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以后,黎明以前- 第20部分

　　饺子、包子、抄手、面条在案板前，用自己肉眼和测量筒在测量面粉及用水量。

　　面条把头发一甩，把一袋面粉洒出堆成一个穴。

　　包子和饺子在里面倒水，抄手用筷子搅了一搅。

　　葱、蒜、辣椒、姜、蔬菜们在案板上走T台，绿绿的白白的，早点们像选美似地选着。

　　一棵黄黄的蒜走过来，抄手举出牌子，摇头，阴笑：没有通过。

　　一株辣椒来到，红红的，像团火焰，抄手举牌子：通过。

　　香菇，芋头，玉米等一一经过。

　　肉片在经过绞肉机会变成很匀滑的一团丸子。

　　油盐酱醋；汤料；香料；味料等都纷纷地走上前来，吸引着大厨们的鼻子。

　　大伙切配料。香菇，芋头，葱，蒜，海带，紫菜等乖乖地躺着。

　　包子一边切开洋葱一边流泪，饺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它，嘴角上扬。

　　9　　院内磨坊　日

　　豆浆站在磨坊上驱赶着驴磨豆子：驾——

　　驴被蒙着眼睛。它的前面吊着胡萝卜。

　　豆花在往豆孔里堆豆子。

　　豆花眼睛一闭，瞌睡：阿爸，我好困哦。

　　豆浆从磨坊上跳到驴身上，拍了拍驴耳朵：再忍会，我们就要完工了。驾——

　　一滴滴豆浆流入桶中。

　　10　　厨房　日

　　蒸汽与炉火唱着快乐的歌。

　　大锅熬汤，汤在沸腾。

　　砂锅里正沸腾地煮开米线和面、抄手。

　　蒸炉的盖子被揭开。一个个生面的饺子、馒头、包子等像军队在盘子上等待着。

　　饺子：快进来，快进来，排队啊，不要挤。

　　馒头、饺子和包子等像军队一样排队进蒸笼里躺着。

　　面条在那里定下闹钟，打出OK的手势。

　　11　厨房　日

　　蒸笼里蒸汽满溢。时间一到，叮呤一声。

　　包子；小笼包，饺子；抄手等一一端出蒸笼。

　　面条大叔把面条捞出沸水。

　　米线把米线捞出水。

　　抄手和饺子也把抄手和饺子捞出。

　　粥妈把锅揭开，满满的一锅粥。

　　12　厨房　日

　　早点师傅们把新的早点放上蒸笼，接着来到刚出笼的早点。

　　粥妈：太完美了。

　　包子：无与伦比。

　　面条：伟大的作品。

　　米线：像米线一样苗条。

　　饺子：表里如一的温柔。

　　抄手：我在你的口里滑滑地直到你的胃口。

　　豆浆：我是黄豆的儿子，豆花的老爹，豆腐的外公，豆腐干和毛豆腐的姥爷，您记住了吗？

　　豆花：我最可爱，鲜鲜甜甜就是我……

　　鸡公掌柜：哇，我都可以听到门外的叫唤声了，准备好了吗，我的好伙计们？

　　13喜福楼　日

　　鸡公掌柜透过门缝往外张望。

　　店门外早已经排起了长队。

　　一名小孩子背着书包在等待。

　　上班族在挎着公文包。

　　画外音：好好排队！

　　小山张开嘴喊：鸡公，我要包子！

　　14　喜福楼　日

　　店面大开。人们欢呼。

　　师傅们从楼上走到楼下，从楼下再到楼上，四处递早点。

　　踵不离踵；肩并着肩。群众A、B、C、D在店面前的桌前吃面和米线，喝豆浆和豆花。

　　小山左一双筷子右一双筷子把一个包子放进嘴里。

　　老人一勺一勺地喝粥。

　　办公族骑着自行车，停下：来一笼包子，来放在饭盒里带走。

　　15　厨房　下午

　　大厨们欣喜地瞧着他们满意的表情；自豪。

　　面条拨弄算盘：哦唔，我们大获全胜。这可是人们最美味的早晨！

　　面条戴上眼睛，揉揉肩膀，甩甩胳膊：今天真是太棒了，我的手指就像魔法一样在施展着拉面的功夫！

　　米线偏转头，不服气：今天算是赢了了，可我不会服输的。

　　抄手盯着帐单；今天饺子真是有运气，外卖送得可真多。我抄手什么时候能翻身啊。

　　包子眉开眼笑：包子兄弟也做得很好。粥妈，要加我加工资啊。

　　粥妈皱纹松开，慈祥地笑：但是呢，豆花和豆浆也都有不错的成绩，算盘上算起来真是新纪录呢。

　　馒头摇摇头，不敢相信地：我可真是滞销啊，但是馒头也不错啊，要用这么简单的材料做出美味来，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呢。

　　鸡公掌柜眼睛瞪圆：明年这时候，我们就能开家连锁店了。真是太棒了。好了，我先去晒太阳了，你们在这好好想想明年这时候吧，我们会在大城市里的。

　　鸡公掌柜扑着翅膀飞了圈了然后跑出门去。

　　面条和包子想象打开高级饭店的门，恭敬的仆人站在两旁，伸出手指引。

　　面条：到时候，我就是主打了。柔韧可口的我。我的营养是最好的。

　　饺子想到各种肤色发色的都来到它的店子里购买饺子。

　　饺子：你？还不如我当王牌，我的脸皮更薄，里面的营养却是那么全面。而且我做的馅的香味是最吸引的。

　　米线想出名，成为白案界的美女厨师，又兼职模特。

　　米线眨眨眼：我最好了。我最滑口。

　　抄手：说到滑口，哪有豆花好呢。

　　米线虎眼，看向豆花：什么？

　　豆花兴奋地豆浆老爸商量：连锁？我们就可以卖豆子豆浆豆花豆腐豆腐乳豆干了不是吗？

　　小笼包在那里磕睡。

　　馒头叹气，只是想到寺庙里与和尚为伴，点两盏青灯，敲着木鱼。

　　馒头：不，我们是最多样的，我们能满足不同人的需要。无味方能品人生百味。

　　面条煞有介事地：包子，今天灌汤包子煮过火候，没有汤了！你怎么说。

　　包子冲去厨房。

　　米线叹气：那可不是真的。面条，今天你和母鸡打架，我都看见了，你拉面的手艺过时了。

　　抄手笑：我在汤里打滚，米线的营养最锁不住了。

　　米线对抄手，生气：营养都在汤里面啊，你不知道吗？

　　饺子：唉，抄手，你的肉是最纯的，也是最单一的。还有小笼包子，一两口就吃没了。小笼包子，你今天在打瞌睡。怠工。

　　包子跳上桌子：喂，别对我妹妹小笼包这么严格好吗？她才喜福楼半年呢，饺子，你今天把盐放多了。你听着，我可忍不下你的油腔滑调。

　　馒头、豆花、豆浆等面面相觑，无奈，见惯了这一场面，退至一边。米线、抄手在观战。粥妈不知情地仍在拨弄算盘算帐。

　　锅碗瓢盆在颤动，像筛米一般。

　　饺子：你紧张什么，你看，厨房都被你紧张了。

　　包子：饺子，这厨房都对你咬牙切齿了，所以这么震！

　　小笼包望着动摇的灯泡：不是，是房子在动。

　　包子站得不稳，转头望着小笼包：什么在动？

　　秒表计时：滴——滴——滴——滴——滴

　　抄手、米线：啊——

　　地面在沦陷下去。喜福楼被一股力量给拉下去了。

　　16　厨房　　黄昏

　　黑色的画面。　

　　馒头大叔：大家还好吗？

　　粥妈：好黑啊。

　　饺子：刚才是什么？

　　包子：很简单，是地震。

　　馒头摸索着点烛，打火机的声音，烛光亮起来。

　　豆花：老爸，我害怕。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豆浆四望：好像我们是被埋在地下了。幸好，似乎是奇迹，屋顶没有掉下来，有没有谁伤着？

　　馒头拍拍墙：都还好。但是糟糕的是我们看不到光。什么也看不到，这里四处都是封闭的。

　　抄手不能相信地：我们就被埋在这里了吗？不要，我们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麻烦，这样的祸事。

　　粥妈找到在桌下的算盘：我们有工具吗，我们可以挖条地道出去。

　　馒头大叔摇头：这里没有空气，没有水，我想我们……我想我们很快会得救的。地面上的人会来救我们的。

　　饺子捶案板：我们现在必须趁着有力气挖条地道出来。馒头大叔，我们去找找吧，一定会有出去的路的。

　　馒头点头：这里的土是砂壤的，但是也意味着，我们离地面很远。我最担心的是空气。

　　饺子焦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要找到出路。

　　面条气愤，担心：会有吗？有吗？我们已经呆在地下了，我们不会被人发现的，没人会来救我们的。

　　包子把小笼包扶起：不，在别人救我们之前，我们必须要自救。听到了吗，我们得好好照顾自己。找到生存下去的力量。现在我们去找工具吧。锅碗瓢盆，一切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17　厨房　日

　　早点们在寻找着工具。

　　面条找到一把叉子。

　　包子找到一个盆。

　　饺子找到擀面杖。

　　粥妈找到碗。

　　豆浆找到了锅。米线和抄手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找到。

　　馒头：我们现在开始吧。我已经找到了比较干的地，我们往上面挖。包子和面条饺子在上面挖，豆花豆浆在中途接，我和粥妈在下面淘土。现在开始吧，每过一个小时换一班。真不知道鸡掌柜在干嘛呢。

　　插入鸡掌柜在废墟上跳跃：快来救我的伙计们啊，快啊快。人来人往，寻找着失踪的人，没人来理这只鸡。这只鸡在脚步里转得晕头转向。

　　18　厨房　日

　　包子面条等在往厨房一侧掘土，很小的一堆土。

　　小笼包放下小铲子，停下呼气：我挖不动了，哥哥。

　　包子拿起小铲子：你先歇着，我来。

　　面条递土：我们会活着出去的。我们继续话题吧，想象一下我们还在开连锁店吧；或者我们会在一个大都市里夺到一个冠军。是个好机会啊。意味着扬名，意味着高薪，意味着连锁店遍及全球。

　　饺子接土：难道你不想吗？开连锁店意味着一个厨师的荣耀。

　　包子铲土：这不是荣耀，当你累得很惨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说实话了，我就是想留在民间，不管有什么高级厨房或者是好薪水，因为和粥妈在一起习惯了。

　　饺子把手搓干净：哼，你还这么小呢，没志向是应该的。对我来说，淡泊名利是多少年之后的事呢。

　　面条接土：我的年纪也大了，有生之年能在喜福里做一个长老，好好当主厨，将来在连锁店里也是这样的话，也就够了。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吗？

　　包子停下：大叔，我们做的是高端的饮食吗？不用想着什么荣耀，因为不管在哪里，都要坚持做好自己的本份。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就是要去，也要公平地决斗才能让我心服口服。不过现在，还是好好挖土吧。向上挖，不知道会挖到哪里去呢。

　　饺子捧着空空的篮子：你一边高尚一面狂妄。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快做吧。少说话，多干活。土，我要土。

　　包子期待地往上看：我们在这里能等得到救援吗？不知道地面上的人们在做什么啊。

　　19　地面　日

　　人们在慌乱地寻找着失踪的人。他们走到喜福楼处，只有鸡公掌柜在瘫坐着。他们走近，发现早点店那里变成了一个大洞。

　　小山蹲下，挑开一块砖：他们怎么样了，我们现在救还来得及吗？

　　小山母亲握着小山的手：晚救总比不救好。大伙来吧。

　　鸡公掌柜扑住小山的腿：救救它们，我的伙计们，它们一定在等着我们，它们今天早上还很辛苦呢。它们不是那么没用的，救救它们吧。

　　20内　厨房　夜

　　大伙在柴房里睡着，亮晶晶的眼睛；休息。

　　包子眯眼：靠一点点空气也能活下去，靠一点点的食物也能活下去，但是我们注定要在这儿过一辈子了吗？鸡掌柜可不能这样不管我们啊。

　　插入镜头，人人都在寻找着失踪的人，而鸡掌柜用爪子刨土，已经流血，它停下，呼吸困难。一个救生员给鸡公掌柜拿点吃的，鸡公睁开眼睛，平时吝啬的鸡公竟然开始流泪了：谢谢，谢谢。我的伙计们是早点，它们不会吃掉自己或者是其他的师傅吧？

　　切回。

　　包子站起来：不行，我还要去挖挖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出口之类的。

　　粥妈妈在那里看着，叹气。

　　馒头靠近厨房左边挖出的洞：看，这里离地面很远，但是还有有空气透进来。我感觉到了，有风在流动。这恐怕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大家都来吧。

　　大家都站起来，用工具刨土。

　　小笼包，豆花抱成一团：我好想睡。

　　包子擦了擦小笼包的花脸：嗯，会有直升飞机来救我们出去的。我们等等吧。小笼包子，睡会吧。

　　21　鼠宫地道　夜

　　包子在前面挖，突然土一下子掉下来，前面是空的，所挖的洞有了一个出口。

　　包子爬出洞：这里，这里有地道。

　　老鼠群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明亮，逼近包子的身后。

　　包子想牵住从洞口爬出来的抄手，抄手指着包子的背后，一句话说不出来。

　　包子疑惑：什么，你指什么？快点出来。

　　抄手发抖：那个是什么……

　　包子转过身。烛光亮起来，一大群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它们晃着尾巴，一副挑衅的神情。

　　22鼠宫地道　夜

　　早点们被一群老鼠们拉出洞。

　　鼠群中走出一只硕大的鼠，跛腿的鼠王：这些就是入侵者吗？带它们走，去我们的地洞。

　　23鼠宫的地道　　夜　

　　早点们被带去老鼠宫殿。在螺旋状地道里，鼠国就建立在螺旋的中间，每一条地道都可以进入鼠国的建筑里面。一层，两层，直到底层。

　　经过七条地道，它们进入鼠国的中央大厦中层。

　　小笼包发抖，紧紧抓住包子。

　　鼠兵动一动矛：走，快走。

　　24　鼠宫大殿　夜

　　灯亮。

　　鼠王一一经过早点师傅并打量它们，登上王座：看来这是包子，饺子，面条，抄手，米线，豆花，豆浆，还有粥呢。你们闻上去香喷喷的。（捋须，舔嘴）

　　粥妈打断：我们是厨师。

　　鼠王继续：哦，欢迎来到鼠国。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御厨了。地下宫殿就是我们的乐园。现在地面上已经不安全了，现在每天早上的饮食就要由你们负责。但是我可不会收留这么多的早点师傅，我会找出最好的厨师，然后把最差的师傅送进监狱，现在我们要举行的最佳厨师比赛，谁会认为自己是最差的，谁会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呢。开始吧。带他们去厨房还有粮仓。

　　早点们发抖，恐惧地看着鼠王的红眼睛。

　　小笼包和豆花抱成团：我要离开这里。

　　包子用身体拦住小笼包，对鼠王：告诉我们该怎么出去。

　　鼠王横眉：进来了，还想出去吗？以后你们就是鼠国的了，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你们是找不到出口的。现在，去做，说不定哪个厨子做好了，我就让它走。

　　25　鼠宫粮仓　夜

　　走进厨房，这里散放着玉米稻米面粉等，还有枯萎的蔬菜。

　　馒头：至少这里是安全的，有水有空气。这群老鼠在地下住得挺安稳的。

　　粥妈坐下：可我们必须呆在这里，先是喂饱这群老鼠，而且还要进行所谓的比赛。

　　饺子挑着蔬菜：是的，而且，你看，这里的厨房是什么，什么原料也不够。我们当中一定会有谁被送进监狱，而且在那里会被老鼠们欺负。

　　面条握紧两个拳头：我们应该找老鼠药，还有找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