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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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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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切实际的念头。
  乖乖尾随一辆香车排队,顺着涌动的人流,由春明门而进,慢慢走进了城中,刹那间,给韩瑞的感觉就是宽敞笔直的道路,路边的建筑,就如同后世的城建规划,十分的整齐划一。
  韩瑞仔细观察,发现街道均作南北、东西向排列,相互垂直,笔直端正,宽畅豁达,街道两旁都有排水沟,并栽种槐榆,大道笔直,绿树成荫,十分壮观,然而,就是在这个整齐划一,如同棋盘的城市中,走了片刻,韩瑞悲摧地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其实也可以理解,一直光顾打量城中景观与建筑布局,还里有心思顾及其他,而且长安城号称有一百坊间,街道纵横交错,转了几圈,迷路了也十分正常。
  拍了下额头,掏出颜师友的书信,查看地址,再细心收妥,韩瑞呢喃起来:“安兴坊,安兴坊在哪。”
  找了几个路人打听,他们却也不清楚,韩瑞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真是糊涂,长安城人口将近百万,除去本地居民,不知道有多少万的商客旅人,说不定他们与自己一样,也是初来驾到,自然不清楚地址。
  酒果然不能多喝,韩瑞感叹,醉倒是其次,就怕酒精中毒,使得脑子反应迟钝。
  找了户城中居民,向位老人打听清楚安兴坊的地址,韩瑞道谢之后,连忙奔赴而去,一阵拐弯抹角,终于来到安兴坊,这里似乎是权贵聚居之地,坊中环境清幽,树木成荫,前行几步,就是豪华雅致的园林。
  宽敞的大道上,不时有前呼后拥,骑着高头大马的富贵人家出行,或者就是一路香尘的油壁香车驶过,富贵华丽的气息,浩浩荡荡的排场,让韩瑞驻足,不想上前打听,免得遭人白眼,算了,一家家找,反正门上有牌匾。
  打定主意,韩瑞骑着马,悠然自得地在安兴坊中闲荡,转悠许久,韩瑞才发现安兴坊出人意料的宽敞,最重要的是毫无所获,眼见日暮降临,心里自然有两分着急,没奈何,还是乖乖问路吧,扯缰勒马,韩瑞犹豫着该找谁打听。
  这时,一辆香车从旁边路过,也没细想,韩瑞策马跟行,心中措词应该怎么搭讪,却不知道他的行为也让人误会了。
  “娘子,那个狂生又跟来了。”清脆的声音从香车里飘来,韩瑞下意识抬头张望,迷惑不解,香车里似乎有人回了句,声音细柔,微不可闻。
  “进城的时候就见到他了,刚才坊间路口又遇见他,而且都过那么久了,现在娘子临时有事出门,他又跟上来了,天下哪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数落的声音清晰传来,韩瑞惊讶细看,恍惚之中,觉得香车的确依然有几分熟悉,在脑中留有印象,进城的时候,好像就排在它的后面……
  “嘻嘻,怎么讥讽也不愿意走,看来真是故意为之。”
  清脆的声音再次飘来,韩瑞顿时惊醒,想得出神,居然忘记避嫌了。
  适时,一阵清风袭来,道路旁的枝叶哗哗作响,卷起了几片残叶,恰好在香车底下打了个旋转,浮风上涌,细软的丝绣纱帘掀起,惊鸿一瞥,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若有淡淡光华,浅浅笑容的里透着无尽凄迷。
  仿佛电光闪掠,韩瑞怔住了,双手勒绳,马匹嘶鸣止蹄,香车渐渐远去,心头莫名涌起冲动,韩瑞连忙策马而上,身体微俯,低下头来,似睡非睡,遥遥随行。
  片刻,车辆驶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府邸,韩瑞止马,半响回过神来,对了,是要问路,难怪跟着过来了,拍着额头,韩瑞连忙策马调头,回身的瞬间,忍不住望了眼华丽府邸,心中怅然若失。
  漫无目的走了几步,韩瑞伸了个懒腰,总算想起了正事,发现自己身在一家宅第的门前,轻轻跃下了马,上前几步举手敲门,准备打听颜师古的具体住址。
  带环咚咚敲打两声,也没多久,院门应声而开,一个青衣小厮走了出来,左右打量韩瑞片刻,开口道:“请问客人是?”
  “这位小哥,有礼了。”韩瑞拱手为礼,客气道:“向你打听一下,请问秘书省颜少监家住何处?”
  嗯,青衣小厮神情怪异,韩瑞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连忙再说了遍。
  这时,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小厮终于有反应了,翻了个白眼,快步返回院中,反手一合,碰的一声,闭上大门。
  咦,怎么就翻脸了,真是无礼,韩瑞惊讶,皱了下眉头,牵马而去,不经意间,眼睛余光瞄到牌匾之上,初时没有反应,再走了几步,身体突然僵滞,缓慢回头,屋檐下方,大大的颜字,在夕阳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头晕,揉搓额头,韩瑞重重吸气,再长长吐气,如是再三,换了张灿烂笑容,飞快又走了回去,高声道:“小哥,小哥,其实我是在说笑,啊,不是,是我嘴拙,说错话了。”
  叫唤了半天,院门终于再次开了,对着面无表情的小厮,韩瑞连忙呈上颜师友的家书,什么话也不多说,进门稍坐更是不敢妄想了,唯有掩袖而去。
  至此,韩瑞第一次长安城之行,就是以狼狈不堪,落荒而逃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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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代我去吧
  从长安城奔回新丰,天色已暮,客栈之中却一片灯火通明,然而那些公子少年却没有离开,见到韩瑞,又涌了上来问好,不管是为什么原因而得到众人的看得,但是感觉的确不错,韩瑞有心中有两分自得,一一回礼。(…)
  也不多虚礼客气,直接吩咐客栈伙计摆上酒宴,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后,韩瑞才算彻底明白了他们的来意,自得顿时烟消云散,反而有些羞惭,还好,多饮了两杯美酒,旁人也察觉不出来,一个劲地过来碰杯。
  “哥哥,我们商量了下,觉得既然都是请你赴宴的,干脆……”
  “一起来,人多反而热闹。”
  “没错,都是为韩兄接风洗尘,不必计较那么清楚。”
  知道是他们互相妥协的结果,不过盛情难却,韩瑞当然不会再推托,出门在外,多认识几个朋友,总是没错的。
  见到韩瑞答应,众人更加兴奋,七嘴八舌定好的时间、地点,再碰杯小饮几杯,纷纷告辞而去,一是急着把消息告诉其他兄弟,二是也看出韩瑞精神疲倦,不愿意再作久留,免得打扰他的休息。
  拱手拜别,又是一阵热闹,待众多少年离去,厅堂之中尽是杯盘狼藉景象,然而客栈掌柜却十分高兴,因为少年们多半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儿,特别是在同伴前面,自然表现得越加的豪爽,出手阔绰,就差点没有一掷千金了。
  一日下来,相当于数月的盈利,掌柜没有笑掉大牙,已经显得非常沉着冷静,巴不得天天遇到这种好事,也清楚好事临门的原因,简直就是把韩瑞当成了财神爷,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就要供起来了。
  婉言摆脱了掌柜的殷勤,韩瑞走回房中,发现隔壁房间亮着灯,应该是钱丰回来了,连忙敲门叫道:“三哥……”
  没人回应,韩瑞迷惑,看到窗上映着身影,当下再交敲门,高声说道:“三哥,是我呀,开下门。”
  还是没有动静,韩瑞心中有些急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正准备叫人,却见钱贵快步走了过来,轻声道:“韩郎君,你总算回来了。”
  “你来得正好,三哥他怎么了?”韩瑞问道。
  钱贵无奈一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踌躇了下,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清楚,午间从郑府回来,郎君把自己关在屋里,叫也不应,连晚膳也没吃,让我们很是担心。”
  “在郑府的时候,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韩瑞皱眉问道。
  “没有,见到郎君拜访,郑将军十分热情,摆宴亲自陪同,与郎君聊得很是投契,而且夜里还让郎君留宿,耐不住郑将军的盛情挽留,郎君就答应了。”钱贵犹豫了下,轻轻说道:“不过今日清早时候,郑将军与郎君在书房中谈了许久,回来之后,便是如此模样了。”
  嗯,韩瑞清楚,所谓的郑将军,就是右屯卫将军郑仁泰,好像与钱丰的母亲郑氏,有些许亲戚关系,此次前来长安,自然要前去拜访。
  不过,无论是韩瑞,还是钱丰,心里已经做好被人冷遇的准备,毕竟人家郑仁泰,看似虽然只是将军而已,但却是秦王府帐下,当年玄武门之变的先锋之一,可谓是心腹之臣,而且本身又是五姓七望的荥阳郑氏子弟,权势不可估量,与这种豪门世家相比,钱家就相当于乡下来的穷亲戚,受人白眼也正常。
  但是听钱贵述说,郑仁泰不似想象中的人,而且对钱丰还不错,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带着疑问,韩瑞想了片刻,断然说道:“撞门。”
  哐,房门敞开,钱贵扑了个空,幸好韩瑞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不然肯定会撞上前来开门的钱丰。
  “三哥,你没事吧。”韩瑞急忙问道。
  “不怎么好。”钱丰脸色发白,模样很是憔悴不堪。
  打发钱贵快去端晚膳来,顺手关上房门,韩瑞轻声道:“三哥,发生了何事,如果相信小弟,不妨直言。”
  呵呵呵,听得韩瑞的温言和语,钱丰口中发出一串似笑实哭的声音,无比沮丧道:“二十一郎,我快要完了,明年这些时候,记得给我烧香摆酒祭祀。”
  “三哥,你说什么浑话。”韩瑞心中突兀惊吓,连忙追问道:“到底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难事,说出来,好让我帮你想个对策。”
  “对策,没错。”钱丰精神振奋了些,紧紧抓住韩瑞的手腕,急切道:“二十一郎,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一定帮。”韩瑞和声安慰,认真说道:“你我就是情如手足的兄弟,现在兄弟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嗯,钱丰感动盈泪,吸了口气,开口又吓了韩瑞一跳。
  “二十一郎,你真没有听错,我…我……”钱丰泪如雨下,捶胸顿足道:“我可能要去跟陛下抢女人了。”
  抹了把汗,平复惊骇的心情,韩瑞咽着喉咙道:“三哥,别急,有事慢慢说,要不,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否还在做梦。”
  钱丰悲痛欲绝,哭得更加大声了,韩瑞见状,慌忙道:“三哥,我开个玩笑,别介意,但是天大的事情,你总要说清楚吧。”
  “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介意什么。”钱丰泣声道:“嗯,也好,告诉你,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听到这话,韩瑞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反正思绪混乱,使劲摇头,静心聆听。
  “昨日,我去郑家拜访,舅舅……就是那个混蛋郑将军,非要我这么称呼。”钱丰一边哭诉,一边怨骂道:“亏我还以为他是好人,没有想到,二十一郎,你要记住,哪天我英年早逝了,就是那个混蛋害的……”
  韩瑞连连点头,费了半天功夫,才从钱丰零零碎碎的话中,理顺了事情经过,也得出一个结论,钱丰的小命,的确就要玩完了,而且谋害他的凶手,正是……
  “啊,苍天,天下哪里有这样的父母,人家还说虎毒不识子,他们却千方百计把我往火坑里推,我的命怎会这么苦,难道说我是给他们抱着回家的?”
  “三哥,这等不孝之言,别大声嚷嚷。”韩瑞小声提醒。
  呃,钱丰声音渐息,眼巴巴望着韩瑞,求助说道:“二十一郎,我该怎么办,要不,你代我去吧。”
  靠,韩瑞惊骂,你更加不厚道,明知是火坑,还让我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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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书友对白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赴约
  翌日,清晨,朝阳似艳,霞光万道,不温不火,又是个难得的晴朗天气,正适宜到园林郊野观赏景色的好时机,此时在通往长安城的路上,韩瑞却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很想调头回去,撒手不管的。(…)
  天色未亮,就让钱丰半拉半扯唤醒,直接无视韩瑞脸上的犹豫为难,又是千恩万谢,又是感激涕零,差点就没有磕头膜拜了。
  “兄弟,你放心去吧,若是……我定然记得年年供奉香火……”
  呸了声,赴约还是赴刑呀,韩瑞回想起来,又是一阵恼火,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心肠太软,居然答应这种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颇有几分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的意味。
  唉,长安城近在眼前,韩瑞却没有了昨日朝圣般的心情,垂头丧气,驱马而上,不过这回是从城南启夏门而进,然后向右拐,直行路过两个坊间,眼前就是一片豪华奢丽的园林建筑,一条清澈碧透的江水,蜿蜒曲折而过,两岸杨树柳李,婆娑成林,青草如葱,百花齐放,特别是园林中的池塘内,荷莲盛开,异常红艳。
  这里,便是长安曲江流下而成的芙蓉池、芙蓉苑,苑中园林丛立,宫殿连绵,楼亭起伏,美景如画,更是长安城中皇族、僧侣、平民汇聚盛游之地。
  一年四季,时常有人在此游聚,现在也不例外,不时可见衣服华丽的贵族公子,身穿白袍儒服的书生士子,还有寻常普通的百姓,三三俩俩在苑中游赏,甚至携众饮酒作乐、高歌呼唱,却没人加以理会。
  若是在平时,来到大名鼎鼎的曲江苑,无论怎么说,韩瑞也要仔细游玩几遍,欣赏其中的美景,只是现在,心里充满了彷徨与忐忑,却是没有观赏心情,坐于马上,低垂脑袋,很惶惑不安。
  “哎,狂生,我家娘子让你别再跟着了。”
  娇斥的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韩瑞迷惑抬头,却见前方不远处,有辆香车停了下来,纱帘掀开,一个俏丽少女嘟喃着小嘴,一双清丽的眼眸,好奇地打量韩瑞,过了片刻,似乎有些不情愿,这才放下纱帘。
  香车又缓缓启动,华丽如繁花的纹饰,好生熟悉,灵光掠过,韩瑞眼睛亮了,这不是昨日遇到的那辆么,下意识的,纵马随几步,瞬间,又停了下来,韩瑞皱眉考虑片刻,微微摇头,轻跃落马,寻了位游人,打听彩霞亭的具体位置。
  香车之内,从缝隙之间,发现韩瑞没有跟行上来,俏丽婢女又嘟起小嘴,埋怨似的说道:“娘子,刚才的公子,不似坏人,怎么让我赶他走呀。”
  “只是数面之缘,你怎能断定他不是坏人?”声音空灵,清澈,似是圆润的珠玉,却有几分近乎冷漠的淡然。
  俏皮婢女蹙眉想了下,娇声道:“……不管,反正婢子觉得他就不是坏人。”
  “他的确不是坏人,却也不过是个没胆量的登徒子罢了。”漫不经心的评价,平平淡淡,不偏不倚,丝毫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而且对于韩瑞的心态,也捏拿得十分准确,有色心没色胆,宅男的通病啊。
  “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没有胆子,那就不理他了。”俏丽婢女话中带着浓郁的不屑,好像非常厌恶胆小的人。
  车中的女子,似乎沉默下来,俏丽婢女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娘子,你连那个钱家公子是什么模样也不清楚,怎么会答应见他,而且还在选择在这个地方。”
  “若是不答应见面,阿耶和阿娘又该急了。”女子说道:“况且,昨日约好与李家妹妹来此游玩的……”
  “哦,明白了。”俏丽婢女恍然大悟道:“一举两得,娘子真聪明。”心里却暗暗为从未见过面的钱家公子感到默哀,真是可怜啊,还没有相见,悲剧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其实,见与不见,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女子淡淡说道:“听说此人是扬州人士,对于长安的事情,肯定不怎了解。”
  “娘子是说,阿郎又蒙人了?”俏丽婢女吐舌,打了下小脸,娇声道:“又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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