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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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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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事,惟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得!勉自修节,无贻后悔!”太宗话说得很重,说完后即挥手让尉迟敬德退了下去。
  回到家里,尉迟敬德左想右想,不住地摇头。汉朝韩信、彭越,功高震主,最后落了个杀身之祸,我得遇今上,按说已对我不错了,御宴上打李道宗并未获谴。圣上说“非分之恩,不可数得”,我生性耿直,遇事不藏心里,万一以后再闹出事来,圣上赦不赦我可就很难说了。想当年,我只是朔州麻衣乡下的一个铁匠,后来从军,到“定杨可汗”刘武周部下当了先锋,刘武周兵败,才归顺了唐朝。数年征战,功高归功高,按理说自己的结局己经很好了。如今天下太平,我也渐渐老了,何必再与人争短长,自找不痛快。——想到这里,尉迟敬德招手叫过夫人苏氏,和她商议道:“这个小刺史我也不想干了,想回长安家中颐养天年,你道如何?”
  苏夫人听了非常高兴,急忙赞成道:
  “现在已非当年,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了,再说你奋斗多年,不就想过个好日子吗?咱回到京城,把圣上赐给咱的齐王府整修整修,再在后园种上奇花异草,再给你做上几身新衣裳……”尉迟敬德听了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说:“行啊,明日我就上表辞官。”
  且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原先最受太上皇宠爱的裴寂,自从李世民登基后,境遇一日不如一日。长安有一个叫法雅的和尚,以前常常出入皇宫,后被禁绝,法雅心生怨恨,常常妖言惑众,散布流言。被人告发后,交由兵部尚书杜如晦鞫问,法雅拉裴寂做挡箭牌,供道:
  “我所说的话,裴尚书全知道。”
  杜如晦又去问裴寂,此时的裴寂最怕惹事,挠挠头说:“法雅只云:疫疾即将发作,可没听他有别的妖言。”
  再鞫法雅。法雅言之凿凿,说某年某月某日,包括裴尚书,以及谁谁在场,说出什么什么话。法雅曾得太上皇宠幸,无疑也与裴寂过往甚密,但裴寂哪里能记得这么多话,对法雅的指认,竟是无言以对。材料报到太宗案上,一向对裴寂不开胃的太宗当即下诏:裴寂坐罪免官,削去一半封邑,放归蒲州故里。
  裴寂怕离开长安再也没机会回来,思考再三,决定奏请乞住京师,哪知刚递上疏奏,就惹得太宗好不高兴,训道:
  “以公勋绩,不当食户众多,只因太上恩泽倍加,得居第一。武德之时,政刑纰缪,公务紊弛,实由公故。今当重刑,但以旧情,不能极法,放归故里,得扫坟墓,已多宽宥!何得复辞?”太宗的一番话正说在裴寂的心坎上,裴寂一句话也不敢多话,慌慌然辞职回家,收拾起行囊,当天就坐上马车,奔蒲州老家去了。
  到了老家,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却又祸起萧墙。有一个叫信行的狂人,寓居汾阴,常常路过裴寂的家门口,与裴寂的一个看门的家僮闲扯,三番五次对这家僮说:“裴寂有天分,当主天下!”后来这信行死了,家僮偶然想起,又把信行的话说给管家恭命听,恭命也当一句玩笑话,颠颠跑到书房说给裴老爷听。裴寂正是因为“妖言”才获罪的,听了恭命的传话大吃一惊,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不得摊上杀头之罪?裴寂脸上一阵青一阵黄,想了一番,招手叫过恭命,附耳说道:
  “此话非同小可,传扬出去,我们家就完了。夜里三更,你寻个机会,将那家僮杀死,神不知鬼不觉,以后休再提此事。”
  为一句玩笑话杀人?恭命惊得一愣一愣,但看老爷的神色,事关重大,不答应不行,只得点点头,退了下去。
  杀人可不是小事,恭命左思右想,这事干不得,没奈何,等黑天了,他找到那家僮,两人到了野外,恭命指了条生路,放那家僮逃亡了。恭命则在刀刃上抹了些鸡血,回来向裴寂复命,言已在野外将人杀死,就地掩埋。裴寂看了看带血的匕首,也就信了。事情还是坏在后来,恭命奉裴寂之命去食邑收钱,收了一百多万。钱一多了,恭命忘乎所以,吃喝嫖赌兀自玩乐起来,不久,钱让他也糟蹋殆尽。人躲在食邑迟迟不归。裴寂听说钱让恭命用光了,勃然大怒,命人去捉拿恭命。恭命心知没有好果子吃,为自身计,急忙上书告密,将裴寂欲杀人灭口的事和盘托出。
  疏奏递到太宗手里,太宗览之大怒,对侍臣说:
  “裴寂有死罪四:身为三公,与妖人法雅亲善,其罪一;事发之后,乃负气忿怒,自称:”国家有天下,是我所谋‘,其罪二;妖人言其有天分,匿而不奏,其罪三;阴行杀人灭口,其罪四。“至于如何处理裴寂,群臣议论纷纷,大家一致的意见是:裴寂毕竟是开国功臣,与太上皇有旧,若猝然毁其性命,难免让天下人议论当今圣上,不如改为流配。
  群臣的话说得有道理,太宗忿忿地说:
  “我杀裴寂,非无词也。然议者多言流配,朕当从众。”
  通往静州的路上,山道崎岖,裴寂领着一家大小百余口子,悽悽惶惶,蹒跚而行。山风吹着裴寂斑白的头发,老裴寂望着岭外荒蛮之地,长叹一声,想当年太原起兵,太上皇为大将军,我为长史,上皇登基,我又为尚书,拜右仆射,官高爵显,太上皇每视朝,自称名,引我同榻而坐,天下谁人不羡慕?没想到换了皇上后,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竟让自己落个发配流徙的下场!时也命也,太上皇有知,若有一点权力,想也会帮帮我,把我召回京师,不致于把这一把老骨头抛弃于荒山野外……在甲士的押送下,裴寂一家人来到静州,虽名为州,但静州城不如长安近郊的一个镇子大。裴寂好容易寻了一进宽敞的院落住了进去,刚刚安顿下来,就听附近的山上昂昂直叫,裴寂忙叫家僮去打听,家僮转了一圈,回来报道:“山羌作乱,州府正在组织人抵抗。”
  裴寂心说:我也是开国元勋,也曾做过三军统帅,提兵杀敌,如今山羌作乱,也算报国有时,哪能坐视不管啊!想到这里,裴寂抻了抻袖子,厅堂中昂然而立,命令家人:
  “取太上皇赐我的金盔金甲,所有家僮立即披挂集合,随老夫前去剿灭山贼!”
  裴寂披挂上全套的金制铠甲,虽然觉得沉重,人有些喘,但却格外显眼。他跨上骏马,率几十名家僮拎刀持枪,来到州府,要求参战。小小静州刺史不敢怠慢,即和老尚书商议一番,决定兵分三路,一路迎敌,一路拦腰伏击,一路埋伏在羌兵撤退的路上。裴寂一路担负着诱敌深入的任务,他领着家僮与山羌接触以后,即且战且退,山羌见一帮杂牌军和一个身穿黄金锁子甲的老头儿,乃穷追不舍。到了一个山沟,裴寂等人闪入树林中,此时埋伏的官兵呐喊着杀出,山羌措手不及,被杀个大败,往山里回窜,路上又被伏击一次,死伤惨重,余者逃入山里去了。
  且说暑天过去,秋风飒飒又起,太宗乃命起驾回长安,刚从九成宫动身,就有小道消息传来,言山羌作乱,劫去裴寂,拥戴为主。太宗不大相信,摇摇头说:“裴寂有功,太上皇顾遇良厚,本当死,我使之生,必不会有此事。”
  车驾上路,没过半个时辰,即有驿传赶来,报告说裴寂率家僮协助官军,大破山羌。太宗听了连连点头,果不出所料,裴寂到底是一个有原则的老臣啊!想当年太上皇不欲起义时,裴寂想方设法,劝太上皇举义旗起兵,其佐命之功,什么时候也抹杀不了啊!想到这里,太宗欣然下诏:征裴寂入朝!
  车驾回京师,太上皇照例设宴大安宫,为皇儿洗尘。大安宫里,菊花盛开,争奇斗艳,廊下乐声奏起,开宴前,太宗与长孙后领着一班王子、公主,恭恭敬敬地献上过冬的十二章纹玄衣纁裳及一切御用之物,以示孝敬。
  酒宴开始后,动筷之前,太宗先用御杯献上太上皇喜欢喝的菊花清酒,长孙后则端着牙盘,献上太上皇喜欢吃的贵妃红(加味红酥)、长生绣丸(肉糜制,隐卵花)。
  儿子、媳妇、孙子均如此孝顺,按说太上皇也该满足了,却见太上皇饮了半杯酒,夹了点菜送进口中,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宗以为太上皇整个暑天都在京城有些不高兴,忙凑上前说:
  “儿准备叫工部另选地方,专门建一座避暑宫殿,留太上皇度夏之用。”
  太上皇摇摇头说: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发闷,平时想找一些老朋友说说话,聊聊天。”
  见太上皇念旧,太宗忙说:
  “儿已宣裴寂入朝,等他回来,儿即刻命他来伴驾。”
  “你还不知道吧?”太上皇抹了抹眼泪说,“裴寂是我的老友,我一直派人打听他的事,昨天有人来给我说,裴寂已死在静州了。”
  “死在外面了?”这事太宗还真不知道,他劝太上皇道,“我还没有收到这方面的驿报,也许是误传。”
  太上皇抹了抹眼角的老泪说:“裴寂年老,流徙颠簸,战败山羌后,心力用尽,猝然昏卒。想当年他数乞骸骨,我只道我为太上,裴寂为台司,逍遥一带,要相偕老,岂料他已先我而去了。”
  想不到太上皇老是念叨裴寂这不愉快的事,太宗只得好好劝道:“贞观二年,儿去南郊祭祀,我让裴寂、长孙无忌与我一起同乘金辂车,把裴寂看作有辅佐的最重要的功臣,岂料后来又发现法雅、信行之事,国家法令,难以赦免,儿作为皇帝只得……”
  太上皇好像根本不听儿子的辩解,兀自念叨着:
  “还有窦抗,也已作古。我们俩既是郎舅,又是少年时代的朋友,称帝后,我任他为纳言,常常在朝上直呼为兄,退朝之后,即饮酒谈谑,以叙平生……”
  是啊,老臣故友的相继去世,让蛰居深宫的李渊更觉孤独。太宗望着陷入回忆中的太上皇,忙招手命那些王子、公主们一一上来给太上皇敬酒。动辄伤感,常常陷入了回忆中的老人,看样子日子也不多了。
  灭了东突厥以后,太宗转而考虑解决吐谷浑的问题。吐谷浑位于青海湖西岸,地方数千里。其主慕容伏允曾被隋文帝遣兵击败,后使其长子慕容顺质于隋。唐建之后,高祖应慕容伏允之请,双方互为贸易,并遣慕容顺归国。但吐谷浑不守信义,多次入侵唐朝疆土,妨碍了唐与西域的政治经济往来。贞观八年(634年),吐谷浑拘留唐使者鸿胪丞赵德楷,太宗十派使者宣谕,均无功而返,慕容伏允反而遣兵大掠鄯州。
  日前鄯州刺史李玄远上疏奏道:“近日吐谷浑良马于青海湖边放牧,轻兵掩袭,可获大利。”太宗览表后,认为是进攻吐谷浑的好时机,于是召开御前军事会议,商讨大举讨之。在决定何人统兵的事上,太宗迟迟拿不定主意,有人推荐老将军李靖,太宗摇摇头说:
  “从指挥能力上来说,李靖固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李靖一直统兵在外,如今年老,正该享几天清福,朕不忍重劳李靖。”
  此话传到李靖的耳朵里,李靖浑身披挂,慨然上殿,向太宗请道:
  “臣虽非少年,但报国丹心不减,请与我步骑三万,定擒慕容伏允献于阙下。”
  太宗考虑来考虑去,正想使用李靖,闻听李靖自请,拍案叫好,当即下诏令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节度诸军。同时任命兵部尚书侯君集为积石道总管,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鄯善道总管,凉州都督李大亮为且末道行军总管,岷州都督李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大举征讨吐谷浑。各路大军在李靖的指挥下,深入到吐谷浑境内,任城王李道宗作为前部先锋,在诸军的策应下,在库山一带击败吐谷浑的精骑,慕容伏允撤退时,为阻追兵,放火烧掉了沿途的野草,轻骑逃入了沙碛。
  这当儿,各军也已跟了上来,是纵兵追击?还是等待时机?主帅李靖召集将佐,商讨对策。根据吐谷浑恶劣的自然条件,多数将领认为:
  “伏允逃跑前,悉烧沿途野草。我们的马没有了草料,必然疲劳瘦弱,骑兵不可深入。不如撤军鄯州,等待草长马肥时再相机进攻。”
  侯君集一向喜出奇兵,他力排众议,提出自己的观点说:
  “以前段志玄破吐谷浑,追敌八百里,离青海仅三十余里,吐谷浑驱牧马逃走后,志玄撤军回鄯善州,刚刚回到鄯善,虏亦跟着来到城下。如今任城王大败伏允,吐谷浑鼠逃鸟散,君臣贰心,父子相失,信息不通,取之如拾草芥,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如果我们不以骑兵攻其不备,以后必然后悔不迭。”
  李靖听了侯君集的高论后,一锤定音,决定兵分两路,马不停蹄,分进合击。李靖自率李大亮等部由北道进军,侯君集则与任城王李道宗,从南道出击。
  吐谷浑之地,自然条件有好有坏。侯君集和任城王道宗引兵西行,走了千百里路不见人烟,时已近秋八月,白毛风带着哨声刮得人挣不开眼,更为困难的是,周围没有水,唐军只得派人到附近的雪山上挖一些冰和雪回来。人吃冰,马咽雪,备尝塞外艰苦,但主将侯君集、李道宗矢志不移,率兵行了两千多里路,终于在河源郡乌海一带遇上了吐谷浑的大队人马。
  侯君集命兵士们稍事休整,做好战斗准备,他则和任城王一起登高观察。但见前方傍山临水的坡地上,呈城堡式搭起上千个帐篷,中间的一些帐篷装饰华丽,异常宽大,侯君集点点头,对任城王说:
  “看这架式和规模,慕容伏允一定在中间,我军出击时,必须马不停蹄,猛击猛打!”任城王摇摇头说:“敌军人数不亚于我军,此役很难擒住伏允。”
  “不怕!”一向骁勇善战的侯君集马鞭一指说,“敌军乃惊弓之鸟,此役必败无疑。即使慕容伏允跑了,前方还有李大总管从北路堵截他们。”
  侯君集挑一些体力好的人马作为前锋,与任城王兵分两路,在太阳即将落山,吐谷浑正在埋灶做饭的时候,突然呐喊着杀了过去。
  中原战鼓咚咚咚响起,无数唐骑在战旗的引导下旋风般地杀来,正在帐篷中喝奶茶的慕容伏允措手不及,一面传令抵抗,一边三十六计走为上,带着亲兵家眷夺路向北逃去。
  唐军虽然远道而来,备尝艰辛,疲惫不堪,但仗着一股气势,终于压倒了人数实力私毫不亚于唐军的吐谷浑兵,此役虽没捉住慕容伏允,但杀伤活捉吐谷浑兵二万余人,俘其名王十余人,慕容伏允的这支主力部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北路的李靖、李大亮军也一路势如破竹,打了两个战役,一败吐谷浑于曼头山,再败其于牛心堆。但当大军继续向前推进时,前部先锋薛万彻、薛万钧在赤水源一带,却遭受吐谷浑最激烈的抵抗。薛氏兄弟,艺高人胆大,率数百骑兵轻骑先驰,刚入了赤水源的北山口,不想吐谷浑兵早有准备,见薛氏兄弟孤军深入,数千骑兵立即大喊大叫从两边山坡上冲了下来。薛氏兄弟来不及退身,便被卷入一场混战之中。
  敌众我寡,几百唐骑拚力死战,薛万钧、薛万彻抖擞精神,老大持双枪,老二持双刀,长枪快出,枪尖如毒蛇吐信;大刀翻飞,刀刃如寒风透骨,吐谷浑兵是沾着死,碰着亡,兄弟俩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为了把几百唐骑带回去,兄弟俩不敢恋战,激战中,薛万钧回马高叫兄弟薛万彻:
  “我头前开道,你来断后,保护兄弟们冲出去!”
  兄弟俩一前一后,奋力拚杀,无奈敌军越来多,越来越密,像数不清的蚂蚁一般直往上围,而数百唐骑陷入其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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