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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空气呼啸，这看似寻常的动作，却引发巨大的能量波动，如同火山爆发，一股狂暴的力量将周围空气都压爆开来。与此同时，夜天寻体内玄气也竟是一抽而空。
“啊！”夜天寻感觉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烧的要命，右臂更像是被烤焦了一样，甚至冒出丝丝黑烟。
夜天寻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下意识的查看右臂有没有事，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现实中右臂没事，但夜天寻依旧心脏狂跳，脸上的惊骇之色清晰可见，他只记得刚才模仿场景中的白衣男子挥动手臂，然后产生了极为可怕的杀伤力。
“难道我使出了武学？”夜天寻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那种动作产生的杀伤力已经超出了体术范围，只有武学能做到。
夜天寻惊呆了，难道始祖留给自己的不是突破契机，而是一部武学？但武学的使用必须以玄纹为基础，自己只是中修，远远没达到凝聚玄纹那一步，怎么可能会使出武学？而且，貌似这部武学施展的代价太大了，若是在现实中使出，手臂几乎会废掉。
思索片刻，夜天寻暂时恢复冷静，随后再度进入梦境空间。
再次站到石壁前，夜天寻微闭双目，脑海中慢慢分析着白衣男子挥臂动作。慢慢地，似乎领悟了什么，身体又一次不由自主的跟着挥动起手臂。
空气爆鸣，他身体内的玄气仿佛又化为岩浆，恐怖的炽热能量如太阳之火，燃烧大地。
“啊！”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夜天寻还是痛苦的大叫起来，不过相比之前那次，还算有进步，至少他的意识没有离开梦境空间。
夜天寻咬着牙，看着几乎成碳状的右臂，“不对劲，那位白衣男子施展起来不仅威力惊人，而且看上去云淡风轻，但为何我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噬力？难道是因为我不是上修？”
思绪快速运转，夜天寻突然回忆起当初看到上修在施展武学或者联合阵法时，身上会亮起一道道交错复杂的玄纹，即便隔着衣物看不清楚，但玄纹产生的能量波动却是极为明显，但那白衣男子挥动手臂却像是一个随意动作，没有半分引动玄纹的迹象。
“应该不是玄纹的原因，那应该怎样避免那可怕的反噬力？还是说，那人是传说中的上人，所以不需要用玄纹？”
夜天寻分析着，越想越觉得迷糊，不由叹息：“唉，老前辈只是将我意识送到这石壁前，却不告诉我石壁究竟要给我什么？这种超出我认知范围的东西，太难思考了。”
其实夜天寻不知道，自悟是修炼最为重要的因素。在上修之前，自悟对修者帮助不明显，因为武技方面的许多经验都会有专门人传授，而且自行感悟说不定会误入歧途。
然而在上修之后，武学、炼器、炼丹、布阵……若没有自悟能力，仅靠他人传授，那么修炼之路将会变的举步维艰。若是跨入传说中的上人层次，自悟则更为重要，可以说，哪怕走别人的路，若没有自悟能力，也是迈不上去。
之前夜天寻在领悟玄劲时，虽然刚开始想法错了，但在突破的那一刻，恍然大悟：只有玄气动起来，才能将其转化为玄劲。当初顾华豪将这方面告诉他时，可以说印象很浅，但靠自己明悟时，对于玄劲的领悟变的无比清晰，这就是自悟带来的好处。
现在，夜天寻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自行感悟这特殊武学的精髓，正是磨练自悟能力的绝佳方式。若真的能悟出所以然来，那么未来道路将会无比平坦。
还有五六个时辰大比决赛就要开始，夜天寻思绪继续快速运转着，显然不打算放弃。因为能不能夺得大比第一，希望全靠始祖石壁留给他的特殊礼物了。
手臂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在梦境空间中，肉身的恢复力比现实中还要快很多。在右臂未痊愈之前，夜天寻细细品味着白衣男子的动作，凭借其感知力，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放慢许多倍。
天空阴暗，海风呼啸，浪涛直达天际。白衣男子的衣衫随风剧烈摆动，意识完全在他身上的夜天寻似乎可以听到那海水拍打山崖的声音，每一朵浪花的翻滚之声都是较为清晰。
渐渐地，他忽然嗅到一种独特味道，那是咸咸的海水味，对于他这种久居宗族，没见过真正大海的人是十分新奇的感觉。
白衣男子动了，手臂轻轻挥动，似乎是在随风飘扬，这一刻，破晓的曙光自海平面绽放，天空与海面连成一线，白衣男子的身影也是模糊在曙光之中。
“好自然的感觉，那人的动作能引发海日生骄阳的力量，不过看上去却是那么安静祥和，完全不像是一种强大力量调动方式。”夜天寻心中想着，“而我在挥动手臂的那一刻，虽然也调动出巨大的力量，但曙光还未升起，自己的手臂就废了。应该是与环境太过违和，反噬力怕就是这样产生的吧。”
“究竟怎样才能达到那人的地步？”夜天寻眉头紧皱，待手臂痊愈后，又一次挥动起手臂，然而同样的一幕再度发生，虽然感觉调动了力量，但手臂却是又一次残废。
不过，它忽然察觉到，这次的受伤程度比之前的要弱上一些，虽然只是一些，但却让他感到了希望。“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
即便如此，夜天寻还是忍不住叹气，这种进步微乎其微，恐怕在天亮之前是悟不出这一招的正确使用方式了。若是不顾反噬力，在现实中强行使出，恐怕刚刚调动起力量，还未攻击到别人，自己的手臂就先一步残废。
时间流逝，强烈的白光照耀下来，夜天寻知道，梦境时间该结束了。他最后一次挥动手臂，海平面仅仅生出一缕曙光，他的手臂就又成了碳状。
“果然还是来不及。”夜天寻心中无奈，仅仅一夜，就想领悟始祖所留，实在是太过勉强。
静坐了片刻，夜天寻起身下床走出房门，看着隔壁屋内还窝在被子下的娇小身影，目光划过一丝决绝。“如果到了关键时刻，就拼上性命赌一次好了。”
夜天寻没打算叫醒祺儿，而是直接带上神兵利剑离开家门，在他离家不到半个时辰后，一道魁梧的身影偷偷溜了他的家，正是牛星凯。
牛星凯跑到内屋门旁，朝里面喊道：“祺儿妹妹，现在可以了。”
没一会儿，一道娇小的身影走出厅门，其肩膀上停靠着一只彩色小鸟，不是祺儿又是谁？
祺儿小心翼翼的走出，就像是干坏事怕被抓到一般。“星凯大哥，你确定我哥不会发现吗？”
“当然。”牛星凯拍着胸脯道，“你星凯大哥那可是没的说，这种事情你就放一百个心。”
“嗯。”祺儿欢喜的点了点头，接着伸出一只小手，数着小手指道：“要是真的不被我哥发现，祺儿绝对会送给星凯大哥两滴天玄液。不，送三滴。不不，四滴好了。要不，送……”
牛星凯看到祺儿都要把她另一只小手伸出来了，赶紧打断道：“一滴，一滴就够，我就想尝尝是什么味，要是多给我可就生气了。”
……
牛星凯偷偷带着祺儿离开时，并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两个黑影在盯着他们。
其中一个黑影道：“要不要拦一下啊？顾执事让咱们哥俩多多注意这个小女孩的。”
另一个黑影无力叹息道：“只是想看他哥比赛而已，随她去吧。这个小女孩也没多少日子了，就让她做些想做的事情吧。”
黑影鄙夷道：“你昨天就是这么劝我的，今天又来？”
“呵。自从接了守护灾星的任务以来，咱哥俩之间永远在重复着一些话题。”
“也是啊。”说着，两人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身形逐渐隐没到昏暗的角落。
第三十八章 心的挣扎
腾云场
决赛即将打响，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起来，可以说，整场大比最大的看点就是即将到来的几场战斗了。三位天定之子和一位杰出青年的碰撞，到底是天定之人借此扬名，还是光环被刘永强夺取，一切还是无法确定。
在凡人们私设的赌坊中，胜率最高的依然是刘永强，而夜天寻竟是取代了叶新和章媛，成为胜率第二高的人。并不是他们就认为夜天寻的实力比叶新、章媛高，而是他恐怖的修炼速度和传奇般的修炼之事，让众人习惯接受他能产生奇迹。
此时，夜天寻忽然感觉到，族人看他的眼光明显变的友善许多，不再是往日那种冷漠，又或者是冷眼躲避。他不知道，在他极其耀眼的天赋和顽强的斗志进入族人的视野之后，那事隔多年的仇恨也就逐渐化开，人终究是要看向未来的。
在比赛即将开始的那一刻，夜天寻的心脏跳速不由加快，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希望我的对手是叶新，另外两人都是我不想面对的。”
似乎察觉到夜天寻的想法，不远处的叶新不由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冷意与蔑视。
“决赛第一场，”浑重又熟悉的声音响起，“章媛对夜天寻，请双方选手就位。”
“什么？”夜天寻猛然一惊，第一场战斗居然就是自己，而且对手竟然是她！
“喔！”观众席的众人倒是沸腾起来，天定之子对天定之女，这场比斗的看点不言而喻。
一身红衣的章媛愣神片刻，原本冷冰冰的神情立即变的复杂起来，望向贵宾席处两道熟悉身影的目光中也是多了一丝犹豫。
章媛的目光所向，是一位中年男子及中年美妇，他们正是她的父母——章毅轩、唐琴。
章毅轩和唐琴同为执事堂执事，平时章毅轩从事族内安保工作，而唐琴都是在宗外执行搜集情报任务，很少回宗。这次的宗族大比，倒是让章家短暂的团聚。
在章媛看向他们这里时，心思细腻的唐琴立即察觉到女儿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章毅轩，媛媛的脸色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唐琴语气平静中带一丝冷然，倒有点不是正常夫妻之间的语气。
章毅轩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哪有？你别瞎想。”
唐琴仔细地盯着章毅轩，企图能看出点什么，但章毅轩的神情一直保持着常态，持续一段时间后，只好将视线移开。在唐琴视线移开的那一刻，章毅轩的眼神中瞬间划过一丝紧张和庆幸。
“请双方选手就位。”见两人迟迟没有动作，裁判吴博不由疑惑的提醒道。
章媛红唇紧抿，最终莲步轻迈，走向战台。夜天寻咬咬牙，也是紧握长剑来到了战台之上。
“还好，比斗还没开始。”观众席一隅，牛星凯带着祺儿坐下，“快看，第一场战斗是你哥，而且对手是个美女哦。”
祺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当即望向战台，看到那熟悉的两人，不由呶起了小嘴，“是漂亮姐姐唉，她对祺儿很好的，祺儿不想看到哥哥要和她一争高低。”
“啊？”听到祺儿的话，牛星凯摸不着头脑，他平时不关注宗族之事，关于章媛经常为夜天寻解围的事完全不知。
战斗已经宣布开始，而战台上的两人却是迟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为什么对手会是她（他）？”这是两人共同的内心想法，他们的战斗意志根本生不出来。
“怎么还不开始？这已经站了十数个呼吸时间了。”
“难道两人都是在蓄势吗？还是同时在准备什么绝招？”
“不会是不想打吧？”
……
观众席开始躁动，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在齐海龙的干预下，才恢复之前的安静状态。
叶新露出诡异的微笑，“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他们该如何打算。”看到一直帮助夜天寻的章媛此时不得不和其一决高下，他自然感到痛快。
叶新一旁的刘永强脸色却是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看着战台，神色冷淡如雪，正如他的绰号——冷刀公子。叶新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目露战意，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就是他们之间一决胜负。
“我一直在等你先动手的。”沉默十数息后，战台的两人竟是同时说出相同的话。
夜天寻强笑一声，“虽然平时你帮我不是出自真心，但还是有恩于我，我欠你的很多，还是你先动手吧。”
章媛咬着红唇，想解释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只是轻声问道：“你有把握战胜另外两人吗？”
夜天寻微微一愣，没想到章媛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虽然希望很小，但我绝不会放弃，哪怕拼上性命。”
夜天寻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那坚决之意锋利如刀，仿佛能直冲九天。
“我知道了。”章媛轻声应着，随后光滑如玉的右手缓缓抬起，长剑指向夜天寻，同时，左手上的长剑上抛，随之在胸前反握。她已是摆好了进攻姿势。
见状，夜天寻利剑也是前指，他已经想清楚，不管现实之中二人有什么纠葛，此时必须抛在脑后，因为他们之间必须要一争高下。
“若我所猜无错，章媛、叶新都是六级修者。六级修者，玄劲的增幅至少为五倍，也就是可发挥出六倍己身之力。但章媛显然不是寻常修者，极大可能可发挥出七倍或者八倍己身之力。但女性修者的基础力量比男性差很多，而我的基础力量本就比寻常人多出一倍，这样计算的话，我的力量很有可能还在章媛之上。这场战斗，胜算不是很低。”
因为女性修者一边修炼的同时还须保持女性本色，所以只是过于重于技巧，基础力量是薄弱之处。虽然夜天寻玄劲增力上不如章媛，但基础力量比章媛强上许多，两者刚好抵消，欠缺的是玄劲的使用程度和武技技巧。
章媛神色凝重，一身红衣无风自动，一道道气流如水波般扩散而出，宛如水面中，有一朵莲花要破水而出。气息看似微弱，却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即便是贵宾席，众多上修的目光也是被章媛吸引住。
“红莲二十七式，最难的剑术，对中修来说，难度堪比上修修炼顶级武学。”
“好久没见过中修之中有人施展红莲剑术了，不知道天定之女能否施展到最后一式。”
红莲二十七式，是一位阵法宗师闲暇之时将一部通上级的阵法——红莲杀天阵改编而成的武技。红莲杀天阵，若完整布出，足足需要二百四十三位上修各占据一阵基，组成莲花法阵。红莲一成，方圆十里，杀局遮天。
红莲二十七式，将二百四十三个阵基之中每九个合为一招，最终化为这二十七式。虽然相比红莲杀天阵，红莲二十七式几乎就像是水滴面对大海，但在武技之中，红莲二十七式的地位几乎是飘云宗最为高端的一部，即便是夜天寻的断风三式，与其相比也是大为逊色。
“红莲十六式。”章媛姣喝一声，身躯化为一道青烟，瞬间出现在夜天寻跟前，双剑带着无数气流挥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