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友情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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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友情就是爱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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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干什么,他差点就吻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安示萧一个巴掌扇上自己的脸,使劲甩甩头。
  ——安示萧,你这个变态,怎么可以有这种龌龊地行为,言言不仅是你的发小,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啊,你怎么可以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把自己在心里咒骂了几百次,安示萧躺回自己床上,可一转身,又是沈名言甜甜的睡脸。
  啊!真要命!安示萧懊恼地爬起来,这个午觉放弃了。拿上宿舍钥匙就跑了出去。
  他,一定是疯了。
  沈名言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文艺部琴室,一脸苍白。
  两个小时前,沈名言如常在餐厅等在学生会忙碌完的安示萧一起吃午餐,点好饭菜,乖乖地等,却没想过等到一个宛若刨心的结果。
  春风得意的安示萧搂着笑得甜蜜的方悠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两个人无比亲密地走在一起,中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再容纳,包括他自己。
  “言言,这是方悠,你也认识的,现在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了。”安示萧笑着拉过方悠的手,站在沈名言跟前。
  沈名言想,是不是周围的空气都被谁吸走了,不然,为什么他觉得呼吸这么困难,身体有个地方在叫嚣着痛,突然连站立的力气都被什么抽干。
  女朋友…吗?又是女朋友吗?可是以前从来不会带女人来见他的,为什么今天把方悠带到他的面前?为什么?这次,是认真了吗?居然…认真了吗?
  努力扯开自己的嘴角,沈名言轻轻笑着说:“萧,眼光不错,方悠很漂亮,恭喜啊。”
  “那当然,我和她以后可是要结婚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沈名言笑着说恭喜时,会那么刺耳又刺目,兄弟这样说,自己不是应该开心吗,可他的心反而升起不悦,说出这样违心的话。
  ——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吗?
  “结婚?”沈名言一怔,险些撞到旁边的桌子。
  他听见了什么?结婚,是结婚!
  “嗯,我终于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她就是小悠,言言,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转过身,捧住方悠的脸,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小悠,我爱你。”
  “示萧…”方悠羞红了脸,小鸟依人偎在安示萧身边。
  沈名言苦笑,如果周围没有人,他们是不是就要吻在一起了。
  “呵呵,萧,那做弟弟的真要祝福你们了。坐下吃饭吧,我已经叫好东西了。”放在身后的左手,紧握拳,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里,印出弯弯的月牙血痕。痛吗?痛!只有不断在身体的其它地方制造疼痛,也许才能缓和心口的痛。
  想若无其事地吃饭,右手却不听使唤,一双筷子掉了好几次才终于握住,可是安示萧完全没有注意,从一坐下来,安示萧的眼睛就没有看过他,体贴入微地替方悠倒水,夹菜,两只眼睛在看着方悠时,是沈名言全然陌生的痴恋与宠溺。
  以前,安示萧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的,如今却将所有的注意力和温柔给了别人。
  这中间,到底是什么都不一样了啊!
  脑子空白,嗡嗡一片,嘴唇不住地颤抖,菜夹起来还没到嘴边又掉落,伸出左手想按住右手,可是却反而抖得更厉害。
  “那个,萧,你们吃,我饱了,文艺部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说完,不等安示萧回答就拉开凳子走了。
  安示萧望着沈名言的背影,一阵烦躁,明明一口都没吃,就说饱了,不知道在赌什么气。
  他其实不想说那些话的,什么爱,什么结婚,那都是他逞一时之快。一看到沈名言的脸,他就止不住,想要高调的炫耀,不知道想证明什么,他知道沈名言没有任何错,是他自己的问题,可他控制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名言不知道自己在训练场跑了多久,他不想停下来,心里太乱,好想大声地痛哭,大声的喊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抚慰这颗被刺痛的心。
  ——沈名言你不可以这样,不是说好了不难过吗,不是已经决定就以这样的身份守在安示萧的身边吗,只要呆在他身边就知足了吗,看着他有一天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就够了吗?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去埋怨,谁让你先爱上,谁让你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自己的兄弟,沈名言,你活该,你真是活该!
  跑得筋疲力尽,拖着疲惫地步子去了平常不会有人在的琴室,他想要一个密闭的空间,把自己藏起来,什么人都不用管,什么人也不用想。
  安静的空间,冰冷的乐器,沈名言坐在台阶上,将脸埋进双膝间,任悲伤淹没。
  一只大手,轻轻置于他的发顶,那么另人安心,那么温暖,却又陌生。
  轻轻抬起因泪迷朦的双眼。
  是他,季一然!
  “你…”
  季一然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才将手伸回放进裤袋里。
  “只是来坐坐,没想到有人在。”
  季一然瞅着已经止泪的沈名言,心中一紧,沾着泪的睫毛,红彤彤的鼻尖,被咬出齿印的唇,怎么会这么诱人?
  沈名言尴尬地转开脸,有点不好意思四处张望。真是丢脸,这个样子居然被别人看见。
  “呃,那我先走了。”
  急急站起身,却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脚麻了,根本就站不住,撞上一边的琴架。可季一然完全没有要帮忙扶一下的意思,反而走到钢琴前坐下来,也不再看他,揭开钢琴盖,露出那黑白相间的琴键。
  沈名言也不再理他,待双脚适应一些,便准备离开。
  钢琴声却在这时响起,动听的琴声让沈名言愣了愣神,太好听了,完全是钢琴家的水平,不由得转头看向季一然。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俊帅的侧脸,紧抿的双唇,专注却似游离的眼神。沈名言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人真的长得好看,想不到连钢琴也弹得这么好。他听得出这琴声里,季一然的用心投入。
  乐器是一种有灵性的东西,有没有感情的投入,内行人一听便知。
  沈名言苦笑,这关他什么事,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欣赏。
  才到门口,琴声戛然而止。
  “沈名言,你喜欢他,对吧?”
  顿住,沈名言诧异地回过身,可季一然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单按着琴键。平静得,好像刚才问的人不是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
  季一然轻笑,走到沈名言跟前,眼神犀利得仿佛要将他看穿,弯下腰覆在他耳边,轻轻吐出:“安示萧!”
  沈名言下意识大力推开他,眼神里满是惊恐,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全无。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还有事,失陪了!”慌乱地转身想要离去。
  为什么会被人看出来,他一直隐藏得那么深,为什么会被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看穿,不,不可以,他必须马上离开,他不能承认,他怕,如果被季一然传出去,他要怎么办。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他却不能不在乎安示萧的想法,如果被安示萧知道,一定会嫌恶他,鄙夷他,而他也从此失去呆在安示萧身边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第一次合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名言,你很傻!”
  “季一然,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
  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给人难堪。
  “明知道这样下去没有结果,为什么还不放弃呢?”
  沈名言大怒地喊道:“季一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一然失笑。
  “生气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趁早抽身,没有别的意思,况且,我…”
  季一然用手指指自己。
  “和你是一路人。”
  “什么?”难道季一然也喜欢…男人么?
  季一然走回沈名言身边,伸出手。
  “所以,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你?”沈名言望着那只伸向自己的友好之手,不解!
  “怎么,不愿意?”
  带着犹豫,沈名言伸出手与他交握,紧握的掌心相贴,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那,名言,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也不等沈名言做出回应,季一然拉着他来到小提琴架边,把琴取下来,小心地交到他手里。
  “和朋友合奏一曲,怎么样?”
  “什么?”沈名言纳闷,手里的小提琴正好是上次迎新会用的那把。
  季一然笑了笑,走到钢琴前坐下。
  “那就来曲‘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会吧?”
  本想拒绝,可对方坦诚的眼神和真挚的笑容,另他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好!”
  偌大的琴室率先响起了钢琴声,婉转动听,小提琴适时进入,琴声悠扬,凄迷哀转。如果有听众,或许谁也不相信这是一场没有彩排的合奏,更不会相信合奏的两人相识不久,毕竟,第一次合奏就能这么契合,难度也确实很高。
  无论听者或演奏者不禁都沉醉其中,以至于沈名言完全没有注意到季一然什么时候停下弹奏,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而他也不知在什么早已泪流满面。
  木然地任由季一然取下他肩上的小提琴,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小泪痕,将他拥进怀里。
  “真是傻呵,明知那是团火,还不要命地靠近。哭一场吧,会好受些,我会在你身边,一直!”
  听着对方心跳,疼惜的话语,泪,不受控制往下落,抛开所有顾忌的沈名言,由起初的低泣转为嚎啕大哭,压抑多年的委屈和情感,彻底在季一然怀里爆发。
  ——为什么不是他,如果你是他,该有多好,为什么你不是安示萧?
  而季一然也不在乎他的衣服会被弄脏,一直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轻拍着沈名言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那双眼睛。
  安示萧和方悠约好下午出去约会,可安示萧想到沈名言中午没吃饭,陪着方悠转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将人送回了宿舍,跑去外面的餐馆打包了几个沈名言爱吃的菜。宿舍没找着人,又风风火火跑去文艺部,也没人,手机也打不通。他正奇怪沈名言会去了哪里,琴室传来了琴声。
  同种乐器的琴声在他看来,其实都相同,可他就是能准确地分辨出那是沈名言拉出的琴声,只是这钢琴是谁在弹?
  不忍打扰沈名言兴致,安示萧就站在门边等,他没想到另一个人会是季一然,那个狂拽的大一新生,沈名言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他看着门里的两人合奏时,偶尔的深情对望,而他也看到沈名言莫名地潸然泪下,哭得无声无息,满腹委屈,安示萧的心蓦地像被狠狠地捶打过,疼得难受。
  他的言言怎么了,他的言言哭了,从小到大都坚强的人,竟然哭了,他,为什么哭?好想好想冲上前将他抱紧安慰,告诉他不哭,自己好心疼,告诉他不哭,什么事都有自己替他顶着。
  可不等他做出动作,季一然已经抢先一步,做了他想做的事,说了他想说的话,而多年都不曾在他面前任性的言言,却在季一然怀里痛哭失声。而自己只能像个雕像傻傻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相拥的人,不能动弹。脑子里突然闪过迎新会沈名言拉的那首曲子,和这段时间一直挥之不去的表情。
  暗恋…吗?
  难道沈名言喜欢…季一然?
  一种名叫嫉妒的种子在安示萧心里疯狂滋长,难以置信一边摇着头退出门边,一边低喃着:“不可能…不会的…不是的…”
  季一然抱着沈名言的画面却在他眼前闪个不停,感觉是那么…般配。
  气恼地将提着的饭全部丢进垃圾桶,还不解气用脚踢了一下墙角。
  “该死的。”
  怎么会呢?他的言言不可能会喜欢那个季一然的,他们才认识多久,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一见钟情?想到这里,安示萧心口郁结,他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产生这种类似于爱情的东西,怎么想都感觉荒唐。
  可就算沈名言喜欢同性,自己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为什么他没有喜欢上自己,而是喜欢那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季一然?
  越想越气,越气心口越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焦躁,张开嘴拼命吸气,想要缓解窒息感。他想,一定是因为沈名言第一次和别人交往,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同性,他没有思想准备,所以才会这么难受,一个成天都在身边的发小,突然在他们中间出现了另一个人插足,肯定会不适应,对,是不适应。想到今后沈名言身边的位置会被另一个人取代,变成对沈名言而言比自己还要亲密的人,他的心就空洞洞的冷。
  不,不可以,他要救言言,喜欢男人是不对的,这是一条歧路,他不可以让他的言言走上这种不归路,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绝对不可以让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安示萧并没有察觉沈名言哭声里的绝望,更不会知道,让沈名言悲伤痛哭的人就是他自己。
  而那一晚的安示萧,彻夜未归。
  清晨,沈名言悠悠转醒,习惯性转头看看对面,以往总是还在酣睡的人,今天不在,整整齐齐的被子孤零零放在床头。
  沈名言难过得翻个身,将脸钻进被子里。昨天为了怕安示萧发现他情绪波动,呆到很晚才从文艺部回宿舍。进门的时候,寝室没开灯,他以为安示萧睡了,后来才看到人根本没有回来。
  打电话,关机了。沈名言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无助地等,二点,三点…六点…安示萧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沈名言站在镜子前凝视自己浓黑的眼圈,苦笑不已。
  ——沈名言,你真是没救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沈名言正在宿舍整理文艺部准备招收新成员的数据,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字“萧”,闪了又闪,响了又响,在最后沈名言才接了起来。
  “言言,在哪儿呢?”
  “宿舍。”
  “周六怎么还呆寝室,出来吧,我在校外的那家咖啡屋等你。”
  也不等沈名言说话,电话就被挂断。
  沈名言发怔地瞪着手机,无奈。他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知道这未归的一夜,安示萧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沈名言刚走到咖啡屋门口,就看见旁若无人和方悠嬉笑的安示萧。
  ——原来,昨晚他们两个在一起,呵,沈名言,你还不死心么?
  不是不死心,是死不了心,对安示萧的爱,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已经融入他的血液中,要怎么抽离?
  不想看见他们的甜蜜,伤了自己,沈名言想离开,却被看向门口的安示萧逮个正着。
  “言言,这边。”
  沈名言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看似自然地向方悠打了个招呼,坐下。
  “你们俩约会叫我来干什么,当电灯泡吗?”端起咖啡,沈名言强迫自己冷静,假装若无其事地取笑。
  “不急,还有一个人。”
  “还有人?谁啊?”
  安示萧神神秘秘的样子,到是勾起沈名言点点好奇心。
  “来了,说曹操,曹操到。”
  沈名言顺着安示萧的视线,扭头一看。
  这人是谁,一个陌生女人,有什么好神秘的。
  “言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悠的同班同学,陈可,大美人哟。”安示萧暧昧的推推沈名言。
  陈可率先伸出手以示友好。
  “你好,学长,我叫陈可。”
  沈名言极度不愿却又不能不礼貌地回握了一下她的指尖。
  “沈名言。”
  “哎哟,陈可,你就叫他名字吧,学长?说起来,我们言言比你们还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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