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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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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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王称霸,也就没人管了。
  好嘛,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四有好青年,在1276年变成蛮夷了。没办法,要建立政权又不触犯这些人对“叛逆”的敏感神经,只好把这顶“蛮夷”帽子继续戴下去了。
  楚风从泉州请来篆刻师父,刻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印章,正式挂出了琉球自治政府的牌子,下设法科、警科、兵科、文教科、财税科、工商科、民政科。
  法科主案件审理,警科侦缉巡查维持治安,兵科掌管军队,文教科推广文化教育,财税科征收赋税管理财政,工商科负责推进保护工商贸易,民政科负责户口登记和赈济贫困。
  之所以搞这一套,就是为了从根本上和宋朝官制彻底区别开,表明琉球政权的法统自成体系,不与中原王朝产生继承关系。这样一方面在实力弱小的时候,也许能以海外藩国的身份躲过元朝对残宋势力的打击,另一方面也能避免被宋朝小朝廷认为是“乱臣贼子”。
  楚风自封为琉球自治政府总督,下属每科设正副科长和科员,由于人员不足,都是先搭个架子。法科长张广甫,警科长王大海,副科长刘喜,兵科和汉军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陆猛和侯德富为正副科长,财税科还是张广甫的科长,文教科长曲海镜,工商科楚风自己兼任,侯德富文笔顺溜,又兼了民政科的科长。
  仍然是为了避免和宋、元的官制相混淆,所有的官职都只规定了官俸标准、职权范围、上下级从属,却没有品级。
  本来三千多人,后世一个行政村的级别,不需要这么详细的政府机构。但楚风特意设置的这个自治政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如果有了需要,完全可以在目前的基础上迅速扩充。
  景炎元年八月八日,又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日子,琉球自治政府和它的各部成员们粉墨登场了。
  楚风作为琉球唯一经全民授权的合法统治者,正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宣读一份《琉球自治政府成立宣言》,他两边雁翅排开六把椅子,各位“政府大员”坐得整整齐齐。
  张广甫的一妻一妾也在台下的三千居民当中。
  “哎呀,咱们老爷也当官了!”年轻的小妾眼睛尖,一下认出左边第二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不就是家里那花心的老东西嘛。
  “哪儿哪儿?前面的让让,我看看。哦也,真是的,老头子嘴巴还紧,昨晚回家都不说一声。”元配年纪大了点,眼睛不好使,踮着脚尖从别人头顶上看去,也认出来了。
  有认得字的人替她们念张广甫面前的官衔牌:“法科长、财税科长。恭喜二位夫人,张师爷做官了!”
  这夫人一叫,元配已是欢喜得头重脚轻,到底小妾是风月场上历练过的,有点见识,接着问道:“这法科长、财税科长是个什么官职?比余杭县里的主簿大点小点?”
  “要说按大宋的体制,这法科长就是大理寺丞,财税科长则是早年的三司使,后来的户部尚书。都是二品大员,余杭主簿与他看门都不配的。”
  妻妾二人喜上眉梢,没注意那人又嘀咕了句:“不过我们这琉球的职官没有品级,况且以统管七百多户的一个村子而论,似乎又比不上朝廷除授的九品主簿了。”
  此时台上的张广甫面色阴晴不定、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奔走半生,老来居然做得一个官;忧的是这个官是海外番邦的土官,而且还能隐隐闻到点“叛逆”的味道。新鲜出炉的“二品大员”还不知道,高兴过头的妻妾已经准备好了在晚上给他来个冰火两重天。
  “劈里啪啦”,王虎子点燃了爆竹,宣告史上最小政府正式成立。
  忽然上百号平坝蛮子从人群后面涌出,楚风定睛一看,最前面领头的是阿泰酋长。
  大群土著人乱纷纷的朝上磕头,脑袋瓜子碰得乒乒乓乓,居然装点出了几分“四夷宾服、八方来朝”的场面。
  楚风哭笑不得:“皮猴子,我让你通知他们来观礼,你是怎么和阿泰说的,搞这么一出?”
  侯德富咧嘴一笑:“大人威名远播,自然蛮夷畏服、有番邦来朝。”
  “狗屁,四五百人的部落也算番邦?”楚风笑着赏他一腿,“老实说,你怎么弄的?”
  侯德富扭扭捏捏的说:“大人明鉴,卑职许了阿泰一百斤海盐……”
  没成想,阿泰跳出来胡搞一气,居然极大地巩固了琉球自治政府的威信。
  本来众人对突然冒出来的政府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乡绅自建团练是常有的,不过自己开府建衙封起官来,这可就没见过了。
  谁知居然有阿泰等土人前来朝拜,顿时从法理上证明了楚风政权的合法性。儒家讲的,明君在位有四夷来朝,换言之,四夷来朝也能反证政权的伟大、光荣、正确。
  只有楚风囧了:上次《与民约法》,签字送盐巴,就有点像曹锟的“贿选国会”了;这次阿泰来磕头,岂不是袁大总统“妓女劝进团”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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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机械化
  “啊,这是总督府?”第三座建筑落成,只有敏儿姐弟表示惊讶。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楚哥哥要搬走了。
  这些天里,阿爹整天忙着去船场,娘说了几次起造新房,都被爹支吾过去了。现在大家都住进了砖头水泥建的白房子,家里居然是全村最后一座竹楼。
  敏儿拉起弟弟就往船场跑,她知道这些天楚哥哥和阿爹都泡在那儿,几乎家都不愿回了。
  虎子有点儿小担心的问:“姐,现在楚哥哥自己的房子建好,就不会在我们家住了。是吧?”
  敏儿皱着眉头,“大概是吧,哎呀,问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虎子扳着肉嘟嘟的手指头数道:“松鼠鱼、叫化鸡、咸蛋黄炒螃蟹、竹筒焖虾……都是楚哥才会做呀,他要搬走了,我们能去他家里吃么?”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敏儿一指头戳到弟弟的胖脑门上,气冲冲的跑前面去了。
  船场设在五里外的大河边。
  呵,船场大变样了!敏儿老远就看见,河边一个巨大的圆盘,在流水冲击下缓缓转动。
  “姐,那是水车吧,好大!”
  对呀,以前江南也有水车,但哪儿有这么大的?竖起来怕不有五丈高,密密麻麻的骨架,支撑起巨大的圆廓,外侧承受水流冲击的挡水板,每块都有两尺宽、三尺多长。姐弟俩在江南见过的那些水车,和这个一比,就成了孙子辈啦!
  咦,张三叔的力气,几时变得这么大了?只见他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拉着一根绳索,几扯几扯就把一根比腰还粗的木头,慢慢拉上了半空。
  这么粗的大木头,至少有两千斤吧,难道他们三个变成大力士了?又看看那儿搭着个架子,架子顶上有好几个圆圆的东西。
  敏儿知道那是滑轮,以前船场也用过,都是单用一个,固定到一个地方,使用的时候会转但不会移动位置;可现在这些轮子在扯木头的时候上上下下的动个不休,敏儿就想:张三叔变成大力士的秘密,大概在这些滑轮上面吧。
  张三叔扯动绳索,把巨木吊到一台古怪的机器上方。那机器一面紧挨着大水车,朝外边的一面,就是一块平平整整的大木板,竖立在地面上,木板中间开了条寸把宽、三尺多长的缝儿,从缝中伸出个半圆形、边缘有齿的铁片。
  巨木平靠在大木板上,一端对准了那铁片,张三叔扳动了旁边的机括,铁片就嗡嗡的快速转动起来。拉着绳索的工人把巨木缓缓放下,偌大的木头,刚接触到铁片就被切进去了,比菜刀切豆腐还容易,锯片和大木接触的地方,锯木面像流水般沙沙的落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圆木就被锯成了两半!小姐弟俩惊得呆了:以前阿爹和张三叔是最好的木匠,两个人配合拉大据,也得大半天才能把这么大的木头解开,而且还累得一身臭汗;现在居然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轻轻松松的完成了,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张三叔伸个懒腰,擦擦脸上的油汗,一眼瞥见了姐弟俩,热情的招呼道:“哈哈,王家侄女,来找你爹的吧?他和楚大人出海去了,过会才回来。小牛儿,去给你弟弟妹妹倒两碗开水,搁点糖!”
  敏儿忙摇手道:“三叔您忙吧,我们不耽误您的活儿,自己转转就是了。”
  “没关系,没关系,看看有啥呀?你们瞧我这锯床,多利落!”自打有了这个锯床,船场里的人里三重外三重的围着看,可把张三叔得意坏了,恨不得全天十二个时辰一刻不歇的锯木头。但时间久了也就不稀罕了,现在没人看他表演,心头还空落落的,他巴不得敏儿姐弟多看会儿。
  “他那锯床有啥好看的,来,看看我这车床,能车圆棍、钻圆孔。虎子过来,哥给你车个金瓜锤!”于家满屯哥哥在不远处招呼,听说给自己车个瓜愣锤,虎子一溜烟的跑过去了。
  张三叔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摩擦发热的铁片上浇些水,让它降温避免退火,然后又把中间对剖开的木头吊起来,锯成一块块木板。
  看见敏儿跟着弟弟走过来,于满屯心头一喜,这王家妹子是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又善良、又活泼,和她说说话,比喝了蜜还甜。
  虎子高兴的叫道:“满屯哥,我要金瓜锤!满屯哥快给我做嘛!”
  “别急,马上就好!”于满屯操作的机器像个大桌子,只不过桌上安了导轨、轮盘、固定刀片的夹座等等物事。
  他取出皮尺,往那机器上量量,然后把机器上的刀片调了调,再从旁边拿过一根细长的木头,安到机器上固定下来。
  机器的一边有个大圆轮子,上面缠着的丝绳成“8”字型,8字的一个圈套着这个大圆轮子,一个圈套着车床上的小圆轮子,固定两个圆轮的底座上打着木楔,使丝绳紧紧的绷着。
  于满屯不慌不忙的坐下,两个学徒站在机器另一边摇动手柄,连着的大圆轮子就呼呼的转起来,机器一头的小圆轮子跟着旋转,被夹持在机器上的木头也飞速旋转起来。
  推动滑轨,那块木头凑到了刀片明晃晃的刃口下,刷刷刷,刨木花一层一层的卷起来,几下子就车出了一根两尺长的圆木棍儿。
  用同样的方法,车出了一个粗圆柱形的锤头,再多次调整车刀的角度,把锤头上下底面修成圆弧形。取下车刀,换上钻头,在锤头屁股上钻个圆洞,把先做好的木棍锤进去一节,金瓜锤就做好了。
  “喔~我乃岳云小将军!兀术,看锤!”虎子在临安听说书先生讲过“八大锤齐会朱仙镇”,现在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他学着岳云小将军的作派,一路舞着锤跑向远处。
  敏儿只来得及对于满屯说声谢谢,就追着弟弟远去,浑不知身后有人看着她的背影,已然痴了。
  “这是什么东西?”虎子在一长排工棚外停下了脚步,只听得从里面传来轰轰轰的机括声,敏儿从外面一看,原来是做船帆的缝匠。
  那个陈师父,做了二十多年缝匠,整天坐在板凳上缝缝补补,不到四十岁,腰也弯了背也驼了,得了个外号叫做陈虾子。此刻他坐在一台机器旁,两只脚蹬动底下的踏板,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机器台面上支起的木头匣子底下,就有根粗大的缝衣针上下活动。
  把两块帆布并到一起,重叠的部分放到针下,针眼里穿着股麻线,在帆布上来回的刺,那针快得肉眼都看不清了。没过多久,两张帆布就被缝到一起。
  陈虾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捶捶腰,拿起旁边的粗瓷碗,正要喝水,发现水已经喝完了。他转身去倒水,看见敏儿姐弟好奇的盯着机器,于是拍拍虎子的肉脸蛋,“你陈伯这台机器叫做缝纫机,是楚大人造的,好使着呢。想我当年啊,腰酸背痛的缝上一天,这机器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做完,而且针脚又细又密,吃得上力。真是神了!”
  敏儿蒙王李氏教过一些女工针指,此刻见了这缝纫机,不免见猎心喜,就求着陈虾子让她试试,正在说话间,听见外面一叠声的喊“楚大人的船回来了”,姐弟俩拔脚就朝船场码头的方向跑。
  第二十三章 剪式帆船
  高高的桅杆上,洁白的船帆吃饱了风,巨大的动力通过桅杆传递到流线型的船身;低干舷,较少的上层建筑,使船的稳性极好,同时较低的重心,便于桅杆高度做到船身长度的四分之三,帆面积也就特别的大。
  与这个时代长宽比普遍在2。5~3:1的客舟、防沙平底船、拜占庭圆船和阿拉伯浆帆并用船相比,这艘船采用了1:6的大长宽比,船身显得特别的修长、优美,而且有足够的空间布置三根超高的桅杆;船艏尖锐,像鲨鱼的头部那样向前伸出,水线面微微内凹,航行时能上抬,把波浪劈开;后部逐渐变廋的有倾度的水线,十分协调地过渡到狭窄的圆尾,和船艏、船身中部共同构成了一个最小阻力体。
  沿着前伸的船艏,向船正前方偏上的方向伸出一根支桅,支桅与前桅之间拉起四根帆索,加挂着三角帆;前桅、主桅、后桅挂着全帆装,帆面的宽度大大超过了船身宽度,横桅伸到了船身以外,各桅杆除了使用主帆、顶桅帆等大小方帆以外,还有支索帆、翼帆等三角帆。齐全的帆装能够接受各个方向吹来的风,不像欧洲某些大型帆船那种复杂的天幕吊顶索系,这些帆的索系经过优化处理,最多二十个水手就能非常好的操作。
  对,这就是人类利用风帆船历史上的巅峰之作——剪式帆船,这个名字来源于它劈波剪浪的空心船首,人们普遍认为它的航速已经达到了大型帆船的极限:14节。
  这种船型本应在十九世纪中叶才出现,但现在,它提前六百多年诞生了。
  不过要是说它就是一艘血统纯正的剪式帆船,似乎又不太公允。许多中国古代造船技术在它身上得到了体现:
  中国领先欧洲六个世纪的水密隔舱。这艘船分隔了七个隔舱,如果其中一个进水,船只仍能继续航行;如果两个隔舱进水,这艘船还能排水自救;即使运气坏到极处,有更多隔舱进水,也能减缓船只的下沉,给船员足够的逃生时间。
  北宋时期发明,英国要等到1800年前后才会使用的可收放平衡舵。风向稳定、长距离航行时,舵板升起,不产生水下阻力;需要快速转向时放下舵板,平衡舵的舵压中心至舵杆轴线的距离小,所以转舵力矩小,能够非常轻松的操控航向。这样的舵,既能适应远洋航行,又能在台湾海峡风急浪高多险滩的复杂海情下灵活自如。
  穿在大毛竹筒子里的绳索和滑轮组,让船长可以站在船头视线开阔的地方,转动舵盘控制船尾的舵板。
  总的来说,这是一艘中西混血的新式船舶,当然,如果从使用舷侧披水板的纵帆船受中国平底沙船影响的角度看,纵帆船的儿子、纯粹的剪式帆船,本来也带着点中国造船技术的血脉——尽管很淡了。
  楚风站在船头,猎猎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心血之作,眼神就像细细的舔食少女的肌肤。
  中学时的校航模队队员,亲手制作过“海上君王”、“胜利”和“赛英皮拉”的大比例木质模型,大学里的机械发烧友,楚风画出剪式帆船的设计图并不令人惊讶。
  不多从设计图到船下水,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水车、圆锯床、滑轮组、缝纫机、车床,要实现这些其实并不难。
  公元前八世纪,中国出现滑轮;公元前五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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