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她抬头看向一直不吭声的柔妃,然后又看向我,最后将视线定在南宫辰的身上。
我被她刚才的那一瞥看到莫名其妙,感觉她要说什么大事似的。
“辰儿,后宫一后一妃是不够的,皇家好久没有选秀了,今年就选一次秀吧?”
我的身子颤了颤,终于明白当年依依为什么听到要她主持选秀的时候,逃跑了。
爱之深啊……
南宫辰谁都没有看,只是摸了摸一直在看自己毛笔字的南宫晖,“晖儿今年几岁了?”
南宫晖只是看了一下南宫辰的手,却是没有挥开,任其故意摸乱自己的头发,爽利地回答,“七岁。”
“七岁了么。”
“皇上转移话题的功力真是逊。”南宫晖带有轻微鄙视的成份的话从口中说出。
而我真想上前去拍打教训他一顿,小孩懂什么,这事转移话题就是好事。
南宫辰微怔,放开蹂戳着南宫晖的手,眼睛却是睨向我,“选秀之事,就让皇后定夺吧。”
我睁大眼睛地看着他,他丫的怎么可以将茅头指到我身上。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这样的表情,淡淡地开口,“皇后觉得选秀可行就选,若不可行……就免。”
我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终究无言,他怎么就将难题丢给我了?
看着太皇太后那一脸的期盼,我还是有私心地开口否道,“皇上刚登基,选秀之事不宜过急,明年开春再作决定也不迟。”
PS:更新时间不定,今天努力二十更……鞭策我吧,我每次对新文都很有热情,都很冲动的啊
娘亲病重
我觉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太皇太后是不开心的。
我垂下头,不再接爱她‘关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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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凤鸣宫,我终于觉得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些,刚刚真的有窒息的感觉。
南宫辰去理国事去了,柔妃继续拍太皇太后的马屁,呆在凤鸣宫不肯走。我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有丝愁怅。
“皇后娘娘。”宫女小雪在我的背后轻唤我一声。
我回头看她一眼,“嗯?”
“您……不开心么?”乾辰殿的所有宫女中,就小雪服侍得我最多,算是近侍了,以前觉得做太子妃,不想培养什么近侍啊亲信之类的。
现在是皇后,也许我也该培养一下自己的亲信了。
微笑地看着她,我摇了摇头,“本宫只是被这天气弄得心烦。”
说着我用手指着天,“看,阴晴不定的。”
小雪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刚回到的乾辰殿,就听人禀报,我娘病重了。
我跟依依不同,她穿来的时候,已是成年人,是个和亲的公主,而我却是穿越到一个将军府的小千金身上,那时才只有九岁。
后来跟依依谈过,发现穿越存在很大的时间转换。
就比如,我跟她是同校的学生,也是在同一场地震中穿越的,可是我比她穿早了一年……
我娘,是很疼我的,虽然我跟她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可是,她真的疼我,而我对她也是当亲娘般的,听到宫人回禀,我瞬间就傻了。
病重……
“怎么会病重?”明明前两个月还好好的,不是么?那会太上皇特意恩准她进宫来看我的。
回话的宫人垂下头,“奴婢也不知道。”
这样的爱情
“出宫。”几乎没有考虑的话就从我嘴里说了出来。
我转身,连衣服也没有换就朝宫门走去。
没有谁敢阻拦我,我一路顺利出行,直到将军府。
我爹只有我娘一个妻子,他是南宫国的大将军,没有纳妾的行为,曾被人取笑过。
不过自从皇上也忠于做一个专一的情圣后,我爹的行为就跟着沾光了,都说郑大将军是痴情种。
一回到将军府,就看见威风凛凛的爹此时满脸的疲惫。
“爹。”我唤着他,他有些傻愣得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嫣然,你回来了,你娘在屋里。”
他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连说话也没有了力气。
“爹,娘怎么了?”我没有冲进屋,看到爹消沉的模样,我的心很不安。
他对着我苦笑,“大夫说,可能熬不过今夜了。”
轰~~
这样的恶耗冲击着我的脑海,我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短时间内无法做任何的思考,“为……为什么会这样?”
他摇摇头,似乎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些日子,爹知道你也很苦恼,就没让人进宫给你汇禀此事……可是现在……”
他垂下头,用手捂脸。
他在哭。
我没有再问,摇晃着身子冲进里屋。
我娘是个很贤惠的女子,温柔懂事识大体。
我没有半点像她,我娘说,我的性子是随我爹的,估计以前的郑嫣然也是这样,所以他们看到我才不觉得有异。
我记得我在这个时空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就是温柔的娘眼里的担心,然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当时就觉得,她肯定肯定很爱‘我’。
而现在,这个爱我的女子却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后宫就是战场
我有丝惶恐地走上前,嚅了嚅嘴唇,却发现没有发出声音,我又启口,终于唤出声了,“娘……”声音都是在颤抖的。
床上的她终于动了动,她睁开眼,看到是我,眼里立马就有了光芒,有些辛苦的抬起手,向我招着,“嫣然,你来了。”
我扑通一声地在床旁跪下,抓住她的手,“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微笑的对我摇摇头,“傻孩子,哭什么呢。”
我这会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泪流满面。
她帮我擦着泪水,“嫣然,娘不行了,就想见你最后一面,让娘最后的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泪拼命的在我眼里落,也许这泪水不是我一个人在落的,这具身体,她本身也在痛吧。
“我……很好。”我说着安慰的话,声音却模糊得厉害。
“娘其实是不赞成你嫁入皇家的,可是你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认定的事,娘没一次劝得住你的……”。她一连串的说话显得有些痛苦,顿了顿又继续,“自古帝王无情啊。”
“娘,你别担心,像太上皇这样的男人还是有的。”我说着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的话。
她苦笑,“像太上皇,像你爹这样的男人很少。”
我不语,只是留恋地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半丝的血色,眼睛也凹了进去,瘦削的下巴让我看得心疼。
她……被病魔折磨有些日子了?
“娘,你病了,为什么不告女儿。女儿可以叫太医为你诊治。”
她抓着我的手,紧紧地抓着,“你的孝心,娘心领了了,只是娘的阳寿尽了,说实话,真的很舍不得你爹。”
“娘……”
“听说皇上纳了妃子,后宫本来就是争斗的战场,你……凡事要三思。”
南宫辰的孝心
“嗯。”
“娘真担心你啊。”
我使劲得摇头,“娘,你休息一下吧,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哭着跑出了房间,爹还在那用手捂着脸,我突然间觉得他老了好多岁,“爹……”
他擦试了一下眼,然后抬起头看我,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丝哽咽,“你娘她……”
“爹,你再陪陪娘吧。”
我让小雪赶紧回宫去请太医过来,可是……还是迟了。
来了好几个太医,我没有想到南宫辰也来了,看到他,我扑进他的怀中,“南宫辰……”
南宫辰震了震,“将军夫人她……”。
我在他的怀中痛苦着,“娘已经走了。”
“皇后娘娘请节哀。”所有的人扑通一声跪下。
节哀,这哀如何能节。
他拍着我的后背,“想哭就哭吧。”
爹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的悲伤难掩,他给南宫辰行着君臣之礼。
“郑将军不必多礼。”
南宫辰陪我在家里呆到了半夜,直到宫中传来太皇太后的旨意,他才站了起来,对着我道,“你是跟我回宫,还是留在这里?”
我摇摇头,“我想多陪陪娘。”
“嗯,那好,太皇太后那边,我会帮你说去。”
次日,他却又再次驾临将军府。
身为一个皇上,他这样频临地驾临已是不正常的行为。昨夜哭了一夜,我的眼睛是又红又肿,可是这会还在乎什么形象呢。
他身穿平时穿的家常服,看起来倒真的不像是一个皇帝了,想着当初他的愿望,做个闲散王爷,现在觉得,这愿望什么的,果然是遥远的事情。
“她是我的岳母,不是么?”他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反倒找不出什么说辞了。
一起守灵
他让我拿白布条给他,我怔住,“南宫辰……”皇上戴白布是国丧啊。
虽然我娘是他的岳母,可是他是皇上啊。
“去拿来吧。”他眼里有着坚定,我却还是傻傻地杵在原地,要皇上戴孝?这种事……我不敢拿主意。
爹从灵堂里走了出来,看到南宫辰时,也是微微怔住,然后一会眼里便流露出欣赏,“嫣然,你就去拿白条吧,辰儿也是想尽一下孝心。”
黑线从我的额际冒出,辰儿?
“岳父大人说的是。”南宫辰还真的放下皇上的架子,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婿。
我进灵堂处拿来了白条,顺带得帮他系在手臂上,然后领着他进灵堂,递给他三柱香。
他接过香,然后朝母亲的灵位行叩礼。
我再一次怔住。
全然没有想过,他会屈尊如此。
别说他现在是皇上,就算曾经是皇子的时候,他行的叩礼也是屈指可数的。
“你的娘,便是我的娘。”他上好香,走到我的面前,温声地开口,“节哀。”
我忍住的泪水又绝堤而出,“南宫辰,我很难过。”
他拉着我,跪坐在灵柩旁,陪着我一起守孝,“我知道。”
他知道,所以他陪在我的身边吗?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突然间发现心里对他的讨厌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一刻,似乎对于他带回来小三一事,也可以就此作罢。
他一直无言地陪我守着灵,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他才站了起来,兴许是跪坐得太久,他起身的时候并不安稳。
“我守完三天孝,就会回宫。”宫中规距繁琐,不想他太过为难,我识趣地告知他我的决定。
他点了点头,“嗯,我等你。”
我带她回来不得已1
看着他离去,空幽幽的灵堂让我觉得更加的窒息,我走出灵堂,爹刚好走了进来,“皇上是性情中人。”他劈口就这么一句,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性情中人?
“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
我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对我很好,跟他是不是性情中人,应该没什么共通性吧。
三天后
我回到了皇宫,心情却是难掩的悲痛和低落,只是才回到乾辰殿,就听闻,南宫辰这几日的宿寝方位。
“皇上真的很宠柔妃娘娘啊。”
“可不是,皇上回宫到现在,都未在乾辰殿宿寝过呢,这些日子却是夜夜宿在了漪欢殿。”
我冷眼地看着乾辰殿里的宫女在叽喳的讨论。
小雪在旁吓得不敢禁声,似乎想开口提醒她们我的存在,却又害怕我的发怒。
好一会,她们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应到不同的磁场,朝我这里看来,然后睁睛忽地睁大,被吓到的扑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饶命。”
我冷笑地看着她们,“本宫养你们就是听你们在这里讽刺本宫的?”
不给她们任何的机会,我让人将她们拉了下去,“贬去暴室。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回来。”
宫女可以惩罚,可是她们说出的话还是大大的影响了我。
南宫辰,我还在感动你的孝心,你却又做出这样的事么?
摇了摇头,我不想自己在这个时候又去多想什么,对着小雪吩咐,“本宫累了,歇息一下。”
可能真的是累极了,才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黄昏。
睁开眼皮,我被床前的人吓了一跳,捂了捂心口,我看着来人,“南宫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带她回来不得已2
酷似南宫夜的长相,连凝眉的姿势也是像得十足。
看着他这么小就已经学会皱眉,我嘴角抽了抽,“这么小,学大人皱什么眉啊。”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我七岁了,不小心了。”
黑线从我的额际冒出,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抱膝地回望着他,“七岁不就是小孩一个?”
“切。”他冷嗤一声,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狡辩什么,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看到我汗毛直竖为止,才语出‘惊’人,“几日没见,怎么变得这么丑。”
……我握紧拳头,忍住了想爆打他的冲动。
“我难过,不行吗?”我垂下头。
他坐近一点,侧着头看我。
“干嘛?”看着他研究似的盯着我,我语气不善。
“你难过什么?”
“我娘死了,我能不难过吗?”说着,我又想哭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还挺多愁善感的。
他却只是很淡地问,“死了就是指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吗?”
我有丝怔愣,他这样理解也算是正常的吧,想了想,我点点头。
“哦,那有什么好伤心的,总比活着就跟死了一样好些吧?”他直述的语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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