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以后,黎明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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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以后,黎明以前-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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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没有面对面谈过的那封委婉告别的电子邮件发错了邮件地址。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我的角色都是一个背叛者。没有回忆就好了,回忆,就像鱼钩吊上的那条忍着伤吞食诱饵的鱼,虽然痛,仍然*;不舍放弃。

  明天她刚离开成都,赴往黔省。从成都偏北的这幢楼的五楼窗口,在傍晚时可以看到霞燃天边,青白如玉,焦灼如焚,也只在蓉城,天地云之间才能组合得如此清丽缱绻,不依不舍。她的窗台与我的也一样,是一片清静与无言,这样很好,吵架也会迅速地沉默。

  风轻轻透过了窗,夜里的知了鸣声没有被滤过。

  风扇在徐徐地转,终夜的时候,终于得了感冒,感到额头的凉意。心不安宁,辗转反侧,压迫得床叫出声。遂蹭着立起身,靠着墙,望向窗外的薄弱暗云。夜幕盖在上面的时候,披上了黑纱,像是为谁做着祭祀的典礼。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条未读短信。原来是脑电脑被电磁波干扰。他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决心,我知道自己终于累了,夜里仿佛只有意识在流动。

  夜幕下灯光耀眼,从纱窗后透过,人爱热烈的残酷胜过平静的苍白冷淡。这深的夜,盖住了心脏。窒息凝固的心脏啊,我的遗言是什么。爱情像多长出的智齿,发炎了痛着了,要打针吃药,拔了一了百了。

  我往楼底俯瞰那高度究竟怎样,好像挺近,也好像很远,会影响纵身一跃的弧线的完美无缺么。

  喧哗是怎样一种寂寞,没有吵闹的寂寞,苍老了,苍白了,苍茫了。像晨雾荡进了眼眸,湿润了睫毛,分享我的视界里的平庸。 

  没有情节的故事,平淡啊平淡啊。油盐酱醋茶混合在里面,真切地感到十足的美味。

  假设他是我钥匙与锁的忆。                                                                       

  他说,做着自己不喜欢与喜欢做的事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久了都很累,所以还是做自己喜欢的吧。和自己喜欢的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也是这样的,所以,还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吧。

  我说,怎么可以呢,爱与被爱都是幸福,可是不被所爱的人喜欢,或者爱自己不爱的人,又怎么得到了幸福了?那句话不过强调的是单方面的幸福感受。你怎么懂得我的心愿所在呢。因为可爱或者可恨,才能感受幸福在喷薄洋溢,才能确定心脏对谁忠诚或者不忠。

  冷战后不久分手,谈不上痛痒,好像被下了诅咒一样无人始终首先让步原谅,我们的痛伤终于加痂愈合时痒过了一阵,在余下的日子里伤痕淡化了。要忙碌的事情还多,再也不用在意了,当有更大的压力在肩膀的时候,还有谁会担心那么点痒痛会不会种下往后的祸根。他的抉择是她成了毒害,危害了他的家庭关系,一句对不起抱歉,还真算不得什么男人该说的话。他还是离不开母亲。一个母亲小时候把兄弟拉扯大,还要忙于工作,恐怕是家庭主妇里拿到最高文凭的了,儿女对儿女,母亲对母亲,都是一样的付出了辛苦与成长的劳累,母亲对他家子女却显得无情,愈是觉得对自己的后代有害。当他的选择每每错了受伤,而父母做出的选择是那般有利,他放弃了自己的思想,屈服于家教。某一天,父母为他介绍相亲相同家庭背景的女孩,那个她对他说自己不会选择,为了自己的家,她牺牲了自己的爱情,用自己的任性逼走恋人。他何尝不是一样呢,于是他们找到了话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又想彼此这么健谈为什么不结婚呢,感情有了,基础也有了,重要的是家庭背景是一样的。在他们的婚礼上,他们又各自遇到了分手的恋人,一场零落的婚礼荒唐的婚礼,终于落下了幕。分手的恋人都笑了,你们终于得到幸福了,喝完这喜酒,祝你们长长久久。然后两人各自旅行。微笑的寒,谎言的甜,品尝得很久。就像一楼伤了眼睛包纱布的人,只用一只眼睛看世界,角度少了一半,他开始珍惜视觉。就像二楼的母女,穿过曲折的走廊,花很多时间才能从一端走到另一端洗手间,会节约喝水一样。就像三楼第一天搬进床的男子,为拥有单人宿舍而兴奋如狂。就像四楼的两姐妹,把衣服堆积了一周集中清洗。就像五楼的某妇人,玩着将洗手间占为浴室的恶作剧;就像六楼的他们,在深夜里总有一些金属掉在地板。人们都被琐碎充实着兴奋和快乐。

  梦变形了,毛毛虫长出翅膀;小孩子变了嗓音;女孩儿未婚先娩;白的天变成黑的夜;在对面的室友的男朋友有了男朋友;发芽的嫩草霜冻了。没有谁知你的去向。你的自私成全了谁的婚姻;你的圣诞有了哪种烟花相伴;是谁插进记忆的心脏;是谁要抹灭理想;是谁把微笑不眠不休地看;是谁把怀念当食粮;不舍离开食堂;是谁给我派发时间;是谁安排了我的到来。有很多灭亡;没有预兆就告别;有很多事;在开始就有了答案。又有了一代出生现在;又有一代来承担失望;或者你想了这陌生的猜想;或者你的时间就化开了现在;将来;一步步滑进了不该有的景象。事件变得肮脏;就成了丑闻; 一生欠一生的债;一生追一生的债;

  时间一丛一丛长出野草;丰富了你们的遐想。他们在计算还需要多少旅程;才能打发这生命的时光。

  我能想象,他恍然大悟之后看到我;就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轻易;他问自己真的曾经经历过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盲目了。

  我这样写诗:

  无数的声音靠近耳边

  总有一种频率与你共振弹;

  无数的人走近视野;

  总有一人与你碰上遇上;

  无数的颜色洋溢眼眶;

  总有一种格调在你心头悠扬婉转;

  无数的温度已尝遍;

  总有一度是你所愿;

  无数的挣扎困扰;

  有一种为你说明去向;

  无数的摩擦出现;

  有一种不是伤感;而是温暖;

  无数闪光让你闭眼;

  有一人在你的暗处荫凉;

  无数的双手伸向你的明天;

  总有一双你能携走带进教堂;

  一生的旅途有多遥远;

  总有一个人不让你孤单;

  总有一人荡进你的视野,让眼睛明亮;

  总有一人赐你勇敢;走进生命的循环; 

  但愿在所有幸福来临之前

  我们正走在它们到来的路上

  你的心脏究竟有多深;才够隐藏秘密;

  你的理想有多高多远;才够她去飞翔;

  你的眼睛有多少泪水;才能倾尽悲伤;

  你的手心有多少纹络;才能绵尽一生;

  一生要有多少哀伤;才能含恨今生;

  一生要有多少感慨;才能叹服现在;

  一天要有多少日出;才能晒干海洋;

  一天要有几次日落;才能卷熄泪光;

  一段路要有多坎坷;才够真心折磨;

  一天要有多高多远;才够放心不掉下来;

  生命要有多短;才让蚂蚁不会活得太倦厌;

  钻石要有多硬;才能经得起怀疑的诟难;

  阳光要有多明亮;才能烘亮生命的黯伤;

  究竟路还有多长;才能达到出发的地方。

离别
天微明,我闭上眼睛。面对此时对面的她,已经醒来,该收拾好了已经收拾,只是一张火车票,就可以完成旅程,不带走,不留下。耳朵里散进这些声响,我却以为听到小时候母亲起早贪黑的踏着缝纫机,车缝着衣的切片线路。以为不思念它就可以,只是它想念你的时候,你还是会有感应。这一刻,我决定往家的方向走。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在相同的时间,我们相遇在一个房间,一幢楼。相遇是否只为证明相似,交叉之后又各自飞行。能将瞬间的恍惚定格成永恒的,是那短短的白驹过隙的闪电一斩的极薄极微脉络分明的横切面。能相信,又不敢相信;互相重视,又相互轻视。这楼里的故事,包括他的、她的、我的,像一片羽毛,飘过睫毛,痒过了,就忘记了。房间空了,又满了,来来去去,往往复复。我们是生命的房客,暂时在尘世寄居,人生的两端的人们无限靠近,并不能重合在一起。

  我们的离别竟然这么容易。

  思念

  在这下午时候流光溢彩的窗口

  回忆像小鸟

  歇在阳台前的树冠里头

  那么毫不畏惧地鸣唱

  不再怕会有人捉到它

  它的羽毛飘过你的睫毛

  带着一种曲调

  曲调潜入夜色里飘摇

  风中的野草折了腰

  在原地说不想走了

  谁在那里唱着我们的歌

  和着我们的舞蹈

  飘着飘着                               

  欢笑着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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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做梦
当你叫他will,是与以前哪个记忆里的人投影相和。是那双眼睛的清澈吧。依侬侬依,你能找到的最佳舞伴。相仿的温柔与舞步,类似的口气与耳风,把她吹到尘埃里去睡着了,记忆里她还是那个爱着舞蹈的,修长的腿,脚尖踮着地面,仿佛踏着尖锐的碎片。他还能记得那个她么,如今她已经短发,不再发音言谈说话。

  也许她的呼吸也像大海的沉睡,也许她的容颜也像海一般平静,也许她的爱戴也像海一样敞露无垠,你对她的感觉就像海一样神秘难测。

  他该回去了,今晚来到这里只为了消遣吧,为了躲避女友枯燥无味的平淡。可是人都是要归于平淡的,而你只是他短暂的外遇,你怎么会低下头为他这样将自己沉到尘埃里呢。你想起了自己为何来这里,还是希望他像归宿的鸟儿一样吧,就在这里留下。

  像是梦幻中一样,他醉了,而你仍然清醒着。他说以前是否见过你吧,你笑而不言。你数得清他松软的睫毛,也望得见他熟悉的美貌。那张脸曾经使你在梦里无数徘徊不返,就在这里,他仍然是你熟悉的陌生人,你的拥抱,是宿命的疼痛,像树根一样在地下盘织在一起。

  这一晚上,只是伴着你的清醒而未眠。伴着寸寸的晨光,你的脸若隐若现。关于你的理想与未来,你在梦里仍然在狂飙。清晨,一个人去了剧院。虽然夜里像一只离了水的鱼一样需要你的空气。

  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唤起了你的记忆,你的感觉能肯定她就是那个人,离开了理想,你已经没有了音乐的天赋,从某时开始,你不能再弹奏,只是靠着自己的女友,而她仍然未离开自己。你的灵感哪里去了,伴着一阵遭遇而消失得无踪无影。怎么知道这样的黑暗的时间尽头在哪里,又怎么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你在追忆里混沌地绞动着自己的影像,你到底是谁呢,她又到底是谁。

  你也在问自己:你从哪里来呢,渔家女混上了船舶,在夜里他的钢琴你神迷于他。风雨来了,掀翻了船,他沉下了海,你用木船拯救了他在岸边,太累了,看着他,你轻轻地靠近了观察,不知不觉地握住了他,他轻弱的呼吸,溺水,而你为他呼吸。他不知道何时昏迷才能醒来,你想为他找个疗养的地方,在这里,那个她,琼在散步发现了他,救了他,他把她当成献了呼吸的人。你在石洞后看着他们搀扶着走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她现在已经没有长发,短短的短发,不似回忆里的她。

  她的泪光,也仿佛是珍珠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回家
抛开了想象中的戏剧;把所有意识流都堵住。

  回家了;快过年了。  

  正月里少不了回老家探亲;即便残雪仍半封锁着路。母亲与我遂狠狠裹着大衣;也让肿了的脚穿上靴子;走上公路去拦车。司机开车尤为谨慎。车窗像摄像头;帧帧风景在联播。晃过了油茶林;便到了鱼塘;荡过了鱼塘;便了是片橘林;紧接着视野被剃平;看那是阡陌交通的田地。。。。。。

  下了车仍是遥远的路要走。车窗的镜头缓下来;直至不存在;眼睛开始漫无边际地扫视四方八方。这山长了白发、素髯,那丘陵染了白眉、白须。走的路因为雪水涣散而在踏上去之后泥泞不堪。油茶树顶着雪;头低垂下去,有时会传来枝桠的惨叫。环境太幽静。

  路人极少。到达亲戚家时见了面,老一辈的喜欢寒喧,这户谁怎么了,那家什么变化,口气有关切也稍有暗中比攀,恨铁不成钢。终归大伙儿还是高高兴兴吃饭吃酒,酒令不绝,任大火锅持续冒泡而汤越来越浓。 

  乡村里鲜有娱乐;常有的是被轻视的搓麻将和扑克牌。伴着时有的惊喜叫唤和懊悔小骂;土房子里木炭越燃越旺;热度盘旋着从脚底到脸至额头;渐渐地卷袭了清醒;睡意却腾空而起。轻打开门再合上;深呼吸;望着房屋交错间漏出来的远景:草垛;田;鱼塘;百年老树。。。也许我仍想这么说;";草垛而成的金字塔,是农民的宗教,鸡舍长鸣,是宗教的颂乐;田野,是宗教的广场;天地间,是信徒的教堂";;但事实是我已难以咀嚼眼前的改变;难以下咽当中的荒芜与穷败;宁愿在屋中温热中沉睡过去。也许看着那些搓牌的情景;我就能联想起外显子洗牌;并且";一不小心";就发现了基因的发生机制了呢。

  想些更乐观的吧。比方说;我们也像极了长在水田里的禾苗,把自己晒在众多视线交织的阳光中,壮茎了,抽穗了,长谷了,时机成熟了,沉甸甸累着果实;虔诚鞠躬,俯视着那大地宽阔黝黑的胸膛。我们的花香等人来嗅,我们的情感,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才华,我们的眼泪;等人来收割。

  可是为什么在次日离开村子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弥漫着遗憾与不甘;立春明明过了,而什么迟迟没来,梦中的闲云野鹤、汗水淋漓都到哪里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废城
我看得见你的大脑正在向外发送电磁波,当我身处其中时,识别并阅读当中的信息。你懂。我突然能感受到这共振的频率使我深陷睡意,梦见你的前世今生。当你的肉体枯萎,我却听见你不绝的声息仍然涛声里或者深洞里摇荡来回不息。你的意念越发强烈,统治了我的心灵。这一刻,我只能沦陷。曾经你这么问我,慌张不安地问,想逃避你不喜欢的语气和答案。心情心跳让血脉扩张,你脸红。那时保留着你焦急的场力。你动摇了他的恻隐之心。或许,也许,一定。你的梦境里飘满了轻浮的白云。你看看,它们不动。你依旧看,依旧怀念。堆积的情感渗入了想象和可能性。

  记忆还在。你的物质散落土壤,天空水分。扩散了你的想念。那记叙了所以回忆的分子,遗传给了树木,动物,人类,还有生命的顽石。没有减淡。无数的你繁衍在重新排布的宇宙里,有一天那个释梦的人出现,人的灵魂得以安息。这个肉眼可见的世界里,浓浓的恨意与爱情都在分解与凝结,每天几个人相遇,多少人分别,都泛漾着新的感想。时空场里经受着撞击,阻尼振荡。但只有强烈的才能勉强在看不见的场中安眠休眠或迁徙。每一刻世界的能量物质信息都在进化,有时横生枝节,有时顶端优势,自然而然的可能就改变了你的想法观念。每一次对话促使改变。某一次眼神交错,混入了欲望与纠缠。你看看他,独立于你之外的独立,却有交缠回归的回音,比如想念。某一种色彩,某一个事件恰好与你的经历重叠的影像类似,你的安全感有了保障。你的梦也杂糅了你所经历的一切安全与不安全,纯粹与不纯粹,意想与意料之外,承受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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