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庞,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如此危险呢……
“那个,胤禛……你、你冷静点……或者,温柔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的央求。
胤禛没有回答,慢慢将她压在身下……冷静?温柔?那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盒子上,赫然印着:Durex……
给小睡包袱里装了满满的这种东西……哈哈哈,我实在喜欢小非这家伙!!!
帝王气魄英姿飒
今天是皇上停朝的第十天,据说皇上会在今日临朝,于是各位大人都在养心殿候着。谁心里都清楚,当年的雍亲王侧福晋、后被追封为贵妃的——沈睡,回来了。
或者,还有人准备了折子,想要上奏皇上,说这是于礼不合的事情。毕竟,这位贵妃娘娘,可是已经‘死’了十三年的人啊……
“今天不跑……更待何时……”沈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没人!她心一喜。
慌慌忙忙的套上衣物,沈睡下了床。这时才发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到她想再爬上大床去睡觉。
再回床上去?等着胤禛回来吗?她才不要!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这个小气的男人,借口说她是他的‘补药’,所以一直将她锁在床上。他是越战越勇了,可她不行啊……她都快困死了……
她蹑手蹑脚的溜到门口,打开一丝缝隙,偷偷往外瞧。左边……有人。右边……幸好、幸好!没人。嗯,她就从这溜出去。若能在哪个没人住的宫殿里躲个几天,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大觉就好了。
哀怨的回头看了看温暖的大床,她满心沮丧。其实……还是胤禛的床最舒服……可是,他不让她好好睡啊……
咬了咬牙,沈睡终于抛却了对‘大床’的眷恋,迅速从右边溜了出去。
她一路东躲西藏,只能往没人的地方跑。不过……好像有些奇怪啊,为什么总是左边有人,右边没人呢?算了不管它,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没人打扰的地方,睡觉!
就在沈睡离开后不多时,一个人影偷偷的前去对‘某人’报告了。
“启禀皇上,如皇上所料,娘娘一直往右走,现在约莫快到了。”苏培盛在腹中闷笑不已,娘娘这一回来,皇上才总算恢复成了原来爱玩的王爷模样。
胤禛顿时笑了:“朕就知道,她一定会趁着朕忙碌的时候偷溜。”以她的性子,想来,也只能忍到现在了。
苏培盛微微有些愣神,因为他已经许久没见过皇上这么笑了。他偷偷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热泪,心中感谢着老天爷有眼,知道皇上勤政爱民,所以不忍再折磨皇上了。
“朕一笑你就哭,这像什么样子?”胤禛知他是高兴,却板着脸教训他。
苏培盛赶紧扯开笑容:“皇上恕罪,皇上说的是,奴才应该高兴才对。”
胤禛站起身来:“朕去上朝。”走了几步他又转过身来,重重的拍了拍苏培盛的肩膀,低声说:“小三子。”千百个臣子,实在是比不上自己贴身的一个奴才啊……
“皇上……”苏培盛热泪盈眶,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皇上十分待见他,或者,十分瞧得起他。
胤禛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走开了。
苏培盛将眼泪擦干,紧紧地跟在皇上身后。此生得此主,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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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殿好像没人,好,就是这儿了!沈睡快速溜了进去,轻轻关上门。
“谁?”一个女声从里屋传来。
沈睡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啊?明明……一路走来都没见半个人影的,这宫殿里也没有宫女太监服侍啊……不过这时候跑好像有些来不及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内室,低声答道:“我走错地儿了。”
女人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上气不接下气似的,等到气息稍顺,她发出一阵凄凉的尖笑:“很好,很好。现在连宫女见了我,也不称‘奴婢’了……”
呃……她一时忘了。沈睡暗恼,很久没以‘奴婢’自称,她倒真是忘记了。她正待开口请罪,却见床幔被轻轻掀开,一个女人半躺着,满脸恼怒。她顿时愣在当场,这女人……好熟悉啊……
只不过,女人脸上的恼怒,很快就被惊讶所替代,接着便转成害怕。她放声尖叫起来:“你走!你走!不是我要你死的,你不要找我!”
沈睡被她的歇斯底里吓住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几步:“你是?”一个宫女也没有,看样子,这里是冷宫?那……啊,年粥尧!
女人的确是年粥尧,只不过她的变化太大,又已经是垂死之人,所以已经无法被沈睡认出了。
“哈哈哈……我不怕你!”年粥尧突然不害怕了,大笑道:“你们阴阳两隔,很痛苦吧?你很恨我吧?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呢?你早就该来找我了,早就该来了……”
沈睡无言的看着年粥尧发狂,对她来说,年粥尧与胤禛那一幕只不过是半月前的事情,她说不清是恼还是恨,或许两者都没有。她只是不明白,争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有必要吗?
“是你!是你!若不是你,皇上他会爱我的!他会对我好的!他也不会想除掉我哥……都是你,都是你!”年粥尧流着眼泪,愤怒的大吼。
沈睡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个……就算我没有出现,你的命运也是这样。”最多,她的出现,让年粥尧完全的被胤禛忽视了……这样说来,她好像的确对不起年粥尧啊……
也不对,她对不起的人可多了。她忍不住扳着手指数了起来:康熙应该算一个吧?这么说的话,她也对不起胤禛。嗯对了,还有胤禛那些后妃……还有胤禩……
“那又如何?你也不能与他双宿双栖不是吗?”年粥尧又哭又笑,“你看他活的多么辛苦……亲信大臣一个一个被他除掉,后宫三千竟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眼,哈哈哈!连他的亲生儿子,也投奔到他政敌的怀抱……他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皇帝!”
“他不可怜,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只要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你认为他可怜,又有什么关系呢?”沈睡骄傲的抬头,“而且,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他,我也会一如既往的爱他。”
“你用魂魄爱他吗?”年粥尧嗤笑道。
沈睡叹了口气,双手伸开:“你觉得我像鬼吗?”为什么人人都以为她死了呢?想必,又是胤禛做的好事吧?
年粥尧惊疑的看着她,她的意思是……她没死?怎么可能?她的模样……
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儿跑了进来,叫了声:“额娘。”虽是叫的亲切的字眼,可那语气中却是满满的轻蔑。
沈睡惊讶的转过头去,见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看打扮……应该是胤禛的小阿哥吧?他叫年粥尧‘额娘’,那么他就是……年粥尧唯一存活的那个孩子:福惠了?一时之间,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不过,转眼她又摒除了自己的酸楚,她要信任胤禛!是的,信任他。待会儿问过他之后,便知道真相了。
“滚!滚出去!”年粥尧冲着福惠大吼。
福惠小小的年纪,却一点也没被年粥尧吓到,他平静的说:“皇阿玛说过,儿臣必须每日陪额娘一个时辰,儿臣不敢不从。”说着,他盘腿坐在了年粥尧的床前,只不过一双眼睛却不时的打量着沈睡。
“陪我?你们通通都想折磨我!”年粥尧愤恨的将床上能扔的东西扔向福惠。
沈睡急忙替福惠挡住了,并将他往后抱了一段距离。
“你就是皇阿玛口中的那个睡妃娘娘吧?”福惠冲抱着自己的女人问道。
睡妃……娘娘……沈睡一时之间有些无言,胤禛跟福惠说这个干什么啊?她尴尬的点了点头:“呃……应该是吧,我叫沈睡。”
福惠笑了:“皇阿玛果然神机妙算,去年皇阿玛还跟福惠说,你一年内会回来。”
这个……胤禛应该是骗他的吧?沈睡再度尴尬的点头:“是啊,你皇阿玛是神。”
“那当然。”福惠骄傲的扬起头,非常以自己的皇阿玛为荣。
奇怪,她肯定眼花了……她怎么越看,越觉得福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呢?她慌忙将脑海中荒唐的念头抛开,她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生过他啦……
“她开始发疯了。”福惠悄声在沈睡耳边说道,似乎十分习以为常了。
沈睡转头看了看年粥尧,发现她的确双眼通红,冲自己和福惠在叫嚷着。想必年粥尧已经通过福惠知道自己的确是人不是鬼了,所以才接受不了。她低声问道:“她是你额娘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福惠瞟了她一眼:“无须你管。”
沈睡汗颜,这眼神,这口气,果然跟他皇阿玛如出一辙……
“陪我坐吧,坐够一个时辰再说。”福惠小小的手将她拉下。
“呃……好。”沈睡便也依了他,坐了下来。只不过……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低他一截呢?不知不觉的,就仿佛要顺着他似的。嗯,这种感觉在胤禛身上也能找到。传说中的……震慑力吧……
年粥尧的叫骂声,好像是催眠曲。沈睡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不时的揉揉眼睛。她又哀怨了,原本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补眠,谁知道却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地方……早知道,她还不如就在胤禛的大床上睡觉,起码,可以睡上一整个白天吧?
“困了吧?”福惠侧头看她。
沈睡赶紧打起精神,摇头:“还好。”
“在所有得罪了皇阿玛的人中,你受到的惩罚是最轻的。所以,下次不要再犯了。”福惠开始谆谆善诱。
沈睡傻眼,惩、惩罚……福惠居然知道这十天的事情……是惩罚……
福惠见她的脸迅速蹿红,不以为意的笑道:“皇阿玛很疼你,不过,皇阿玛也很疼我。以后我们和平相处,你不跟我争,我也不跟你争。”
敢情……这是在对她下战书啊……沈睡失笑,胤禛到底是怎么教福惠的啊?
“说话。”福惠正色。
“喔,好。”沈睡挠头,她怎么觉得是在跟小时候的胤禛对话呢?
这时,尖锐的嗓音宣布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皇上驾到……”
声音还未停,胤禛就一掀龙袍下摆,跨进殿来。
福惠迅速由坐改跪:“儿臣福惠叩见皇阿玛。”
“福惠,起来吧。”胤禛伸手去拉了他一把,却见福惠示威似的对沈睡昂了昂头,不禁觉得好笑。
有了儿子没老婆……沈睡在心里咕哝着,正待起身,却见胤禛的手已经伸到自己面前。她抬头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朕忙完公事,见你不在房里,猜想你是挂念故人,便找到这儿来了。”胤禛眼里带着笑意,没有揭穿她偷溜的事情。
“是、是啊,我突然觉得应该来看看。”沈睡急忙借着台阶往下滑。
胤禛一手牵了一个,站在年粥尧床前,笑说:“爱妃,朕带着小睡来看你了。”
“皇上……”年粥尧泪眼婆娑,这么多年了,无论她如何努力,他也从不正眼瞧她一眼,已经……够了吧?皇后说的没错,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身上用了计策。更不该……夺走他最引以重视的东西……
“爱妃,你怎么哭了?”胤禛伸手将沈睡揽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细致的脸庞,嘴里却是对着年粥尧说:“爱妃身体不好,朕已经让他们过些时日将你移去圆明园,那里清静,很好。”
“她回来了,所以要赶臣妾走,是吗?”年粥尧惨然一笑。爱妃?是的,他一直这么称呼她,但她听来却格外的刺耳。她这个‘爱妃’,到现在没有一个宫女伺候,无法见到自己的家人,就连福惠……她的确是皇帝最‘爱’的妃子啊……
“不,朕不是要赶爱妃走。朕是怕……”胤禛笑了笑,“是怕爱妃见到朕和小睡如胶似漆,心里难受。朕,可都是为了爱妃你好啊……”
年粥尧笑出了眼泪:“是吗?臣妾……臣妾倒要……谢皇上恩典了……”她看着这个令她倾心一生的男人,视线渐渐模糊。只是,他的面容却愈发清晰的在她眼前呈现。他的确是值得她爱上的男人,可是……他爱的却不是她……
“其实……”沈睡欲说些什么,却被他用手指抵住了唇,便听话的住了嘴。她的眼神不住的飘向年粥尧,心中隐隐的对这些年的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
“臣妾的哥哥……从来没有对不起皇上……”年粥尧抚额,半软在床上,低声说道。哥哥接连被降级,想必……皇上已经掌握了全部实权,再也不需要哥哥替他卖命了吧……
“他对不起朕的,可多了。”胤禛冷笑道,“当初是谁求朕将你带在身边?若非如此,你怎会有机会离间朕与小睡?当初是谁将佛珠从朕手中骗走?若非如此,小睡怎会离开朕十三年之久?”
“所以,皇上就宠他,将他宠到无法无天是吗?所以,皇上如今有了借口,说他目无天子,脚踩群臣是吗?所以,皇上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他绳之以法,除之而后快了是吗???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皇上还……还不肯放过臣妾……”年粥尧哭道,她早已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
“年粥尧,朕早告诉过你,这件事永远不会有转还的余地。你早该清醒,朕是绝不会放过你们年家的!”胤禛猛地将沈睡揽紧,放过她?他这十三年所受的苦向谁讨?
年粥尧剧烈咳嗽起来,直到嘴角有血丝泛出。
沈睡见状想凑过去瞧瞧,却被胤禛拉住,不肯让她动弹半分。
福惠静静的看着,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朕是皇帝,触犯皇帝威严的人,永远不可饶恕!”胤禛微微昂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年粥尧,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正视却又移不开目光的气势。
沈睡侧头看他紧绷的俊脸,突然醒悟……原来她的丈夫,竟是皇帝……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她不想去猜这十三年里,胤禛都对年粥尧做了什么;她也不想去想这十三年里,胤禛用了什么方法使年粥尧的身体到了如斯地步,还有福惠……因为她不敢猜,也不敢想。
“怎么了?”胤禛察觉到身旁的人微微颤抖,这才放柔了神色,转头问道。
沈睡手心被冷汗浸湿,转而爬上他的手臂抓紧他的龙袍,勉强笑说:“没、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原来……皇上是皇上……”
福惠此时突然插嘴道:“皇上自然是皇上,不然还能是什么?”
沈睡将目光从胤禛身上移开,转到福惠身上,却从福惠眼中找到了一丝嘲笑……这个不足五岁的孩子似乎在嘲笑她……终于知道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蒽,今天事情很多,忙晕乎了。
晚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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