宝玉,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口气中有责怪,有关心,更有一丝说不出的暖味。
“天地无间。收!”玉婷把昏迷的徐正收到如意宝玉中。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道。
“姐姐。你要把老大带到哪里去?”清丽无双的陆若云凭直觉看到:眼前这位不论容貌实力都强她百倍的女子一定与老大有着莫名的关系。所以她壮起胆子问了这一句。
玉婷没有回头,只有娇媚的容颜上泛出一丝只有自己知道含义的苦笑。随即冲天而去。
第三集 生与死 第七章 玄机
远山外,一辆悍马如下山猛虎一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扬起一阵长长的烟尘。夕阳下,阁皂宗葛民生和玄教赵勇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长株潭地区最贫困的山区——青山桥镇。
青山桥镇的贫困落后不是人为的。归根结底是因为连绵不绝的大山困住了青山桥人的思想,但封闭的环境同时也造就了青山桥人独有的朴实和可爱。
不信的话,你来看看这里的小桥,这里的流水,这里的人家。这里的一切都一定让那些自诩古镇的旅游名地惭愧不已。
闲话不说,葛民生和赵勇到这里可不是来散心的。他们是来找茅山宗现任宗主鬼哭道人茅风巽的。
原来,当葛民生一行人到湘潭的时候,才发现鬼哭道人茅风巽早就到这里来找器引了。
“师叔?茅前辈会在哪里?”赵勇有些气短地望了望四周无尽的山头,心虚地问道。
葛民生依然是一副出尘脱俗的模样。金色滚边的黑长衫。肩后背着一个一米长的黑绒套。他望了望黑头黑脸的赵勇呵呵笑道:“小蛮子莫急。我自有办法。”
只见葛民生手腕一翻,手心上已经多出一枚红玉螺。
赵勇看到此物立即开心起来。只听他说:“师叔。这等小事就教给我好了。”
葛民生也不推辞,施施然地把红玉螺交给赵勇。
在一声巨大而回转的螺音之后,从一山中接着传来一声响澈云霄的啸声。青山桥的村民都因为这两声而顿足四望,年轻人以为是外面的世界来人了,都争相往村口跑去,好不容易跑到村口,却只见到一辆空车。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大家围着车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后就散开了,只留下一人在原地看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却因此受了惊吓,一个劲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