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谁踩到我了……”
“各位大人肚子饿吗?尝尝小老儿的芝麻饼吧,一文钱一个……”
“…………”
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这么大一群人围着自己,谁~是官儿呀,万一他们中间有潘党余孽,趁乱捅自己几刀,我死了找谁说理去?
方铮马车都没敢下,当机立断,一把掀开车帘,扯着嗓子大叫道:“快来人!有刺客!”
“谁?刺客在哪?”众官员也被吓坏了,城中叛定,潘党余孽也有许多漏网的,若被这些亡命之徒捅上几刀,自己死了找谁说理去?—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群当官的跟方铮想一块去了。
这会儿官员们没跟方铮客气了纷惊恐的朝方铮的马车上窜去,有手脚慢些的,也颇为机灵的往马车下面钻,一时间场面鸡飞狗跳烟瘴气。方铮气急败坏的在人群中挣扎,沉沦,然后又被淹没,只剩一只手,孤独无力的在拥挤的人群中伸了出来,用尽力气的比划了一下中指,最后软软垂下……
待到影子属下和方府的下人们闻讯赶来,分开众人后,发现方大少爷垫巴在马车的最底部面色惨白,奄奄一息,浑身直抽抽……
方铮面色阴沉坐在方府偏厅里,面前或站或坐着数十名面色讪讪的朝廷官员。
指了指厅中角落堆着的大小小的礼箱,方铮沉声道:“你们来送礼?”
众官员忙迭点头,并且送上极其谄媚的笑容。
“放屁!”方铮狠狠的一拍桌:“你们这是送礼吗?分明是给我送终!”
众官员大骇连赔罪。
想想就觉得后怕,如果影子属下和人们晚来一会儿的话……
方铮抽了抽子,悲从中来:“老子英雄一世,为国家为皇上几次三番,出生入死,敌人都没能要了我的命想到差点被你们这群贪官给压死……忒他妈窝囊了!”
众官员急忙上前安慰,纷纷示自己是无意的,不知哪个王八蛋喊的有刺客,此人真应该被抓出来**游街示众三个月,以消方侯爷之怒气……
…………
直到众人纷纷将带来的礼单敬献到方铮面前后侯爷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点。
一名官员越开众人,走到方铮面前点头哈腰笑道:“如今方侯爷负有监察百官之责就是说,您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了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下官,下官这次给您献上顶极的东珠一百颗望方侯爷笑纳……”
“方侯爷,下官送来东海红珊瑚五株……”
“方侯爷,下官送来五百年滋补老山参二十对……”
“…………”
“哇哈哈哈哈,客气,太客气了,下不为例啊,这次我就收下了,都收下了……”方铮高兴得红光满面,贪官的嘴脸一览无遗。方才的小小不愉快早已丢到九宵云外,这么多值钱的礼物,本少爷就算被他们再压个半死也值呀……
“慢着!方侯爷,下官的礼物是最好的,下官听说方侯爷一直清廉如水,度日艰难……”
包括方铮在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位说话的官员,这马屁拍得……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清廉,还度日艰难……
方铮素来厚如城墙的脸皮,闻言也难得的红了一下,一闪即逝,心中暗暗警觉,此人马屁之功尚在我之上,我得小心提防……
说话的官员得意洋洋的接着道:“……下官听闻,方侯爷住所中,尚只有正妻一名,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下官为方侯爷甘于清贫的高尚情操感动,同时也为方侯爷心疼不已,所以下官给方侯爷送上貌美丫鬟四名,跟在您身边暖被铺床,红袖添香……”
说着他还给方铮暧昧的挤了挤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笑道:“她们还未经人事哦……”
方铮大喜,正待开口收下,却见这位送礼的官员惨叫一声,接着人便已飞到五丈之外,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直抽抽……
方铮吓得往桌子底下一钻,双手抱着脑袋大叫道:“刺客!有刺客!这回是真的……”
“有个屁的刺客!你给老娘出来!”长平威风凛凛的一把将方铮从桌底拎了出来。
方铮定下神一看,见四周站满了长平的女侍卫,一群官员目瞪口呆的望着长平。
而地上那位浑身直抽抽的官员,……他还在抽抽。
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官员,方铮结结巴巴道:“这……他……这是你干的?”
长平凤目含煞,恶狠狠的扫视着众官员,怒道:“给我夫君送礼就罢了,竟敢给我夫君送女人,不要命了?”
方铮闻言立马就蔫了,自己这几个老婆还三天两头不对付,这要再多四个美貌的丫鬟,估计过不了几天外秦淮河的渔民就会打捞出四具美貌的无名尸体,她们都浸在猪笼里……
“你……你怎能如此对待朝廷官员!”一位看来与躺地上那位关系较好的官员气冲冲的指责道。
方铮惊讶的抬起头,嗬!敢跟当朝公主叫板,这小子有种!
其实方铮误会了方铮迎娶公主,全京城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但外地来京的低级别官员就不一定知道了,他们进京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方府送礼,还没时间去打听方
妻是何方神圣,不然借他俩胆也不敢跟公主叫板呀。
长平闻言柳眉一竖,杀气毕现,冷笑道:“没想到我华朝还出了你这么有骨气的官员,很好……”
方铮见状情知要糟人好心来送礼,搞得腥风血雨就不好看了。——若吓得别人以后都不敢来送礼了,本少爷岂不是要亏死?
“这位大人,本猴儿……本侯爷的正妻,乃当今圣上第二女,长平公主位大人不可鲁莽……”
“什么?这位美丽端庄的女子,竟然是圣上的第二女,长平公主殿下,难怪下官第一眼便觉得侯爷夫人如此雍容华贵,比之世间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上三分不止……”刚才与长平顶撞的官员见风使舵之快,令人吃惊得的是,他居然丝毫不见脸红气喘,仿佛这本就是他的心里话。
“你……你你……你叫什字?官居何职?”这回换方铮结巴了,如此不要脸之人,必须得收入本猴儿帐下能让太子得了去,太子手下有个萧怀远就够让方铮闹心了。
“回侯爷的话官叶冬辉,居常州知府。”叶冬辉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
“叶冬瓜?好的名字,本侯爷记住你了。”
“侯爷官名叫叶冬辉,不冬瓜……”叶冬辉擦着喊纠正道。
“哎呀,冬瓜冬辉,不都一样嘛……”方铮不烦道。
叶冬辉心里默流泪,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
太子府。
叛束后的第二天,太子从神策军大营悄悄的回了城。
范瑞正哈着腰,不停的向太子道贺。
“恭喜太子殿下,皇上恩准殿下入朝监国理政,对殿下而言,是件大喜事呀。”
太子脸上也带着释然的微笑,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儒雅。
“孤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父皇年已老迈,孤也确实该为父皇分分忧了。”太子的语气很唏嘘,也不知在感叹自己,还是皇上。
范瑞瞧了瞧太子的脸色,见太子面露喜色,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恕在下放肆,殿下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太子面色一沉,接着缓颜道:“先生的意思是说,孤的四弟福王,也被父皇安排进吏部任职一事?”
“正是,皇上此举,颇有深意,殿下不可不察啊。”
“父皇在位数十年,一辈子都在玩弄权衡,他将福王安排进吏部,孤怀疑他是否已得知叛乱那天,孤压住神策军按兵不动一事,所以父皇已对孤产生了不满……”太子神色迟道。
“此事不能不防,殿下入朝监国,而福王却进了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原本殿下也不需太忌惮,可问题是,如今方铮受皇上重用,身负监察百官之权,还兼戍卫京城防备,集文武大权于一身,众所周知,方铮乃福王一系,此二人若在朝中联手,殿下理起国事来将会处处掣肘。”
太子脸色阴沉道:“孤又何尝不知,没想到方铮竟如此受重用,他手中掌握着影子,又监察百官,还领着京城防备将军一职,隐隐已是潘逆之后,朝中第一人了,若假以时日,让他在朝中培植势力,拉党结派,以后的朝堂,焉有孤的立足之地?”
“可是……在下想不通,皇上为何要如此重用他?论资历,论为官,朝中比方铮强的大有人在,就算他立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功劳,皇上也没道理将他捧得这么高呀。”
“孤也思量许久,孤猜测,这可能父皇在为后事谋打算了……”
“后事?”
“对,父皇年近七十,宫中太监说,父皇近年病痛不断,靠服汤药才能勉强支撑。前几日潘逆谋反一事,对父皇的打击更是巨大,孤认为,父皇可能心力交瘁,想提早退位了。”
范瑞高兴道:“恭喜殿下,您离即位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太子摇头道:“莫高兴得太早,福兮祸所倚,父皇想退位是不假,但孤隐隐觉得,父皇对太子之位有了动摇之心,福王入吏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孤担心的是,潘逆叛乱,孤强压神策军在城外按兵不动,此事若被父皇知道,孤的太子之位肯定不保。”
范瑞低声道:“此事应尽快解决,知道殿下入神策军营的,只有神策军大将刘长生,和他手下两名副将,殿下应尽快决断,斩草除根,莫给自己留下祸患……”
太子看了范瑞一眼,缓缓道:“父皇正因神策军救驾不力而异常恼怒,此时若大将无端横死,岂不是更惹父皇怀?”
范瑞低下头,语气平淡道:“太子请放心,刘长生必将死于暴病,就算是宫里的御医前去查看,也瞧不出任何毛病……”
太子目光阴森的注视了范瑞半晌,直看得范瑞背后冷汗淋漓,接着太子轻轻打了个呵欠,淡淡道:“孤累了……”
范瑞恭敬的低着头,一语双关道:“在下为太子安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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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泡汤的洞房
幕降临,京城万家灯火,经过一场血腥的叛乱后,京也恢复了平静的生活,逝者已矣,生者还得继续为生计奔波。
城内的宵禁令已经解除,城内不少百姓头缠白布,点着白蜡烛,烧纸钱,京城各个角落都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那是百姓们在祭奠叛乱时无辜惨死的亲友。
方府也是灯火通明。
前院的修缮工作仍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方铮负着手正在巡查工地。
一位工部的官员点头哈腰的朝方铮讨好的笑着:“方侯爷,给您修院子的工匠直属工部管辖,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给皇宫修园子,盖大殿的,祖传的手艺,您瞧着可还满意?”
方铮讶道:“修皇的给我来修大院?这个……大材小用了吧?我怎么担当得起?”
工部官员笑道:“当得起,完当得起,再说,给您修缮府院,都是咱工部的官员们自己掏腰包凑的银子,没有动用国库一分一文,算是工部献给侯爷的小小心意。还望侯爷万勿推辞……”
官员望向方的眼神极为热烈,如同一个能放大无数倍的显微镜一般,方铮脸上一点点轻微的表情变化都深深的映入官员的眼中,接着在脑子里去判断这位身后有着强大背景的上官是喜是恶。官员的面上却仍带着巴结讨好的谄笑,方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讨好的不是自己,是自己身后的光环。
权力,原来这就叫权力。难怪从古,这么多人为了追求权力,撞得头破血流仍乐此不疲,甚至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权力二字竟是如此诱人。
初掌实权的方铮不有点飘飘然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前世只是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穷大学生,何曾想过自己也有如此风光的一天?朝廷的官员拼命的变着法儿的讨好自己,哭着喊着给自己塞礼品,塞银票,不说别的,瞧工部帮他修前院的架势算右算,起码得花上一二万两银子吧?
不过这帮工部地官员确实个个富流油。历代地皇帝都未停止过对皇宫地修缮所用所费皆是豪奢之极。所以工部也成了肥差衙门。随便从国库拨地修缮款中抠出那么一点点够他们一辈子吃用不尽了。方铮却没想到。他们也有巴结自己地一天。
淡定。一定要淡定!方铮得之余。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权力是一柄双刃剑。一不小心便会伤到自己。手中地权力越大。自己便越得小心谨慎。不能给人落了话柄。
“你们这样是不对滴!”方铮沉下脸。义正严词地道:“你这是向本侯爷行贿吗?”
工部官员大惊色都变白了。颤声道:“侯爷……侯爷恕罪!下官官只是代表工部向您表示一下心意。何来行贿一说?望侯爷明鉴!”
指了指热火朝天地前院方铮沉声道:“这些得花不少银子吧?本侯爷向来清廉如水。两袖清风论在朝中还是民间。都有很高地清誉。你们这样做不是害我吗?”
工部官员气得快吐血了。你还清廉?还两袖清风?这几日你数银票都数得手抽筋儿了吧?占了便宜还卖乖。简直无耻之极!
心中极度鄙夷,但他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道:“侯爷言重了,这些花不了几个银子,真的,皇上命侯爷监察百官,下官又怎会让侯爷背上受贿的恶名?侯爷您就只当是官员之间的礼尚往来……”
“那怎么行?”方铮像伟人一样大幅度的一挥手,斩钉截铁道:“本侯爷深受皇恩,所思所想皆是国事民生,怎会占这种小便宜?这些工匠的工钱,伙食还有修缮府院所需的材料,本侯爷自己掏腰包,说,总共需要多少银子?”
工部官员心下大异,闻知此人贪财好色之极,为捞银子常常不择手段,今日看来并非如此啊,莫非传说不确,此人真是个清官?那可不好办了……
“侯爷……您,您这又是何必呢?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工部官员期期艾艾道。
方铮一把抓住工部官员,将他扯到近前,一脸正气道:“本侯爷奉皇命监察百官,当然要以身作则,怎能给人落下贪墨银钱的话柄?再说本侯爷家境殷实,缺这点小钱吗?——十两够不够?”
“啊?”工部官员被方铮的正气所慑,一时没反应过来。
方铮不高兴道:“瞧你也是个五品官儿了,怎么耳朵不好使?本侯爷问你,这些工匠的工钱,还有材料加在一起,十两银子够不够?”
“十……十两?”工部官员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问道。
方铮皱起了眉:“莫非少了?”
“不,不,不少了……”官员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挤出了笑脸,只是脸色有点难看。
方铮满意的拍了拍官员的肩,笑容中满含欣慰:“很好,本侯爷从不占人便宜,别人送我礼品,本侯爷一直都十倍还之,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说着方铮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拍在官员手里,满怀感慨的望了一眼热火朝天的修缮工地,用充满感情的咏叹调说道:“真好,真————啊!”
鼓励的拍了拍官员的肩膀,方铮心满意足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工部官员楞楞的看着手里那锭白灿灿的银
工地火把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夺目……
“对了,”走了几步,方铮好像忽然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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